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第 7 章

範明軒離開劍門後,果然在外面呆了半個多月都沒有回來,期間簫玉不再天天去他的密室,更沒有躺過那張玄玉床,偶爾倒是會去裏面拿出幾本武功秘籍回來,給影月她們幾個看,剛開始影月她們還有些受寵若驚,次數多了倒也習慣了。

簫玉閑着沒事時,就是看書練字加彈琴,相比于武他更喜歡文,而且,範明軒的生辰快到了,他還想給範明軒準備個禮物。

聽影月她們說,門主的生辰沒有大操大辦過,以前都是在晚上舉行場晚宴,門下衆人來聚一次,其它的就沒有了。但簫玉想着,他已經認了範明軒為義父,又是第一次給範明軒過生辰,不能什麽都不送。

直到範明軒生辰的前一日,範明軒終于從外面回來了,簫玉準備去寒劍庭見下他,畢竟身為他的義子,又這麽長時間沒見了。

來到寒劍庭時,裏面還是冷冷清清的,簫玉走到範明軒書房門口,就見雲茗站在外面,他對雲茗已經很熟悉了,之前從範明軒密室躺夠玄玉床後,都是雲茗送他回桃苑的。

“義父在裏面嗎?”簫玉走過去問。

“回公子,在”,雲茗回道,作為範明軒的近衛,他跟範明軒學的一樣冷淡,從來不多說一句話。

“那我去看下義父”,簫玉說完敲了敲房門,等了片刻,便聽到裏面傳來一聲,“進來”。

簫玉推門進去,見範明軒正坐在書桌後看什麽東西,不知道是不是簫玉的錯覺,範明軒似乎神色不愉,眉頭微微皺着,他走到房中間就停下來,喊了一聲:“義父”。

範明軒轉頭看過來,卻是問:“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義父”。

範明軒依舊微微皺着眉頭,看了簫玉一會兒後,才道:“過來。”

簫玉聽到這聲不由頓了下,這聲音比起以前又冷了好幾個度,他走到範明軒身邊站定,範明軒依舊盯着他看,讓他心裏莫名有些打鼓。

這時,範明軒突然伸出手,将簫玉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自從範明軒給了這個面具後,簫玉就天天帶着,連吃飯都沒摘下來過,因為範明軒說過,沒有他的允許不許摘下來,簫玉起先還不适應,時間長了也習慣了。

範明軒看到簫玉的臉後,神色似乎更加冰冷,看的簫玉都有些發毛,正當簫玉要開口說話時,卻聽範明軒道:“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可有去玄玉床上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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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簫玉被噎了下,然後搖了搖頭:“沒有”。

範明軒冷哼了聲:“以後必須每日躺足一個時辰,不可懈怠。”

簫玉忍不住在心裏嘆氣,走之前不是說讓他自己決定,要不要去玄玉床上的嗎,怎麽現在又生氣了,不過看範明軒此時的模樣,簫玉也不想惹到他,只是道:“是”。

“出去吧”。

“是”,簫玉應下轉身要走,卻又聽到,“将這個帶上。”

簫玉轉身接過範明軒手中的面具,給自己戴上後,才又走了出去。

次日是六月二十,範明軒的生辰。

範明軒的生辰,就如影月所說,沒有大操大辦,到傍晚時才在前院的大殿中舉行了宴會。

自從來到劍門,簫玉不是在桃苑就是在寒劍庭,那個大殿除了到這兒的第一天去過外,就再也沒去過。

當簫玉到大殿參加宴會時,裏面已經坐了不少人,範明軒坐在首位,他被安排在範明軒下首的第一個位置,這個位置能清楚地看到臺下衆人。

臺下兩邊都坐了一排人,最靠近臺上的矮桌後,坐着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那少年英眉朗目,坐姿相當筆直,只是眼神冷冷的,沒什麽表情。

簫玉掃視了一圈後,不由多看了那少年幾眼,卻見那少年也正看着他,出于禮貌,簫玉向那少年笑了一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戴着面具,讓人無法看到表情,那少年對他的示意毫無反應,簫玉見此,不由尴尬的收回了目光。

很快宴會便開始了,衆人先是起身向範明軒敬了杯酒,簫玉也跟着站起來喝了一杯,等喝完酒後,大家又都坐了下來,

範明軒說了聲“開始吧”,便有一隊舞姬袅袅婷婷走進殿內,向範明軒行了一禮後,随着樂聲舞了起來,臺下的衆人也開始舉杯互飲。

當所有的表演結束時,範明軒正要起身宣布散會,簫玉卻搶先站了起來:“義父,我也為您準備了禮物。”

“哦?”範明軒似乎有些意外,他看着簫玉頓了下後,忽然用一種輕松的口氣說,“玉兒準備了什麽?”

範明軒突如其來的親切稱呼,讓簫玉愣了一下,不過他并沒有感到不适,反而有種被長輩叫小名的親昵感,于是他也換了自稱:“孩兒想為您彈奏賀壽曲,以祝義父福壽綿長”,他現在所有的都是範明軒給的,也只有樂曲是屬于自己的了。

“好”,範明軒道。

簫玉便回身吩咐了影月影舞一聲:“把琴送上來吧。”

兩人聽此,将已經準備好的琴和桌子,擡到了大殿中央,簫玉走過去坐下後,雙手撫上了琴弦,一支歡快又熱鬧的音樂流了出來。

殿內的衆人都認真聽着,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也許是範明軒當門主的原因,整個劍門的人都承襲了他的風格,上上下下全是冷淡臉,就連今天的宴會,雖然有喝酒交流的,也沒有多熱鬧,剛才舞姬跳的舞也全是平平淡淡。

而簫玉彈奏的賀壽曲,歡快跳躍的仿佛春天到來,萬物争相複蘇般,按說這曲子很适合祝賀,但在這裏,卻有些莫名的突兀。

臺上的範明軒靜靜看着簫玉,一只手手指摩擦着酒杯,忽然間他不知想到了什麽,向來冷漠的臉上扯出了絲若有若無的笑,但很快又收斂起來了。

直到彈完後,範明軒大聲道:“好,玉兒有心了。”

簫玉不由舒了口氣,看殿內衆人的反應,還以為都不想聽呢,範明軒喜歡就好。

宴會結束,簫玉回到了桃苑,到桃苑後他沒有急着休息,而是坐在桌邊喝了會兒茶,順便問影舞:“影舞你給我說說咱們劍門的人吧,今天我看到很多人呢,平時怎麽都不見他們?”

“公子只在桃苑和寒劍庭走動,也不去別處,自然見不到”,影舞笑着道,她比影月小一歲,性格也比影月更活潑些,“況且他們大都不住在門內。”

“是嗎,那都有誰住在門內?”

“門主,公子,淩公子,還有三個堂的正副堂主才有資格住這裏,其他人只有被召見或有事禀報時才能來。”

“淩公子?”簫玉想起了那個冷淡少年,“是那個坐在臺下第一個位置的人嗎?”

“對,他就是應淩峰公子,他是門主的徒弟,武功都是門主親授的,整個劍門內,除了門主他武功最高”,影舞說着,不由帶了些欽佩。

“那三個堂主呢?”

“坐在淩公子對面第一桌的兩人,分別是龍堂和虎堂的堂主謝江流、申屠,淩公子下一桌的一男一女,是銀堂的正副堂主萬金來和楚折香。”

“銀堂,那是幹什麽的?”這名字倒和另兩個用動物命名的堂不同。

“銀堂只是負責門內的生意罷了,也幹不了什麽。”影舞不甚在意的道。

“那這銀堂應該是很重要的一個堂了”,簫玉笑道,“門內的開支可要靠它呢。”

“那倒不是,要是只靠銀堂劍門早撐不下去了,它每年才上交多少錢,劍門的開支主要還是靠龍虎兩堂。”

“龍虎兩堂?”,簫玉有些奇怪,“他們也做生意嗎?”

“公子,咱們劍門可是個殺手組織,”影舞有些俏皮的對簫玉眨了下眼,“當然會有雇主來提供“生意”,而做“生意”是要拿錢的。”

簫玉拿茶杯的手不由一頓,原來是這樣的生意。

“公子,時候不早了”,收拾好卧室的影月走了過來,“早點休息吧。”

“好”,簫玉應道,“我這就睡,你們也去休息吧。”

躺在床上後,簫玉有些睡不着,他腦中一直想着影舞剛才說的話,龍虎兩堂他肯定管不着的,但是銀堂卻是個做生意的,上一世簫玉學的是商業管理,對這方面就比較留意,他心裏想着,自己是不是能去銀堂幫個忙做點事,總不能一直在門內什麽都不幹,活像個吃閑飯的,畢竟大學學了四年這方面知識,應該能用的上吧。

而且簫玉又想到,他真的對習武沒太大興趣,也根本不适合習武,如果能在生意上做出成績,也許範明軒會對他另眼相看,甚至不再強求他在武功上的成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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