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齊氏吐露意圖謀妻性命

第16章 第十六章 齊氏吐露意圖謀妻性命

侍女見許淩與青燕身影,渾身忍不住地顫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正欲開口之際,門吱呀一聲開了。

“來尋我?”已換好衣服的蕭小河三步并兩步的來到了許淩面前,看見跪地的侍女訝然道,“你這丫頭哪裏都好,就是膽子太小了,我娘子這般端莊體貼的,怎把你吓成這樣?”

許淩望了一眼蕭小河,只見他面色微紅,衣襟之間還帶着若有若無的脂粉味兒,他又看了一眼,未曾做聲。

“回去罷,再在這待着這丫頭都要活活吓死。”蕭小河虛牽着許淩的手,青燕跟在二人後頭,臨走前不忘又回頭看了一眼,總覺得屋內藏着個甚麽人,尤且是女子。

不怪青燕浮想聯翩,只是宮中這樣事兒見怪不怪,雖說許淩是個男子,對蕭小河也沒旁的心思,但新婚燕爾之際便如此行事,顯然是對許淩的輕慢,青燕對蕭小河剛剛好轉的印象又瞬間跌入谷底。

“子客兄換件衣裳要那麽久,莫不是誠心躲我們的酒?”黃子婿豪爽大笑,齊淮林也跟着笑起來,只是笑容中帶着幾分勉強。

蕭小河不來,他那正事便沒法子說,怎能不急?

倒是徐成修似想到了什麽一般,暗自松了口氣。

九娘說蕭将軍是個極好的人,他也這般覺得,面對這樣一個無辜的生命,徐成修相信他定會出手相救。

“好啊,可讓我逮着了,原來趁我不在,你們一個兩個全都在說我壞話。”蕭小河笑着走到了二人之間,“我氣量小,這仇可記下了。”

“好哥哥,随你怎麽說,你來了,我便厚着臉開始講,求諸位幫我個忙。”齊淮林可算将蕭小河盼來,迫不及待道。

蕭小河嘚瑟地看了許淩與青燕一眼:我說的沒錯吧。

“便知你沒甚麽好心。”蕭小河一掀長袍,坐在案前喝了口方才未得一嘗的女兒紅,“還不快說,待會兒我便要攜娘子回去了。”

“那我便長話短說。”齊淮林嘆了口氣道,“諸位哥哥應該都曉得,我與娘子已結親七載有餘,只可惜一直膝下無子,妻與我頗感傷懷。”

“我與妻伉俪情深,自不肯納妾,然這麽日日下去,我倒還好,妻已愁的骨瘦如柴,我心頭萬分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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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淮林說的懇切,黃子婿在一側感慨道:“京中誰不知齊家有個齊七爺愛博且情專,頗有上古名流之風,京中如此美名者怕是只有內兄了。”

徐成修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本覺得齊淮林比馬五仗義君子許多,如今見他這般颠倒是非,未免有些作嘔。

“只是這門第寡薄,也的确是福薄之事,此事體大,內兄又想如何解決?”黃子婿皺眉問道,真切地替齊淮林憂愁思索。

齊淮林颔首道:“妻提到家鄉一舊俗,名曰‘拍喜’,想必諸兄也有所耳聞。”

說罷,齊淮林又将拍喜一事細細講出,只是說的隐約含糊不少,不過在場衆人心中都已明了他意。

黃子婿沉吟道:“嫂真是明曉事理之人,這般既能延齊家後嗣,又能顧全兄之名節。娶妻如此,夫複何求啊!愚弟想嫂這般人絲毫不遜烈女節婦,來日必為嫂寫賦一篇,以傳萬世!”

随後席間之人皆是附和贊同之聲。

莫說徐成修這般知曉內情的人,就連青燕這般甚麽不知的人聽了這話也渾身難受。

蕭小河卻想到齊淮林這個老賊,平日裏不顯,未曾想主意拿的如此的好,請了黃子婿,是想借他才,請了自己,是想借蕭家的威。

前者為其美名歌頌,後者可以封住齊家的嘴,使他們不敢鬧事作威。

想的倒還真是完備。

徐成修滿懷期待地盯着蕭小河,期望蕭小河能如他設想般的義正言辭地将齊成修痛罵一頓,然後阻斷今日這場鬧劇。

誰料蕭小河頭也沒擡,語氣如往常一般無異,笑着又為自己杯中填滿:“好啊,如此小事我豈有拒絕之理?只是不知是何時?”

徐成修猛地擡頭,不可置信地看着蕭小河。

“瞧妻憔悴,我心如刿,不如便定在明日?”齊淮林見衆人無異,便颔首道,“明日此時此地,我與妻已商議妥當,到時她會以布蒙首,坐于後亭之中,麻煩諸位了。”

徐成修騰地一下起身,語氣怪異:“弟明日有事,便不奉陪了。”

齊淮林上下掃了他一眼,請他本也沒甚麽作用,點頭道:“賢弟不妨去忙,想來餘下的人也夠了。”

見時候已晚,說過正經事兒後齊淮林便草草結束宴席,走時,蕭小河與徐成修并行一處。

“将軍為何不阻止他?”徐成修強忍住脾性,看似心平氣和道。

蕭小河瞧上去略帶疲憊,回頭望了一眼許淩和青燕見她們平安地跟在自己後頭便放了心,整個人更加懶懶洋洋:“我想阻止便阻止,不想阻止便不阻止,況且你也未阻止,又憑甚說我?”

徐成修被嗆地楞了一下,很快便反應過來:“小弟人微言輕,說了,不光不能救夫人,還會害了自己,可将軍不同,若将軍極力反對,那齊淮林定是不敢……”

蕭小河不耐煩地打斷了他:“你若真為齊夫人鳴不平,莫要在我這磨叨,現在便進去與齊淮林大吵一次,救不救得了夫人不說,将他痛罵一頓,離了他給的活計,也算是爽快事兒一樁。”

徐成修臉被氣得通紅,蕭小河的高大形象在他這轟然崩塌:“沒想到将軍是這般強詞奪理之輩,是小弟看錯人了!将軍慢走不送!”

徐成修氣勢洶洶地走了,許淩加大步子行至了蕭小河的面前。

許淩開門見山道:“今日與你行雲雨之事的是何人?”

青燕和蕭小河都愣在了原地,蕭小河指着自己道:“與我?”

“嗯。”許淩微蹙眉頭,似乎覺得蕭小河在說廢話。

“雲雨之事?”

“嗯。”

“何人?”

“……嗯。”

“是齊夫人?”青燕小聲驚呼。

“小丫頭還挺聰明。”蕭小河咧嘴笑了,笑容還沒完全展開又連忙捂住了嘴,青燕震驚道:“竟還真是齊夫人!”

青燕的音量加大了幾分:“齊夫人……齊夫人難道是提前得了風聲,來求将軍救他一命?”

“那将軍既然答應了夫人,為何又不信守承諾?”青燕忍不住質疑道。

“也不能說是答應她,也不能說是雲雨之事……”蕭小河哎呀了一聲,“三言兩句道不清楚,但眼下我有一件小事想懇請娘子幫忙。”

青燕正在氣頭上,拉過許淩就向前走,嘴中叨念着:“将軍多大的能耐,這種事就莫要麻煩我們公主了,想必您自己也能解決。”

“是吧殿下?”青燕只顧着頭也不回地向前表明自己對蕭小河的唾惡之心,沒曾想遲遲聽不見回話,再一回頭,發現許淩非但沒有跟她前行半步,反而在蕭小河身邊道:“什麽忙?”

青燕這才想到自家主子哪是什麽忠善之輩,齊夫人的死活怕是還未有蕭小河抛下的疑問重要。

蕭小河見許淩願意理她,咧嘴笑道:“明日夫人能否再陪我去次?”

“有何好處。”許淩挑眉道。

蕭小河想了片刻,好處自然是沒有的,但她那般說許淩定不會同意了。

“如若娘子明日陪我,我便滿足娘子任意三個要求如何?”

三個要求。

許淩如今并沒有什麽想使蕭小河做的。

但他還真有幾分好奇,為何明日他要非去不可。

既如此那這三個條件他倒也可以順手收下。

“我同你去。”

“好咧娘子,早些休息。”蕭小河沖着許淩眨眨眼,“明日見。”

*

“将軍,最近鋪子出了些事兒。”夜深,鐵向褴将手中一摞竹簡遞到了蕭小河手旁。

邊關無事,蕭小河在京中閑着沒事兒,不可能真的每日如蕭天啓一般撫花逗鳥,便拿着銀子開了些商鋪。

鋪子不賣旁的,都是香燭殡葬一類,當時她打探許久,這京中旁的買賣都有龍頭,為有這行還是零落着不成組織。

結果也如她設想的一般,她的斷礎香燭鋪蒸蒸日上,如今收益頗為可觀。

“城西突然冒出了一家‘浮花樓’”鐵向褴氣憤道,“此樓從裝修到賣的物件兒,全都仿效我們,更可氣的是,偏偏定價比我們低了三十文,人們哪裏還樂意來我們這處?”

“然後屬下順着他們老板查了下去,發現與蕭雲濟他們兄弟三個還有牽扯,蕭家除了您旁的人,真是個個都難纏!”

鐵向褴見蕭小河沒說話接着道:“将軍,不如我們降四十文,這樣比他們還要便宜,叫他們傻眼。”

“真想把你腦子挖開看看裝的什麽。”蕭小河像看傻子一樣看鐵向褴,“你這是想将他們同我們,同全京城的香燭生意一塊逼死。”

見鐵向褴還是懵懂着,蕭小河便将他攆了出去:“改日有空與你親身看看你便明白了,如今不必管他們。”

她打着哈欠道:“明日還要正事要早起,莫要打擾我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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