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第一次月考很快就要來臨, 這幾天學校裏充滿了緊張的氣氛。

隔天下午放學後,談夏和李禾風被語文陳老師叫去了辦公室。在樓梯間裏,談夏和李禾風還在聊是不是明天又要發新的語文試卷了。

兩人剛進辦公室, 就看見陳老師坐在辦公桌前數着A4紙。陳老師發現談夏和李禾風來了之後,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連忙招呼她倆坐下。

看來是有什麽事情要交代, 連兩張椅子都事先準備好了。

等到兩人坐下了之後, 陳老師便開口了:“是這樣的, 有個比賽需要你們關注一下。”

說完, 陳老師側身拿起了桌上的那兩張A4紙,遞到了談夏和李禾風的面前。

等兩人接過紙後,陳老師繼續說:“過幾天有場全國中學生作文大賽, 地點是在江廈。這個比賽高三年級組是邀請制的, 不像其他年級是自由報名參賽。之前,我們高三組将全年級的同學歷次考試的作文分數報給了組委會,最後,物理方向的班級裏, 組委會給你們倆發來了參賽邀請函。”

“有興趣嗎?”陳老師看向兩位同學問道。

“沒問題的,當然有興趣。”談夏說。

方才看邀請函的時候談夏就注意到了比賽的時間, 正好在林嶼謙的羽毛球比賽賽程期間。她去江廈參加作文比賽的同時, 還能把林嶼謙的羽毛球比賽給看了。時間安排上, 可謂是一舉兩得。

李禾風緊跟在談夏的回答後面說:“我也可以。”

陳老師笑了笑, “那行, 你們把這兩張報名表填一下, 明天下午放學前交給我, 年級組給你們進行網上報名。”

兩人點了點頭。

“但是有一點, 去江廈的話可能需要你們自行前往。”陳老師停頓了一下, “今天語文組向年級組申請派車,說是上面沒批。這樣,我今天再去向年級組申請一下,争取一下派車。”

聊完作文比賽,談夏和李禾風就回了班。一路上,李禾風還在和談夏激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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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咱倆可以一起去比賽了!”

“我也好興奮!我們倆還可以一起去江廈看海,看日出!剛好林嶼謙的比賽也在江廈,我們可以一起。”

“好呀好呀!”

-

林嶼謙照例在放學後去體育館訓練。

不久之後就要參加比賽,為了能夠拿到A級運動員證書,在明年的高水平運動隊招生中獲得加分的資格,林嶼謙不敢怠慢一點。他和許澤主動向教練申請了加練,為的就是能夠以最好的狀态和最佳的戰術展現在江廈的賽場上。

“我說一下啊。”一組訓練結束,教練把林嶼謙和許澤叫到了一邊,“到了臨近比賽,進入訓練後期,還是要重視一下你們倆的配合問題。林嶼謙的單打我不擔心,但是你們倆的雙打一定要磨合磨合再磨合。反複練習,提升你們的默契度。”

“明白了教練。”兩人齊聲點了點頭。

“問你們一個事情。”

“教練您說。”許澤說,“只要是您吩咐的事情,我和林嶼謙絕對不怠慢一點,就是下刀山上火海,我們倆都會給你完成,在所不惜。”

林嶼謙:“……”

“那叫上刀山下火海。”林嶼謙無語地回了句。

“這不一個意思嗎?”許澤用手肘頂了頂林嶼謙。

“行了行了。”叫了朝兩人擺了擺手,“別說些有的沒的。組委會讓我們這邊報三個解說員上去,你們有沒有推薦的人選?”

“教練。”許澤指了指場上還在訓練的各個同學,“這不有這麽多的隊員嗎,您随便抓三個跟我們倆走,多好,那還用得着我們倆給您物色人選?您說是不是。”

教練“啧”了一句,然後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雙手抱在身前,什麽話都不講,低頭沉默了片刻。

旁邊的許澤攤了攤手,看了眼安靜的林嶼謙後又轉頭看向了自家教練說:“教練,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和謙謙一起訓練去了。”

聽到那個稱呼的林嶼謙轉頭看向了許澤,他伸手從許澤身後繞了過去,掐了一下許澤的腰。

“啊!”許澤大叫了一身,“我靠,林嶼謙你欺負隊長。”

“你剛剛叫我什麽?”

“謙謙啊。”許澤說,“怎麽了,你小名啊。”

“噓。”林嶼謙模仿着霸道總裁的動作,讓許澤閉嘴。

他名字最後一個字的疊詞,他只允許談夏這麽叫他,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這麽叫他,都不可以說他名字最後一個字的疊詞版。

“得了得了。”教練面對眼前的畫面看不下去了,他不再沉默,看了一眼許澤,“你說我怎麽教了你這麽個蠢蠢的學生?老師話還沒說完就接話。”

“哦。”許澤低下了頭,“知道了。”

“我繼續說啊。”教練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手機上組委會發來的文件通知,“上面說,為了宣傳運動,發揚全民羽毛球,特意要求,解說員人選,不要運動員。”

“所以。”教練把手機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你們倆幫我物色物色人選,要那種作文寫得好的,上過舞臺做過主持的,或者是在舞臺上表演過節目的同學,要不怯場的那種。林嶼謙給自己找一個,負責你單打時候的解說。許澤你去找倆,負責你們倆雙打時的解說。”

“知道了教練。”兩人齊聲回答。

教練點了點頭,用着一副看“得意門生”的神情看着林嶼謙和許澤,說:“休息一會,十五分鐘後繼續訓練。”

教練走後,兩人松了口氣。

“你要喝水嗎?”許澤勾搭上林嶼謙的肩膀說。

林嶼謙見自己的礦泉水瓶裏只剩下最後一口水了,他拿着自己的礦泉水瓶點了點頭,“行啊。”

他邊說還邊給許澤遞了塊毛巾。

“那我去買。”許澤接過了林嶼謙的毛巾,換了種打趣的語氣說,“哎,你說,世界上怎麽會有我這麽好的隊長呢,主動給隊員買水喝,快說,是不是愛死我這個隊長了。”

林嶼謙:“……”

“呵呵。”

“行吧。”許澤說,“知道的,你只愛談夏。”

聽到這話,林嶼謙差點把最後一口礦泉水給吐出來,他咽下水說:“瞎說什麽呢?”

“行——”許澤故意拖長了自己的尾音,“騙得了兄弟,可別把自己也給騙了。”

“快去買你的水去。”林嶼謙把空礦泉水瓶放在了地上。

不知怎麽,也許是一會許澤要去門口,兩人一起看向了羽毛球館的大門。

只是剛看過去一秒,林嶼謙的視線中就看了談夏的身影,出現在了背光的地方。而後,她走到了窗前,開始向他走來。

“你看吧。”許澤拍了拍林嶼謙的肩膀,“我先走了,你和談夏慢慢聊。”

許澤去羽毛球館門口的路上,還和談夏打了個招呼。

見談夏步步向他走來,林嶼謙像是呆住了一樣,進入了另外一段不屬于此刻的、被抽離出來的、脫離了這個世界的頻率,沒有動一下。直到談夏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才從那段被抽離出來的頻率裏反應回來。

他慌忙起身。

以至于還吓了談夏一跳,談夏連連後退了一步。沒注意到後面有一把椅子,談夏後退的時候,被椅子絆了一下。

整個人瞬間失去了重心和平衡,開始止不住地向後傾倒。

林嶼謙反應迅速,立刻說了句“小心”,然後沒有猶豫地抓住了談夏的手,同時穩住自己的重心,把談夏往自己這邊扯。

林嶼謙的力氣足夠大,足以可以對抗對面的力。

只是事發突然,無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力氣大小,林嶼謙的力氣用大了。沒考慮到慣性的問題,在談夏往他懷裏撲的那一秒鐘裏,他失去了重心和平衡,開始往身後倒。

身後就是地板,這摔下去估計得要青一塊紫一塊。

但是停不住了,林嶼謙已經做好了倒下的準備。

但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兩人聽見了身邊傳來了一句巨大的“談夏夏!”的呼喊聲。

無暇顧及去看聲音是從什麽方向傳來的,緊接着,談夏只見身邊“閃現”了李禾風和吳川的身影。

兩人合力,迅速把一旁的墊子給推了過來,推到了林嶼謙即将倒下的位置。

毫不知情的林嶼謙在窗外透過玻璃照進來的光經過他之前,閉上了眼睛,他準備好了倒在木地板上。自己疼無所謂,只是不能讓談夏受傷。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保護好談夏。

下一秒,輕輕地“咚”了一聲,他倒下了。

“嗯?”林嶼謙感到奇怪,什麽時候自己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塊墊子?

莫非?他已經到天堂了?

為了防止那種倒在林嶼謙身上的尴尬,談夏偏了偏自己的身子,倒在了墊子上。

這時,林嶼謙沒有牽談夏的手摸了摸身下的墊子。他睜開了眼,一陣光模糊了他的視線。待視線清晰之後,他才反應了過來,這不是天堂,還是球場。

他一轉頭。

好家夥。

是李禾風和吳川,以及……買完水跑上了的許澤。

許澤還一邊說着“怎麽了怎麽了”。

站着的那三人像是在識什麽趣一樣,沒站超過十秒鐘就散開了,邊走,嘴裏還邊說“忙着呢忙着呢”。

旁邊的走開,原地只剩下了林嶼謙和談夏。

林嶼謙有點發懵。

本來一個好端端的“英雄救美”的情節,怎麽變成了這麽個莫名其妙的情況。

“喂!”談夏說,“林嶼謙,你還要牽我多久。”

“嗯?”林嶼謙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另一只手,“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馬上放開了談夏的手。

談夏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後用一副“女王審判”的眼神看向了還躺在墊子上的林嶼謙。

“林嶼謙,你還不站起來嗎?”談夏雙手插在校服口袋裏面,冷冷地丢下了這麽句話。

是該站起來了,再不起來,要是被教練看到了,該說他休息時候躺下來偷懶了。只是剛想站起身來,他就明顯地感受到了背部酸疼。這是種牽扯的痛感,像是從肌肉牽到皮膚的那種。

“起不來了。”林嶼謙向談夏伸出了手,“拉我一把。”

“好不好。”

談夏撞上了林嶼謙的視線。

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林嶼謙就像只大尾巴狼一樣的小狗朝她伸出了手。

談夏伸出了自己的手,“好。”

見狀,林嶼謙笑了一下,站了起來,面對着談夏說:“你怎麽來了?”

“我不能來?”說着,談夏在走到了一旁的小桌子前,放下了自己的書包,順勢坐了下來。

林嶼謙走上前去,坐在了談夏的對面。

“來看我訓練啊?”林嶼謙笑着說,“可惜,除了我的臉之外,也沒什麽好看的。”

談夏:“……”

“你要是不記得了話,我可就走了。”說完,談夏準備起身。

“诶诶诶。”林嶼謙牽住了談夏的衣角,他站起身來說,“什麽啊,猜不到,快點告訴我。”

談夏偷笑了一下,趁自己回頭看向林嶼謙之前,她把那笑給憋住了。

然後故作一臉嚴肅的說:“你不記得,我騎車比你慢一秒嗎?懲罰。”

“記起來了。”林嶼謙點了點頭,“所以……”

“所以,我的懲罰就是,每天下午都來陪你訓練,一直到你下次比賽之前。”

“這是什麽懲罰?”

“不算嗎?”談夏說,“我可是犧牲了我自己的時間來陪你哦。”

“來……陪我?”

“不算嗎?”

“算……算陪我。”林嶼謙軟下了聲音,“嗯。”

“那你快去訓練吧。”談夏說,“我就在旁邊寫題,你訓練完了,我們一起回家。”

“好。”林嶼謙正準備離開,但他的腳像是焊死在了地上一樣。為了能夠再和談夏說說話,他随便找了個話題。

在對上談夏那個說“你怎麽還不走”的眼神時,他開口說:“吳川他們怎麽在這?”

這個問題說出口的時候,林嶼謙還有點結結巴巴。

畢竟是臨時湊出來的一個問題。

“他們聽說我要來陪你訓練,且這還是個懲罰的時候,就說怕許澤孤單,過來一起陪許澤訓練。”

林嶼謙點了點頭,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休息時間已經到了,不得不走了。

談夏繼續說,“一會給你拍照,怎麽樣?”

林嶼謙笑了一下,“随便。”

“那……我去訓練了?”

談夏點了點頭:“別依依不舍了,我就在這。”

接着,只聽見林嶼謙嘴硬的留下了一句:“我、沒、有、依、依、不、舍。”

【作者有話要說】

深夜寫文,感覺靈感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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