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想他嗎

你想他嗎

“什麽人血饅頭都吃!”杜清把攝像機往座椅上狠狠一摔氣憤極了

“被抓了以後,還一口一個說自己沒錯,說現在整個文娛記者界,最值錢的頭條,就是扒到甯甯現在的近況!理所當然極了!”

一線女明星被綁架後續,出入全國最好醫院的精神科vip套房。

如果被人拍到,必然将引爆整個網絡,那個時候周甯的演員之路要怎麽走下去?下面一直虎視眈眈仰望她的同行,又會使出什麽樣的解數毀了她。

“現在沒事就好”俞池低頭擺弄手裏的手機找聯系人,肌肉記憶給她遞了杯水過去。

“那以後呢!”杜清急得跺腳,顧不得口幹舌燥,仍把水推遠

“當我是吃幹飯的”俞池把手機舉在耳邊,起身過去親自打了個電話。

五分鐘後,杜清還在雙手托腮苦思冥想憂慮,面前突然出現一雙手,骨節分明,手掌離躺着幾顆桂圓。

她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誰,沒心情幹脆直接推開,弱弱譴責

“你還有心情吃桂圓啊”

“甯甯給的”俞池眸光暗淡幾分,帶着絲心疼開口 “記着我們愛吃,我跟她待一起,她一句話沒說,臨走前給我抓了把床頭的桂圓,默默塞我手心裏。”

“你說說多招人疼,我能讓人欺負到她?”

俞池用另一只手把杜清拉起來,拿過她的一只手,把桂圓塞她手裏,低頭看穿杜清又感性的流淚呢。

把杜清的頭往自己懷裏摁了摁,溫聲哄着

“甯甯可受不了你哭,我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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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塵那邊是陳威在掌舵,不枉溫邵培養他多年,依舊雷霆手段壓着關于周甯一切的消息。

有點背景能耐的娛記都不敢拍周甯這件事,策塵法務部不是說着玩的,但江湖上多的是無名小卒,信奉富貴險中求,鉚足了勁想拍周甯。

壓得住消息,壓不住大衆的聲量啊,現在的局勢看,最好的辦法是周甯和團隊,主動下場說明情況,不必說的多麽詳細,籠統些就說受傷了,也比現在跟消失了一樣好。

朱影還在做風險評估,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周甯大好的星途,也因為周甯現在本人沒有辦法表态,所以沒有人有資格來做任何關鍵決定。

只能死死壓着,恰恰激起群衆逆反的心理。

事情陷入兩難境地。

*

溫邵做了一個夢,夢裏有個姑娘,倔強的一雙眼裏蕩着淚花,死死的望着他,然後決絕的離開。

奮力奔跑消失在看不見盡頭的山道。

還是那個姑娘,抱着他哭的稀裏嘩啦,告訴他,讓他快點醒過來,還說她太難過太傷心了,要休息一會。

溫邵心裏不安,追問是怎麽樣的休息一會。

那個人只沖他搖搖頭不說話,然後慢慢遠去,他去追怎麽也追不到,每次只能捕捉到她剛好消散的虛影。

他在夢裏越跑越快,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最後聽見,儀器滴滴滴運行的聲音,然後猛然睜開眼,突然見到光亮,眼睛還有些不适應。

他把頭向一旁偏了偏,心裏還想着剛才夢裏的事,那個姑娘就是周甯。

這麽一偏,直接和病床前守着的溫謙對視上了。

“爸 ”溫邵沒想到他爸會親自跑一趟,但也沒有太震驚,緩過來後問

“我睡幾天了”

他想要坐起來,不料細微的動作牽扯到刀傷,産生的疼痛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溫謙責備他的魯莽,不善看去一眼,走過去往他腰後塞了幾個軟墊,叫他坐了起來。

“還知道我是你爸,将近四天了”溫謙坐在病床的板凳面前,看他絲毫不在意的模樣,沒忍住算了筆賬

“一群部下安排在山腳下,你不讓人上去,就帶了兩個狙擊手,要不是寒哲及時去報了信,你……”

溫邵靠在床倚上,不想聽這些,直接截斷了溫謙的話問

“我媽也來了?周甯怎麽樣了。”

他從醒過來沒看見周甯,心裏就有種不祥的預感,眼下更甚。

溫謙果然沉默下來。

溫邵被溫謙推進周甯病房的時候,言瀾雅正陪着她看着夕陽時分的廣袤天空,遠處的天際線與落日相擁,暖橙色的光暈在清冷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微弱,卻又頑強地給這個背對着他的瘦弱姑娘,添了一抹別樣的溫柔。

言瀾雅往她肩膀,輕輕披了件薄外套問她 ,落日好看嗎。

周甯沒回答,言瀾雅已經見怪不怪,先前就是除了提到溫邵她會偶爾應和兩句,剩下的時間都是緘默居多。

今天就連提到溫邵都沒用了。

就連昨天杜清和俞池來看她,她都沒有半點起伏,今天早上醫生已經把治療計劃表列了出來,明天開始接受心理治療。

為期兩個月的療程配合藥物的治療,最後恢複情況沒有人敢打包票,癔症是整個心理科最複雜的病症。

現在她身邊幾乎寸步不離人,就連今後治療的藥物也要嚴格管理,言瀾雅從小看着親生父親得這個病,有幾次嚴重的時候,病人是會自殺尋求解脫的。

四個人待在這個病房裏,一直到落日餘晖殆盡。

周甯連眨眼的頻率都那麽緩慢,雙臂抱着腿,把頭半埋住,像在汲取安全感,纖長的睫毛顫顫兩下,說了今天第一句話。

“第三天了”

溫邵醒來第一次聽她說話,雖然像孩童般含糊不清,但也能感受到,她極力的想說清楚。

他緊緊的看着那道背影,想到之前種種,想到夢裏她說的話。

試圖止住內心的傷痛,可眼角滲下的淚,在清晰的叫他銘記着。

“什麽第三天啊?”言瀾雅用熱毛巾要擦她的胳膊,餘光瞥見門口的溫邵。

“我等他的第三天,好好吃飯”周甯放下了常保持着的姿勢,有些委屈的揮了揮手

“溫邵怎麽還沒有來,以前不這樣”

言瀾雅把晚餐遞給她,聽懂她略微颠倒的語序,摸了摸她的頭哄

“真的在路上了,你很想他嗎?”

周甯正在笨拙的挖着米飯,聞言動作僵住了,她現在不理解想是什麽感受。

只是現在周身每一個細胞好像都在叫嚣着要看他。

“嗯”

溫邵看見她鄭重了點了一下頭,像是締結了某種契約般虔誠,突然無聲的笑了。

那一刻,還在病中的周甯,好像重新體會到了,想是什麽感覺。

剛剛死裏逃生的溫邵,看不遠處背對着他,僵硬吃着飯,像孩童一般易碎懵懂的周甯,還記着他,說想他。

蝕骨錐心不過如此。

他終究沒能保護好她,她問過他兩次,他都沒有回答,自以為是的顧全大局。

最後他們之間只差那半個小時。

周致文孫槿告訴她,她父親的事後,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那錯過的半個小時,已經将局面變成這幅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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