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冬日時間似乎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年底,過年時劍門也沒比平常熱鬧多少,只有新年第一天舉行了次宴會,宴會地點在外院大殿內,整個流程依然是喝酒加看舞,沒有任何新意。不過現在簫玉知道了,這些舞姬也是劍門的人,劍門位置是很隐秘的,外人輕易進不來。

不過有件事,簫玉很高興,那就是通過半年的努力,銀堂收入翻了一翻,範明軒還當衆表揚了幾句。

宴會結束後,衆人都退下了,範明軒獨讓簫玉留了下來,自他出門回來後,兩人還是第一次見面。

範明軒坐在座位上,看着站在他旁邊的簫玉,簫玉身上穿了厚厚的衣服,宴會時間比較長,他已經冷的渾身冰涼。

“玉兒這半年多來,在銀堂做的不錯”,範明軒道,即使是誇贊的話,也是淡淡的口氣。

“多謝義父誇獎”,簫玉趕緊道,“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

“嗯”,範明軒随意應了聲,又轉了話題,“最近身體如何?”

被範明軒特意關心身體,簫玉心裏不可避免的有些高興:“還好,義父寫的藥方很管用。”

範明軒聽此沉默了片刻,然後竟放緩了口氣:“天氣冷多注意保暖,待會兒我派個侍女送你回去,以後就讓她留下來負責你的飲食起居吧。”

“影月他們對我照顧的很周到”,簫玉不由道,怕範明軒突然送人過來,是要責怪影月他們,“其實用不到那麽多人伺候的”。

“周到?”範明軒卻是冷哼了聲,“我怎麽聽說他們四人每日都在練功。”

“不是,是我讓他們在桃苑練武的”,簫玉趕緊道,“義父要是怪罪的話,應該怪我才是”,對于影月幾人練功的事,簫玉沒想過要瞞着範明軒,當然也不會特意說出來,影月幾人本就熱衷于習武,而他也沒有多少需要伺候的地方,他覺得影月幾人閑着沒事,練練功也挺好,而且他之前去密室中躺玄玉床時,還拿過不少武功秘籍給影月幾人看,影月幾人因此在練功上更是刻苦,不過此時看範明軒的态度,只怕是要生氣了。

正當簫玉想着間,卻聽範明軒道:“沒說要責怪你,他們練就練吧,本來也是門內的幾個高手,荒廢了确實可惜”,說完後看向殿外,揚聲道:“青籮,進來。”

話音剛落,殿外便走進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女孩來到殿中站定,恭敬道:“青籮見過門主,少主。”

“待會兒送少主回去”,範明軒吩咐道,“以後就留在桃苑照顧少主的飲食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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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簫玉回頭看了下殿中的女孩,女孩眉清目秀,氣質文靜,垂着雙眼靜靜站着。

既然範明軒已經發話,又沒有責怪到他,簫玉便順應道:“玉兒謝謝義父。”

離開大殿後,簫玉帶着青蘿回桃苑,到了桃苑便讓影月給她安排了房間住下。

自此後,青籮就負責起簫玉的飲食起居,她對簫玉照顧的很用心,幾乎頂替了影月影舞兩人的活,見簫玉怕冷,更是學着煲湯為簫玉驅寒,只要簫玉身體一有不适,就按着範明軒的藥方給簫玉熬藥喝。

而本就清閑的影月四人更是沒什麽活了,加上範明軒又明确說了不怪罪他們,更是把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練武上。

漸漸地,簫玉也知道了青籮的身世,青蘿本是個孤兒,從小四處流浪,七歲時被帶到劍門當成殺手培養,直到現在又被派到了桃苑,簫玉了解到這些後,不由對青蘿生出了些同病相憐之感,便跟青蘿越加親近了。

過了年後,劍門衆人繼續進入忙碌的工作,簫玉還是經常去銀堂,不過因為身體的原因,他不再是每天都去了,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他隔三差五才會去一趟。而當劍門原有的生意改善後,簫玉便想到了擴張,在跟兩位堂主商量後,就實施了起來,于是銀堂的工作變的更加繁忙。

由于事情繁多,萬金來和楚折香也經常外出,等兩人回到劍門再找簫玉時,就得派人去桃苑傳個信,如此一來難免麻煩。

直到這天,簫玉又去銀堂時,楚折香也給他送來個侍女,這個侍女是楚折香的義女,名字叫羽蟬。

“讓羽蟬過去伺候公子,順便做我們的傳信人如何”,楚折香向簫玉道,“也省的公子來回跑了。”

“有個傳信人确實好,不過”,簫玉卻道,“讓香姨的義女來給我做侍女,豈不是太委屈她了。”

“委屈什麽,難道公子這樣的脾氣,還能欺負她嗎”。楚折香笑道。

“可是……”,簫玉依舊有些疑慮,看了眼站在面前的女孩,女孩跟青蘿差不多的年紀,圓圓的臉上,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模樣極是嬌俏。

“公子就別可是了”,楚折香又道,收斂了臉上的笑,“其實不滿公子說,送她過來我也有些私心的,她母親與我是姐妹,臨走時将她托付于我,但是我現在忙的顧不上她,而且我又是出身風月場所,只怕會影響了她聲譽,把她送到公子這裏,就權當她是劍門的人了,我也放心些。”

簫玉聽此,沒有再推辭:“好吧,那就讓她過來吧。”

把羽蟬帶回桃苑後,簫玉讓她跟青蘿住在了一塊,兩個人年齡差不多,在一塊也可有個照應。

到了三四月時,天氣漸漸轉暖,簫玉終于感覺好過了些,只是他依舊怕冷,身上總是涼涼的,好像就沒溫暖過。

桃苑中的桃花已經盛開,簫玉忍不住在樹下多站了會兒,只是沒過多久,羽蟬就走了過來道:“公子回房間裏吧,在外面呆着又要冷了”。

剛來桃苑時,羽蟬還拘謹了幾日,等一熟悉後,就顯露出了活潑本性,經常跟在簫玉身後,提醒他多穿衣少出門,不過羽蟬對簫玉是真心的好,知道簫玉怕冷,幾乎時刻盯着簫玉,不讓他有任何受涼的可能,還總是想盡辦法給簫玉做好吃的。

“這就回去”,簫玉應道,轉身向室內走去。

羽蟬跟着簫玉進來,見簫玉在椅子上坐下,便從旁邊端過來盤點心,笑道:“這是剛做好的,公子你嘗嘗”。

“好,我嘗嘗”,簫玉伸出手,從碟子裏捏了塊糕點,因為怕冷,他的手總是藏在袖子裏,而當手從袖子中伸出來後,就能看到他手指纖細修長,又白的過分,只有指甲蓋上一小片粉紅。

簫玉咬了口手中甜點,便笑道:“很甜,羽蟬的廚藝越來越好了。”

羽蟬頓時滿臉歡喜:“公子喜歡就好,再嘗嘗這種。”

“好”,簫玉應下,又捏了另一個顏色的甜點。

正當簫玉吃東西時,鄭管家來了桃苑,說是門主請他過去一趟。

簫玉聽此,便去了寒劍庭。

最近範明軒經常會召見簫玉,其實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每次都會給簫玉把把脈,或者問下簫玉的近況,倒是有種越來越關心簫玉的趨勢。

簫玉到寒劍庭後,在書房見了範明軒,範明軒先是照常給簫玉把了下脈,簫玉就安靜的站着。

在簫玉的心裏,範明軒是個性格冷淡的人,盡管從來沒有對他露出過多熱絡的态度,但他卻想跟範明軒親近些,簫玉上輩子是孤兒,最渴望的就是能像其他孩子那樣,享受親人的關愛和溫暖,這輩子範明軒肯認他為義子,他就想好好珍惜,他也不求和範明軒多親昵和樂,只要平平淡淡當個義父子就夠,而且,他現在都靠着範明軒治療身體,除了範明軒他不敢讓任何人看,身體的異常就像個無法啓齒的秘密,而範明軒是唯一知道這個秘密的人。

範明軒把完脈後,将簫玉的手放了下來,也沒有說怎麽樣,其實說不說區別不大,簫玉的身體經常時好時壞,他就算說,也是說簫玉氣弱體虛,要多休息之類。

他打量了下簫玉,目光忽然掃到了簫玉腰間,哪裏挂着把短簫,正是當初他送給簫玉的那把。

“還帶着這把短簫?”範明軒問。

簫玉順着範明軒目光垂下頭,然後便笑道:“這幾日剛挂上,天氣暖和了,有時候會出門練一練,義父還要聽嗎?”說着便要将短簫解下來。

“不用了”,範明軒卻道,頓了頓後,又道,“你把面具摘下來。”

簫玉聽此收回解短簫的手,摘下了臉上的面具。

因為經常戴着面具,皮膚接觸不到陽光,簫玉的臉很白,甚至有些蒼白,範明軒偶爾會讓他摘下面具,簫玉也沒有多在意,只以為範明軒要看看他臉色怎麽樣。

眼前的臉很漂亮,雖然還有些稚嫩,但眼角眉梢都是擋不住的風華流淌,以前簫玉身體瘦弱,氣色黑黃,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調養,早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範明軒看着看着,忽然有些愣神,似乎陷入了某種思緒中。

簫玉本是垂着眼任他看,等了會兒後,不見範明軒動靜,不由擡起眼道:“義父?”

範明軒瞬間回過神來,又是一貫的冷淡道:“沒事了,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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