第37章 三合一 血族的發.情期到了
第37章 三合一 血族的發.情期到了
貝璎聽着門關上的聲音, 心裏頓時一涼。
這門有多隔音,她再清楚不過,就算她今晚在這裏叫啞了嗓子, 也不會有人聽到。
赫芬克斯關上門之後就打橫抱起了她,毫不在意她的掙紮,穩穩地把她放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後壓了下去,把她困在自己和床的縫隙之間。
貝璎雙手壓在他堅實的胸膛之上,努力往外推擠着他。
她的瞳仁裏盛滿了驚慌,聲音也抖得不成樣子:“赫芬……赫芬!你清醒一點!”
赫芬克斯眼眸猩紅, 低喘着看着她,什麽話也沒說,只是露出了兩顆小尖牙。
那兩顆尖牙尾端閃着鋒利的寒光,貝璎一點不懷疑這兩個東西能輕而易舉穿透皮膚, 刺破血管, 因此她奮力推阻着他。
然而在他的力氣面前,貝璎那點力氣約等于無,輕而易舉就被突破了防線,但是就在唇瓣接觸到她脖子的那一刻,赫芬克斯的理智突然回籠。
然後他僵住了身體。
赫芬克斯的動作僵住了,眼眸裏的猩紅也褪去了些, 雖然看起來還是有點吓人。
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和貝璎距離過近,立刻往外退了些。貝璎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些, 但還是驚慌地看着他。
赫芬克斯給自己施了個封閉嗅覺的魔法, 盡力穩住聲音問她:“貝?你怎麽會在這裏?”
貝璎小聲道:“我擔心你……就想來确認一下你的安危,你的寝殿外面怎麽沒有守衛?”
赫芬克斯坐在床沿,低聲道:“因為沒有誰敢在這個時間段靠近我。”
他的血脈力量何其強大, 威壓極重,尋常吸血鬼根本靠近不得。平時他會有意識地收斂威壓,但血欲期來臨的時候,他根本顧不上這些,威壓反而會比平時重得多,因此無需守衛——當然,關鍵是守衛根本靠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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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這個時期完好無損靠近他的只有貝璎,因為他的威壓随主人,不會傷害他的至寶。
這句話說完後,他的喉結突然急促滾動了一下,眼眸的顏色再次變得暗沉,赫芬克斯猛地給自己施了個魔法,喘着粗氣道:“貝……你,你現在立刻離開這裏,陰月消失前不要靠近我,離我越遠越好。”
他難耐地仰着頭,半靠在結實的床柱上,衣襟已經完全散開,露出結實寬闊的胸肌與塊壘分明的八塊腹肌,整個人透着難以言喻的性感。
他喑啞着聲音道:“快……快走,我不能一直保持理智,可能……可能會傷害到你。”
封閉嗅覺的魔法就像失靈了一樣,即使沒有嗅覺,他也還有其他感官,能從空氣中感受到那馥郁的血香。
被強壓下去的小尖牙再次冒了頭,赫芬克斯感覺自己的小尖牙在發癢,在再次失去理智之前,他一口咬上了自己的手腕!
貝璎剛準備下床就被他的大動作吸引了注意力,側頭看去,立刻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着他。
但……意料之中。
強壯英俊的吸血鬼靠在床柱上,咬住了自己的手腕,吞食着自己的血液來緩解體內求而不得的欲.望,衣衫散亂,眼睫低垂,半掩住了猩紅的眼眸。
他的動作很粗暴,讓本就沒有完全愈合的傷口傷上加傷,從唇邊溢出的血液順着小臂蜿蜒而下,滴在了深色的床單上。
他仰着頭,由于吞的急,喉結滾動得也快,脖頸的弧線性感極了。
貝璎看呆了。
畫畫的沖動被勾了起來,她好想記錄下這個樣子的赫芬克斯。
赫芬克斯吸食了一些血液之後,勉強保持住了一些理智,猩紅的眼眸看向她,嗓音極沉:“怎麽還不走?”
他說話的時候把手腕垂了下來,卻沒有施任何止血魔法。
見貝璎一直看着那處,赫芬克斯無所謂道:“過一會兒就會自動止血,別擔心。”
貝璎無聲地注視着他。
于是得到滿足的、神智恢複了幾分清醒的赫芬克斯只好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貝璎遲疑着問道:“你……你度過血欲期大概需要多少血液啊?”
赫芬克斯眸光一下變得極為銳利,一個大膽的猜測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裏。
他啞聲道:“不多,我可以相對克制自己。”
貝璎看着他鮮血淋漓的手腕,心髒一直怦怦跳,心裏一直在打退堂鼓,但……
她也想為赫芬做些什麽,哪怕只是幫着分擔一些難受和痛苦。
“那……那……”那句話一直盤桓在她的口中,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貝璎鼓足勇氣,閉着眼道,“我可以為你分擔一些麽?”
終于把這句話說出來了,貝璎手指捏緊床單,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說出這句話後,場面一下靜了下來,良久沒有得到回應,貝璎打算把眼睛睜開看看情況。
然而她剛睜開眼睛,就發覺自己不知什麽時候被一片陰影籠罩在內。
她的面前一開始是男人光潔的胸膛,但很快就變成了男人的紅眸。
——他把頭低了下來。
赫芬克斯不知道什麽時候靠攏了過來,離她極近,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混雜着血液和草木香的味道。
他和她額頭抵着額頭,嗓音極啞:“你再說一遍。”
貝璎和他靠的這麽近,姿勢又這麽暧昧,羞恥心爆棚,緊抿着唇,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赫芬克斯悶聲笑了笑,胸腔震顫,貝璎甚至能感覺到震顫的頻率。
她惱羞成怒:“笑什麽笑,再笑我就走了!”
赫芬克斯立刻止住了笑聲,但是唇角的弧度還沒有壓下去。
他眼眸猩紅,貝璎卻奇異地一點也不害怕,就像篤定了他就算失去理智也不會傷害自己。
赫芬克斯輕輕嘆息了一聲,擁住了她:“……謝謝你,貝。”
他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而充滿珍惜意味的吻。
“我會克制自己的。”他承諾般說道。
貝璎輕輕“嗯”了一聲。
赫芬克斯得到許可,腦袋往下移,頭發掃過貝璎頸窩,帶起一陣麻癢的感覺。
他的唇瓣貼在了她的脖頸間,尖牙抵着她的皮膚,皮膚下是跳動的血管,血管裏面是滾燙的血液。
赫芬克斯的感官從空氣中攫取到了那甘甜的味道,不再強行克制自己,張開唇瓣,尖牙一用勁,就刺穿了那柔嫩的皮膚,真真正正地嘗到了那甜美的味道。
貝璎哼了一聲,手指碰到他茂密濃黑的頭發,身體不自覺往後仰,但是後背卻抵上了堅硬的床柱,退無可退。
其實并不是很疼,至少比她想象中的要輕很多,但是被刺破皮膚和血管的那一刻,她就像是全身被電流擊中一樣,再也提不起反抗的力氣。
甘甜的血液流過舌尖,給味蕾帶來了極致的享受。赫芬克斯被這噬魂銷骨的滋味刺激得頭皮發麻。
他的手掌箍緊了貝璎纖盈的腰肢,手勁極大,大到指骨泛白。
除了一些細微的聲響,就只能聽到兩人擂鼓般劇烈的心跳聲。
窗外夜色如墨,只能隐隐約約看見冷白的月光,這寥寥的月光透不進屋內,屋內還是昏暗的黑,只能隐約看到兩道糾纏在一起的人影。
……
貝璎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脖子有點疼,身上有點重。
她眼睫顫了顫,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橫在她腰間的手臂和堅實的胸膛。
再往上,是赫芬克斯性感的喉結、線條優越的下颌線和紅潤的唇瓣,還有上唇瓣那顆小小的唇珠。
他睡得很熟,但睡夢中的警覺心卻依舊很高,貝璎稍微一動,他就醒了。
剛醒的赫芬克斯還帶着幾分鼻音,聲音低沉:“醒了?”
貝璎有些尴尬,完全不敢動:“嗯。”
赫芬克斯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輕咳一聲放開了她,低聲道:“我去趟浴室。”
血欲期還沒過去,加上現在正是早晨,他會出現這樣的反應再正常不過了。
聽着浴室裏傳來的淅淅瀝瀝的水聲,貝璎麻利地穿好了衣服,昨晚她本來準備合衣睡的,但是一來她穿的實在太厚實了,合衣睡着會很難受,二來……她的衣服被赫芬克斯弄的不太整齊,與其這麽随便,不如脫下來或者整理好,不然強迫症看了會十分難受。
最後她還是脫下了厚實的外套。
趁着赫芬克斯在浴室,貝璎準備先回去洗漱,就在這時,他的聲音透過浴室傳了出來。
“洗漱間的櫃子裏面有沒拆封的用具,你直接拿就好。”
貝璎便沒再出去,将就着在他的寝殿裏面洗漱了。
……
兩人都收拾好自己之後,天光已經大亮,但因為陰月還沒消失,氣溫還是極低,窗外飄着一些小雪花,天氣不算很好,光線有些昏暗陰沉。
赫芬克斯點了燈,室內總算亮堂了一些。
比起昨夜,白天的他顯得斯文紳士了許多。
“抱歉,昨晚讓你看笑話了。”他含着歉意道。
“沒關系的。”貝璎搖了搖頭。
“你……”
“你……”
一陣寂靜之後,兩人同時出聲。
“你先說。”赫芬克斯和善地笑着道。
“你那種症狀是在晚上才會出現麽?”貝璎委婉地問道。
現在的他和昨晚的他差距真的太大了,簡直就像是兩個人,要不是她了解赫芬克斯,說不定會以為他的身體裏還潛居着一個野獸人格。而且他現在面容平靜,氣息平穩,光看外表幾乎看不出他現在處于血欲期——如果不看他那雙暗紅色的眸子的話。
赫芬克斯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斟酌該怎麽開口:“……不一定。其實只要陰月還在,血欲期就會一直存在,但是白天的時候,陰月會受到壓制,我的欲.望基本不會特別強烈,是可以被克制住的。天氣越好,陰月受到的壓制會越強。但如果天氣糟糕……那反而對陰月沒什麽壓制作用,甚至可以說是對它的一種增幅。”
“現在的天氣算是中和。”他朝窗外看了一眼,道。
“原來是這樣。”貝璎了然。
“那……那我還需要繼續待在這裏麽?”她捏緊手指,聲音極小。
“我的建議是,離我遠遠的。”赫芬克斯私心裏其實非常希望貝璎能夠一直陪着他,但是他明白,他還沒有追到她,沒資格要她一直陪着自己。
對血族來說,在血欲期一直陪着是伴侶才會做的事。
他目光隐忍,語氣裏有些隐藏極深的放不下。
但是他對自己的自制力沒有絕對信心,雖然白天的欲.望比較弱,但終究還是有的,貝璎對他來說就好比是饑餓的人面前擺了他最愛的菜,雖然他可以暫時克制住饑餓,但保不準什麽時候食欲反撲,到時候他極有可能會失控。
他只能建議貝璎離他越遠越好。
“那……那我晚上再來?”她看着赫芬克斯不正常的眸色,視線移到他纏了繃帶的手腕上,躊躇道。
放他一個人她真的不放心,一般來說,在達到某個頂點之前,吸血鬼成年越久,血欲期的欲.望會越加強烈——尤其是沒有開過葷、沒有标記過伴侶的成年吸血鬼,他們的欲.望會達到巅峰。
只是提供一些血液而已,她對自己說。
赫芬克斯想拒絕,但是在這一刻,他的情感壓過了絕對的理智,他聽見自己溫沉的聲音:“好。”
-
貝璎回去之後還是靜不下心。
她站在鏡子面前,看着自己脖子上纏了淺淺的一圈紗布,手指撫了上去。
昨晚暫時性止渴之後,赫芬克斯就給她止了血,還上了藥,上完藥還纏上了繃帶,堪稱一條龍服務。
貝璎小心地解開了繃帶,看到了那個深深的牙印。
像是某種烙印一樣印在她的脖子上。
她趕緊把繃帶纏上了。
纏上之後她的心髒還是怦怦跳,按理說這個時候她應該背着畫板出門了,找個沒人的地方一坐,開始完成每日作業,但她現在完全沒這個心思。
貝璎目光無意中掃到床柱,下意識一個激靈。
她還記得昨晚上那床柱的觸感。
原來吸血鬼在血欲期的時候身體會熱起來,不再像以前那樣溫涼,和冰冷的床柱形成了鮮明對比。
身前是火,身後是冰。
冰火兩重天。
……
此時的血王寝殿。
赫芬克斯不敢閉眼,閉眼之後其他感官會更加靈敏,那誘人的血氣争先恐後地朝着他的鼻子裏面鑽,想勾他出門,去标記那個人類女孩兒。
別想了!我絕不會被這所謂的本能牽着鼻子走!赫芬克斯手攥成了拳,用力過猛的後果就是指尖掐破了掌心,滲出絲絲縷縷的血。
他看向床鋪的方向。
床單還是皺着的,床尾的地方顏色比別的地方深一些,昨夜,他就是坐在那兒咬破了自己手腕。
赫芬克斯再次給宮殿施了一個清潔空氣的魔法,才緩步朝着那裏走去。
他封閉了自己的五感,才勉強保持着神智把床單更換完畢,又把床鋪疊好。
雖然五感封閉,但是該嘗過的都嘗了大半,他的腦海裏不可避免地浮現出了昨晚的情景。
于是他不得不又去了一趟浴室。
……
貝璎晚上過去的時候,再次看到了一個和白天完全不同的赫芬克斯。
他似乎是剛洗過澡不久,浴袍還沒有來得及換,頭發也有些濡濕,幾縷額發垂在額前,平添了幾分野性。
赫芬克斯的浴袍衣襟沒有系得很緊,此時已經散開了,半敞不敞,胸膛上那幾道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卻還是留下了幾道深淺不一的傷疤,讓這具白玉似的身體有了幾絲瑕疵,卻并不顯得醜陋。
聽見開門聲,他野獸般具有侵略性的目光立刻投向了門口,身體繃緊,肌肉線條更加明顯。
在他的注視下,門口先是出現了一只穿着軟底鞋的腳,然後是一雙包裹在裙子中的修長雙腿,最後才是整個人。
貝璎剛進來就感覺自己似乎被一道銳利如鷹隼的目光鎖定住了,順着這道目光看過去,她對上了一雙猩紅雙眸。
她心裏一涼:完了,好像來遲了,赫芬似乎又失去理智了。
她盡量放輕了腳步,怕聲音對赫芬克斯造成刺激,無聲地朝着他走去。
赫芬克斯緊緊盯着她,小尖牙再度露了出來。
室內光線并不是很明亮,但起碼能看清路。
貝璎順利地到達了赫芬克斯身前。
她像安撫狗狗一樣摸了摸赫芬克斯的頭,柔聲哄道:“乖。”
貝璎在自己拿刀劃開皮膚和直接把手腕遞過去讓赫芬克斯咬之間猶豫了幾秒,還沒等她下定決心,她的眼前景色就驟然一變。
——她被赫芬克斯撲倒了。
還好床鋪柔軟,她并不疼。
貝璎剛想開口說什麽,就感覺到一個毛絨絨的腦袋蹭了上來,緊接着脖頸一濕。
一樣柔軟的物體貼在了她的脖頸處,帶來了些許濕意。
再然後,她的脖頸一痛,她沒聞到什麽味道,但是能明顯感覺到赫芬克斯更興奮了。
他像是呢喃愛人的名字一樣,語氣溫柔而深情:“我親愛的貝……”
貝璎的雙手被他一只手控着,舉在了頭頂上方,頭枕在枕頭上,臉頰偏向一邊,牙齒不自覺地咬着下唇。
赫芬克斯跪在她身前,膝蓋壓在她的裙子上,彎着腰,唇瓣緊挨着她嫩白的脖頸,隐約可見尖利的牙齒。
她的脖頸上出現了一圈血痕。
赫芬克斯沿着那道血痕舔.咬,眼睛微閉,長長的睫毛偶爾會掃到貝璎的脖頸,帶來一陣酥癢的感覺。
……
今天晚上的天氣很不好,原本若有若無的風雪變得越來越大,狂風在窗外呼嘯着,把鵝毛大小的雪花粗暴地拍在了窗戶上,然後融化成水,彙聚成小水流順着玻璃滑下。
貝璎無意中瞥到這一幕,頓時理解了為什麽今晚的赫芬克斯遲遲沒有恢複理智。
因為陰月效應增強了。
還好赫芬克斯即使失去了理智,潛意識中還記着他面前的女孩兒是他的至寶,哪怕快要渴瘋了,也沒有無節制地吸血。
他總是在吸一吸血後再舔一舔傷口,給她較為充足的緩沖時間。
但是天氣越來越惡劣,窗外風雪大作,屋內的他也受到了影響。
為了不傷害到貝璎,赫芬克斯直起身體,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貝璎因為失血,有些虛弱,沒來得及阻止他。
她也撐着手肘坐了起來,按住赫芬克斯的手腕,搖了搖頭:“別傷害自己。”
赫芬克斯猩紅的雙眸緊盯着她,不太流暢地說道:“天氣,不好,我需要的血量,很多,會,傷害到你。”
他搖了搖頭:“我不,願意。”
說完,他再次咬上了自己的手腕。
貝璎拉不住他。
但她覺得要是不攔住他,自己今晚簡直是白來了。
于是她腦子一熱,也舉起了手腕,威脅道:“你要是再咬自己,我就也咬自己。”
這句幼稚的威脅竟然真的有用,赫芬克斯真的停下了動作。
他冷白的膚色上蔓起了欲.望的紅,眼尾有些潮濕,眼下的紅痣更加鮮豔。
赫芬克斯看着她,低聲道:“可是,我,難受。”
他第一次用那種濕漉漉的眼神看貝璎,一下就把她看心軟了。
貝璎軟聲問道:“哪裏難受?”
赫芬克斯指了指嗓子:“渴,我好渴。”
貝璎的臉爆紅,嗔道:“自己解決。”
赫芬克斯委屈地看着她。
貝璎受不了這樣可憐兮兮的眼神,但是這個太羞恥了,她硬着心腸撇開眼,低聲道:“我只提供血液。”
赫芬克斯委委屈屈地點了點頭,看了眼她脖頸間已經變成紅紫色的傷口,眸色暗了暗,手指輕柔地撫摸上去,同時指尖亮起白光,溫柔地給她進行魔法治愈。
貝璎還沒感覺到痛,就感到了一陣舒适感,她往脖子那兒瞥了眼,頓時知道了原因,他還知道用治愈魔法啊。
她還以為他現在除了蠻力什麽都不會了。
治愈完脖頸間的傷口後,赫芬克斯沒有再去動舊傷,而是執起她的左手,吻在了手腕上。
貝璎沒動。
赫芬克斯擡眸看了她一眼,見她沒反對,默認她這是同意了,小尖牙咬了上去,刺破了手腕處薄薄的皮膚,感知到了其下跳動的血管,更加興奮,眼眸中的紅色也更加濃郁。
貝璎手腕輕輕抖了一下,眼睫顫了顫,但沒有拒絕。
赫芬克斯短暫地得到滿足之後,唇瓣往前移,吻上了她的指尖。
十指連心,指尖算是貝璎的一個敏感區域,她下意識往回收了收手,卻沒有收動。
赫芬克斯牢牢握着她的手,他的手比貝璎大得多,可以完全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他将那一截雪白細嫩的藕臂舉在臉側,放肆地吻了上去。
貝璎有些失措,清亮的眼睛有些驚慌,她的聲音有些抖:“夠了……赫芬,別這樣。”
赫芬克斯無辜地看着她。
貝璎無聲地嘆了口氣,這樣的赫芬克斯她根本招架不住。
他的浴袍已經散開大半,要不是腰間的帶子系得還算牢固,現在已經完全走光了。
貝璎根本不敢正眼看他,每次看他都是匆匆掠過一眼,然後垂眼看着床單低聲說話。
赫芬克斯傾身靠近,聲音委屈:“貝,你為什麽不看我,我長得很難看嗎?”
凜冽的氣息撲了過來,伴随着洗浴後的獨有香氣,像小鈎子一樣鈎着貝璎的嗅覺。
貝璎憋着氣,聲音有些嗡:“沒有,你長得很好看。”
“那你為什麽不看我?”血欲期的赫芬克斯比平常幼稚得多,不依不饒地問道。
貝璎卡住。
不是她不願意看,實在是因為……
此時的赫芬克斯,比妖精還勾人。
眼尾泛紅,眼角潮濕,衣衫半敞。
貝璎捂住眼睛,有些無奈:“沒有為什麽,再問我就走了。”
赫芬克斯果然不問了,把她擁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發頂上,閉着眼睛,聲音有些沉醉:“我不問了,你別離開我。”
他像是一只大型狗狗一樣,非要在她身上留下屬于自己的味道。
貝璎被他蹭的有點癢,往外推着他:“你屬狗的麽。”
赫芬克斯含糊不清地問道:“屬狗是什麽意思?”
貝璎:“……”
好吧,文化差異。
……
陰月持續了五天才結束。
結束的時候,貝璎身心俱疲,脖頸間的紗布一直在換,手腕上的紗布也一直在換,以及其他地方的紗布也每天都會更換。
但是她的膚質就是很容易留下痕跡,哪怕用了最好的魔藥,也還是架不住次數過于頻繁地出現傷口。
所以貝璎連着五天都是穿的高領衣服,還用圍巾把脖子圍得嚴嚴實實,還好陰月時氣溫很冷,別人以為她是怕冷才這樣。
陰月結束的時候是在晚上。
當時貝璎還在赫芬克斯的寝殿。
她看着赫芬克斯的紅眸顏色突然急劇減淡,幾息之間就變成了正常的剔透紅,意識到了陰月效應可能發生了新變化,立刻朝窗外望去。
可惜,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她什麽都看不見。
赫芬克斯神智恢複清醒,發瘋般的渴消失了,然後他感覺到了非同一般的尴尬。
因為身體反應還在。
他撐起雙臂,坐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貝璎。
貝璎眼角泛紅,和他對視。
赫芬克斯扯過被子蓋在腰間,啞聲道:“謝謝你,貝。”
他的手指撫過她脖頸間的傷口,溫涼的手指覆蓋在溫熱的皮膚上,激起一陣戰栗。
貝璎不自然地偏過了頭,低聲道:“沒事,你現在……你現在是暫時恢複了,還是……?”
赫芬克斯一邊拿起丢在一旁的睡衣上衣穿上,讓自己起碼不再是半.裸狀态,一邊溫聲答道:“結束了。”
雖然血欲期已經結束了,但他還能聞到空氣中馥郁的血香,嗓子又開始渴了起來。
太香了,實在是太香了。
貝璎躺在床上,從她這個角度,能更清楚地看到赫芬克斯的脖子。
她看到他的喉結急速上下滑動了一下,眼眸顏色有着加深的趨勢,手背上的青筋又迸了起來。
失去理智的赫芬克斯幾乎不會注意到細節,晚間從來不會戴手套,即使戴了也會很快就扯下來丢在一邊。
他迷醉的時候,手背上會浮現性感的青筋,指甲會變長,會變成黑紅色,整只手看起來還會比平時骨感些,但是貝璎并不覺得醜陋,她喜歡他手的骨相。
不管是平時,還是血欲期,她都喜歡。
注意到貝璎的視線,赫芬克斯立刻把手往後縮了縮。
他心底有些發涼,聲音壓得極低:“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情動的時候,雙手會不受控制地出現一些變化,他覺得這種變化十分醜陋,所以一直有意識地遮擋——當然,他之前說的也不完全是編的,手套确實有抑制作用,在必要時刻可以讓他清醒一點。
如果完全不加以控制,他會遵從心底的渴望,握着她的雙手,把她按在床上。
沒有誰能阻擋得了他,所以他自己給自己加了一層束縛。
貝璎卻握住了他的手,把它們往外拉了拉。
“不醜,很好看。”她由衷地說。
“你的骨相非常好看。”不管是哪裏。
“真的嗎?”赫芬克斯擡頭看着她,眼裏一片深沉,像是有一片翻滾的墨海。
“真的。”貝璎真誠地道,“所以不用把它們藏起來,你是完美的。”
在她心裏,赫芬克斯确實哪哪都是完美的,畢竟是自己親手創造出的人物。
赫芬克斯很想立刻就點頭答應,但是他不能,面對她時,他引以為傲的自控力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貝璎也坐了起來,但還是握着他的手,用黑亮的眼眸溫柔地注視着他。
赫芬克斯那句拒絕的話在喉間滾了幾滾,出口時變成了一句:“……好。”
貝璎輕快地應了一聲,放開了他的手,準備下床,卻被赫芬克斯攔住。
他手背上的青筋還沒有完全消下去,嗓音幹啞:“陰月剛結束,氣溫還沒有完全回升,現在還是半夜,外面外冷了,今晚……今晚就在這裏休息吧。”
他率先下了床:“你放心,我睡偏殿,不會打擾你。”
貝璎猶豫了。
赫芬克斯見她還在猶豫,随手扣上了兩顆扣子,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
外面是一片銀裝素裹的白,看着就很冷。
“你看,外面真的很冷。”他真誠地道。
貝璎遲疑了。
她擰眉思索片刻,開口道:“還是我去睡偏殿吧,這裏畢竟是你的房間。”
赫芬克斯拉上窗簾,拒絕道:“不,哪有讓女士睡偏殿的道理。”更何況這還是他的心上人。
貝璎還想說什麽,赫芬克斯卻已經拉開了通往偏殿的門,微笑着看着她,溫聲道:“晚安好夢。”他的手握在門把手上,使力的時候肌肉線條會更加明顯,透過薄薄的睡衣能隐約看出手臂精悍的曲線。
貝璎一時被美□□惑住,等回神的時候,赫芬克斯已經離開了。
她懊惱地重新躺了下去,臉頰滾燙,周身似乎都是赫芬克斯的氣息。
她像是被他抱着一樣。
停,打住,不要再想了。貝璎在心裏告誡自己。
現在,睡覺。她對自己說。
-
因為前一天晚上睡得晚,貝璎第二天醒的并不算早。
等她推開主卧門出去的時候,赫芬克斯已經在外殿處理公務了。
見到她出來,赫芬克斯笑着和她打招呼:“早安。”
他按了下某個按鈕,道:“先坐一會兒,早餐很快就會送來,吃完再回去吧。”
話都被他說完了,貝璎不好再推辭,在他斜對面坐了下來。
……赫芬該不會是把半個書桌都搬過來了吧。她看着堆疊着高高的公務,心裏冒出了這個想法。
血統越純正的吸血鬼在血欲期的欲.望會越強烈,所以這五天,赫芬克斯處理事務的效率大大下降,幾乎只能在白天勉強處理一些,因此他又堆積了很多未處理的事務。
但是赫芬在平時的處理效率是真高啊。
貝璎眼看着那高高一堆報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降,處理完的報告奏本越來越多。
早餐送到的時候,赫芬克斯已經處理完三分之二了。
但是……
貝璎眼睜睜地看着副官和內侍一起進來,內侍把早餐擺開,副官則是又堆了許多奏本上去。
這竟然是源源不斷的可持續奏本。
赫芬克斯等內侍和副官都走了以後才擱下筆,準備吃早餐。
貝璎憋了憋,沒憋住,問道:“你每天要處理的事情都這麽多麽?”
赫芬克斯斟酌着道:“一般情況下是這樣的。”如果是特殊情況,比如哪裏發生了大災或者大事件時,奏本會更多,他會更忙,所以在貝璎出現後,他才起了卸任的念頭。
因為處理這些事情真的太占時間了。
“噢,那你也要注意休息,注意身體啊。”天天這麽高強度工作,換做普通人肯定得累壞吧。貝璎有些心疼。
“嗯,我會的。”赫芬克斯溫和地朝她笑了笑。
-
血欲期過去之後,貝璎發現赫芬克斯來找她找得更勤了,而且很多時候似乎都沒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她時常能透過他的眼睛看到那雙紅眸裏令人膽戰心驚的占有欲。
但這情緒不過出現了短短一瞬,很快就消失了,快到讓她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
……
赫芬克斯很少在處理公務的時候走神,但這段時間的走神次數卻明顯增多。
他心不在焉地轉着筆,腦海中閃過了很多思緒。
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只要他還活着,就永遠不會放手,但是貝近來明顯在躲避他。
赫芬克斯轉筆動作頓了頓,微微閉了閉眼。
看來手套還是有必要繼續戴着了,不然他的理智快要壓制不住情感了。
別躲我,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他目光深沉,盯着虛空中的某一點。
這段時間還是減少找她的次數吧,血欲期的記憶還在,也許貝現在并不是那麽想看見我。
赫芬克斯認真反思了自己的問題,調整了追求計劃的下一步。
……
貝璎明顯感覺到赫芬克斯來找自己的頻率降低了。
她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常帶着自己的畫具前往花園進行速寫。
偶爾,她會遇到赫芬克斯。
他看見了貝璎,禮貌地和她打招呼:“早安。”
“早安。”貝璎回道。
她無意中和赫芬克斯對視,對方幾乎是立刻就移開了視線。
貝璎以為是巧合,但接下來,她每次和赫芬克斯對視的時候,對方都會錯開視線,避開她的眼睛。
她有些茫然,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這麽反常。
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赫芬克斯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再見。”
貝璎注意到,他似乎又戴上了手套,因為他的手型和以前有微妙不同,也許是戴上了貼合膚色的手套,但是……為什麽?
難道是她表述得還不夠清楚麽?
她很喜歡他的手,非常非常喜歡。
“好的,回見。”但是貝璎沒有理由挽留他,只能和他道別。
這還是第一次,以前每次兩人遇見,赫芬克斯都會留在她旁邊陪着她。
貝璎的心裏有些空落,不知道為什麽感覺不得勁,也沒心思繼續畫了。
她一邊想着心事一邊無意識地在紙上塗抹,等她回過神時,發現紙上已經出現了一個人型輪廓。
從姿态等判斷,是赫芬克斯。
她在不知不覺間又為他畫了一副肖像速寫。
貝璎想丢掉它,但是手指撫上畫紙邊緣的時候卻猶豫了。
她定定地看着這幅畫一會兒,還是選擇小心地把它收了起來,放進了儲物道具裏面。
好歹也是廢了心力畫出來的,就不丢了。她這麽說服着自己。
接下來的幾天,凡是遇見赫芬克斯,對方對她的态度都彬彬有禮,堪稱一個合格的紳士,但貝璎總覺得他的語氣有些疏離。
在一個月亮高懸的晚上,貝璎突然頓悟:赫芬該不會是有心上人了吧!
所以他才會突然疏遠自己,因為他要避嫌,要保持距離;所以他才會減少找自己的次數,因為他要把時間留給他的心上人。
貝璎越想越覺得自己推測的是正确的,按理說她應該為赫芬克斯感到開心,但她卻覺得有些失落,還有些難過。
我在失落什麽呢?他有了命定一生的人,我應該……為他感到高興啊。貝璎嘴裏有些苦澀,她在床上翻了個身,抱緊了被子。
還好之前沒有自作多情,不然現在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她有些慶幸。
從明天開始,盡量避開他常去的地方吧。貝璎心想。
朋友一場,她不能給他造成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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