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情不自禁,虔誠的吻 情不自禁,虔誠的……

第51章 情不自禁,虔誠的吻 情不自禁,虔誠的……

樓策安連連躲開, 往後退避。

他白皙的臉上,耳根與臉頰通紅一片,一直往脖頸下蔓延而去。

“長兄, 你、你把書拿開。再好好說話。”

樓泊舟看看他驚慌無措的樣子, 又看看手中翻開兩張人影疊疊的圖冊, 不知道這有什麽好怕的。

不就是兩個人搏鬥的姿勢,略有些古怪罷了。

這旁邊文字還說什麽, 自有妙處,須得親身體會才能知曉。

他怎麽沒親身體會, 就臉紅成圖冊上的樣子。

樓泊舟單手把書合上, 放到背後:“好了, 拿開了。”

樓策安雙眸從袖子一側移出來, 掃了一眼才放心挪開袖子, 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長兄哪裏來的避火圖?”

避火圖?

樓泊舟反手把東西拿出來:“這東西叫避火圖?”

“長兄!”樓策安趕緊閉上眼睛,擡手遮臉,“這東西怎能拿出來招搖,你、你藏好自己看。”

誰家好人,會一起看避火圖!

樓泊舟耐住性子塞回去,看着他:“藏好了, 睜眼。”

樓策安小心翼翼張開眼睛, 放下手臂, 吐出一口氣。

“死人你都不怕,怕兩張圖作甚?”

“我臉皮薄。”樓策安擡起袖子擦擦汗,“你若用裸.身圖說針灸之事, 我自然不怕,可這男女之事……”

他臉皮還得練練。

樓泊舟揚眉:“男女在房中、園中、秋千上、水池裏的搏鬥,就是男女之事?”

兩情相悅, 就非要切磋不可嗎?

阿月那身手,他不還手都夠她累的。

樓策安:“……不是。”

最終,臉皮薄的某個人,還是沒能逃脫燒紅一張臉,給他兄長細細闡明自己所知一切的命運。

“總之,就是這樣。”

樓策安将盒中的陶瓷小人,連同祭司當初交予他的一應物件,全部丢給樓泊舟,拼命扇風擦汗。

明白此事後,再看書籍,樓泊舟豁然開朗,明白了文字與圖畫所言所繪。

原來,這就是兩人之間最最親密的事情。

原來,他之前不是想要攻擊她,只是想要與她更親近。

他明白了。

樓泊舟往後一躺,窩在馬車一角,慢慢翻閱手中書籍。

樓策安:“……”

臉皮厚可真好。

瞬間便能若無其事。

一連幾日,少年都沉迷看書,只在晚上用飯時現身。

雖只有短短幾刻,可雲心月總覺得對方看她的眼神有所變化。

似乎——

粘膩吓人了許多。

顯得盤踞在附近吐信子的黑蛇,都要可愛三分。

白日逮住對方,又總是碰上另一個人格,溫文清潤,疏離有禮,弄得她連質問都吐不出口。

哪怕對方在停車歇息時,請她一同散步,她也總覺得有些拘謹,走路的步子不自覺收緊,小步小步慢慢挪。

一不小心,絆到樹枝,還是往前跌跌撞撞一大步。

瞬間收回斯文模樣,龇牙咧嘴捂腳。

樓策安吓得趕緊伸手拉住她,免得她埋頭紮進枯草堆裏:“公主,你沒事罷?”

“沒事沒事。”雲心月收回自己的手,按了按受到驚吓的胸口。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密林之中,好似有一雙眼睛,一直落在她身上,看得她莫名起一身寒毛。

樓策安也起寒毛,趕緊往後退了一步,離少女遠一些。

他拉人而已,兄長不至于那麽小氣罷。

小意外讓兩人早早結束散步,歸去隊伍一側候車。

當晚,雲心月半夜醒來,看見床頭一條長長黑影,吓了一大跳,趕緊抱着被子縮進牆角,準備喊人。

視線一轉,倒是看清楚了來人。

“怎麽是你啊。”她吐了一口氣,“三更半夜站人家床頭不說話,吓死人了。”

她撈了個枕頭丢過去。

樓泊舟伸手接住,莫名其妙問了一句:“你很喜歡溫潤君子嗎?”

“還行,确實挺喜歡的。”雲心月裹緊被子走過去,盯着他鎖起來的眉頭,“這個問題,你好像已經問過了。你最近到底怎麽了,奇奇怪怪的。”

幻天樓的事情,不至于給他留下心理陰影吧?

樓泊舟眼皮子垂下,看着她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脖子:“不是溫潤君子,就不行嗎?”

雲心月聽明白了,壓住笑意湊近他。

“你的意思,是想問我更喜歡溫潤的你,還是現在的你嗎?”

樓泊舟眼睑微動,略有困惑。

他……何時溫潤過?

“問我之前,你是不是要先說說,你——”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少年胸口,“是不是喜歡我?”

男子漢大丈夫,不敢表白,還想哄女孩子先說,是不是有點兒不厚道了。

樓泊舟抓住她的手指,按在自己胸口上。

雲心月垂下眼眸,小聲嘀咕:“幹嘛呢,還沒說就動手動腳。”

“我……”樓泊舟臉上有些茫然,“不知道。”

要論樂子義所言,那少女定是他心上人沒錯,可要論喜歡與愛,他還沒想清楚弟弟上次說的“希望這個人能夠長長久久感到開心快樂”,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心境。

他似乎——

從未試過有這樣的期盼。

“什麽?”雲心月詫異擡眸,咬牙,眯眼,“你再說一次?”

什麽叫不知道!

咋的,之前對她做的事情,純純耍流氓呢!

樓泊舟:“……”

盡管他不懂什麽話該說,但現在不适宜說話,他還是相當清楚的。

不說話的少年,被雲心月冷哼着,拉開門推了出去。

她假笑丢下一句客套話:“夜深了,聖子回你屋裏去吧。”

嘭!

房門毫不留情,用力關上。

兩側的六個侍衛:“……”

他們趕緊低頭,裝看不見。

*

雲城為南陵、大周和高陽三國交界處。

然而南陵多高山野林,兩國隊伍想要入境,還得繞幾日路,才能抵達南陵邊城——山城。

那一日,剛好碰上無風鎮慶賀秋收。

“秋祭可是我們南陵的大日子,公主可以和聖子一起出門瞧瞧熱鬧。”

近幾日,兩人很少湊一塊去,春莺和秋蟬她們看着都急死了。

雲心月哼哼兩聲:“誰說我一定要找他了,我就不能和你們一起出門嗎?”她掃過兩人,“怎麽,嫌棄我不好伺候啊?”

春莺和秋蟬頭大:“不敢。”

看來,公主這邊行不通,得看看聖子那邊如何了。

“秋祭?”樓泊舟把玩手中軟趴趴的銀蛇,心情不佳,“不去。”

阿月近幾日連吃飯都背過身去,一副不想見他的模樣,他還不知怎麽哄。

夏成蹊樂呵呵一笑:“聖子當真不去?”

“不去。”

“那就算了。”夏成蹊背着手離開,“公主想瞧熱鬧,既然聖子沒空,那就只能由老頭子作陪了。”

走了好幾步,都沒聽到背後有什麽動靜。

夏老疑惑,回頭看了一眼。

剛才的高樹上,早已空空如也。

他怔愣一瞬,又慈祥笑開:“年輕喲,可真好。”

小吵也是情趣。

*

無風鎮的确很熱鬧。

四處張燈結彩,街頂拉滿彩綢,道路兩側鱗次栉比,小攤上擺滿南陵風情的貨物。

來往行人,莫不挂着喜氣,攤主、店主更是滿臉堆笑,高聲招攬顧客,歡聲令人動容,不自覺就跟着樂起來。

“公主,你看那邊——”春莺指向一處空地,“兩側彩架上拉開的彩綢,會在銅鼓聲響起時把站在底下的人罩住。若是一家人能找到彼此,攜手将架子上的蝴蝶嬢嬢抓住,兩家人來年便會五谷豐登,一家和睦。”

夏蟬輕輕白了她一眼。

叽叽喳喳說那麽多,倒是把正事兒給忘記了。

她補上最重要的一句:“若是夫妻與有情人能找到彼此,定是心意相通之人,來年必會和氣美滿。”

雲心月:“……”

将事情點那麽清楚,直接。

“你們是樓泊舟的說客?”

春莺心虛,說話的語調都高了,推着她往空地走:“哪有,只是彩架上的蝴蝶漂亮,是城中富商捐資所成,薄銀片打造的發飾,風一吹還會簌簌扇動翅膀,可好看了。”

秋蟬緊跟一側:“公主就賞臉看看罷。”

雲心月:“……”

她擡眼看去。

夜色之下,銀色蝴蝶在彩架上錯落分布,墜在竹枝上,雙翅随風輕輕顫動,流轉月華與燈火,仿若活物。

的确美。

她順着彩架一路往前看,對上盡頭伫立身影。

樓泊舟一身黑紫聖子服,頭上沒有戴繁重的冠,只紮了幾根散碎的辮子,用錐鈴銀片束發,纏繞一條銀色額飾,顯得格外幹淨。

兩人各站一頭,誰也沒動,只是互相看着對方。

咚——

鑼鼓響。

“公主,快去。”春莺催促,“彩綢要掉下來了。”

雲心月擡頭看,剛好被籠罩在裏面。

四周忽然就喧鬧起來,一片鳴鼓吹笙中,還有親友的吶喊、歡笑、尖叫。

許是被氣氛感染,許是想到某個人剛才想要靠近又收回去,頗有些可憐巴巴意味的眼神,雲心月也跟着擡手撐開彩綢,一步步往前走。

“你最好也有在找我,不然——”她絮絮叨叨,哼唧幾聲,“有你好看的。”

也不知走了多久,彩綢雖薄,也透光,卻朦胧了視線,讓她失去方向,四處亂撞起來。

“你到底在哪裏啊?”

嘀咕的雲心月,忽地看見一只腳落下,錐鈴搖晃着,撞在蛇尾上。

叮——

薄薄的銀片與錐鈴相撞,發出丁零的清脆響聲。

是他!

她用力掀起彩綢,撞入樓泊舟眼底,雀躍綻開明媚笑意:“我找到你了。”

那一瞬間,樓泊舟恍然看到有光跑到自己面前,照得眼睛都快要撐不開。

他還聽到了心跳在耳邊失控鳴響。

咚咚——咚咚咚——

一直叫個不停。

他情不自禁低頭,在她唇瓣上掠過。

如同蝴蝶振翅、蜻蜓點水一般,也像是對待瓷片,生怕碰壞。

那是很輕的一個吻。

輕得像是在鄭重許諾,甚至帶上了幾分信徒般的虔誠。

樓泊舟想,他好像明白了何為喜歡。

誤把苗疆少年當夫君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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