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光複禮(中)
第025章 光複禮(中)
我将油燈置于角落的燈架上。
那一抹火苗瞬間回歸大部隊, 和其餘的蠟燭、油燈一起組成昏暗的燈光陣,點亮眼前的小房間。
銀質的香爐、酒杯和祭盤依序擺在靠牆的白色大理石雕花祭臺上。
祭臺下方,是一簇一簇盛開的各類鮮花, 它們散出的甜蜜香甜, 和香爐裏燃燒的熏香交織着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種我年少時十分熟悉的味道。
我将它稱之為——祭典香。
通常這些香氣會和聖職者的祈禱聲、學徒們的聖歌聲、還有樂器演奏聲交織在一起,構成神聖而莊嚴的“大事”氛圍。
幼崽期的阿爾托利便會乖乖待在隊伍裏,罕有地心懷敬畏,和同批的小朋友們一起彎腰低頭, 無聲念誦。
但眼下、今晚, 我要在這種“大事”氛圍裏, 做點快樂的事。
“随意坐吧。”
我對西恩說道, 回首指着馬賽克石磚上鋪着寬大的厚絨毛地毯, 那裏有一張細腿黃銅矮幾,旁邊幾個長毛墊子, 便是這間祭壇的休憩處。
被我牽手拉進來的黑發雌蟲仿佛沒有聽見。
他依然站在剛入門的地方,姿勢端正、容顏肅穆,仿佛還在片刻前的情景劇裏出不來。
說了沒用,我便不再管他。
一屁股坐下,先将腿盤起來,再拿起矮幾上的黃金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滿滿的葡萄汁。
矮幾上是一碟碟精美的食物,皆出自聖廷最棒的廚子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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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聖廷裏唯有老師能天天吃到他親做的餐品, 我嘛,只有靠這種“大事”場合才能混兩口。
這次機會難得, 當然得點一桌好菜——
全是我和西恩愛吃的。
我捏起一塊嵌滿巧克力和草莓的薄餅,塞進嘴裏, 吧唧幾口就吃完了。
美味,美味。
不虧是仁先生,他将我給他的披薩食譜進行改良,做出了這種在聖廷食物裏非常常見、但依然成功保留了比薩大部分風味的特殊博餅。
我滿足地嘆息,又抿了幾口葡萄汁。
在我喝第二杯時,西恩終于退出前臺儀式程序、成功切回正常運行模式。
他光腳踩着地毯,在我身邊沉默地坐下。
“吃點東西吧。”
我勸誘道,将他愛吃的巧克力蛋糕從遠處挪過來:“你早上什麽也沒吃,到現在應該要餓死了。”
作為早上讓他什麽也沒吃的罪魁禍首,我挺內疚。
也不能怪我。
我那會剛睡醒,小阿爾正精神抖擻。他穿着一身筆挺軍禮服來寝殿找我,陽光從他背後照進,像極了軍部宣傳片裏的英雄主角,自帶一種剛正不阿、神聖高潔氣場。
我當然是一胳膊将他拉上床,提前收點利息,慰勞自己。
結果就是太過投入,他差點來不及清理換衣,誤了整個儀式。
我又不知道軍雌要提前半小時進去待場!
西恩沒接我專門拿來的蛋糕。
他雙腿并膝跪在坐墊上,和剛進來時一樣沉默不語,只用一雙濃綠的雙眸望着我。
燭火搖曳,在他幽深如密林的眸子上落下一層淺淺金光,像鍍了一層邊。
我仿若未覺,繼續慢條斯理地進食。
落在身上的目光越來越炙熱。
一開始只是認真打量帶來的被關注感,很快,那股視線裏的情緒越來越多、越來越濃,就像小火煎烤的牛排,在滋滋響聲中,終會越過那個臨界點,從裏到外溢出美味的汁液。
哐啷一聲。
拿在我手中的黃銅雕花镂空酒杯從半空滾落在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響。
光裸在外的那只手腕被雌蟲狠狠捏住,抵在頭頂。
緊接着下一秒,西恩直接掐着我的下颚,用力親過來。他強勢又靈活的推開我的牙齒,霸道地舔進我的口腔,迫不及待地纏繞上我的舌尖。
西恩的舌頭有點冷,還有種濃烈的酒味。
光複禮上,作為“祭品”的雌蟲是禁止進食的,水也不行。
所以這酒肯定是他偷喝的。
真難得。
西恩·薩洛提斯是個矛盾體,骨子裏不屑于那些條條框框,表面上卻最為遵守傳統,務必要求每條都做到完美無瑕、無可挑剔。
……是在緊張嗎?
所以才用酒來放松。怪不得見到我現下的裝扮,居然沒有臉紅、回避視線,還一本正經地肅殺冷厲,原來關卡都在這。
雖然但是,它的功效也就到此了。
微冷的舌頭在我口腔裏繼續攪動,殘留着酒液的涼,但舌頭纏繞接觸時,卻又是熱的。又熱又涼的感覺讓我身體開始發熱。
我輕咬西恩的舌尖,制住他的動作。黑發雌蟲身子僵了一下,停滞在半空,于是我向後微微撤離,又咬了一口他的嘴唇。
“別這麽着急。”我說。
我的視線沿着他的臉往下撫摸,宛如嘆息般熱切。
從他光裸的喉嚨,到他藏在披風下的寬厚雙肩,從他若隐若現的厚實胸肌,到他匿于陰影裏的緊實腰腹與強健雙腿。
“你這身造型很有味道,只可惜件數太少,”
“我還想多看兩眼,所以……”我彎起唇角,“慢慢來。”
“你果然是故意的。”西恩說道,聲線比往日更低沉、更沙啞。
這次換我将他壓到身後牆壁上,以擁抱将他貼覆。
我注視着光線滑落他滾動的喉頭,眼睛微眯。而西恩擡手,輕觸我的臉頰。
“大家都在等……”
他垂着眼簾,嗫嚅地低道,與其說他是在反駁我的提議,更像是自言自語:“沒有太多時間。”
“這是你自己選的。”
我壞心眼地提醒,扣住他的手腕,粗魯地拉起,親吻他的指尖,用口水将他的指甲塗抹的閃閃發亮。
只隔着一層薄薄布料,我們的胸膛緊密相貼,我能聽到他的心髒在我上方躍動,快速劇烈,像不斷奏鳴的戰鼓,轟隆轟隆,激昂急迫。
“阿爾托利……”
雌蟲發出一陣宛如贊嘆的低嘆。
這一次的親吻,由我來主導。
當我們嘴唇相碰時,他發出心滿意足的低哼。他主動在我的唇之下張開嘴,邀請随之而來的火熱洪汛。
氣息甜滑交纏。
我饑渴地吮吸着雌蟲的口腔內壁,惡劣地在他上颚內□□,迫使他發出一聲聲的呻吟,讓他的眉頭因為專注而微微皺起。
吻漸漸加深,越來越迫切。交纏而出的唾液從雌蟲沒法合上的嘴角滿溢而出,仿佛一條濕漉漉的銀絲帶,蜿蜒着蔓過他鋒銳的下颌線,下滑至西恩的喉結。
“你很緊張。”
喘息的間隙,我陳述道。
過去十來天內,我已經很熟悉這具年輕的雌性身體。
體溫很高,無論何時撫摸,都是滾燙炙熱。
肌理結實,每一寸肌肉線條都有堪稱完美的弧度。
皮膚并不算細膩,有些粗糙,但手感很好,飽含生命力的堅強與柔韌。
敏感且誠實,對我給予的每一個指令,都反饋出最鮮活、最原始的回饋。
但現在的它,失去了靈活和彈性,僵直硬實的仿佛一塊沉甸甸的石板。
“廢話。”
西恩惱怒地瞪我一眼。
他雙臂環抱着我,腦袋貼靠着挂有精美織錦和花環的牆壁,幾乎整個蟲都坐到了我的腿上。
他揭開我脖子處新增的另一處隐形貼布,用舌頭撫慰他昨夜咬過的地方。舔着舔着,他順着我的脖子肌腱,一路向下,一直吻到我的肩頭,然後又咬一口。
“你頭發挽起來,還有這身衣服……總感覺很陌生。”
“好像,在和其他雄蟲……”
艹!
這家夥,不會說話可以不說話。
我撲上去,連咬帶親。雌蟲發出細微的抗議聲,剛剛溢出,就被我重重吸去。
我咬着他的舌尖,像捕獵的獵手,盡情玩弄被入網的猛獸,一會扯,一會拉,又将它卷到我自己的口腔裏。西恩嗚咽着,唾液流得他滿下巴都是。
這一次結束時,西恩的雙唇已被我吮吸到微微發紅。
他雙腿岔開癱在我大腿上,那件短披風外套已被我順帶扯了下來,正對着我的,就是那條十分奢華、沉甸甸的半圓形排鏈。
當然,還有被長久體術訓練與實地作戰鍛煉出的完美胸肌。
如果西恩穿着的是今天儀式上的軍服,那麽現在,這個姿勢會讓他的臀部與大腿被布料勒出一個充滿欲望的線條,而合身的軍服襯衫,則會被飽滿的胸肌在扣子處撐得有些向外扯開,微微露出依稀可見的凹谷風景。
與眼前惹火的這一幕比,各有各的性感之處。
我從牆角一堆祭祀品中取過一個木匣,拿出裏面的東西,放到他的胸口。
傲人的胸肌以傾斜的弧度阻止了那件東西的下滑,穩穩地托住了。
“?”
胸口的刺激讓西恩從放空狀态回神,他抹了把下巴脖頸的口水,疑惑道:“這是什麽?”
“說好送你的禮物。”
我用手指撚起一只。
和西恩戒指同樣幽黑沉郁的寶石,被打造成仿佛碎鑽一樣的大小,緊密排列成在黃金底托上,構成一只小巧低調的圓環行耳環。
這東西精致是精致,卻沒什麽存在感。
當年被老師和戒指一起給我,轉眼就被我忘到腦後,不知塞到哪個犄角旮旯裏。
但它小是小,卻非常貴,且有價無市。
稀罕程度和西恩脖子上現在戴的這條差不多。
原因我上次說過了。
對能量元素主要為土的蟲來說,都非常有用,而且海勒斯這幾組飾品成套佩戴,效果翻倍。
“你要乖乖戴着,絕對不要取下來。”
我望着他的眼睛,鄭重說道,“普蘭巴圖一戰有多兇險,你自己知道。戴着它們,多少可護着點你的精神域。”
我摸向雌蟲的右耳,捏住他的耳垂,比劃了下尺寸。
圓環大小剛好,能完美地将他耳垂包在裏面又不緊貼,還能餘下半個指節的空隙。
“…我知道。”
西恩聲音低沉,臉上和耳根微微泛着情欲所帶來的紅,回視我的那雙濃綠的眸子則被欲望侵染到發亮。
自從昨晚确認彼此身份以來,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談到普蘭巴圖。
曾葬送了他整個蟲生、給予他無法磨滅的印記、讓他整整幾年都一蹶不振的普蘭巴圖。
“既然我們聖子殿下都将曾經的爛攤子重新收拾了,我自然也不會輸給你。”
西恩揚起薄唇,冷峻的臉上閃過一抹鮮亮的鬥志。
“僅僅只是收拾嗎?”我低笑着貼近他,輕咬他的鼻尖,“你也在現場。理查德的偷襲,你就說應對的棒不棒?”
“他那麽突然下黑手,我差點反應不過來。”
我語帶委屈,本是說着玩,卻有點入戲。代入下真挺傷心:“而你,都不擔心我,連問都不問。”
自小,老師教我,只管去做,別管他人看法。
兄長卻相反。
他說我太單純太驕傲,眼裏容不得一粒沙子,偏偏脾氣又沖,臉皮又薄,總有一天要吃大虧。
所以他教我低調做蟲,韬光養晦。
兩只蟲說的都有道理。
我卻在每一個十字路口,都聽錯了建議。
将長輩庇護當做資本,把任性妄為稱作追求自由。
好意與默默幫助被我視為理所當然,暗中的嘲諷和惡意,我卻不屑一顧。
理查德就屬于後者。
從我是只小蟲崽時,我就知道他不喜歡我。陰陽怪氣是常态,暗中黑手也沒少下。
但那會我不在意,暗中擋了也懶得去找他算賬。
畢竟我無意于教宗之位,明眼蟲一看就知道。他自己煩了就會放棄。
後來他果然不再将我視作對手,便開始暗中對付貝卓。
貝卓意外逝世,他估計夜裏睡覺都能笑醒。
我料到他會在祝禱儀式出手,卻沒想到他比我想的還蠢。
那麽多攝像頭對着,還有精神力采集器在現場。我若真出事,随便查查都知道是誰使壞。
他如此膽大,不就是認定我一定會應對不及、受到反噬,現場亂成一團,他再趁機銷毀證據。
看來我的草包形象是如此的深入蟲心,就是聖廷內部也有不少信徒。
可惜幾天前我就開始做準備了。
暗中多增設幾臺攝像機。讓護衛加強巡邏安保。可疑的蟲可先扣押關地牢等等。
有祝禱儀式,沒蟲會多想。
最多覺得我謹慎小心。
“……剛就想問,但看你……能、吃能喝,應該……沒、沒什麽。”
西恩橫我一眼,腿分得更開,喘息突然加快,因為說話間,我已含住他的耳垂,将那塊軟肉在齒間咬來咬去。
蹂躏的差不多了,我吐出來,打開捏在手裏的黑色細環,在它一頭附着上一股細細的精神力尖刺,便朝雌蟲耳垂直戳而去。
精神力尖刺,無毒無副作用,快狠準,幾乎只停滞了半秒,耳環便直穿過去,扣在西恩右耳之上。
這點小小痛感,對軍雌來說,就跟被蚊子咬了一樣。
我滿意地欣賞兩秒,順手還撥弄了一下那只多出來的耳飾,随轉向雌蟲:“西恩,還有一只——”
話被我咽了下去。
只見黑發雌蟲歪着腦袋倚在牆上,黑發有幾絲淩亂,頭上亦有薄汗,眼睛裏溢着快感催生的生理性淚水,綠寶石般的雙眸被浸潤得濕潤亮麗,胸膛快速起伏,顯然在強忍着什麽。
不是,我什麽都沒幹啊。
我一頭霧水。
這幾天頻頻使用聖言幫雌蟲解壓□□,他已經不是之前那一撩就腿軟的狀态了,尚能堅持一會。可現在,滿打滿算也就親了幾下,連摸都摸幾把……
視線在雌蟲身上掃蕩時,我忽然觀察到一處異狀。
被壓在西恩脖子那組項鏈下的胸肌,好像有點怪怪的。
形狀依然完美無瑕,圍度卻好像大了不少?
而那上面,現有一小小的深棕色果實,兀自向上奮力生長。
且泌出了……
淡白色的水?
??
我整一個愣神,下意識地喃喃低道:“西恩,你的胸,它……流水了。”
回答我的是後腦突然傳來的一股怪力。
雌蟲幾乎可以說是兇殘地,一把将我按到了他傲人的胸肌裏。
叮鈴一聲響,是另一只耳環順着中間溝壑滾落到下去,又被雌蟲的腹肌接住。
“我……打了很多……”
含糊不清的聲音從我頭上傳來,最後那一個詞低若蚊蠅:“催乳素。”
我被西恩死死按住。。
他的力氣大得出奇,我都快喘不上氣。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玩這個嗎……”
“這次,就……”
支支吾吾,慌裏慌張,還有些氣急敗壞及厭煩,但更多的是無處可藏的羞恥感。
“滿足你。”
……宇宙的主宰。
我一定是在做夢。
而這夢還沒醒。
我張開嘴巴,狠狠地咬下去,以作确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