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到底誰在說古人封建!! 到底誰在說古……

第44章 到底誰在說古人封建!! 到底誰在說古……

秋夜月牙清冷, 繁星卻是極其燦爛。

哪怕他們身處雲霄樓後巷,也能清楚看見沙曦和扶風臉上神色。

雲心月一笑,眉眼彎彎如天上月:“嘿, 真是巧啊, 你們怎麽也來雲城了?”

“我家十六娘子失蹤, 身為護衛,自當尋找。”沙曦抱着手中的刀, 濃眉不動,“這位娘子說, 對也不對?”

呵呵呵。

這麽說話, 怨氣甚重吶。

“哎呀。”雲心月挽住她手臂, “沙曦将軍、扶風将軍……”

請聽她掰扯兩句。

“在下乃小溪, 是溪水的溪, 不知娘子口中的沙曦是何人?”

唔哼。

不對勁兒。

雲心月轉頭看向扶風,這才發現,他們兩個都換了一身很普通的衣物,的确與尋常人家的護衛沒什麽區別。

這是鬧哪出?

“別看我,我叫阿南,不認識什麽扶風。”扶風抱着懷裏的劍, 眼神側過, 看牆頭不看她。

雲心月明白了。

他們這是喬裝而來, 從旁保護他們兩個。

原以為是嚴厲守成的将軍,沒想到只是刀子嘴豆腐心,還挺義薄雲天。

只不過, 這裏并不是适合談話的地方,他們買上幾屜包子之類的吃食,又提上一壺熱騰騰的豆漿, 跑湖邊一個高坡上談話,順道商議接下來的行事。

野外高處,放眼就能望見一切,不怕被竊聽。

跑上大半夜又折騰一早上的雲心月已經餓得不行,一手鹵肉一手包子,啃得腮幫子一鼓一鼓,顯然餓壞了。

她開口就是暴擊:“我想和聖子去幻天樓再摸摸底,看看往上的樓層到底還有什麽。”

沙曦覺得有些冒險:“何不将去過的人擄來,逼問所知?”

這個她擅長。

“唔唔。”雲心月搖頭,擺手,“沒用的。”她咽下去,喝了一口豆漿,“那些人大部分都是沖着享樂而去,而且幻天樓存在多年,信任它的人很多。這群人進去的時候,絕對不會有意識去發現,哪裏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雲城裏,連沒去過的人,都管幻天樓的樓主叫仙主,可見對方的影響之深。

這麽查,效率太慢不說,還容易打草驚蛇。

倒不如直接入虎穴。

她當年給一名重傷後撿回性命的戰地記者做過采訪,對方說了一句行業內流傳很廣的話——“如果你拍得不夠好,那是你離炮火還不夠近。”①

同樣,他們想要知道真相,想要尋回那些失蹤的人,就要離虎穴足夠近,才能找出端倪。

雲霄樓在明,幻天樓在暗,不用想都知道哪裏的線索會更多。

沙曦兩口吞下包子,一雙眼睛還不停往四面掃,異常警惕:“公主已經拿定主意了?”

“還沒有。”雲心月理直氣壯道,“但是我知道,在當地報官處理,一定會很難打擊到當地的地頭蛇,畢竟出了事情,太守及一衆官員,全部都要追責什麽的。”

對他們來說,最好還是将這件根植當地二十年的事情按進泥土裏,永遠也不要見天日。

就算雲太守沒有同流合污,也未必有這個魄力。對上勢力龐大的地頭蛇,對方那圓滾滾的身板能不能一下按住,也是存疑的事情。

畢竟,上次他們離開時,他在查雲霄樓;這次他們回來,雲霄樓可還好端端在那兒。

“但是,雲城為四周城池繁榮之最,要是附近官員并無勾結,異地可能有人很願意在必要的時候出手。”

她擡起手臂,做了個砍殺的動作。

扶風嗤笑:“這叫什麽出手,不過是看事情解決了,不會殃及自己,才蹦出來搶功勞。”

那跟火災發生時候,想着自己隔得遠,袖手旁觀,眼見火勢快要沒了,一衆人救火癱倒在一旁上氣不接下氣,他又冒出來假模假樣潑兩桶水,中氣十足訴說自己救火艱難的人有什麽區別。

“嗐呀,這又不重要。”雲心月捂着嘴巴,打了個嗝,“我們又不搶這份功勞,不僅不能搶,還要想辦法把自己摘個幹幹淨淨。”

有人願意頂,那就結個善緣。

只不過這善緣需要好好挑選一下,丢給那種油腸肥肚,魚肉百姓的貪官,她也心塞得慌。

安靜了很久的樓泊舟問:“為什麽不能搶?”

想要,就該搶。

雲心月喝了口豆漿,耐心解釋。

“首先,別國的家務事,看歸看,插手就不懂事兒了;其次,大周是中原大一統王朝,雖說又有兵又有錢,但肯定不會嫌錢多。

“我們幫忙除掉毒瘤,收繳的錢就算層層盤剝,交到中央朝廷的也不會少。我們還能裝作沒看見,若無其事離開,算是賣他們個面子,來日可以讨。”

也算是為西随和南陵謀利。

當然,前提是大周皇帝如流傳的那般,不是昏庸之主。

不是的話,就約等于沒事發生,但倒打一耙還不至于,除非對方早就盯上西随和南陵。

見樓泊舟若有所思,她轉向兩位将軍。

“沙曦、扶風,你們都是大将軍,當過主帥的人……”她不懷好意地嘻嘻笑,“不說對大周所有官員了如指掌,但是對朝廷重員、邊防主要官員以及這種集邊防、商貿于一體的大城官員,肯定有自己的情報吧?”

她伸出手,四指雀躍跳動。

“要麽把名單給我,要麽你們自己商議一下,選個靠譜的對象,匿名遞信,讓對方逮住時機過來?”

沙曦和扶風一臉古怪看着她。

“怎麽了?”雲心月收斂笑容,扭頭靠近樓泊舟的眼睛,當鏡子檢查自己的儀容,“我這臉上也沒什麽啊,”她轉回去,看向兩人,“你們怎麽這樣看我?”

沙曦:“禮官……”

扶風:“夏老……”

“在我們離開之前,也是這樣叮囑我們。”

“??”

雲心月:“所以……呢?”

原身是完全沒有這樣的素養,還是沒有半點兒敏銳的國政思想。

怎麽用這種“她不可能那麽聰明”的眼神看她?!

沙曦接着往下說:“所以,他們二位已經給出建議,也寫好信件,只等公主一聲令下,我或者扶風發出信號,他們就派人将信件送達。”

禮官和夏老能想到這點不值得驚奇,公主以前接觸過這些事情嗎?

她好像從未了解過。

扶風補充:“兩位禮官思慮周密,唯恐雲城之外的官員被關在城外不得入,所以連雲城轄下三位縣令,以及前往西營那邊派信的小乞丐也提前物色好。”

到時候,轉信給小乞丐的人遮好臉面身形,看着信件送達就好,完全不需要露面。

如同這般大事,禮官精心挑選那幾位,肯定不會當玩笑随意看過就算,必要先探一番。

屆時,雲城官員看見外圍好幾個人虎視眈眈,想要探進鍋裏吃一碗羹,就不得不更積極行動了。

雲心月:“……”

嘶——

她那些都叫小聰明,這才是混朝堂的高手!

勢力平衡玩得真明白。

不過——

“有個疑問。”雲心月習慣舉手問問題,“這禮官,怎麽會知道這些事情?我們誰把事情揚出去了?”

還揚得那麽仔細,對幻天樓一清二楚,連他們想要再探幻天樓都能推出來。

沙曦和扶風都不知。

“我們只是如實告知,可那什麽幻天樓和青魚的事情,我和沙曦都不清楚,只知道公主和聖子去過。”

他們只詳細聽說過楊家村的遭遇。

把事情揚出去的人,怎會是他們呢。

樓泊舟大概猜到,是誰在背後搞的鬼:“是我告訴夏老,讓他接應,不知他竟找上禮秋使者,還商議了這麽一出。”

雲心月不敢置信:“你?你不是除了睡覺,幾乎都跟我在一起嗎?我怎麽不知道這事兒?也就煮藥那次……”

哦,明白。

白衣人格幹的事情吧。

她就說,他也不像做事情會跟長輩打招呼的乖順少年。

“你怎麽事後也不說一聲。”她死魚眼看對方,狠狠咬上一口雞肉包子,“晚上偷偷溜出來,是比較刺激嗎?”

早知道其他人不反對,他們鬼鬼祟祟離開作甚。

“我錯了。”

回去一定教訓弟弟。

“啊?”雲心月訝然眨眼,湊近,“剛才是你在說話嗎?”

樓泊舟維持着溫和笑意點頭:“是我,怎麽了嗎?”

才說了三個字,總不能有什麽錯處吧。

“沒怎麽……”

就是覺得自己白日撞鬼了,居然聽到他那麽自然滑跪的話語。

跟看搞笑博主拍自己男朋友怕老婆的橋段一樣。

太不真切了。

“你——”樓泊舟伸手,用手背貼了貼她的臉,“怎麽又發熱了。”

身體竟如此脆弱。

“……”

“謝謝。”雲心月用手腕隔開他的手,氣得咬牙,“曬、的。”

絕不是想到他利落撩開袍子半跪,仰頭露出一雙猩紅潮濕,又猶如點漆的眼睛,可憐巴巴說什麽“我錯了”的畫面。

沙曦和扶風對視一眼,垂下腦袋吃東西,假裝自己聽不到。

雲心月忘性大,扭過頭去就着湖上風景吃飽喝足,一會兒便把這件事情抛到腦後,等大家都吃好,她伸手将饅頭和幹餅分成四小份打包。

沙曦趕緊攔住:“公主,讓末将來就行。”

雲心月躲開:“不用,我來分,你綁好就行。”

要是沙曦來分,肯定多分給她和樓泊舟,短了自己和扶風的份。

這次行動,非同小可,大家都得有足夠的水糧才行。

提着水糧找地方歇腳時,與她一同并肩走在中間的樓泊舟忽然開口,問了一個問題。

“你剛才說,別國的家務事,懂事的就不應該插手。”他說,“那你為什麽要插手這件事情?”

他是随性而為,那她呢?

雲心月一怔,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認真想了一下,卻忍不住笑了。

樓泊舟疑惑:“你笑什麽?”

怎麽會有人的情緒這般外顯,一張臉什麽也藏不住,怕會藏不住,笑也總是藏不住。

雲心月輕咳幾聲,笑着說道:“大家都是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文化同出一源,本就是一體。再說了,今日發生在周國的事情,明日我們西随、你們南陵又焉知不會發生?

“人不能對同類的遭遇漠然不理,惡者随時都在四周環伺,挑選弱者下手。你若當啞巴,他便知道你一定害怕,被欺負了也不敢出聲,不敢求助。”

她轉身,看向少年。

“難保自己,不變成下一個受害者。”

這不是老奶奶倒在馬路上訛人的問題,是自取滅亡與否的問題。

樓泊舟手指動了動:“可若是你足夠強大,自然不會有人敢欺辱到你頭上,如此,不就能避開禍端了嗎?何必麻煩。”

“不一樣的。”見他姿态随意,雲心月也就随口聊聊,“這世界,永遠都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一個人的力量總是有限的,當更弱者消亡了,你就是被盯上的弱者。

“可要是弱者團結起來,也能比強者更強。就像我們生火一樣,一開始只是擦出一點火,但将枯葉攏起來,就有了一團火,等柴禾再堆上來,就是足以取暖的火堆。”

“萬一,”樓泊舟說,“你的這團火,加起來也敵不過別人的一盆水呢?為何不幹脆避開?免了這水災。”

要是別人跟她說這樣的話,雲心月就要懷疑對方是不是想要勸她放棄了。

可少年說這話,她居然覺得只是單純疑惑。

就像——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心生好奇一般。

但怎麽可能呢。

他可是聖子,皇叔的男主,該當見多識廣才是。

“哪怕是沒有辦法阻止的事情,至少也要試試。哪怕只能将真相記錄,警示世人,也是有意義的。避禍只能應對天災,神話故事都告訴我們,要治水,不要避水,否則人只能避到哪裏,又躲開哪裏。”

洪水不被歸束到河道中,一旦起風,便能生災。

“那若是,那點火沒能燃燒枯葉,只能微弱亮起一瞬就被掐滅呢?”

若如此,為何要亮呢?

“微光也是光啊。”雲心月毫不猶豫道,“不管是你給別人的一瞬光亮也好,別人給你的一瞬光亮也罷,見過光,就不怕黑暗了。”

兩人走到一棵熟悉的樹下,停住腳步。

她仰頭看着衆多枝丫的大樹,喊住沙曦,就地歇息。

秋陽透過樹梢,灑在她臉上,盛載一眸微光。

“走,爬上去歇個覺。”她拉了拉樓泊舟的胳膊,“你……這樣看着我幹什麽?”

樓泊舟看着她眼睛:“類似的話,你說過兩次,第一次,你說光是有溫度的,能給人勇氣,趕走恐懼。”

雲心月微微瞪大眼。

是嗎?

她還說過這麽彰顯心境的句子?

樓泊舟:“第二次,就是這一次,你說微光也是光,見過光,就不怕黑暗了。”

随口聊的雲心月:“……”

是嗎?

她剛才說了這樣的話?

“可我還是——”樓泊舟眉宇間浮出幾點疑惑,“不解其意。”

半懂不懂。

“哈哈哈……”雲心月拉他走向大樹,“你又不是和尚,還要參禪,這種事情,順其自然就好。等時機到了,你自然就懂了。”

至于現在。

還是帶她上樹好好歇息,為今晚做準備吧。

今夜,估計又是一個不眠夜。

樓泊舟“嗯”了一聲,施展輕功把她帶到嚴密的枝丫間,靠着樹身休憩。

待到入夜,他們便十分熟練,尾随墜在隊伍末端的人,捂嘴拖走,搶黑袍面具與請帖身份牌。

這次有經驗,他們還專門瞄準戴有青魚的兩人,剩下兩個搶的是綠色竹節。

“這莫非是四層的身份牌?”

雲心月掰着手指數:“赤橙黃綠青藍紫,怎麽數都是第四層。”

扶風憂心忡忡:“我們要分開行動嗎?”

“樓上的應該可以下樓,但是樓下的不能上樓。”雲心月猜測,“要不然,它室內樓梯安排守衛檢查,也太多餘了。”

直接一批送上去,然後死守就好。

如果對方蠢,沒想到這麽辦,就當她什麽也沒想過。

沙曦覺得有些遺憾:“早知應該盯赤色的身份牌,不過,我好像還沒見過赤色的身份牌。”

“別說紅的,橙的也沒有。”雲心月揉了揉自己幹澀的眼睛,把面具戴上,黑袍披好。

至于暈倒的人,點了啞穴綁上,嚴防再跑去砸場子。

不過估計也拖不了兩天,就得被發現。

他們整理好,便從岔道出去,彙入人流中,順着燈火往彩樓方向去。

有第一次差點兒被燭火晃花眼睛的經歷,雲心月這次不再擡頭看,只掃過四周精致的燈盞。

置身燈海時,他們也從沙地踏上紅毯,進入五彩缤紛的彩帛篷底,慢慢走向守衛。

流程和上次一模一樣,并無任何改變。

這一次,他們假裝在下面尋樂子,轉悠一圈的機會,打量每個人的身份牌。

雲心月犯嘀咕:“奇怪,難道紅橙黃等級,不從這邊進入?”

樓泊舟垂眸靜思,随手往桌上抛出一粒銀子,卻意外贏了一袋銀子。

“彩樓之前,似乎并無其他入口,不見有人行往他處。”

若是紅橙黃不從這邊進,恐怕另有入口。

他接過裝銀子的袋子,直接放到盯着它看的某人手中。

雲心月:“……”

好沉。

難道這就是無心栽柳柳成蔭嗎?

慕了。

去其他桌随便來兩把,觀察過四周的人,沒發現什麽蹊跷,他們便帶着鼓起來的荷包往樓上去。

三樓的裝潢,看起來比二樓要精致許多。

地方也比二層更寬敞,屋內燈火昏昏,薄紗如雲,羅帳低垂,簾穗逶地,隐隐有輕煙袅袅,暗香飄搖。

就連打開衣櫃,裏面都多上好幾套輕紗綢衣,面料十分柔軟順滑。

“這一層到底是幹什麽的呢?”雲心月有些想摘面具,“怎麽不見有人。”

待了一陣,連闖進來的人都沒有。

樓泊舟問她:“要看看其他屋子有沒有人嗎?”

“走吧。”

他們又不是真來享樂,總不能白白浪費時間。

剛轉身,就有一道分明是男子,卻格外陰柔的嗓音傳進來。

“貴客急什麽呢。”

聲音落尾,一片紅色衣角如海浪翻湧,簇擁一對骨節分明的白皙玉足邁進來。

玉足上還垂着一根若隐若現的紅繩,輕輕蹭在腿側。

雲心月順着赤足往上看。

來人步伐大了些,一條又長又白的腿從開叉處冒出來,又縮回去……

時隐時現。

再擡眸往上看,單薄的紅衣松松系着一個一拉就崩開的結,露出一線肌肉緊實的胸膛,以及蜿蜒沒入衣服內裏的兩條流暢、顯然的鎖骨線。

好家夥,這三樓不會是南風館吧。

她吞下一口唾沫,有些緊張。

樓泊舟聽到細微吞咽聲,眼眸從紅衣男子胸膛上挪走,落在少女頭頂上。

很好看嗎?

“喲。”紅衣男子不僅身材纖秾有度,腰細腿長,面容也甚是清秀讨喜,一笑便有兩個小小的梨渦,驚訝時瞪大的眼眸更是小鹿一樣無辜,“怎是兩位客人呀……”

唔,還有一把絕世夾子音。

聽懂的雲心月:“……”

呵呵,這層玩兒這麽花呢。

不懂的樓泊舟:“??”

他的語氣,不太對勁兒。

見兩人不動,他拍了拍手,讓伺候的人把托盤裏的飯菜酒水,以及滿滿的瓷瓶、瓷盒、套圈、帶子與系着繩子的鈴铛放下。

雲心月:“……”

到底誰在說古人封建!!

東西一放下,那些人便魚貫出門,并且把門帶上。

“不過——”紅衣男子拂動衣袖,遮住唇角,“三人行也不是不行,只是希望郎君和娘子,得多憐惜小的。”

雲心月:“……”

要不是怕驚動外面的人,她真想把對方丢出去。

她用手指勾了勾樓泊舟的手指,往桌邊走去,在上位落座。

紅衣男瞬間看明白兩人地位,直接提起酒壺斟酒,先遞給雲心月,眼神好似蜘蛛絲一般,纏在她臉上。

“客人怎麽還戴着面具,不悶嗎?”

他伸出手,想要幫雲心月摘下,只是手還沒碰到面具,就被樓泊舟一手點穴道,一手捏腕骨制住。

“你,不要命?”

點穴道的手腕一翻轉,冒出森寒長針,抵在他脖子上壓着。

紅衣男僵硬微笑:“客人,這是要玩什麽綁匪的戲……嗎?”

這話提醒了雲心月,她找來一根腰帶,綁在男子眼睛上,摘下面具喘口氣。

忙活大半天,她有些餓了,但也不敢多吃,只掰下半塊餅就着水,吞咽得辛苦。

樓泊舟便将腰間的罐子摘下來,放桌上。

“這什麽?”

“醬。”

雲心月打開一看,很是驚喜:“你還帶了這個。”

她用僅存的餅舀了一大口,塞進嘴裏。

還沒來得及嚼,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篤篤篤——

“!!”

雲心月趕緊收好罐子,看向樓泊舟。

“客人不用驚慌,例行檢查罷了,若是燈還亮着,便偶有此事發生。”見樓泊舟要擡手滅燈,他趕緊壓低聲音規勸,“別!若是有人巡邏至此,馬上滅燈,外面的人立即就會進來。”

幹餅難嚼,雲心月艱難說話:“那要怎麽處理?”

“很簡單。”男子眼尾一勾,妩媚萬千,“二位客人假裝正與我忙活魚水之歡,沒來得及回應便是。”

雲心月懷疑看他。

什麽老套橋段。

“裏面的客人請回應,若不回應,再過三個數,我們便要得罪了。”

聽到“三個數”時,她就急了,趕緊指揮樓泊舟:“把他丢牆角,上榻!”

“壹——”

樓泊舟一手拉着少女,一手揪着男子領子,往榻邊走去。

“貳——”

男子被丢進牆角面壁,兩人匆忙翻身上榻。

“叁——”

扯了被子蓋上。

但。

牆角美男悠然提醒:“你們沒脫衣。”

外面巡邏那群人,可不是蠢貨,入內掃上一圈,這麽明顯的漏洞,一下就能抓住。

“得罪了。”

“來人,撞門!”

誤把苗疆少年當夫君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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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到底誰在說古人封建!! 到底誰在說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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