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藥膏
第7章 新藥膏。
和林曦交流越多，小溪的心裏就越是後悔，他們搬得太早了，在林曦還沒有擴張過去的時候，打獵的戰士聞到屬于叢林虎的氣息就驚慌不安，阿祖也當即做下搬遷的決定。
小溪問過阿祖要不要和叢林虎獸人接觸一下再說，接觸後，叢林虎就算不同意，只要他們答應搬，叢林虎也不會把他們怎麽樣吧。
但阿祖說接觸要搬不接觸也要搬，還不如直接走，避免沖突。
小溪又覺得阿祖說的有道理，只好帶着族人們搬進了雪豺的領地。
“那你怎麽會出現在原始森林裏呢，你們需要打獵恐龍當食物嗎？”
虎媽對原始森林都避之不及，這些雜食松鼠怎麽會需要吃恐龍呢。
果然，小溪道：“雪豺的首領答應我們進入他們的領地生活，但需要我們配合他們打到至少三只皮獸。”
他們把恐龍統稱為皮獸。
“你們怎麽配合的，打了幾只了？”
“我們在雨季前去過一次，沒有成功，還死了三個雪豺人，那次遇到了鋸齒飛獸，我們緊急撤離了。這次趁着雨停想要再試試，我躲藏的那棵樹被皮獸撞倒，我還挨了一爪子，掉進了河裏。”
他們身形靈活，變身能在樹上奔跑，去抓皮獸，主要幫雪豺将皮獸引誘到指定的位置圍獵。不過在上一次圍獵中，小溪就看出來她和她的族人是被雪豺當誘餌用的，幸好他們身形小跑得快。
他們幾乎沒有下過樹，這也是林曦沒有在那次看到白狼，不，雪豺屍體的地方發現他們的蹤跡。
這時小溪的眼裏突然迸射出清亮的光，望着前方：“這是，這是鋸齒飛獸的尖嘴？”
林曦順着她目光看過去，發現自己上次做木工，就把那把鋸子随手扔在了柴堆上，“嗯”了聲。
“你是怎麽擁有它的，它太難得了，有了它就可以換到很多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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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小溪十分好奇，林曦便把自己找過去卻遭遇這只鋸齒翼龍的事簡單說了說。
“你好厲害，”小溪的眼裏都是驚嘆和佩服，“沒有哪個戰士能單獨殺死一只鋸齒飛獸，它飛得像風一樣快，嘴是最尖利的矛，還有能麻痹一座山一樣的吼吼皮獸的毒液，只要一被它碰到，戰士就活不了了。”
可林曦一個人就殺死了鋸齒飛獸，她甚至還是叢林虎幼崽。
難怪叢林虎可以一個人霸占這麽寬廣的土地，難怪叢林虎在幼崽還沒成年時就敢把幼崽趕出來，而他們過了成熟期三年才能進入捕獵隊成為戰士，雪豺也至少要成年，卻都未必打得過一只幼崽。
林曦被她誇張的語氣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說：“其實只是運氣好罷了。”僥幸的成分确實很大，要是再來一次，她恐怕要做足了準備才敢出手。
小溪也話鋒一轉：“确實運氣還不錯，雪豺首領說過，這種飛獸一般都是三到五只一起生活的，但我們只遇到了一只。”
林曦後背再次滲出了白毛汗，幸好她當時沒有在森林裏多耽誤。
和小溪的交談讓林曦想起了自己藏的一木罐子毒液。
因為擔心太毒，再加上暫時也用不到，封存之後她就徹底把這東西忘在了腦後，現在知道好像是麻藥，就忍不住掏出來試驗一下。
她沒有把毒囊戳破，只要用木頭在上面按壓一下就會有毒液滲出。可能有毒囊保護，又用木罐密封着，這些毒液看起來并沒有變質。
她抓了兩只兔子，一只田鼠，給它們分別試藥，一只只外塗創口，一只內服，一只既內服也外用。
外用的兔子傷腿僵了兩個小時才慢慢能活動，傷口有一點惡化，內服外敷的兔子則直接死翹翹了，內服的田鼠僵了一晚上，第二天倒是可以眨眼喝水，晚上就能爬起來覓食。
林曦不厭其煩捉小動物做實驗，又配合止血草使用，最後又在自己手指劃了一刀上藥親身感受，終于驗證出，鋸齒飛獸毒液是種麻醉藥，藥效驚人，一點點就可以讓人失去知覺。內服外敷都可以全麻，但要格外謹慎，尤其是內服。稀釋後和止血藥草一起熬制，加草木灰凝結的藥膏可以止血鎮痛。
小溪稀裏糊塗地幫林曦看着火候熬藥，沒明白林曦在做什麽，當林曦重新給她上藥，和她解釋，她才恍然大悟。而這一晚也證明了新藥膏的藥效驚人，小溪睡了受傷後第一個好覺。
“這真的太神奇了，阿祖都辦不到。”像她受了這麽重的傷，要是回去了，阿祖恐怕也束手無策，而林曦不但能治好她，還能讓她不痛。不過林曦只給她睡前用鎮痛藥，一早起來就會給她換藥，擔心用多了還是不好。但這對小溪來說已經是奇跡了。
一眨眼，小溪的傷口都長合了，林曦給她拆了線，允許她吃一些烤肉。
前些日子小溪都是吃鳥蛋和炖肉，聽林曦說這樣可以補充能量，也沒那麽油膩，對傷口好，她當然聽林曦的，但她也很想念烤肉的味道。
不過她也不讨厭炖肉，因為林曦做的炖肉不腥，加了須須菜格外清爽。她看到林曦在炖肉時會把第一鍋肉湯倒掉，會擠一些紅果子的汁進去。烤肉也會用紅果子汁塗抹放置，烤的時候還會刷上一點花蜜，最後再灑上一些幹草碎。
這樣烤出來的肉有一股特別的味道，那種複合的香味是她從未嘗到過的。
她忍不住問林曦她加的東西是什麽，紅果子她見過也吃過，花蜜卻沒有，只覺得有點像蟲蜜，沒蟲蜜甜，但比蟲蜜更香，最後的幹草碎則完全不知道是什麽。
林曦笑道：“花蜜是用一種花蕊根部甜甜的花熬制出來的。”這種花還是她從鳥嘴裏搶下來的，長得像白色的喇叭花，底部是粉色，花蕊根部鼓起，擠開鼓包就有帶着淡淡甜味的蜜汁流出來。
林曦摘了很多，熬幹水分，木罐裏可以鋪個底。最近快吃完了。
林曦形容了這種花之後，小溪點頭：“怪不得我覺得味道有些熟悉，這種花在花季是有很多的，我們部落裏會采集後加在湯裏。”沒想到還能熬成蜜長期保存。
花落之後結的果子卻不能吃了，又苦又澀，但沖這些花林曦也要把它們種到自己的地裏。
至于幹草碎是林曦找到的一種葉子，不太好吃，纖維難嚼，不好消化，但曬幹碾碎灑在肉上當配料，有一種特別的香味，能勾起人食欲。和前世吃過的香料對不上，硬扯的話只能說類似于月桂葉。她也不管那麽多，就把這種葉子命名為香葉。
這個香葉小溪沒有吃過，只是默默記下了名字。
吃完一塊噴香甜蜜的烤肉，又喝完一碗血豆腐湯，小溪便圍觀林曦做鞋，幫她遞遞工具。
這雙鞋做了快一周，總算完成了一只。
小溪好奇地捧着看，發現鞋底的皮竟然長着瘤，不由問：“這樣不會硌腳嗎？”就像踩着石子在腳下一樣。
林曦搖頭：“我把瘤打磨過了，每一顆瘤都是貼服腳心的，數量多而均勻就能形成平衡，不會硌腳，還可以防滑。”而且她也找不到更适合做鞋底的皮了。有些皮不是太硬就是太薄。
鞋面由半張皮獸的皮裁成，為方便縫制，外扣着固定在鞋底上。可能因為鞋口很寬，林曦還加了蛇皮繩，可以把靴面綁在腿上。
林曦給小溪看自己做的鞋墊，一雙皮革鞋墊，一雙毛皮鞋墊，還有一雙麻編鞋墊，雨季可以用麻編鞋墊搭配皮革鞋墊使用，到了寒冷的季節就可以放入皮毛鞋墊。
林曦把靴面翻過來給小溪看靴子裏留的繩子。
“等到冷的不行的時候，可以把皮毛覆在鞋裏面，綁好了就是一雙加絨皮靴。我故意把鞋子做得大了點，可以靈活改動。”
小溪驚嘆于林曦的巧思，她捧着這只靴子愛不釋手，不免想到阿祖，想到他們現在生活的地方，那裏是山的高處，常年冷風，山頂還有常年不化的積雪，如果阿祖有一雙這樣的鞋……可這雙鞋是林曦的，他們也找不到這樣好的皮來做鞋，就算有恐怕也不舍得。可如果阿祖他們能搬下來住到溫暖的地方呢，以前他們也不太需要為過冬保暖發愁……
一眨眼她都在林曦這裏住了好幾天了，傷口已經拆線，有些發癢，但證明已經在好轉，她是不是應該早點回去找阿祖他們？可她能說服林曦讓他們搬回來嗎，或許林曦只是不介意她一個人在這住，人多了她就會不高興。
小溪抱着鞋子陷入了沉思。
林曦并沒有發現小溪又安靜了下來，一邊做鞋一邊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小溪一個激靈回神，聞言心裏發悶，林曦是在趕人了嗎，果然叢林虎還是很排外的，即使林曦這只小虎已經有別于她聽說過的別的虎了。
小溪有些失落和遺憾，但她确實是要回去見族人的，忙道：“這兩天沒再下雨，我想明天要是也不下，一早就回去。”
她猶豫着要不要請求林曦，讓她的族群得以搬回來。
卻聽林曦笑問：“那需要我送你嗎？”
她剛好回過頭來看向小溪了，笑容在篝火下那樣溫暖，小溪心口砰砰跳，終于鼓起勇氣問了出來。
“阿林，我想讓我的族群搬到你的領地生活可以嗎？我們保證不打擾你不給你添亂，我們采集打獵的物資也可以上交一部分給你，我們只需要一個溫暖的地方安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