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好一幅美人出浴圖 好一幅美人出浴圖……

第28章 好一幅美人出浴圖 好一幅美人出浴圖……

突然之間, 天地寂靜。

雲心月只能聽到自己狂跳的心脈突突搏動。

雅間的一切都像是罩上一層迷離薄霧,朦朦胧胧看不清,連整個世界都像齊齊後退了兩步一樣, 只将他們留在原地。

唯有樓泊舟的眉眼越發清晰。

她的眼神順着弧線流暢的眉弓, 滑落薄紅的眼尾處, 繼而墜入深邃的、點漆似的眼眸中,就像是墜入不知底細的深淵裏。

誰也不知道底下是什麽, 只下意識心跳加快,連耳膜都忍不住鼓動雷鳴, 嗡嗡直響。

一旦自拔, 秾麗眉眼撞入眼底, 又像是看見斑駁千年的壁畫在眼前徐徐展開, 崩碎斑駁風塵, 重現昔年輝煌。

他的眉目鮮活得,就像活過來的壁畫。

一筆更比一筆豔絕,一劃更比一劃深刻,過目便不能忘卻,如烙□□底。

吐息之間,淡淡的白茶香氣随着潮濕熱霧散開, 比南方的回南天還要粘膩地、無孔不入地侵占肺腑裏每一寸地方。

除非屏息不聞, 否則呼吸之間全是他的氣息。

她停頓不動, 或者說,無法動。

樓泊舟的唇在慢慢靠近,他一直盯着少女想要沉淪又掙紮的眼神, 心裏斟酌着,一點點靠近。

直到——

兩人的鼻尖交錯點在一起。

Advertisement

白茶與山花交雜,氤氲出另一股獨特的味道來, 那是兩人交融的氣息。

少年男女誰也不算鎮定,咽喉比沙漠還要幹,還要渴望水源的滋潤,生出搶奪對方津液的沖動與欲念。

樓泊舟的眼神沉下去,血液沸騰叫嚣着,想要探進去,汲取水源,搶奪她的津液,滋潤幹渴的咽喉。

沸騰的血氣一路上湧,一路下行,讓他整個人都泛紅充血,似一尊殺欲橫生的雕像。

曾聞殺欲與愛欲同存,本質都是摧毀與重建。

不知少年可知否。

呼吸碰撞交纏,生成的水霧蒙了雲心月的眼,一切都像是夢一樣不真切,腦海裏一直有一道聲音,急切呼喊她共沉淪。

相牽的手,緩緩收緊。

少年亦收緊。

泛白的指骨在黑暗中,白得好像金紙,毫無血色。

樓泊舟眼瞳輕動,将糕點咬斷,垂下長睫。

沾滿糕點碎屑的嘴唇只輕輕擦過她的唇,垂下的眼眸複又輕輕擡起,一直盯着她。

塞滿糕點的臉頰,一次次鼓起,又陷落。

凝靜的眼神,滿是想要汲取吞咽什麽的渴盼。

就好似——

他嘴裏咀嚼的不是糕點,是她的舌。

雲心月愣在原地,叼着半塊糕點不知所措,不知回應,只知道看着他的雙眼。

苗疆少年會蠱惑人心,大概并不是一句虛言。

迷糊之中,她如是想。

“當——”

簾外金鑼響起,有人拍賣成功。

一聲鑼響,把她從虛無之境拉回現實之中,雲心月倉促轉過頭,躲開少年充滿侵略氣息的眼眸,心跳如擂鼓。

她捏緊手中紙條,往後遞過去:“你看這東西。”

別看她。

樓泊舟盯着少女泛紅的耳背,久久不動,好一陣才伸手接過紙條,先給自己倒了兩杯水喝下,方有閑心去看。

剛剛,若不是少女手指突然收緊,他恐怕已經控制不住,像是對待蠱蟲一樣,一直将對方逼迫,直到逼入絕路,待對方反抗,再死死壓制,待她屈服為止。

可手指傳來細微收縮的緊張輕顫,她眼眸中的掙紮,無不告訴他,她此刻并無多少情願。之所以同他這般,被困在渴盼之中難以自拔,不過是受他影響,被他氣息所壓而生出的幻覺。

是故,她才會有所掙紮,而非合上眸子,沉溺在無端湧來的情緒中。

那一瞬間,他竟生出一絲不忍。

對,就是不忍,而非冊子告訴他的不能、不可以。

以樓泊舟對世情的理解,他沒辦法明白“不忍”與“不能”有什麽區別,只是他與生俱來的敏銳直覺告訴他——

不能吓到她。

否則,沉淪之後換來的,會是她的躲避與疏離。

他下意識拒絕那樣的可能,生生将沸騰的血液壓下去,平息殺欲。

紙條展開,看完。

他問:“紙條在我們進來之前就有了,那人可能還在雲霄樓,要去找找嗎?”

銀蛇或許不能準确找到誰身上,但是可以幫他們圈定範圍,看看會不會在別的地方出現。

相比跟少年繼續呆在狹窄的空間裏,這顯然是更好的選擇。

“去。”

雲心月怕沙曦擔心,摸過去跟她和扶風打了聲招呼,以甜湯喝太多想去更衣為由,才和樓泊舟往外去。

銀蛇感覺到濃郁的殺氣,來得比誰都快,整整齊齊十條蛇,擠擠挨挨靠在一起,就在拍賣場入場的口子邊上乖乖等着,不敢造次。

雲心月害怕躲到少年背後,只露出半顆腦袋,跟地上的銀蛇面面相觑。

“……”

一窩蛇,好可怕。

銀蛇見她歪頭,也跟着歪頭看她。

被十雙紅色冷血眼睛盯着,着實有些詭異,雲心月“咻”一下收回腦袋。

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的銀蛇,齊齊仰頭看主人,等待吩咐。

樓泊舟正煩躁着,溫柔笑意都蒙上幾分陰森:“看什麽,吓到她,今晚選一條烤蛇。”

銀蛇們:“……”

好想離開,但是打不過怎麽辦。

“也、也沒吓到啦。”雲心月緩緩挪出半顆腦袋,對上慢慢歪頭看着她,莫名顯得呆萌無辜的小蛇們,“別對它們那麽苛刻嘛。”

怪可憐的。

樓泊舟垂眸看蛇:“我苛刻嗎?”

銀蛇瘋狂搖腦袋,差點兒把自己搖成水草,原地打結。

雲心月:“……你的蛇能聽懂人話?”

這真不是修仙世界嗎?!

“聽不懂,只能明白我一個人的意思。”樓泊舟用最溫柔的聲音,吐出最令蛇紮膽的話,“的确蠢了點。”

蛇蛇委屈縮腦袋。

其他人的善意惡意什麽的,它們也能明白,只是聽不懂人類語言而已。

“算了算了。”攤上這麽個主人,雲心月都覺得它們蛇生不易了,“別罵它們了,讓它們去找人吧。”

樓泊舟一揮手,蛇便散了。

沒多久,站在暗中握着她的手,大拇指不停掃動的少年睜開眼。

他說:“在後院。”

後院離他們出來的地方不算遠,翻兩堵牆就到了。

如昨晚所見一般,通往廚房的路燈火通明,人如流水往來,但是其他地方則晦暗不明,連燈都不多一盞。

“遞紙條的人是廚房幫工嗎?”雲心月用氣音說話,“所以她需要往來樓宇和廚房之間,也有機會在糕點盤子裏塞紙條。”

只是——

對方怎麽敢肯定,他們一定會看到紙條?

若是他們沒看見的話,豈不是白忙活。

除非——

“此人能知道你吃糕點喜歡端盤子,也知道你愛吃的糕點是雲片糕,一定向誰打探過,或者混入過客棧。”樓泊舟也用氣音回答她。

他們沒有在驿站落腳,客棧來往的人雜,混入其中也不算難。對方只要不是想蓄意靠近,便不會引起兩國看守的人注意。

雲心月點頭:“有道理。”

就是沒辦法鎖定人,他們要查,還得回客棧問,再交叉對比信息,圈出懷疑的人。

工程量有點大。

事情有了些許眉目,但是目标太大,讓兩人都在原地思索了一陣,衡量到底還要不要繼續管。

雲心月是覺得,這警示的人或許帶着善意,提醒他們不要深究,要離開就趕緊離開,不要涉入危險之中。

這麽一來,便意味着對方肯定知道點兒什麽,甚至已經一只腳陷在裏面,才會這麽着急。

別人提醒他們小心,他們卻什麽也不做,扭頭就離開,是不是有點兒太……不人道了。

思索時,樓泊舟側對她的耳朵忽然一動。随即,少年轉眸望向隔壁院子,黑亮眼眸凝定不動。

雲心月問:“怎麽了?”

她順着看過去,什麽也沒看到,只有黑天一片。

“隔壁有蠱蟲在幹擾它們。”樓泊舟唇角露出個溫和斯文的笑容來,眸中好似看見絕世孤本一樣興奮,“它們已經打起來了。”

還是棋逢敵手、生死難料的打法。

真是——

令人歡喜吶。

雲心月:“??”

要打起來了不擔心一下,這麽開心作甚。

樓泊舟拉着雲心月翻過一堵牆,坐在另一堵牆頭上。

牆頭有垂柳遮掩,四周無燈無火,只有淡薄月色從烏雲灑落,加上他們披着黑鬥篷,直接便融入暗影裏。

院裏誰也沒發現他們。

一群人舉着火把,把一條銀蛇與一只蠍子圍在中間,神色警惕,卻并無吵鬧之音。

只可惜,樓泊舟并不止這麽一條蛇,在确定這邊有蹊跷之後,他将其他無所獲的蛇召過來,讓它們從後面溜進去查查情況。

他反手一掏,短笛橫在唇上,輕輕吹奏。

雲心月看他動作,擔心了一把,連眼瞳都擴大了,不料少年吹奏歸吹奏,卻是無聲之曲。

看着少女驚亂的瞳孔,那雙溫柔深邃的眼眸彎了彎,多添上幾分戲弄成功的戲谑。

雲心月:“……”

這人不僅疑似瘋批,還有些惡劣。

“怕什麽?”樓泊舟吹完,收起短笛,唇邊笑意溫和動人,“我不會将你至于危險之中的。”

生而為人十九年,他只碰過這麽一個能讓他擁有正常五感的人。

上天入地,他都定要牢牢抓住。

絕不會放手。

雲心月不知他真實所想,險些翻了個白眼,好歹想起這是續命的金主,便送了他一枚假笑,敷衍一下。

樓泊舟直言:“笑得真醜。”

“??”雲心月壓低聲音,湊近威脅,“你別逼我罵你,我罵人很髒的哈。”

也不知她這句話戳了他哪個笑點,少年埋頭,雙肩無聲抖動起來,像是忍笑得十分辛苦。

雲心月:“……”

他是真病得不輕。

病得不輕的樓泊舟接下來的舉動更大膽,他居然拉着她,從牆頭跳落,直直往人群中走去。

雲心月:“!!”

她拼命拉住作死的對方,但是沒能拉動,反而晃動少年身上銀飾,丁零響成一團。

清脆空鈴的響聲随風相送,瞬間引起了小院中人的注意。

“誰!幹什麽的!”站在正中的一位壯漢握着刀喊道,“來人,将他們拿下!”

他一聲令下,數個黑衣漢子瞬間持刀沖上來。

雲心月趕緊解釋:“誤會,都是誤會……”

黑衣漢子完全不聽解釋,提刀就上,她趕緊調轉方向,拉着少年往院外跑。

院子裏的人好像很怕他們跑掉,馬上便有人堵住院門,兇神惡煞地橫刀相對。

兩人只能停下腳步。

樓泊舟問她:“害怕嗎?”

雲心月欲哭無淚:“你說呢?”

他們兩個手無寸鐵的人,對上一群手持利刃的壯漢,有任何勝算?

沒有勝算的話,能不害怕嗎?

“怕的話,遮住雙眼。”樓泊舟反手将腰帶從腰鏈間抽出來,放到雲心月手臂上,“一陣就好,保證不會讓你見到一滴血。”

雲心月:“……”

這是什麽新的病嬌語錄嗎?

見她不動,樓泊舟擡腳踹走沖上來的兩個人,清除障礙,繞到她身後去,拿起自己的腰帶展開。

腰帶即将蒙上少女眼睛時,背後有一道嘹亮的聲音響起:“貴客,你們怎麽在這裏?更衣室要往另一邊走,這裏不能進。”

聽到“貴客”兩個字,做主的壯漢擡起手,喝住要沖上去的打手,掃了一眼他們身上的鬥篷和胸前扣着的面具,将目光放到門前的人身上。

定定打量了半晌,他狐疑問:“你們是參加拍賣場的貴客?”

雲心月趕緊點頭:“對,喝多了水,出來找更衣室,走錯路了。”

反正沒人看見他們從哪裏進來,能胡扯就胡扯。

“既然走錯了,就趕緊離開,這裏都是貴重的寶物,閑人勿闖,否則等同入室搶劫處理。”

“是是是,我們這就走。”

“快!”

“好。”

雲心月趕緊拉着樓泊舟走,樓泊舟不願意動,她悄悄掐了一把他的掌心:“走——”

有些尖銳,但是又算不上太刺激的痛意傳來,樓泊舟頗感新奇,看了少女幾眼,跟着邁開腳步,往外面解救他們的小娘子走去。

月色雖暗淡,可走近了,還是能看清楚對方長相。

雲心月驚訝望着解救他們的人,差點兒脫口而出:“怎麽是你!”

好歹知道背後有人盯着,她忍住了沒說話,收斂神色跟對方離開。

對方當真将他們帶入樓宇內的更衣室。

門扇一關,小娘子臉色垮了,十分難看,甚至稱得上虛弱:“你們真是不要命了。”

雲心月打量着長了些許肉,顯得沒那麽像屍體的小娘子:“是你遞信給我們?”

“是。”都出面了,也沒什麽不好承認的,她說,“我叫連蘅,本來是沖着幻天樓給的工錢高,才進來做工的,沒想到不小心撞破了這裏的秘密。

“怕你們上當,念你們好歹救過我一命,就送去警告信,沒想到你們是半點兒不怕死。”

“……”

“既然知道這裏不簡單,你還敢留下來?”雲心月上下打量她,“你圖什麽?”

連蘅理所當然道:“圖錢。打工不為錢為什麽?為東家賣命啊?還是給有錢人送倒貼的勞力?”

雲心月:“……”

無可辯駁欸。

“我阿姐想自己開一家鋪子,以後不用受制于人,我想與她合夥,多籌點錢。”

雲心月問:“你到底發現了什麽?不如和我們說說,說不定我們可以幫忙解決。”

“也不是什麽大秘密,不過就是他們倒賣寶物而已。”連蘅嘆氣,“但是這種事情,私下沒被發現還好說,要是被發現,東家損失就大了。東家損失大了,洩露消息的人能有好果子吃?”她警惕盯着雲心月,“你們可別亂來,想着揭發,毀掉我的飯碗。”

倒賣寶物?

此事的确可大可小,就看那位雲太守怎麽處理了,要是對方跟雲霄樓關系匪淺,可能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事情過去了。

他們的确不太好管這些事情。

“放心,如果只是倒賣寶物的話,跟我們也沒什麽關系。”雲心月終于安心了,“我們肯定不管。再歇一日,我們就得啓程,趕往南陵去了。”

他們不能在雲城耽擱太久。

連蘅聽她說完,開門左右探頭,似在窺探什麽:“我不能離開太久,廚房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們別亂走,今晚闖進來一個人想盜取寶物,後院的戒備強了很多。我只是個燒火、送菜的丫頭,可救不了你們幾次。”

雲心月不好耽擱她幹活賺錢:“你安心去忙吧,我們這就回拍賣場。”

她拉上一直盯着自己掌心出神的樓泊舟,往拍賣場入口走去。

連蘅目送他們離開,才趕緊回廚房。

拍賣場的确不少珍奇的寶貝,有些很明顯不是正規手段能得來的東西。

不過作為外賓,還是借道送親、迎親的外賓,他們也不好伸手管這些事情。

最終,兩位禮官各自拍下一個算不上特別珍貴,但是又夠格調的寶物,就算沒白來一場。

回到客棧,雲心月累得慌,但是沐浴過後,趴在床上卻有些睡不着。

她開了窗,走到露臺上,伸手敲隔壁的朱欄:“樓泊舟——”

屋內,樓策安看向正在泡藥草的兄長:“公主好像在喊長兄。”

樓泊舟藥浴沒泡完,便道:“你幫我問問她,有什麽事情。”

樓策安放下手中藥缽,走到露臺上,溫和一笑:“公主有何事?”

雲心月蹙眉:“……”

他怎麽瞧着有點兒裝。

“你過來,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想了想,補充道,“很急的秘密。”

她說完,抱着手臂跺着腳,轉身就跑了。

外面冷死了。

樓策安:“唉……”

要不先說說關于什麽的呢。

罷了。

他也轉身回屋,把話對樓泊舟如實轉告。

不用他說,樓泊舟其實也能聽到,讓弟弟出去,只是不想她一直喊,吹冷風而已。

“還有多久。”

“很快。”樓策安将藥缽的藥倒進浴桶裏,道,“一刻就好。”

一刻之後,樓泊舟匆匆披了件寬松的袍子,連銀飾都沒戴,只套着手腕上的銀镯和臂钏,帶着一身清苦藥香,便大步走過去。

他沒走門,翻的窗。

樓策安張嘴伸手,沒能拉住對方:“長兄,這——”于禮不合罷。

樓泊舟頭也不回,将露臺的窗關掉。

樓策安:“……”

裹着被子在等少年的雲心月,聽到腳步聲回頭抱怨道:“你怎麽那麽久啊……”

“泡浴。”

雲心月擡眸一眼,少年衣裳半濕,衣襟半合,露出大半結實白皙的胸膛。

青筋微微漲起的脖頸上,青絲淩亂。

好一幅美人出浴圖。

“……”

男主為了蠱惑她,先用眼神亂她心,後用美色引.誘,是不是過分用功了點兒。

她裹緊了被子:“倒也不用特意泡個澡才過來。”

剛才那樣衣着整齊就挺好。

樓泊舟在她床邊坐下:“你說的急事是什麽?”

“兩件事情。”雲心月挨過去,總覺得他冷,給他分了一個被角,“第一,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幻天樓那個梳妝的地方,碰到一個女子?”

“嗯,所以呢?”

“我今晚在那院子的時候,想明白了一點。要是對方發現我們之後,想找人抓我們,應該邊跑邊大喊才對,而不是慌慌張張四處望,好像怕人來抓我們一樣。”

樓泊舟不明白她想說什麽:“所以呢?”

“沒了啊,就是突然想明白了這點,但不知道她為什麽怕有人來抓我們。”雲心月托起下巴,“這很奇怪。”

樓泊舟盯着她從被子裏冒出來的手,伸出自己的手:“牽。”

雲心月拍了一下他的掌心:“你怎麽老想着這種事情,正經點兒。”

這件事情雖然只是解開了一個謎團,實際上毫無作用,但是就跟做數學題一樣,理解了的那一瞬間,就是莫名有成就感。

樓泊舟收回手:“一盞茶。”

“……”

“牽吧牽吧,誰牽得過你。”雲心月把手伸出去,小聲嘀咕着,往他旁邊挪了挪。

“還有——”她靠近少年耳邊,“你覺不覺得,那個連蘅好像有些古怪。”

耳邊呼吸溫熱,掌中手指細軟,樓泊舟晃神一瞬。

少年垂眸看着她黏在臉側的發絲,竟生出一絲想要取而代之的嫉妒。

——他想如同那縷濕發一樣,将她纏繞包裹起來,緊緊相貼。

“欸。”雲心月揮了揮手,喚回少年神智,“你困了嗎?有沒有聽到?”

樓泊舟收回垂落的眼神,輕輕擡起,換上流淌溫和柔潤笑意的容色。

“哪裏古怪?”

誤把苗疆少年當夫君攻略

···
下一章 上一章
上一章下一章

第28章 好一幅美人出浴圖 好一幅美人出浴圖……

27%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