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今宵斬人月(中)

今宵斬人月(中)

鳥類的骨頭是中空的。這種結構可以使它們更容易飛行。

同理,要提高速度就必須減輕重量,人體的生理結構不能變更,但是可以變得柔軟無力,放松,再放松,徹底地放松,想象每一塊肌肉都如水一般融化——這就是為什麽德川千曉會面容呆滞的原因。

該怎麽形容德川千曉的速度?比子彈更快,比閃電更快?……西索的反應已經能夠給出明确的答案了。

不是偷襲,事先挑釁,正面襲擊已經完全準備好戰鬥的西索。

西索用手迎上了德川千曉幻化的劍刃,沒有跟上她的速度,不然他該抓住千曉的手腕,或者用撲克牌對上交擊。

接下來的一幕使得西索定在了原地。

劍刃在觸碰到手側的一瞬間消失了,這也沒什麽,具現化系的能力既然能現行也能随時消失。

在揮空了一擊後,千曉順着慣性上前,手掌撫上了西索的臉頰。

對,不是攻擊,是撫摸,柔和地輕輕地,猶如戀人一般溫柔地撫摸。

西索的大腦因這柔暖的觸感而一片空白,這段呆滞的時間足夠德川千曉朝他脖子來一刀了。

“呵呵呵,真體貼啊——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這麽侮辱我。”

西索的頭發向上豎起,字面意義上闡述着怒發沖冠這個詞的本意,惡鬼,真正猶如惡鬼的面容扭曲了西索那張稱得上是俊美的面容。

德川千曉的确是在激怒西索,西索的狀态正和她意。

他們來到此處不是為了小打小鬧,是為了彼此你死我活的厮殺,是為了盡可能地揮灑出更多的鮮血。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什麽是比對手的手下留情更能刺痛人心,更難以忍受的呢?

“西索,你很可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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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千曉收回手,撫上腰間的佩刀以便于她随時拔刀,又或者這只是個障眼法,她會用具現化的刀劍應戰呢?

千曉面無表情地發出毫無起伏的聲音,她決定火上澆油。

西索對如此憤怒是理所當然的,若是易地而處,說不定她會比西索更失态,畢竟以德川千曉的情況而言根本就無需掩飾情緒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再怎麽說,她可是姓德川啊。

以上,只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

“我保證,你要付出的代價會很慘痛。”

西索攻擊的對象不是德川千曉,而是德川千曉腳下的石板,承受不住西索猛擊的石板轟然碎裂——是和小傑的那一場戰鬥得到的靈感嗎?

劍術是一項全身性的運動,但确實很依賴下半身的力量和穩定性。劍道中的步伐需要強大的腿部力量來快速、準确地移動。在進行攻擊或防守動作時,下半身需要提供穩定的支撐,以保持身體的平衡。在揮劍擊打時,力量的傳遞不僅僅來自上半身,下半身的蹬地力量也會通過身體傳導到劍上。

承受不住西索一擊碎成蜘蛛網狀的破碎石板使得千曉失去了重心,哪怕只有一瞬也足夠致命。

德川千曉特意将底下鋪滿青石板就是為了掃清凹凸不平的障礙,為自己提供一個穩定的支撐。包括之前的主動挑釁也是為了讓西索傾向于和自己正面對決。

不然以西索伸縮自如的愛所擁有的高機動性優勢以及撲克牌的遠程打擊,德川千曉可謂毫無勝算可言。

煙塵揚起,遮住了德川千曉的視線,荒郊野外的遺跡,哪裏會有專門的清掃人員呢?

不會給德川千曉絲毫喘息之機,襲來的是西索的撲克牌,封住了德川千曉所有移動方向,不論是為了保護自己還是為了移動都必須有所行動。

可若是專注于攻擊就會無暇顧及到西索。

幸好,西索已經徹底被激怒,他不會給自己一個痛快的死法,也就是說西索下一擊不會致自己于死地。

如果西索要慢慢地折磨自己,那真是太好了,在折磨人一方面德川千曉自信比西索有心得多了。

德川千曉還是沒有拔刀,而用幻化的刀劍。快得看不見的刀光将撲克牌斬落。

德川千曉動了,但不是她自願,而是極速的收縮拉住了她,是臉,是在被西索捉住的時候黏上的嗎?這個度還真難把握,西索既不能離自己太遠,也不能離自己太近。

不過這樣定位也方便了,說起刀,第一印象就是要握在手裏揮舞,是這樣的武器,但何必拘泥于常識呢?

在刀劍都還沒有出現的時代,人類最常用的一項攻擊方式是投擲啊,只要手裏有物品什麽都可以扔出去,就是這麽簡單的做法。

因此,德川千曉在離地的剎那抽出腰間的短刀,向西索投擲出去——在觀衆席。

然後,迎接德川千曉的是西索結結實實的一拳,幸好,西索還是閃避了,投擲的動作再加上破空聲,西索沒理由躲不開。

不過,這也導致原本應該打向正臉的拳頭打向了側臉,面部的骨骼結構不同部位的強度和脆弱程度不同。例如,正臉的鼻骨較為脆弱,容易骨折而側臉的顴骨相對較為堅固。因此,打正臉可能更容易導致鼻骨骨折,而打側臉可能對顴骨的影響較小。

至于為什麽德川千曉沒拔刀反抗,說起投擲的話,西索的撲克牌才是常用的手段,在德川千曉騰空失去慣性的一刻,西索的撲克牌就向德川千曉的關節襲來。

德川千曉必須扭身去躲,不然雙手就會被廢,可以說投擲武器反而是先見之明了。

想想看,在騰空并且受制于人的時候即使是德川千曉也無法同時完成擊落撲克牌,瞬間拔劍反制西索,而且,劍道是很依賴平衡的,這樣的失重感令德川千曉很不适應。

于是,德川千曉被打臉了。

那可是西索的拳頭啊,難道西索近身作戰能力就弱了嗎?

德川千曉飛了得有十米遠的距離,另一邊長刀被取出狠狠的插進石板中才堪堪維持住站立的姿态。

顴骨已經骨折了,左側出現了血腫,由于靠近耳朵,耳膜已經破裂,低調的嗡鳴樣聲音,持續地在作響,鮮血從耳朵內流出來。

“我沒有折磨人的癖好,可也絕不會讓你死得太輕松。”

“你的速度我已經能看得清了。”

撲克牌在西索的手指尖旋轉着花切,沒有乘勝追擊的意思,西索就是有這份令人感到絕望的強大。

縱使德川千曉能夠算計成功,激怒西索,做出所有正确的判斷,仍然無法撼動西索的強大。

但西索也沒能看到德川千曉不敢置信的眼神。

西索的心再一次地被刺痛,德川千曉眼中所透露出的不是喜悅還能是什麽?感到出乎意料的應該是西索才對。

德川千曉一只手襲向自己的另一只耳朵,骨膜再次破裂,随即沒有絲毫遲疑地伸出兩根手指指甲對着自己的睜大的雙眼用力一劃。

雙眼,雙耳,均不斷地向外留着鮮血。

這一幕,在視覺上比起西索将手臂送給華石鬥郎的舉動更叫人震撼,手臂尚且能縫合,但雙眼豈能再複明?

旅團成員富蘭克林的念能是“雙手機關槍”,屬于放出系他的能力允許他将雙手的十個手指改造成類似槍口的結構,從而能夠像機關槍一樣連續發射念彈。雖然他不必刻意改造手指就能發射念彈,但他認為這樣會更有威力,因此選擇了這種形式。

在念能力中制約和誓約越嚴苛,所獲得的收益也就越發強大。即使不談念能力,當一個人失去了聽覺和視覺,這通常會促使大腦對其他感官進行補償性增強,以更好地适應環境和生存需求。這種現象被稱為“感官補償”。

也就是說以失去視覺和聽覺為代價,增強觸覺。

德川千曉的速度會比之前更快,更精準,更重要的是——

“果然,西索,我現在能夠‘看見’你的念了,伸縮自如的愛,已經對我沒用了。”

這是本次戰鬥開始以來,西索的第一次bo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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