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斷尾列車
第08章 斷尾列車
副本外，林羅升個人直播間：
[活見久，什麽垃圾場的入場費，大佬這是沒有條件也硬生生創造條件和對象一起撿垃圾是嗎？]
[他真的好愛！他肯定背着我們偷挖過十八年的野菜！*①]
[沒人管管可憐的傲慢npc嗎？我隔着屏幕都能感覺到他快氣瘋了哈哈哈嗝……]
[傲慢npc：那能怎麽辦？我也是他們情侶play的一環！]
[笑死，本來是沖着蘇名擇的名字來直播間的，後來被不知名情侶吸引，已經選擇性遺忘蘇名擇那張臭臉了，他哪有情侶黨有意思。]
[+1111，可惜林羅升這個開直播工具人不去垃圾場，真的很打擾我看戲！]
[你們這群樂子人！就我一個人關心副本的開箱規則嗎？到底要怎麽才能正确開箱？]
……
比起其他直播間的恐慌氣氛，林羅升的直播間畫風十分清奇，差點讓新來的觀衆懷疑自己走錯了頻道。
游戲論壇已經悄悄有了相關帖子，某對不知名情侶的關注度正在穩健上升中……
副本裏，游戲還在繼續。
哪怕傲慢站臺的npc被貨箱怪物打臉兩次，氣得腦袋生煙，他仍然要走完相應的工作流程。
在他的權利範圍內，他要給楚酩和遲野兩人穿最小的鞋。
比如績效點扣光，打發去垃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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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想到他們就是想去垃圾場，傲慢npc忽然又覺得自己虧了。
他可不想讓這兩人得償所願。
最終，他想到了一個折中的地方，“滾去垃圾回收站吧你們！”
鼻孔朝天地對楚酩兩人說完，npc拿起他的資源箱，看向其他玩家，“剩下的人和我來，我帶你們去物資供應點。”
大概是對比産生美，npc對其他正常員工态度好了許多，沒有先前那麽盛氣淩人。
玩家一個接一個從楚酩兩人身邊路過，礙于遲野在場，大多數人目不斜視，不敢多看。
倒是蘇名擇路過時，目光複雜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
遲野對此稍感詫異。
到目前為止，他沒有使用過會被認出身份的東西或能力，排除被蘇名擇發現身份的可能，蘇名擇這眼神，到底是什麽意思？
而且在開箱之前，他們也沒有任何交流。
想起蘇名擇連續開了四箱的怪物屍體。
遲野忽然間明白了。
蘇名擇獨占一盞煤油燈，只要把燈光照着箱子，他絕不會開出怪物。
可他不僅開了怪物，還連續開出四只。只可能是他故意的。
都是天選者，遲野不認為蘇名擇看不出真正的開箱規則。
而開箱表現特別差的玩家會被npc扔去垃圾場進貨，如果沒有他們這兩個更差的做對比，去垃圾場的幸運兒将是蘇名擇。
現在蘇名擇的計劃被他們無形中破壞了，不介意才怪。
遲野對上蘇名擇的目光。
雖然不知道這位天選第三十順位玩家要做什麽，但是如果對方“不小心”在副本裏爆金幣，那絕對是很大一筆。
遲野很樂意去撿他的屍。
“……”
蘇名擇繃着一張臉，到底沒有開口說什麽，轉身跟着npc走了。
他們都在隊伍的最末端，林羅升帶隊走在前面，這一波眼神交流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等玩家大隊伍離開。
遲野帶着楚酩，按照站臺上的路标指示牌，前往垃圾回收站。
垃圾回收站就在垃圾場旁邊。
比起後者，前者的危險指數不高，大部分垃圾都被分類處理了，不會随地亂跑。
到達目的地後，遲野開口詢問楚酩，“我要去垃圾場轉轉，你想和我一起去，還是在垃圾回收站等我？”
楚酩從善如流地回答，“我在這裏等你吧，走路太累了，我的身體數值耐力不夠。”
這是其一，主要是垃圾場的東西就真沒什麽好吃的，珍品都被npc挑走了，還不如垃圾回收站呢。
正說着，楚酩的手上多出一條毛毯，一副準确妥當、随時都能繼續倒地而睡的樣子。
遲野給楚酩找了一個幹淨的地方，把那盞照明用的煤油燈給他留下，還給他戴了一個黑色手環。
“那你坐在這個位置等我，不要亂跑。”
“遇到危險用這個聯絡器發消息給我。”
叮囑幾句，遲野轉身離開。
遲野打算先翻牆去垃圾回收站旁邊的垃圾場，看看它為什麽吸引了蘇名擇。
關于斷尾列車這個副本，遲野掌握的信息不算多，他這是第一次來。
相關信息在洛斐那裏聽說過。
斷尾列車是所有A級副本中存活率最低的，并且系統還為它設置了最低生還率，在副本開啓的時候通報過，百分之十。
最低生還率是系統為了避免玩家團滅，設置的低保。
當玩家死傷過多，存活數降低至最低生還率，系統就會出手幹預游戲進程，把剩下的玩家強行撤離副本。
一般這個設定在S和S+副本比較常見，A級副本很少。
諸多反常疊加，讓遲野對這個副本升起了幾分興趣。
*
目送遲野的身影走遠。
楚酩收回目光，懶散地打了個哈欠，從自己的卡牌空間裏掏出一個軟乎的睡袋，裹着毛毯躺了進去。
這個睡袋是楚酩從遲野給他準備的房間裏順的。
楚酩的卡牌空間不小。
再者，裝不下的東西，他也可以先塞進寄生物bug那裏，看它的肚量就知道了，那麽能吃，囤東西也是它的天賦之一。
垃圾回收站很安靜。
沒過多久，楚酩就睡着了。
非常罕見地，楚酩做起了夢。
夢裏，遲野終于無法忍受地獄卡的破爛，說要把他棄置，讓他趕緊滾回卡池。
然而這個美夢還沒有做完，楚酩就在遲野即将解除契約的時候醒來了。
……關鍵時刻醒來了！
連個美夢都不讓人做全。
楚酩不愉快地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漆黑。
那盞遲野留給他的煤油燈已經消失不見，就連垃圾回收站的工作照燈也關掉了。
看這樣子，在他睡着的時候，似乎是出了什麽意外。
有點可惜，沒有看到好戲開場。
“咚，咚，咚……”
些許細微的碰撞聲響起。
楚酩坐起身，看到了兩根長着鋒利尖刺的觸手，正在他身邊蠢蠢欲動。
但不管觸手們怎麽努力，只能止步于楚酩周圍的屏障，不能觸碰到楚酩分毫。
這是遲野給他買的，不，是從洛斐那裏拿的——隔離罩。
除了隔離楚酩身上的衆多負面效果，它還兼帶防護功能，質量好得有些過分了。
楚酩感知了一下周圍，五十米內，遲野不在。
這是個好機會。
一個想法當即浮現在楚酩腦海裏。
楚酩把睡袋和毛毯收好，再把隔離罩關掉，放任外面的那些怪物觸手伸進來。
他的想法是這樣的。
但是沒有想到，在他故意放水關掉隔離罩之後，那些怪物觸手不僅沒能卷走他，反而變得更加萎靡不振。
無它，楚酩身上會範圍性輻射的負面效果太多了，撤掉隔離罩，低級怪物抵抗不了這些負面效果，就會被反過來壓制。
楚酩：“……”
看來被綁架也是一門技術活。
一邊打開個人數據面板，楚酩一邊指指點點：
“真是一群廢物點心。”
給他身上的寄生物bug塞牙縫都不夠。
先把負面效果最強的那幾樣轉移到bug身上，讓它代替自己隔離保留，等見到遲野再轉移回來。
再處理一下過高的污染值，免得這具身體發生變異，從而影響他的源數據。
污染值也是被楚酩順手塞給bug。
bug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很是不情願地吃下了這堆垃圾。
原來這家夥也不是什麽都吃。
“乖點，嗯？你說什麽，讓怪物吃污染值？”
楚酩本想安慰它幾句，卻聽到了一個不錯建議。
“也可以。”反正食物鏈就是這樣形成的。
得到楚酩的準許，bug飛快地爬出他的衣袖，重新回到了手背上。
然後，它伸出兩條漆黑的細線，分別摁住了那兩根萎靡在地上的怪物觸手，給對方輸送污染。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怪物觸手立即漲大了一圈，甚至一掃之前的萎靡之色，變得精神起來。
“的确是個不錯的辦法。”
污染值對于正常人來說是危險的東西，但是對于被徹底污染的怪物，它其實是養分。
這下，恢複行動力，力量甚至比之前更壯大的怪物觸手，終于能卷起楚酩的衣角，将他往垃圾場的方向拽去。
楚酩身上的衣服也是非常好的料子，材質可以當防禦裝備用，這些怪物觸手身上的尖刺，紮不出哪怕一點痕跡。
太弱小了。
楚酩感嘆了一聲，讓bug割掉它表層的尖刺，然後主動坐在怪物觸手上，減輕它們搬運的壓力。
悉悉索索的動靜不止一處，途中，楚酩看到有很多觸手從垃圾回收站搬運東西回垃圾場。
垃圾回收站沒有別的工作人員npc，所以哪怕鬧出這樣的動靜，也暫時沒驚動外界。
一切都在安靜的黑暗裏進行。
越靠近垃圾場，環境裏的污染值更高。
每隔十分鐘，楚酩就要轉移一次身上的污染，一次次累積下來，卷着他的怪物觸手被養肥了。
随着力量變強，楚酩能感覺到它的膽子也變得更大了。
比如這會兒，它不再滿足于如何搬運楚酩，而是分出一條觸手，去把旁邊和它一起來卷垃圾的觸手吞掉了，順便繼承了人家卷的垃圾。
楚酩：“？”
這麽跋扈？走路都開始橫着走了。
不過，楚酩注意到，怪物觸手雖然會吞噬別的觸手，卻不會吞噬卷着的東西，不管大的小的，好的壞的，只要是從垃圾回收站運過去的，它們都不會動。
仿佛是極為合格的搬運工，服務着更高階存在的支配。
腦海中産生這個想法後，楚酩不由得擡頭望向垃圾場深處。
那裏有一座小山似的垃圾堆，輪廓隐隐勾勒在車站站臺的夜明珠光輝之下，像是一只正在蟄伏的巨獸。
能吃嗎？
bug在腦海中詢問楚酩。
理論上來說，應該是不能的。
但那個家夥蟄伏在垃圾場裏，懂得從隔壁垃圾回收站搬運東西回來吃，大概是長出了腦子。
“看情況，如果它是新長出來的野生boss，你就可以吃。”’
怪物和boss的區別，在于後者有腦子，前者沒有。
智慧個體的孵化，除了身體裏有污染值，還要有核心數據。
同時boss也有兩種。
一種是怪物成長到臨界點由系統賦予核心數據，這是官方boss，需要完成副本守關目标。
另一種是由怪物到臨界點後，自身進化出意識組建核心數據，這是野生boss，在沒有攻擊玩家前，它不會被系統察覺，暫時是自由身。等被系統發現，就會派玩家或者獨立卡牌過來處理，它就會被編入數據庫，成為守關boss之一。
沒過多久，楚酩被肥壯的怪物觸手搬運到那座龐然大物前面。
和楚酩之前的猜測八九不離十，它是一只正在覺醒意識的野生boss，借助着垃圾山的遮掩，躲過副本npc的巡察。
現在，處于它的進食時間。
巨大的口器從垃圾山中探出，一共六個，分別安排在不同的方位，飛快地吞噬着怪物觸手搬運給它的東西。
怪物觸手沒有本體，只有單純的一截觸手，大概是垃圾場裏蠕動的垃圾第二形态。
它們前仆後繼地為這只野生boss服務，哪怕最後的結果，是它們也會被其吞噬。
楚酩坐着的這根怪物觸手最大，一路走來，它已經進化出了比較厚實的表層，仿佛準備在那裏裝個腦子。
這一進化倒是讓楚酩坐起來很是舒服。
但怪物觸手的巨大變化令垃圾山裏的野生boss十分不舒服。
在怪物觸手馱着楚酩走到口器前時，口器做出呲牙的動作，仿佛是在發出威脅。
“！”
同一時間，垃圾山開始抖動着，不斷往下掉落各類垃圾，一只渾濁的眼睛從垃圾山的中層顯露出來，惡狠狠地注視楚酩身下的怪物觸手。
啧啧啧，都怪bug，把人家喂得又胖又壯，回家後連它媽都不認識了。
楚酩正在心底指責寄生物的過錯，倏然，一道巨大的觸手從天而降，将楚酩整個卷走，然後那只正在向怪物觸手呲牙的口器突然打開血盆大口，把怪物觸手一口吞掉了。
怪異的咀嚼聲在安靜的環境中響起，沒過一會兒，吞咽聲響起，那只喪失活性的怪物觸手被送進野生boss的胃袋進行消化，被吃得連渣都不剩。
“……”
看，這就是給老板盡心盡力打工，好不容易找到一筆大單子，千辛萬苦送給老板，最後得到的下場。
和寄生物一起圍觀了所有過程的楚酩，借此情景，在腦海裏教育寄生物的認知。
bug在楚酩手背上扭曲成“”的形狀，以表示贊同。
這時候，野生boss吃完了怪物觸手，終于重新把注意力轉到了楚酩身上。
它那只渾濁的眼睛不斷旋轉，以違反自然生物的規律，整個倒過來，正視着楚酩。
接着，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仿佛是什麽軟體動物游走爬行。
楚酩看見，野生boss的六個口器全都從地上挪了上來，按序圍成一個圈，組合成一個巨大的口器，密密麻麻的牙齒一層一層，殺傷力極強。
“很有儀式感嘛你。”
吃大餐都知道用最大的嘴巴子，慢慢咀嚼吞咽。
楚酩很是欣賞它的品味。
“！”
纏繞在楚酩身上的觸手，在這時候瞬間松開，打算任由楚酩垂直墜落入它的血盆大口。
“巴格斯，動手。”
墜落的瞬間，楚酩解開了寄生物身上的一部分限制。
得到指令，從楚酩手背上，那道漆黑疤痕立即朝外湧動，頃刻間凝聚出一把漆黑的長刀，送到楚酩手邊。
楚酩握緊刀柄，手掌合攏的時刻，刀身立即發出顫鳴，回應着他的驅使。
一如既往地趁手。
楚酩的身體還在處于半空中，在bug和武器的借力下，不影響他這具身體發力。
他擡手直接一刀斬落，刀鋒凝聚出一道黑色的氣刃沖着那張巨大的口器斬去。
“——！”
這一刀沒入時口器時，直接将裏面層層疊疊的鋸齒齊齊震碎，削成一張沒牙的禿嘴。
餘勁化作狂風，朝口器四周蕩開，卷動着那些野生boss表層的垃圾，盡數而去，為楚酩清理出一個幹淨的落腳點。
“！！！”
受到這樣的攻擊，野生boss在最初的愣神後，即刻進入癫狂的狀态。
它長了嘴，卻沒有長能夠發聲的舌頭，導致憤怒也是無聲的。
吵是不會吵，卻連帶着楚酩站着的地方變得十分颠簸動蕩。
“不要這麽激動，只是找你分塊肉，又不是來宰你的。”
楚酩出聲安慰着它，但效果甚微。
野生boss依舊抖得和糠篩一樣，連用來隐匿身份的垃圾山都顧不上了，垃圾都被它抖了下去。
楚酩卻仍然站在它身上，身形安如磐石。
就在楚酩打算再勸勸它的時候——
“滴滴滴！”
一道急促地電子提示音從他手腕上響起。
這是遲野留給他的聯絡器，能收到的，也只能是遲野的消息。
看來遲野已經發現楚酩不在原地，并且很快就會順着這個方向找來。
除了遲野給的聯絡器，他們之間的契約也是一種定位。
想到被遲野找到的後果，這只到手的獵物肯定是保不住了，而且先前他被垃圾怪物拖走的計劃，也不能實施。
褪去懶散，楚酩的口吻變得冷漠無情。
“聽令于我，或者就此死亡！”
話語間，漆黑刀鋒貼上野生boss的腦門，絲絲縷縷的黑氣立即從刀尖彌漫而出，滲透到野生boss的皮肉表層，令它腦袋冰涼。
在生死一線的危機下，強烈的求生欲本能令野生boss迅速冷靜下來，身體瑟縮成團，不再亂動，向楚酩發出臣服的信號。
“即刻，向罪惡之城深處逃跑，用你最快的速度！”
野生boss已經初步産生了智慧，能夠聽懂人話。
得到楚酩的指令，它立即行動起來，拔足狂奔。
它長了十六根蟲肢，由于過大的體型，移動速度并不敏捷。
看來被遲野追上是遲早的事。
“滴滴滴——！”
手腕上的聯絡器十分吵鬧。
楚酩假裝自己此刻手斷了，接不到遲野的通訊。
“快點，再快一點，跑過那道城牆我就放過你。”
野生boss使勁地加速。
一路上，位階低于野生boss的怪物自動避讓，npc遠遠地從瞭望臺看到了垃圾場的動靜，拉響了緊急警報，正在呼叫援手，準備處理掉這起異常。
但不要緊，他們離罪惡之城的內城牆越來越近。
很快，楚酩就能讓野生boss把他扔進內牆，吸引更多的高階怪物，從而擾亂罪惡之城的秩序——
就在這一瞬間，本該是撲面而來的風，從楚酩身後卷來，打斷了遲野的所有思緒。
太快了吧……
楚酩的瞳孔微縮，當即将漆黑長刀收起，讓寄生物藏起來，順手再掰過野生boss頭頂的一根觸手備用。
他幾乎是剛做完這一套動作。
“噌！”
清越的刀鋒出鞘聲蕩開在空氣中，瞬間，百米之內的空氣像是被灌入沉重的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銀月刀可怖的支配力籠罩在這片區域所有活物上。
包括楚酩在內，都有種鋒芒在背的感覺。
在這股可怖的威壓下，野生boss的十六根蟲肢再無法向前挪動，打着顫“撲通”倒地。
連帶着楚酩被垂落下來的觸手帶到了地上。
“——！”
下一刻，絢麗的刀光在它巨大的身軀上炸開，像是一場盛大煙火。
“噗嗤！”
血肉分離的聲音從楚酩身前傳來，血腥味肆意地彌漫在空氣中。
野生boss的巨大身軀散落成一塊一塊，又均勻的疊落在原地，沒有造成轟塌。
在這幅血淋淋的場景中，一道幹淨無比的白色身影利落地躍到地面。
來人正是遲野。
他正一步步朝楚酩的方向來走，混雜着血腥味的風捎來他略帶溫和的嗓音。
“別怕，現在已經沒事了。”
楚酩：“……”
一時間，楚酩竟有些無言。
他現在雙手抱着一截因斷開喪失活性的觸手，坐在還算幹淨的地上。
“狀态怎麽樣？”
遲野的話語還在繼續，深邃的目光像是掃描儀一樣在楚酩身上尋找着，檢查他是否有新的破損。
“我還好，有隔離罩幫我擋了一部分傷害，沒有受什麽傷。”
隔離罩是楚酩在後面重新戴上的，因為怕自己身上的負面效果阻礙野生boss的行走速度。
沒想到在這時候，它倒是成了楚酩的借口。
“還能站起來嗎？”遲野意有所指。
楚酩立即朝他伸手。
人能躺着為什麽要站着。
遲野會意，用上一次的方式将人從地上抱起。
就在楚酩落入遲野懷抱中時，四面八方倏然亮起慘白的燈光，将他們團團包圍。
“不許動——！”
“肇事者，你們已經被罪惡之城執法隊包圍了！”
“我們将按照相關規則逮捕你們。”
站在最前方的那名npc朗聲開口，他的胸口戴着相應的執法隊标志。
聞言，楚酩從遲野的懷裏探頭。
看來他的計劃好像也沒有完全失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