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哀家就喜歡您這樣的男人……

第五十八章 哀家就喜歡您這樣的男人……

蕭複尋着聲音“望”向虞媗這邊, 他臉上都是水漬,映的面龐愈加俊氣逼人,他身上有種寒冽的氣韻, 大抵是上位久了,即使被綁在凳子上,依然是一副俯仰姿态, 并不因落魄而頹喪。

反倒勾出一抹嗤笑, “這就是你趙衛對待使臣的态度?”

虞媗側目瞥向身旁宮女, 那宮女便依着她先前叮囑過的話道, “太後娘娘喜愛使節。”

蕭複霎時一臉厭惡,譏诮道, “你們太子殿下新喪才幾日?”

以前虞媗不懂, 怎麽會有人以欺負人為樂, 輕視、謾罵、侮辱,仿佛只要看到她哭泣傷心,就能激起他極大的快樂。

現在虞媗明白了,當她成為主宰者, 她可以随意支配這個人時,那種淩駕在他之上, 他倔強不從卻被迫匍匐的憋屈,可以最大限度的取悅她。

譬如這會兒, 她看着蕭複就能笑出來, 若不是怕他發現自己是誰, 她真想開懷大笑。

虞媗自宮女手中拿過鞭子, 示意她出去。

宮女随手帶上門。

蕭複明顯感覺室內暗下來,他憑着直覺朝向虞媗,神情淩厲。

威懾。

虞媗琢磨片刻, 他和周韻靈應是沒見過,周韻靈只是個七品典記,根本沒資格面見皇帝,要不然也不可能托李玉真過來求她。

所以這威懾吓唬鬼的。

虞媗存了戲弄他的心思,戲谑的用手中鞭子抵住他下巴,垂頭逼近他,果見他側頭。

虞媗也沒真想親他,他們對彼此太熟悉,她什麽樣,他只要稍微親近就能察覺,一旦被察覺,他斷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情緒,他這樣的人,就得讓他也嘗嘗被關的滋味,還是被他所鄙薄的人侮辱,這定會讓他一輩子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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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媗松了他的下巴,開始伸手解他的腰帶。

“周家,”蕭複咬牙吐出這兩個字。

虞媗手一頓,知道了他的意思,周韻靈的父母兄長都在大雍,今日周韻靈傷他蕭複,來日他定不會饒了她的親人。

可是周韻靈的家人,關她虞媗什麽事?

若在幾個月前,她或許對鎬京權貴還存着善心,可是蕭複登基後,她發覺這些權貴都對蕭複唯命是從,她和皇兄就像個笑話,她愚蠢過一次就夠了,不想再有下次,權貴之流只是見風使舵的牆頭草,誰強依附誰,她不會再對這些人心軟。

蕭複以為拿捏住了她的痛腳,淡笑道,“把我放開。”

虞媗聳了聳眉,就是這副威脅人的樣子讓她哭過許多次,她要給他個教訓,不是什麽人都能受他威脅。

虞媗拉掉他的腰帶,手掀開他衣領。

“周氏,放開我,”蕭複再次道,他俨然怒氣沖天,若不是雙手雙腳都被綁住,或許他能竄上來徑自撕了她。

虞媗就愛看他無能狂怒,揭了他的裏衣看他胸口因置氣起伏不定,她彎着笑伸指節在他胸口緩慢勾勒着,寫了兩個字。

“陛下。”

蕭複呵笑連連,“即知道是朕,還不放開朕?莫以為綁了朕,朕就會放過你們趙衛?”

他咧着唇角,還是那般嚣張邪佞,絲毫不慌。

虞媗心底是有些稱贊的,她當初淪落他這個處境,只知哭泣求饒,他不僅不求饒,還能鎮定自若的威脅她。

這種魄力她沒有,所以她被蕭複握在手中肆意玩弄,她想報複回去,玩弄他!欺負他!

用他的方式還回去,可能他根本不在意。

那麽她只能另辟蹊徑了。

“啞巴麽?朕死你衛國滅,朕不死,”蕭複臉色已顯猙獰,嘴角的笑甚是瘆人,“将親自率軍踏入你衛地,朕會親手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若站在他跟前的是周韻靈,估摸真要被他這副兇殘相吓退,可是站着她,他不遠千裏來衛國只為尋她。

外人見了都要說一聲感動,大雍新帝對皇後這般情深,有幾人能做到。

他就是個瘋子,她愛他時,他不屑一顧,她不愛了,他卻逼迫她順從,等到她恨了,他反倒愛上了。

可笑!

虞媗慢慢擡手在他身上繼續寫字。

“哀家從見到陛下第一面,就深深愛上了陛下。”

“哀家在宮中多年,只有看到陛下才心中砰動,可是陛下眼裏只有皇後娘娘,哀家只是想讓陛下看看哀家,所以才答應了趙湛忌。”

“可是陛下如此狠心,竟不問青紅皂白,就将哀家轟出宮,哀家名聲毀盡,陛下您都不看一眼哀家,哀家在大雍呆不下去,才來的衛國。”

“可即便哀家當上了太後,陛下您依然是哀家心中最愛的人,哀家每日每夜都思念着陛下,只盼陛下能夜夜入夢,同哀家共赴巫山。”

“滾遠點!”蕭複再也無法冷靜,他現在就想殺了這個惡心的女人!他蕭複縱橫半生,從未遭受過坎坷,今日受此屈辱,除非他不死,否則來日他要親手将她一刀一刀剮下來,讓她後悔今日所做的事!

虞媗無聲翹唇,這麽激奮人心的時刻,她還得憋着不讓自己笑出聲,也太難為自己了。

虞媗剝掉他的外衫,手指在他肩頭移動,他氣的臉色發白,她可太愛瞧他無力掙紮了,以前她便是這樣,他摁着她就像在摁只小雞仔,風水輪流轉,沒想到他也有這天!

蕭複心口巨疼,虞媗死後,他吐了那麽多血,一直拖着沒看太醫,拖過了好幾天,等看了太醫,太醫說他是傷心過度,心絞痛發作,這病需要靜養,不能大喜大悲,照着太醫的說法,他少說也要養三五個月,可是他等不及要見到虞媗,所以病沒好全就跑來了衛國。

這會兒他疼得兩眼泛黑,嘴唇都咬破了。

虞媗微皺眉,他這架勢不像裝出來的,莫不是真得了什麽怪病,可他們才幾個月沒見,那時他比誰都健康,怎麽可能會短短幾個月就有病。

莫不是故意裝可憐,畢竟她剛剛寫了,愛他愛的要死要活,他想借着病逃脫她的魔爪,也很有可能。

她的手沒停,滑到褲邊,蕭複便在這時,一口血吐了出來。

虞媗當即止住手,冷着臉瞪他,這狗東西真有病,還病的吐血?

蕭複吐完這口血,心平靜下來,極涼薄道,“朕的藥在荷包裏,給朕喂藥。”

一副大爺做派。

虞媗忖度着,他生病這件事外面沒人知道,畢竟是大雍剛即位的君主,年輕有為,還沒子嗣,這麽突然有病,底下臣子說不定會有異心,如果傳到別國,說不定還有別國趁着他生病發起戰争,企圖攻陷大雍。

大雍是虞氏打下來的,無論她和蕭複有多少恩怨情仇,這是她和蕭複兩人的事情,旁的國家都不能參與,誰也不能分割大雍。

她得知道蕭複得的是什麽病,如果他病的太厲害,她需要盡快調兵出來,和大雍開戰。

但她腹中孩子還未降生,現在不是發兵的最好時機,至少要等她和如姬孩子落地,她将身子養好,征調更多将士,才能應對大雍精兵。

她打開蕭複的荷包,從裏面取出藥瓶擰開,倒了粒藥丸喂進蕭複口中。

蕭複吞下藥後,心口的疼緩解,這會兒他合住眸深思,千牛衛不會在衛國逗留,只要千牛衛回大雍,高仲就會整兵,高仲是他的心腹,如果他在這裏逗留太久,高中必定能猜出他遇到不測,有高仲率兵,這趙衛遲早是大雍的領土。

死不死他不在乎,他現在就想殺掉衛太後,将她碰了自己的手,用刀切成碎片!

虞媗也頓了會,轉身走出密室,讓宮女去請太醫。

約莫一盞茶時間,太醫背着藥箱趕來。

虞媗站在門外,給宮女遞眼色,宮女領命,帶着太醫進去給蕭複把脈。

過半晌,那太醫一臉尴尬匆匆出來,宮女将密室鐵門鎖上,防止蕭複聽見他們的說話聲。

虞媗當沒看到他臉上的窘迫,很是随意的問太醫,“他得的什麽病?”

太醫忙拱手道,“回太後娘娘,這位大……郎君犯了心絞痛。”

“心絞痛會死人嗎?”虞媗繼續問道。

太醫摸着胡須笑,“倒不至于死人,本來這位郎君會得這病約莫是經歷了什麽傷心欲絕的事,只要稍加調養,少動心緒,還是能痊愈的。”

虞媗微點頭,蕭複突然得這種病,應該是和她的死有關,他傷心過度,才有了這毛病,她心下毫無波瀾,讓宮女送太醫出去,随後推門入內。

她緩緩踱步到蕭複身邊,瞧他抿着薄唇,看起來吃完藥人也鎮靜了。

即是不會死人的病,她折騰他便沒有顧忌。

她又擡起手往他胸口寫寫畫畫,接着氣他。

“陛下突然得了心絞痛,是不是因為哀家不見了,才哀傷過度,您要是早點有這樣的覺悟,哀家也不可能跟着趙湛忌往衛國跑,您真是瞎了眼,一顆心全在皇後娘娘身上,等到哀家沒了才想起有哀家這個人,好在哀家還活着,您又是哀家的心肝兒。”

“誰叫您比趙湛忌威武霸氣。”

“哀家就喜歡您這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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