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蕭小河及時趕到蕭監林有苦難言……

第7章 第七章 蕭小河及時趕到蕭監林有苦難言……

青燕皺眉呵斥道:“且不說公主天家身份,就算照你所言,少将軍是你兄長,我們公主便是你嫂嫂,哪有長輩給晚輩行禮—行大禮的道理?二少爺莫要胡攪蠻纏下去!”

“你們日後吃的、住的每一樣物件兒可都姓蕭,都是由我娘、我來安排。”蕭天啓裝都懶得裝,直接耍起了無賴,他就是胡攪蠻纏,就是存心刁難,又有誰能奈他何?

“你今日若是不行這禮,便是得罪了我,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我娘,蕭小河再如何能耐他的手伸不到後宅,得罪了我娘……你們也應能猜到後果如何!”

青燕的眉頭皺的更深,蕭天啓話說得輕狂,可理卻也是這個理兒。許淩本就收皇帝厭惡,如今他出嫁,皇帝定不會再理會他們,蕭小河又管不了後宅的事。

邢夫人雖說不至于明面上為難,背地裏做些手腳也并非沒有可能。

他們如今蟄伏大楚,韬光養晦最好,不易明面上出風頭,若邢夫人真存心刁難,還真是件惱人的事兒。

屋內的邢長玉聽了這話若有所思,他站在邢夫人身後三步遠的地方,只見原本想出去的邢夫人停在了門口,腳步在原地頓住,似乎并沒有要出去的打算。

他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因由。

方才邢夫人着急是因為二人為蕭小河起了口角,自己若是不管,怕蕭小河起疑生事。

而如今只是蕭天啓胡攪蠻纏,蕭小河也知他是何等人,自然無所顧忌,況且邢夫人亦有給許淩下馬威之意,不過這個惡人她不能當,要蕭天啓當最合适不過。

最後再不輕不重地罰蕭天啓幾月銀錢,這事兒掩過,料許淩日後也不敢拿喬,必恭恭敬敬對她不說,嘴上心理還說不出她一個錯兒來。

果真如邢長玉所料,邢夫人輕哼了一聲随後轉身坐回了位置,手中拿着把團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扇着,眼睛微眯,耳朵卻一直聽着外面聲響。

邢長玉也随着邢夫人回了原處,心裏挂念的卻是蕭塵兒的事兒,如今情勢,無論如何邢夫人定是不肯讓自己求娶蕭四姑娘,這該如何是好?

正一團亂麻之際,蕭小河的聲音從外頭響起。

“老說我遲了、遲了,我這不回來的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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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小河瞧見眼前一幕,略帶得意地看向鐵向褴,鐵向褴委委屈屈地噢了一聲,道,“将軍英明。”

“原是大哥來了。”蕭天啓的氣焰弱了一半,但見青燕瞥過來的得意眼神,他瞬時憤憤滿懷。

許淩頭上的釵子本一晃一晃,看見蕭小河來了竟也跟懂事兒似的,開始平穩于空中。

“将軍回來了。”許淩毫無波瀾道,似乎對他來說這只是一句必須要說的話,而非心中所想所感。

蕭小河應了一聲,随後似笑非笑地看着蕭天啓:“你方才與公主說什麽,我離得遠,未聽得明白。”

蕭天啓梗着脖子道:“大哥與嫂嫂的吃穿住行都是娘親操持,我讓嫂嫂給娘做個禮,我替娘受此禮,于情于理皆無忤逆,大哥覺得可有理?”

“有理,有理。”蕭小河神情自若,“夫人為我與公主,尤其是我,幾年下來也操了不少心。”蕭小河略微點頭,随後淺嘆口氣,似萬分感激邢夫人一般。

青燕神色一變,許淩的目光在蕭小河身上定了半晌,很快就挪開,只有蕭天啓喜不自勝,氣焰比起之前更為嚣張。

坐在屋內的邢夫人嘴角緩緩上揚,她未曾想今日蕭小河竟如此逆來順受,看來他對許淩也并非如表面般親昵。

若真的能煞煞蕭小河的威風,邢夫人亦是喜聞樂見,待那禮行了,話說了,她再出去主持公道,好也讨了,氣也順了。

可誰料蕭小河話鋒一轉:“故我特向陛下讨了個恩典——”

說罷,蕭小河便把陛下賜予他山陰王重宅之事一五一十道出。

蕭小河話音一落,周圍變得萬分寂靜,蕭天啓張起了下嘴,他不聰明,卻也并非愚不可及,蕭小河這一走,對他們來說如何也算不得好消息。

邢夫人一下子站了起來,無意中撞到了旁邊的木桌,邢長玉連忙上去攙扶:“夫人小心!”

“他蕭小河原想的這個,陛下竟也真允了他。”邢夫人的語氣中少見地帶上了幾分焦急。

“二少爺有軍功在身,又正值新婚,開口讨這個賞,陛下怎會不給?”

“當時先太子若是将他一同供出那該多好。”邢夫人壓低聲音感慨道,“真是時也運也。”

“此事不可說,夫人慎言。”邢長玉低頭提醒道。

“我知道,也就與你跟前扯兩句閑嘴,随我出去看看罷。”

邢長玉攙着邢夫人行至屋外,二人的身影一出現,蕭天啓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跑到了二人面前,他結結巴巴道:“娘!二哥說他,他……”

“看你那不成器的樣子。”邢夫人低罵一聲,随後滿臉擔憂地看向蕭小河,“小河,怎好生的要出去住?皇帝賜給你宅子,是對你,對咱們蕭家的看重不假。”

“但我這個做母親的,實在放心不下你與公主,不妨我叫你将那處好生清理打掃,以示我蕭家對比下之忠敬,你們二人繼續住在蕭府,我與老爺心中也能安心些。”

“母親的好心小河心領了,小河本也是這麽想的,畢竟小河也舍不得母親與天啓。”

飙戲嘛,邢夫人若敢說第二,那蕭小河就要稱第一,她拉住邢夫人的手,感慨道:“這麽多年了,離開你們小河的确滿心不舍。”

“方才回來路上,想的也的确是将陛下美意貢着,平日咱們一家人還住在一起,這樣既能陪伴爹娘左右,還能照顧天啓。”

邢夫人本沒做說服蕭小河的打算,一顆心早就死了大半,見蕭小河如此說又有死灰複燃之架勢,可惜蕭小河沒讓它燃起來,還将這灰給揚了。

許淩饒有興致地看着蕭小河。

“可是方才天啓對公主說的那般話,小河覺得極有道理,我已麻煩夫人許久,又怎能帶着公主繼續給夫人白添煩惱?”蕭小河又拉住了蕭天啓的手,“我的好弟弟,你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

蕭天啓和邢夫人都聽出蕭小河這是在拿他們消遣,蕭天啓氣得鼻子都歪了,看那樣子恨不得将蕭小河活剝。

青燕又是沒忍住輕笑了出來。

“公主的意見呢?”蕭小河問向許淩,畢竟他們二人要一齊搬走,若是許淩哪根弦搭錯了非要留在這,那又是一番麻煩功夫。

哪裏有人願意跟一家子住在一處,除非那人是個怪胎,可許淩偏偏不就是個怪胎嗎?

邢夫人和蕭天啓又看向許淩,盼望着傳聞中許淩的反骨能脫身而出,給蕭小河打一個措手不及。

可惜他們二人預料中的場景并未發生,許淩嗯了一聲後道:“都聽将軍的。”

青燕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似乎對這樣的許淩很是陌生,但終究什麽都沒說,邢夫人與蕭天啓的肩膀都塌了半截。

蕭小河對着許淩笑了笑。

看着琴瑟和鳴的許淩與蕭小河,邢夫人心情頓時跌落了谷底,萬萬沒想到如今她竟能被蕭小河這般粗人拿捏住,簡直是……

恥辱。

邢夫人略一思忖,一時也沒什麽好的法子,只得按捺住蕭天啓,強顏歡笑道:“小河大了,真是越發懂事兒了。罷了,我也不好全全插手你的事兒,可怎麽說老爺還不知曉,這般大事還是等他回來再做定奪。”

蕭小河作揖應下,心中輕松無比,他蕭監林一百個不願意今日這啞巴虧也只能生生咽下。

無關許淩,對于蕭監林自作主張求皇帝給自己賜婚之事,蕭小河還是頗為記仇的,遲早有一日也得讓他嘗嘗這身不由己的感覺才妙。

*

“他今日能去求陛下賜他宅子,明日就能讓陛下将他抽走,讓他娶許淩,竟讓他占了這麽大個便宜。”蕭監林聽邢夫人道後不禁搖頭冷笑道。

夜深露重,蕭監林半卧在榻邊,澄明的光亮落在他與邢夫人的面龐之上,燈影向下蔓延,依稀可見。

“老爺,無論如何,您可得為天啓考慮!”邢夫人輕輕握住了蕭監林的手,蕭監林用力地回握住,“我定不會把蕭家交給蕭小河。”

蕭監林這話說的出自肺腑,倒不是因為邢夫人,而是只有他知道,蕭小河是個女人。

都怪他當時無子,又被王氏迷暈了眼一時糊塗,竟為自己埋下如此禍根,偏偏此事還不能捅出或讓旁人知道,否則一個欺君之罪的帽子便扣下。

“不過老爺,小河後院人也不少,怎一個有動靜的都沒有,若天啓先有出了孫輩,一直如此下去,為了咱們蕭家的後代延綿……料天下人與陛下也挑不出理來。”

邢夫人的話只說了一半,蕭監林明白了她的意思,瞬間坐了起來,他拍手長笑道:“小河啊小河,我竟忘了你這把柄!”

“夫人真是萬般聰慧!”

邢夫人覺得這話有些奇怪,但還是在一側溫柔笑道:“都是小聰明罷了,哪裏比得了老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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