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演戲
演戲
血求鋒早早地去冥界離魂閣，等待開門時對魑魂翳死纏爛打。
魑魂翳開了門，血求鋒沖進去抱住他。
“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不要離開我。”血求鋒抱着魑魂翳，一遍一遍地說。
魑魂翳愣了一下，看到外面的鬼，說道，“松開，我要做東西。”
血求鋒沒有松開，“你用法術也能做。”血求鋒繼續重複着他的情話。
魑魂翳忍耐，不想在這兒動容，其實已經堅持不住了。
魑魂翳喜歡血求鋒，而血求鋒又在他耳邊說情話。
魑魂翳在做東西時，突然吐血，血求鋒慌張地檢查他的情況。
“不管因為什麽，血求鋒現在就是愛着自己的。”魑魂翳想着，想哭，可有很多人在看着。
魑魂翳還是沒有哭，只是傳話給了分身。
“你怎麽樣？”血求鋒關心道。
“蠱蟲，起作用了。”魑魂翳猶豫了一下，沒有騙血求鋒。
血求鋒當然知道是什麽蠱，“幹嘛拿自己試啊？”
“因為不死灼體。”魑魂翳說話時想着，“看來是策劃改了設定，不然不會這麽快研究出來，也好，那就提前進度吧……”
魑魂翳傳話給分身，人界離魂閣的魑魂翳當時正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為什麽對偶人用蠱沒有感覺，原來是影響了另一個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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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離魂閣的魑魂翳把蠱蟲從木偶倒到自己手上，放在了另一個木偶中。
血求鋒抱緊魑魂翳，“你喜歡我嗎？”
魑魂翳沒有回答。
“我知道答案，我就是想聽你說你愛我。”
血求鋒發覺賣萌撒嬌似乎對魑魂翳不管用，決定做點別的。
血求鋒把手放在了魑魂翳腰上标記的位置，升溫。
魑魂翳臉紅，血求鋒輕輕地親了魑魂翳的臉一口。
魑魂翳用力把血求鋒的手拿開，把血求鋒摁在桌子上。
“別亂來。”魑魂翳壓着火，平靜地說。
“總算肯搭理我了……”血求鋒微笑着說，“所以，是什麽讓你推開我？”
魑魂翳沒有回答，只是用法術把他打暈抱在懷裏，然後對客人說他有事要辦，關了門。
魑魂翳施法，進入了血求鋒的記憶閣樓中。
“我先前模拟過在這裏……”魑魂翳想着，翻找血求鋒有關自己的情感輕而易舉，把它們打包拎走。
魑魂翳輕車熟路地查看着血求鋒的記憶，因為血求鋒被拿走了情感，相關的記憶有了空缺。
魑魂翳在血求鋒的記憶閣樓中央看到了星體，疑惑，“我之前模拟時，明明是劍法才對。”
那是因為，血求鋒最近沒有研究劍法，而是開始研究星象和感情線，他想和魑魂翳好好在一起。
魑魂翳算了算血求鋒的不同的記憶在哪裏，然後才開始施法更改血求鋒的記憶。
魑魂翳為了填補之前的空缺，想到了用知識與技能，為了讓這種修改合理，刻意在設計時讓血求鋒刨根問底，但這是血求鋒以往不會做的，他喜歡點到為止。
魑魂翳當然知道。
魑魂翳為了不讓血求鋒記得表白的事，打算更改血求鋒整整七天的記憶。
在魑魂翳為血求鋒虛構的記憶裏，血求鋒因為無聊，又恰好聽說離魂閣的主人會制造秘境，于是前往挑戰。
焚葉君問魑魂翳，“你真的忍心騙他？”
魑魂翳哭，不知道門沒鎖，而有鬼進來在紙上寫了訴求，又有鬼接二連三的如此行事。
魑魂翳施法，在離魂閣外貼上了不接待血氏客人的告示。
血求鋒在魑魂翳虛構他在秘境挑戰時的記憶裏驚醒，被從記憶閣樓中彈出，震驚。
“我這是……”血求鋒感覺姿勢怪怪的，立即起身發現自己剛剛躺在離魂閣閣主懷裏。
鬼們吃瓜，有點不懂。
“抱歉，因為我的失誤，讓秘境出了問題，”魑魂翳開始瞎編，難過，“出于道歉的誠意，在下将一種特殊體質贈與血老板……”
血求鋒感知了一下，發現不死灼體融合得很合适，似乎磨合了很久。
“從您剛進去開始……”
血求鋒覺得七天太短。
血求鋒聽着鬼的八卦，提到了魑魂翳。
“我請魑魂翳幫忙撈你。”
“那他人呢？”
“還沒出來……”
“那你為什麽用着他的臉？”
“您進離魂閣時，我就是用着這張臉。”
血求鋒聽着鬼的八卦，覺得離魂閣閣主一定是趁他睡覺對自己和魑魂翳的身體做了什麽。
血求鋒感知标記，有一個被标記的人耗了大量法術，他擔心地去找血風輕，發現不是後又找了妹夫，然後又找了父親。
他的父親不是用法術的料，他懷疑，于是又反複查看了血風輕，依然沒發現是誰耗了大量法術。
“我明明記得就他們三個有标記啊……”
血求鋒離開後，魑魂翳趴在桌子上哭，用法術把那些鬼預訂的東西做好傳過去，難過。
“為什麽要推開他啊……”魑魂翳後悔，可後悔沒有用。
“這樣真的好嗎？我想和他在一起，哪怕沒有名分……”魑魂翳想着，察覺到鬼們來付錢，結了錢以後，他繼續哭。
鬼們七嘴八舌地安慰他。
“你們覺得騙子該怎麽處理？”
騙子在冥界是不被人所容的，可鬼們覺得離魂閣閣主不是騙子。
“可我騙他了啊……”魑魂翳難過。
鬼們找來了水英音——是水星氏為了和雷傲氏聯姻封的公主，已經嫁給雷傲寇了。
水英音想着，“一個開店的找我安慰幹什麽？”但她被魑魂翳沒有收回放在外面的法術震驚了，“這麽強？”
水英音觀察魑魂翳，想着，“他怎麽一副失戀了的表情？”
水英音了解了前因後果後，開始安慰。
水英音害怕魑魂翳對于她來說恐怖的實力，但她要有架子，一直到魑魂翳平靜下來，她才好溜之大吉。
血求鋒去找離魂閣閣主詢問。
“難道他對你來說重要嗎？”魑魂翳坐在椅子上，看着血求鋒的臉。
“這跟重不重要沒有關系……”血求鋒的手摁在桌子上。
“我沒有辦法救出自己困住自己的人。”魑魂翳輕嘆一聲，他不擅長在血求鋒面前演戲，但是他戴着面具，不需要做表情。
“什麽意思？”血求鋒皺眉，他看着離魂閣閣主的臉，只能看到面具和離魂閣閣主那下半張臉。
對血求鋒來說，看着下半張臉，也能認出來人。
但是離魂閣閣主早說他用着那張和魑魂翳一樣的臉了，血求鋒也沒再懷疑。
“他陷在秘境的幻境中出不來。”
“不好辦。”血求鋒沉思。
“所以撈不出來就別放在心上，徒增煩惱。”魑魂翳想勸血求鋒放下。
血求鋒欲言又止，“這……如果他能出來的話，勞煩閣主知會在下，感激不盡。”
魑魂翳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感激不盡麽……”
魑魂翳心裏很想要血求鋒再愛自己一次。
血求鋒離開後，魑魂翳落淚，“我是個不守信用的騙子，配不上你……”
魑魂翳抱着琴，那是血求鋒前天彈曲子哄他的琴。
心魔對魑魂翳說：
“你根本不愛他，否則不會離開他，還對他下這麽決絕的蠱。”
“說是不想他為難，其實是自己心裏渴望受虐吧。”
“後不後悔？你說——不後悔——”
“哈哈哈哈！”
“殺了阻止你們在一起的人！”
“用你的法術殺了自己！”
“哈哈哈哈！”
魑魂翳抱頭，痛苦，可以後，只能靠自己一個人撐着。
恍惚間，魑魂翳看到了自己的愛人，在他試圖觸碰時穿了過去。
“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低等魔。”
“其實，他早就放下了你是低等魔的過去——在他被人算計愛上你之前，一直都是你自己過不去……”想到水英音的話，“我自己過不去……”魑魂翳喃喃道。
“我是鬼啊……我不是低等魔——他厭惡低等魔的啊……”
“從你決心脫離他開始，你就開始折磨他了。”
“你喜歡他嗎？還是喜歡折磨他？”
“哈哈哈哈！”
“閉嘴！吵死了！”魑魂翳壓住法術，防止暴走。
突然間，魑魂翳感到眼前一片漆黑，但心魔的聲音依然沒有停止。
“你不愛他，你不愛他，你不愛他！”
“自私的騙子！”
“這個世界明明只有我了解血求鋒！憑什麽我們不能在一起！憑什麽那麽多人阻止我！”
那個屬于自己的聲音熟悉又陌生，母蠱在體內躁動。
魑魂翳沒有分身，人界的離魂閣整個變成烏黑的怪物狀，而冥界的離魂閣空空如也。
“請。”血求鋒帶了兩壺酒來找離魂閣閣主。
“人都來了，帶什麽酒？”
“在下不知道閣主的喜好，便挑了兩壺珍藏的酒，前來打聽魑魂翳的消息。”
“他出不來了。”離魂閣閣主毫不客氣地開始倒酒喝。
“此話怎講？”
“他在幻境裏，經歷着他覺得開心的事，”離魂閣閣主頓了頓，“分不清幻境與現實，亦或是，知道您已經出來了，不想出來。”
“為什麽？”
“因為——”離魂閣閣主喝酒，“他喜歡你啊，你知道的。”
血求鋒看着離魂閣閣主的眼睛，和魑魂翳一樣，其實他就是魑魂翳，只是血求鋒不知道。
離魂閣閣主喝了酒，也懶得掩飾表情了。
那個血求鋒見過數遍的，喜歡的眼神。
血求鋒有些後怕，他怕離魂閣閣主除掉魑魂翳這個“情敵”。
“那就給你看看吧，他現在在秘境裏的經歷。”離魂閣閣主施法，過去的事情被在離魂閣成像。
血求鋒看傻了，他覺得自己不會做出的事，而魑魂翳正在“經歷”着。
“他怎麽會看不出是幻境？”血求鋒看着離魂閣閣主，握住他的肩膀搖晃。
離魂閣閣主擺了擺手，血求鋒把手從他的肩膀拿了下來。
“看出是幻境才出不來。”
“沒有辦法？”
“沒有……”離魂閣閣主說，他想着，反正都是虛構的。
“你不是可以制作出任何東西嗎？”
“但我不會和血氏的人做生意。”
血求鋒能理解，他以為是因為離魂閣閣主讓自己這個姓血的進秘境除了問題，所以才……
“這……”血求鋒看着離魂閣閣主投影的魑魂翳所“經歷”的，和自己有關的事，有些看不下去，他轉頭看離魂閣閣主，發現他正帶着詭異的微笑看着投影。
“血老板要是看不下去就離開吧。”
血求鋒一聽，愣了一下，“你看得下去？”
“為什麽會看不下去呢？明明……（是真實發生過的事……）”離魂閣閣主沒有繼續說，轉而說道，“血老板要是覺得我坑了你一個人，那我可以再補償給你一個。”
“這就不必了。”血求鋒說，他覺得離魂閣閣主很是古怪。
“你會少一個實用工具的……”
“魑魂翳不是工具！”血求鋒生氣，他覺得自己只是因為別人稱魑魂翳為“工具”才生氣的，可是他之前從不在乎別人怎麽說魑魂翳。
“是不是您說的算。”離魂閣閣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着影像裏的人卿卿我我。
血求鋒看不下去，轉身離開了。
血求鋒不知道離魂閣閣主為什麽很了解自己，有點像魑魂翳，而離魂閣閣主還非常了解魑魂翳，他不理解自己為什麽要招惹離魂閣閣主這個神秘的鬼。
“連真相都看不下去呢，”魑魂翳低頭，“果然是不想喜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