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秘法 他的秘法其實是“爛尾”狀态
第51章 秘法 他的秘法其實是“爛尾”狀态。……
落長芝将應輕竹的情況告訴酆都大帝後, 便開陣門回到神界，直奔帝卿塵書房而去。
然而當他推開書房門，卻見書桌後坐着的人是池淵。
落長芝愣住了：“池淵神君？”
池淵放下紙筆擡頭：“長芝神君？你終于回來了。”
落長芝在書房裏打量了一圈, 卻沒見到帝卿塵的影子，疑惑道：“池淵神君，你怎麽在這裏？神尊呢？”
提到帝卿塵，池淵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神尊他……他還在聆天臺。”
“聆天臺？”落長芝一怔，“是天道有什麽要緊的旨意嗎？”
池淵神色更複雜了：“那倒不是，是…呃……”
沒等池淵組織好語言, 帝卿塵便推門而入, 他眼神渙散，走路也不穩, 推門後徑直撞到了落長芝身上。
直到撞上人，帝卿塵渙散的眼神才重新聚焦：“長芝？你回來了？”
聽着帝卿塵有氣無力的語氣，落長芝略有些不敢置信：“神尊, 您…您這是受傷了？”
“哦, 沒事, 跟天道吵了兩句，他吵不過我，一生氣對我降了幾道天雷。”帝卿塵擺擺手，淡然自若地走到桌邊給自己倒茶, “池淵, 這幾日辛苦你了。”
“神尊言重了，沒什麽辛苦的。”池淵起身給帝卿塵讓位，還是沒忍住問道，“神尊，您與天道……究竟起了什麽争執？”
“哎呀, 別那麽嚴肅，沒什麽大事。”帝卿塵淡定坐下說，“就是鬼界最近不太安生，他想降兩道天雷過去管管那些不安分的鬼，我覺得沒有必要，就對他說神界和人間一堆事我們都管不過來，還去管人家鬼界做什麽？管好自己就夠了。他指責我偷懶不負責，我指責他多管閑事，一來二去，我倆就打起來了。”
池淵：“……”
你看我信嗎？
天道執掌六界平衡，斷不會因為帝卿塵兩句話就惹得他降那麽多道天雷劈人，帝卿塵必然是做了什麽觸及天道底線的事，否則他進聆天臺前也不會特意叫池淵回來，還讓他在聆天臺周圍布結界守了好一段時間。
面對池淵質問的眼神，帝卿塵自覺扭頭過濾，轉而對落長芝道：“哎呦——離家那麽久，終于舍得回來了？我都快以為你殉職，要去神冢給你立碑了呢。”
落長芝自知理虧，深吸一口氣壓下怼人的沖動，拱手道：“是屬下擅離職守，請神尊責罰。”
帝卿塵嘴角控制不住上揚，擺手道：“行了行了，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這次便不給你記過了。你回神界不回自己宮殿休息，匆匆忙忙來找我，有何事？”
落長芝便将鬼界的事彙報給了帝卿塵。
帝卿塵這段日子雖一直在聆天臺跟天道掐架，但外頭的事還是知道個大概。天欲雪跟顧雲州兩個閑不住的準爹娘去忘川源頭和北城溜達一圈後，又回到南城答應幫應輕竹捉一只四處奪舍生人的惡鬼。兩人負責打先鋒，一路南下到了臨仙海附近。
但真正負責動手的應輕竹卻在這個節骨眼上陷入了夢魇。鬼不會做夢，但在受到刺激想起自己生前最悲慘的經歷和死因時，便會陷入一個夢魇，陷進那些深藏于心放不下的執念中。
“每個鬼都有自己的夢魇，或深或淺，都是他們都必須要面對的。”帝卿塵輕晃着茶杯說，“當夢魇被破開，便意味着這只鬼終于徹徹底底放下生前的一切。這是件好事，不用擔心。”
池淵覺得稀奇：“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靈魂之事多而雜，你飛升不過數十年，日後慢慢就懂得多了。”帝卿塵放下茶杯靠回椅背上說，“那麽沒有別的事的話，你們就……”
帝卿塵餘光瞥着對着後院的窗戶，倏然沒了聲。他連忙坐直身體，揮手關上了那扇窗。
窗戶關上沒幾秒，便聽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
“好險好險，差點又被那三個祖宗給纏上了。”帝卿塵松了口氣，餘光瞥向桌邊一角，忽然感慨道，“唉，跟那三個祖宗比起來，還是欲雪好啊——”
兩位神君無法理解神尊的突然感慨，只當他這是兒行千裏母擔憂，早晚都得憂，終于憂了。
落長芝掏出天欲雪傳來的符，貼心遞到帝卿塵跟前：“他前不久給我傳了一張符，神尊若是想念雪鸮，不如聽聽他的聲音？”
帝卿塵盯着桌邊那一角正出着神，壓根沒聽落長芝在說什麽，只點頭敷衍。
他的書桌時時刻刻都堆着各種書籍資料，怎麽都收拾不幹淨，唯獨右側靠近他的那一角常年空着，幹幹淨淨。
以前天欲雪進他書房不睡覺的時候，總愛化成人形坐在這裏陪他聊天。
“你又在偷懶。”
某次，天欲雪照常化成人形坐到書桌上，偏頭看着拿了一塊雪花酥就要往嘴裏塞的帝卿塵。
帝卿塵看見他，把到嘴邊的雪花酥轉了個彎遞到天欲雪眼前，笑問：“來一塊？”
“又指使哪個神君下去給你買的？”天欲雪嘴上說着，手卻很自然地接過帝卿塵遞來的雪花酥往嘴裏放，“韶音城的口味，是長芝神君買的。”
帝卿塵打趣道：“旁的不靈，嘴倒是挺靈。”
“多、謝、誇、獎。”天欲雪強顏歡笑地說着，又搶走了帝卿塵手裏的雪花酥。
帝卿塵咬了個空，無奈笑道：“桌上不是有嗎，怎麽偏要搶我手裏的？”
天欲雪沖他一笑：“你手裏的好吃，有意見？”
沖他笑完，天欲雪便扭頭看桌上那堆亂七八糟的書卷，一眼便看到了其中一個紅色的只寫了一半的卷軸，好奇拿起來道：“這是什麽？”
他扭回頭，卻見帝卿塵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知在想些什麽。
“神尊？”天欲雪伸手在帝卿塵面前晃了晃，“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帝卿塵眨了眨眼，搖頭道：“沒…沒什麽……眼花了…你剛剛說什麽？”
天欲雪不明所以，就當沒發生過，指着那個沒寫完的紅色卷軸問：“ 你這是又寫了什麽秘法？”
“這可不是普通的秘法。”帝卿拿起那個紅色卷軸說，“而是一卷修化靈魂的秘法。”
“修化靈魂？”天欲雪好奇道，“好端端的，你怎麽想着創造跟靈魂有關的秘法？”
前世為神的人，可憑借靈魂保轉世後榮華富貴一生順遂，靈魂越是幹淨無染，能保的次數就越多。因此大部分神都将會自己的靈魂嚴密保護起來，不會修習跟靈魂有關的秘法，生怕把自己的靈魂弄髒。
帝卿塵一個神尊，怎麽突然弄起靈魂秘法了？
看着天欲雪充滿疑惑的眼神，帝卿塵笑着解釋道：“這個比較特殊，不是給正常靈魂用的。”
天欲雪“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當然他也聽不懂，純屬當個樂子聽。
“這個修化靈魂之法，是專門針對那些靈魂因意外分裂，再次融合後卻變得相互排斥的情況。”
“聽着不錯，但越好的東西副作用往往越大，這秘法有很厲害的副作用吧？”
“那倒沒有特別嚴重。修煉這個秘法的前提是靈魂最初必須要是一個人，分裂出去再融合回來有排斥現象，本身的前提條件已經苛刻了，如果再有什麽嚴重的副作用，誰還願意修煉？虧死了。”
天欲雪若有所思點頭：“也是。”
“不過……”帝卿塵話鋒回轉，“确實有一點需要注意的地方，嘶…暫時想不起來了，哎呀等我寫完再告訴你吧。”
天欲雪看了眼他淩亂的桌子，呵呵一笑：“等您寫完，還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沒準我早把這故事忘得一幹二淨了。您啊，還是先趕緊處理完這堆公務，不然一會兒神君們又要來催了。”
帝卿塵看着那堆淩亂的書卷，長長嘆了口氣：“要命啊——小欲雪，要不你來……”
天欲雪轉身變鳥就飛。
帝卿塵對着那白面團子落荒而逃的背影道：“你好歹吃了我兩塊雪花酥呢——”
天欲雪停在窗臺上，回頭道：“兩塊雪花酥抵一個爛尾故事，打平——”
…
“……雲州那部分魔尊的靈魂因為這裏的一層結界屏障被刺激醒了，眼下實力處于全勝時期，打算…呃…單挑那千年惡鬼，要不您……先別帶人來了？”
幾百年前的回憶和傳音符的聲音同時停止，而那個“爛尾的故事”在帝卿塵眼前逐漸清晰起來。
帝卿塵看着眼前的傳音符，半晌倏然起身：“壞了，把副作用給忘了。”
他這一動作把落長芝和池淵吓了一跳。
池淵問：“神尊，您說什麽副作用？”
帝卿塵擡眸看他：“池淵，我給你的那半截樹枝可還在？”
池淵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道：“在。”
“快，趕緊帶着它去臨仙海找天欲雪和顧雲州，現在應該還來得及。”
池淵更懵了：“啊？”
帝卿塵催促道：“哎呀別啊了，再啊就來不及了！”
帝卿塵寫修化靈魂之法的那段時間神界莫名其妙很忙，他被公務弄得頭疼，最後寫出來的秘法其實是“爛尾”狀态。但他自己腦子裏想得很完整，所以渾然不知，以為自己把該寫的都寫上去了。
那修化靈魂的秘法雖然可以讓分裂出去的靈魂融合回來，但效果是分段顯現的。
起初的變化并不明顯，而随着時間流逝，靈魂逐漸融合，實力會恢複到昔日的全盛時期，但這個恢複是暫時的，只有兩個時辰。
此時此刻，渾然不知的魔尊正摟着因被他吻得過火而生悶氣的天欲雪，絞盡腦汁地說着好話哄他。
哄到一半時，一道邪風湧入洞中直奔兩人而來，魔尊擋下邪風，神色微變：“邪氣？莫非那群蠢鬼的大當家，竟是個魔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