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次日一早,簫玉吃完飯就去了寒劍庭。

到寒劍庭時,範明軒正在書房,今日的範明軒跟以往有些不一樣,他漫不經心的坐在椅子上,見簫玉過來,口氣閑适的問:“玉兒,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到這兒來了?”自昨天叫玉兒後,他似乎叫這個名字叫順口了。

“是有件事想跟義父說”,簫玉斟酌着道,“昨天聽影舞說,銀堂是做生意的,玉兒沒有其它長處,也許能去銀堂幫下忙”。

“你想去銀堂?”範明軒坐正了身體,又恢複了平時的冷淡模樣,“也是,你對習武不上心,倒是想着去做商人。”

“我只是想幫門內做點事,不好總是閑着”,簫玉趕緊道,“作為義父的義子,武功肯定不會荒廢的,玄玉床也會每日都去躺的”。

範明軒冷着臉不說話,過了會兒後,卻又想通了似的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下午我讓老鄭帶你過去。”

“多謝義父”,簫玉立刻道,心下松了口氣,能答應就行。

到了下午,鄭管家來了桃苑,帶簫玉前去銀堂,簫玉在劍門住了幾個月,總算趁着這個機會,了解了劍門的整個模樣。

劍門是依山而建,最靠上最幽靜的地方就是桃苑,寒劍庭緊挨桃苑在其左下方,再往下是龍堂,虎堂和銀堂所在,三堂再往下就是外院了,劍門分內院和外院,門內人大都住在內院,外院是提供客房或者舉行宴會之地,大殿就是建在外院之中。

簫玉和鄭管家到銀堂時,兩位堂主已經在門口等着了,見簫玉過來,都恭敬的拱了下手:“見過少主。”

“兩位堂主不必多禮”,簫玉道,“今天過來,打擾你們了。”

“哪裏哪裏,少主裏面請”,正堂主萬金來立刻笑道,伸手引着簫玉進去。

簫玉在議事廳坐好後,先打量了下坐在對面的兩位堂主,正堂主萬金來大約五十來歲,身材微微發福,一身绫羅綢緞,典型的富貴商人打扮,胖乎乎的臉上一雙彎彎小眼,不過眼睛雖小卻很有神。副堂主是個女子,三十多歲的樣子,柳葉眉杏仁眼,眼角雖有些皺紋卻不影響那股妩媚,一身穿着也很是豔麗。

“兩位應該已經知道,簫玉以後就在銀堂做事了”,簫玉打量完後開口道,“要是有什麽不足之處,還望兩位多多指點。”

萬金來立刻堆上了笑:“不敢,少主能來銀堂,是銀堂的榮幸,還要少主多指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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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堂主謙虛了,兩位都是前輩,肯定比我經驗多的,那以後我們就共同努力,把劍門的産業經營好吧。”

“少主說的是”,楚折香跟着笑道,“我們肯定會跟少主一起,将銀堂打理的越來越好的。”

見兩人只是客套,簫玉便先切入了主題:“那我先熟悉下劍門的産業吧,還有勞兩位為我介紹下了。”

“是”,萬金來從座位上站起來,“少主請移步內室,屬下詳細說與少主。”

“好”,簫玉也跟着起身,“有勞了。”

簫玉跟着萬金來去內室看生意後,鄭管家就告辭離開了,他本來的任務也只是送簫玉過來。

劍門門下的生意不少,客棧酒館,茶葉布莊竟然都有涉及,而且還有妓院,副堂主楚折香就是一家萬花樓的老板,簫玉看着萬金來送上的資料,點頭又忍不住搖頭,其它的生意還好,只是對開妓院,他實在沒什麽好感,不過要讓人家把店關了,他現在也沒有這權利。

一番了解下來,簫玉發現,劍門的生意雖然鋪的很廣,卻都是慘慘淡淡,經營好的收益甚微,經營不好的還在賠錢,就跟影舞說的一樣,根本上交不了多少錢。

其實那萬金來對做生意還是很有頭腦的,人也精明幹練,只是銀堂不被範明軒看重,門內上下也很輕視他們,以至他有些心灰意懶,對生意不怎麽上心,楚折香也是精明圓滑之人,畢竟在風塵中多年,熬到今天多少有些手段,只是堂主都不上心,她一個副堂主就更是得過且過了。

萬金來兩人對簫玉的到來本沒在意,認為他年紀小做不了什麽,不過簫玉畢竟是少主,該回的話還是回的。

而自此之後,簫玉每天都會來銀堂報到,他花費了三四天的時間,将劍門所有生意都作了詳細了解,然後就開始帶着萬金來兩人,一起分析生意上存在的問題,逼着他們一遍遍的商議解決辦法。兩人見簫玉如此上心,漸漸的也認真起來,畢竟經商多年,還是很有經驗的,兩人都向簫玉提出了不少有用建議。

簫玉根據他們的建議,結合自己的一些現代經營想法,将劍門生意做了重大改革,提取裨益,剪除沉珂。

為了提高銀堂衆人的積極性,更是引入分紅制度,讓下面每個店鋪的老板,都能從自己管理的店鋪中抽取十分之二的利潤,經營好得到的就多,經營差得到的就少。

此番規定一出,立刻将衆人的幹勁提了上來,有那些實在想混日子的,便直接遣散了。

一系列措施下去後,效果很快顯現出來,賠錢的買賣迅速堵上了,能盈利的店鋪也收益更多了。

趁着這股勢頭,簫玉又将銀堂進行了明晰的規劃,讓萬金來和楚折香都為銀堂堂主,分別負責門內的不同生意,萬金來主管茶行布莊,楚折香負責客棧酒館,至于那個妓院,簫玉不想管,就那麽放着了。

兩位堂主早已對簫玉刮目相看,再不把他當成不懂事的孩子,對他的任命沒有任何異議,而且簫玉提出的許多方案,都讓他們驚奇又佩服,不由從心底裏敬佩起簫玉。

一連兩個月,簫玉每天都往銀堂跑,與萬金來兩人自然熟絡起來,對兩人的稱呼從萬堂主楚堂主,變成了萬伯和香姨。

簫玉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充實又有意義,至少不像以前,除了晚上去趟寒劍庭,其它時間都在桃苑中閑着。

只是生活是充實了,但他也是真的勞累,直到這天早上,簫玉剛從床上起身,突然頭一暈,又摔了下去。

聽到房內有動靜,等在外面的影月不由叫了聲:“公子?”雖然她們伺候簫玉的飲食起居,但沒有簫玉的允許,是不能進到卧室的。

簫玉按着床鋪撐起上身,緩了緩後,才揚聲道:“沒事,摔了一跤。”

話歲如此說,可簫玉腦中還是有些眩暈,他坐在床上好一會兒,才下了床,然後讓影月她們進來,幫自己梳洗。

等一切穿戴完畢,簫玉準備出去用飯時,剛一邁步竟然眼前一暗,直接栽了下去。

影月吓得立刻去扶簫玉:“公子,這是怎麽了?”

簫玉垂着頭不語,良久後才低聲道:“有點頭暈。”

“是不是累了,要不再去休息下吧”,影月趕緊道,“這段時間一直忙着銀堂的事,身體肯定吃不消的。”

“嗯”,簫玉應了一聲,被影月扶到了床上。

其實簫玉自己有感覺,這段時間他确實越來越疲憊,既要去銀堂,又要去密室睡玄玉床,每天回到桃苑後,都又累又冷的快要散架。

休息下也好,簫玉想,休息好了才能幹活,于是讓影舞去銀堂通知了聲,便又睡了起來。

這一睡睡了大半天,再醒過來時,簫玉感覺好多了,不過銀堂可以不去,玄玉床卻是不能缺席的,用完晚飯便去了寒劍庭。

而當他來到密室躺到玄玉床上時,感到了比以往更加難以忍受的煎熬,身上已經不僅僅是冷,還冷的頭暈目眩,他本來就因玄玉床,變得越來越怕冷,每次躺到最後,整個身體都是從裏冷到外,可今天冷的連骨頭都跟着發麻。

外面的範明軒似乎發現了簫玉的情況,起身走到床邊,此時簫玉已經有些意識不清,範明軒抓過簫玉手腕號了下脈,随後發現什麽般,猛地看向簫玉帶着面具的臉,然後他像是輕哼了下,隐隐約約說了聲:“終于發了嗎”。

将簫玉從床上抱下來,範明軒走出了密室,回到卧室後,将簫玉放到了床上。

離開玄玉床,簫玉沒多久便清醒了,見自己躺在範明軒床上,不禁有些驚訝:“義父?”

範明軒站在床邊,依舊冷淡着臉:“醒了?”

“我”,簫玉突然有些慚愧,他是不是太沒用了。

“既然醒了,就回去吧。”範明軒道,轉身走開了。

從範明軒卧室出來後,簫玉又是被雲茗送着回桃苑,他身上依舊很冷,腿上也麻,以至剛出了寒劍庭,就腿一軟摔了個跟頭。

跟在後面的雲茗見此,正要上前扶他,卻見前面走過來一個人,率先扶住了簫玉。

雲茗見此,直接向來人行了個禮:“淩少主。”

簫玉被人扶着擡起上身,卻見扶自己的是個少年,正是範明軒生日宴上見過一面的應淩峰,應淩峰還是冷冷的樣子,只單手扶着簫玉胳膊。

“多謝了”,簫玉道,從地上站了起來。

見簫玉站起來,應淩峰收回了手,沒有其它表示,直接走進了寒劍庭。

簫玉對應淩峰的态度沒太在意,劍門的人都是這麽冷淡,不用大驚小怪,只繼續向桃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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