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要和你們一起去

第50章  我要和你們一起去。

50.

火岩阿媽的心思其實很好懂。

如果孩子沒有本事, 又表現得特別需要她，她會覺得孩子沒出息，但當孩子特別有出息，特別獨立的時候, 她又會暗暗失落。和天底下很多刀子嘴豆腐心盼着孩子成器的母親是一樣的, 就像林曦前世閨蜜的媽媽。

林曦自己是沒有體會過什麽母愛的, 她的父母很早就因病去世了。

而經過林曦的了解和對火岩的觀察, 她也發現, 叢林虎是有點反骨在身上的，越對其讨好，卑躬屈膝, 越不被領情，也越被看不起，屬于是有點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從驚鳴受傷的情況來看, 叢林虎未來的日子不會好過，或許驚鳴的遭遇就是叢林虎未來沒落的預警甚至是起點。火岩是小虎的阿媽, 占了小虎的身體, 擁有再活一次的機會，不管是出于感恩還是僅僅出于同族的羁絆，林曦都不會對小虎阿媽不管不顧，不過攻略叢林虎和別的獸人不一樣, 多少要講究一點技巧。

入夜, 篝火燃起, 大家一邊吃着餐後水果一邊聽皮蛋講課，林曦就坐在一旁舉着那兩塊黑色的金屬塊觀察, 并沒有在意身邊的火岩。

火岩反而時不時要瞥她一眼。

下午，火岩被迫去皮獸森林自己打獵解決晚餐, 回來林曦倒沒趕她走，還語氣頗好地說了句“你要是想留下來就把自己洗幹淨”，還送了她一套幹淨的衣服，上身是軟腹皮衣，下身是紮成豹紋花一般的草裙，還有一雙和裙子同樣花色的草鞋。

火岩本來不想洗，林曦又來一句“你不能比我的族人還邋遢吧，你可是叢林虎啊”。

火岩二話沒說把自己洗了個幹淨，還在林曦的堅持下把頭發也梳理順滑了，最後換上新衣服。

火岩自己的衣服只有一條牛皮裙，有了新衣服後，那條略微埋汰的牛皮裙就被她扔了。新衣服她有些不會穿，那件皮衣就是一塊帶着三根繩子的皮革，她都不知道該怎麽圍到身上。林曦走到她身邊幫她系帶子。

“我教你吧，這是肚兜，最上面這根繞過脖子，再穿過這個繩圈綁住，旁邊這兩根可以從背後繞一圈拉回來系在胸下。”

“我不少族人可是一遍就學會了，作為叢林虎，你不會讓我教兩遍吧？”

火岩沒敢吭聲，這會兒見林曦沒注意到她，就默默揪了些草打繩結，但她有些忘了林曦是怎麽打的結，林曦的手怎麽那麽巧，一下就打好了，還說那是蝴蝶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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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繩子往下拉，對，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火烤的，火岩臉上有些發熱，将繩子一扔，道：“我們叢林虎從來不需要做這些，這都是那些部落獸人弄出來的東西，要說打獵，誰都比不過我們叢林虎。”

林曦：“嗯嗯。”

火岩聽出了她的敷衍，那種胸口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的難受勁又湧了上來，她恨不得像以前一樣，将這孩子一頓胖揍，可惜不行，她有種預感，如果她揍了林曦，林曦不會像以前一樣只知道挨打，這些莫名對林曦無比擁護的小獸人說不定也會壯起膽子舉起手裏的石矛對她出手。

她倒不是害怕他們出手，他們加起來也未必打得過她，她只是有點顧忌，顧忌着……她的孩子已經長大了，對，就是因為長大了。當初她成年後，她的阿媽也不會再揍她，只是把她趕得遠遠的。

林曦不知道火岩在想什麽，暫時也沒時間管她，她觀察了兩塊金屬塊後發現其中一塊上有些熟悉的綠色液體，扭頭問絨芯：“他們是最後拿出這種武器對付藍熊，并且被戳中的藍熊沒多久就倒地了？”

絨芯點頭：“是的。”

林曦若有所思：“那看來他們也是才得到麻醉藥不久，不然破了驚鳴的防，馬上就給驚鳴用上，讓驚鳴動彈不得，驚鳴豈不是毫無反抗之力就能被他們俘虜。”

林曦又搖搖頭：“不對，他們明明也可以先拿下叢林虎，叢林虎已經破防了，只要有足夠的麻醉藥很快就可以讓他倒下，他們何必把麻醉先耗在藍熊身上，或許他們是想先把藍熊引出來。”

“你說藍熊和他們合作有分歧，兩個部落誰都想占有更多的叢林，灰狐部落說不定是想用這種方式抓住藍熊把柄，逮住藍熊的戰士，以免藍熊居功要更多好處。”

原始獸人會想得這麽多嗎？但不管他們怎麽想，林曦是需要把所有情況都考慮到的。

不過這個計劃有漏洞，灰狐部落低估了叢林虎的韌性，被驚鳴抓住空子跑了出來。

林曦神色沉重：“他們會挖陷阱，有這麽好的武器，還懂得戰術，知道出奇制勝，雖然沒有成功。”

不，如果沒有她，他們已經成功了。

因為她，他們離成功也不過一步之遙，等他們吸取教訓，驚鳴就算好了再回去，也極有可能被再次趕出領地，甚至被俘虜，那片土地，就真成灰狐部落的了。而且，誰也不能保證灰狐部落在擁有這麽強大的武器和戰力後不會有更大的野心。

等皮蛋這節課上完，林曦讓其他人回去休息，戰士們留下。

林曦先說了自己的擔憂：“一旦灰狐部落調整好了，驚鳴治好傷回去也未必能打得過灰狐部落。”

大家都睜大了眼。

“那些大部落都這麽厲害了嗎。”

有小戰士忍不住嘀咕。

林曦：“他們不是只搶叢林虎的地盤，他們連他們的盟友藍熊都算計，他們還用許多別族獸人的性命去沖鋒陷陣，證明他們的野心并不止在那一塊領地，也不把其他獸人的性命看在眼裏。”

林曦不管灰狐部落怎麽想的，她只需要這些小獸人們警惕起來，并和她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我們暫時不需要擔心他們打過來，但我們需要未雨綢缪，在他們野心膨脹打我們之前，我們要變得更加強大，更加團結才行。”

灰狐部落打他們的概率實在太低，主要是離得多少有些遠，現在的原始部落可不具備遠程行軍作戰的能力，但沒有遠慮，還有近憂。

林曦：“還記得之前小溪說雪豺部落派了商隊去換厲害的武器嗎？”

大花反應很快：“灰狐部落離得太遠，他們很難短時間打過來，但雪豺不一樣，他們要是換到了這樣的武器，他們很有可能會攻打我們，他們的族人很多。”

雖然大花之前沒數過，但學過算數後，加上之前的記憶，也有個大概的印象，推測雪豺部落人數可能在六百左右，戰士頗多，而且雪豺戰鬥時也十分講究配合，他們同族獸人戰士的默契可比他們這些臨時組隊的要強多了。

林曦贊賞地點頭，帶着他們分析：“如果我是灰狐部落的首領，我們和雪豺族離得遠，他們就算擁有鋒利的武器也威脅不到我們，而且，這種武器的制作方法也在我們手裏，雪豺會受制我們灰狐，那我就會多換一些武器給他們，讓雪豺去和叢林虎交戰。叢林虎戰力高，雪豺打贏了也不會有好下場，打輸了也無所謂，只要能削弱叢林虎的戰力就可以了。這樣一來，我們灰狐部落占領叢林虎驚鳴的領地後就會少一些威脅。”

戰士們聽懵了，原來還可以這樣嗎，火岩都不知不覺坐得筆直。

大花：“這，那我們豈不是要阻止雪豺們換到武器。”

林曦對于大花的回應實在很滿意，至少她聽到這樣超出認知的計謀還有自己的想法。

林曦順着她的話道：“那大家有沒有什麽好辦法阻止雪豺們換到武器呢？”

大家開始冥思苦想，有人說“追上雪豺的商隊，搶了他們的貨物”。

有狠心一點的又補充，不如将他們殺了。

火岩更血腥：“對，将他們殺了，雪豺部落也不用留了。”

小溪卻搖頭道：“他們人很多，我們和雪豺打起來，損失肯定很大。我們可以在他們商隊回來的時候俘虜他們，搶了他們換回來的武器。并且用這些俘虜警告雪豺們，他們的舉動我們都看到了，他們再敢去換武器，我們就對他們動手。他們要去大部落，必經皮獸森林，我們常去那邊，能夠觀察他們的動向，除非他們敢冒險進入森林更深處躲過我們。知道被我們盯着，他們應該不會敢繼續換武器了。”

小溪還補充：“這次俘虜不還給他們了，還要讓他們做更重的活，不然他們還以為我們好說話。”

林曦欣慰不已，大隊長後繼有人了，她贊賞道：“小溪說得沒錯，我們一定要記住一點，利益最大化，凡事要站在我們自身實際考慮問題，盡可能用最小的損失達成目的。”

“還有，看事情一定要考慮得全面一點。一舉殺死所有雪豺，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是做不到的，別忘了，雪豺族旁邊還有個荒原狼部落，我們和雪豺打起來，不管誰輸誰贏，荒原狼部落都極有可能來咬上一口，到時候，我們的下場只會更糟糕。這也是灰狐部落想要看到的。”

因為林曦的認可，小溪高興壞了，火岩卻閉緊了嘴，望着篝火，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分析完形勢，林曦喊到青鳥：“雖然灰狐部落暫時不會打我們，但我們需要持續了解他們的動向，有備無患。這次由你帶幾只紅松鼠戰士繼續去驚鳴的領地、灰狐藍熊的營地偵查，再帶兩只垂耳兔戰士地面配合你們，明天準備好就出發，注意隐蔽，安全為上。”

青鳥都沒問緣由，揚首回應：“是。”

“另外就是，我們的麻醉藥不夠了，這次我們需要主動去找鋸齒飛獸，你們應該聽說過鋸齒飛獸，但應該沒有正面接觸過。”

大家都紛紛點頭。

大花：“我曾經和雪豺們去森林打獵皮獸的時候見過鋸齒飛獸，那次只見到一只，但大家都沒有繼續打獵，及時退出森林了，大家怕周圍還有別的鋸齒飛獸，這種鳥有尖嘴，可以将獸人的心口捅穿，還有毒液可以麻醉獵物。這些信息都是當時的雪豺隊長和我們說的。”

“沒錯，但是這次，我們就是要去找它，它的毒囊就是我們要取的麻醉藥。這種藥十分有用，不管是給大家治傷，還是用在對敵上。絨芯和我彙報過，灰狐部落就将這種藥用在了戰場上，他們可能得到藥沒多久，沒來得及對付叢林虎，但我們都知道，只要量足夠多，麻醉一只叢林虎是很容易的事，皮蛋下午跟着我給驚鳴喂過藥，也看到了驚鳴的反應，是不是？”

皮蛋點頭：“雖然量有點不夠，但他确實身體都僵硬了。”

戰場上如果被這種藥傷到，身體變僵硬，那是很致命的。

知道要去打這種厲害的皮獸，大家倒沒有很害怕，他們只是信任地望着林曦：“那阿林，我們應該怎麽抓住它們？”

林曦：“明天會把戰術告知大家，不過還需要先找到它們，不着急。”

“是。”

“好了，今晚的篝火會就到這裏，不用太緊張，回去睡個好覺吧。”

戰士們紛紛和林曦道別，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火岩不知道自己該住哪裏，看了看，索性繼續跟着林曦。

眼見林曦到了一片木棚，她以為林曦是來睡覺的，卻見林曦竟然從一旁的竹筐裏捧出了一些泥倒在一個木頭圓盤上。

火岩：“你不睡嗎？”

林曦：“我還有別的事，你要是困了就去睡吧。”

火岩當沒聽見，坐到她身邊。

林曦先将面前的泥摔了好幾遍，又揉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始捏。

“這是幹什麽？”

林曦：“捏陶模。看到那兩塊黑石了嗎，絨芯從戰場上撿回來的，我打算明天扔進磚窯裏和火石一起煉一下，看能不能煉出來。”

原始部落的技術有限，灰狐部落做出的這種金屬塊有些像地球上的生鐵，雖然磨好了比普通石頭堅硬鋒利，但還是有些脆，只看斷面就能發現了。

她有八成的把握磚窯可以将這些金屬塊重新熔煉成質量更好的金屬。

這兩塊金屬不大。

“就做成一把菜刀吧。”那種西式的菜刀，刀身偏窄長，還有刀尖，當成菜刀和匕首都沒問題。

為此林曦特意削了一塊菜刀式樣的薄薄竹片，将陶泥貼合竹片捏成，将竹片取下後再将兩片陶泥捏合。

陶模做好，等陰幹後就可以放進燒陶器的爐子裏和金屬塊一起燒煉了。

見火岩好奇，林曦跟她解釋了兩句：“這裏可以放金屬塊和火石，等高溫将金屬塊煉化，金屬液體就可以順着這個淺溝流入這個小孔中進入模具。”

火岩聽得似懂非懂，記住那些關鍵詞發音一疊聲地問：“這些石頭叫金屬塊嗎？火石又是什麽，什麽是高溫，煉化又是什麽？”

林曦想了想說：“對，這些石頭就是金屬塊，是灰狐部落已經用大火燒成水一樣的液體又重新凝固成薄塊狀的石頭，火石是一種可以燃燒很久的石頭，高溫就是用大火悶在屋子裏燒出很熱很熱的狀态，煉化就是将這些石頭燒成水一樣的液體。我想燒出一把刀，這把刀應該會很鋒利，會比我們用過的任何石刀都好用。”

火岩願意了解這些，林曦就願意說得很仔細。

她不知道火岩這次聽懂沒，只看到她又沉默下來了。

“走吧，回去睡覺。”忙完，林曦站起來。

火岩扭頭往外走，林曦喊住她：“你去哪兒？”

火岩神情有些恍惚：“我找棵樹。”

林曦：“你和我一起睡吧。”

她這句話說完，火岩垂落下去的眼皮又擡了起來，看起來竟像是一瞬間心情又好了。

林曦看出她的期待，心裏莫名有些酸澀。

因為山洞涼快，林曦沒有換地方睡覺，後來也只是挖深了些，她的床也不算太大，睡兩只叢林虎還是有些擠了，但她找不到能讓火岩休息的地方，總不能真讓人睡樹上吧。

上床後，林曦本想讓火岩睡到另一頭，但火岩十分自覺地躺到她身邊，還好奇地在她的皮革枕頭上蹭來蹭去。

“為什麽要在腦袋底下墊這個？”

林曦對上她亮晶晶的眼睛，說不出趕人的話：“墊着舒服。”

火岩又蹭了蹭：“軟的，還行。”

林曦有些好笑。

她挨到了火岩的身體，覺得有點熱，往 旁邊讓了讓，火岩卻敏感地看她一眼。

“你小時候睡覺總愛抱着阿媽的手臂，要麽就要抱着阿媽的尾巴。”

萬籁俱寂，火岩的聲音也放得很輕，對比她白天仿佛要和人打架般的氣勢，聽起來竟好像有些委屈。

林曦：“……熱。”

但她還是拉住了火岩的食指。

火岩沒有說的是，她那時候最怕熱了，雨季的時候，小虎一挨她，她就要用尾巴抽她，可現在，她的女兒願意只攥着她的一根手指，她卻不滿足了。

想到這一天發生的事，火岩幾乎沒有什麽睡意，尤其是晚上，林曦在篝火晚會上說的話，讓她好像重新認識了這些獸人。

她女兒擔心的原來不是沒有道理，她的處境确實很危險，而她作為阿媽卻什麽都不知道，還責怪她收留這麽多亂七八糟的獸人。他們都能幫她，她卻怪她總要回來尋求庇護。

、

好在夜裏還算涼快，身邊睡了個大火爐也沒把林曦熱醒。

她起來的時候，火岩還在呼呼大睡，但她剛要跨過她爬出去，火岩就睜開了眼睛。

林曦：“你接着睡吧，我要去工作了。”

火岩很晚才睡，聽到接着睡就閉上了眼睛。

林曦并不在意，爬出去穿上自己的涼皮鞋，又把松了的肚兜紮好——肚兜是她後來為了節省皮料想到的衣服，反正原始人也不在乎什麽內衣外衣的，裸奔都無所謂，随便遮個身體就是個體面獸人了。

出了門，後勤隊已經早早就起來了，在給族人準備早餐，雲絮阿祖和東嶺阿祖知道青鳥要帶隊出遠門，還來問林曦需要準備些什麽，是不是和給絨芯他們的差不多就行。

林曦：“幹糧的分量要多一點。”

幹糧主要是煮過曬幹的粉木根片、鹽津酸木瓜片以及肉幹。

和早起的族人打過招呼，林曦去了驚鳴住的地方。

刺榕剛好推開木栅門，看到林曦忙打了個招呼。

“阿、阿林。”刺榕喊林曦的名字還是有些不習慣。

“嗯，早。”看到他竟然起得這麽早，林曦欣慰地笑了笑，問他，“驚鳴情況怎麽樣，夜裏有沒有發熱？”

其實之前林曦有些不知道該找誰來照顧驚鳴，小型獸人們根本照顧不動，牛角馬們大都是很好用的勞動力，她可舍不得他們來做這些，最後才想到刺榕，幸好刺榕還沒到無可救藥的程度。

“有一點，我按皮蛋說的給他喂了退熱的藥，還給他擦了身體，夜裏就好了。”

“做得好。”

見他認真聽話，林曦也不吝于誇獎，她坐到驚鳴身邊，讓刺榕将新的藥取來，開始給驚鳴換藥。

“你認真看着，之後就要你來換了，要是他的傷口出現發紅流膿的情況一定要及時通知我。”

她今天過來親自換藥就是來确定驚鳴狀态的，以叢林虎身體素質，只要挺過昨晚，接下來都不會有什麽問題。

刺榕連忙答應下來。

他之前還有些害怕近距離接觸叢林虎，後來看到叢林虎氣息奄奄地躺着就松了口氣。等看到叢林虎傷口又忍不住想，這樣的傷都能救回來，如果他們當初跑快一點，力尾是不是也能救。

他認錯回到叢林聯盟是對的，至少以後要是受了這樣的傷，也不會害怕只能等死了。

這只叢林虎幼崽和別的叢林虎真的很不一樣。

刺榕望着林曦的背影有些感慨。

林曦頭也沒回：“認真看。”

刺榕連忙收斂心神湊近了一些。

、

早上吃過飯，送青鳥他們離開，林曦帶隊去皮獸森林，只是剛到附近，就見火岩在一棵大樹杈上蹲着，她嘴角還有血跡，顯然剛用過早餐，虎目眈眈望着林曦。

“我要和你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