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若常柯搖擺不定蕭小河當街……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若常柯搖擺不定蕭小河當街……

“這位公子, 您,您怎可在路上随意沖撞人,我們家公子可受不得一點……”侍人生氣地對蕭天啓道, “您今日必須向我們公子道歉!”

旁邊有好心人提醒道:“快帶着你家公子去醫館看看罷,這人是将軍府的三公子,向來是不講道理的!”

“什麽将軍府的三公子,我們若家也不是随意讓人欺淩的!”侍人不服氣道, 那若家公子以帕掩嘴,瞧上去是久病之态。

“莫與這般人計較。”若常柯将帕子收回懷中,拉住了義憤填膺的侍人,“我們還有要事要做, 回罷。”

聲音輕悄幽微, 正如其人一般。

“連你個病秧子都瞧不起我!”蕭天啓被這句話戳到了心肝,死死瞪着若常柯,若常柯冷靜回望, 他雖氣質淡雅, 此刻竟也不甘示弱。

“若家……有頭有臉的若家想必是江南那戶了,聽說他們家是有個小公子久病在身, 只是沒想到這般虛弱……将軍跑哪去了?!”鐵向褴自顧自地說着,說到一半便覺得不對勁,回過頭一看旁邊的蕭小河早就沒了人影。

鐵向褴的腦袋都要扭斷, 終于看到了青色身影重新向自己逼近, 除了蕭小河還能有誰?只是相較剛才, 蕭小河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木棍。

“哎呀。”鐵向褴捂住眼睛,果然下一秒就聽見嗙地一聲巨響,蕭小河沒有猶豫直接奔着蕭天啓的後腦勺打去,顯然方才蕭天啓的叫嚣徹底激怒了她。

“你還要殺了我?”蕭小河在心中惡狠狠地罵道, “真是老虎不在家,廢物點心也敢稱大王。”

簡直是……

太不爽了!

蕭小河想着再次揮起手中木棍,朝着蕭天啓的後腦勺又是一棒。

鐵向褴把手緩緩挪開,發現蕭天啓的後腦勺冒出一大片血跡,整個人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撲通一聲躺在地上。

柳三見狀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忙拉着姬薄将蕭天啓擡頭,臨走前柳三望着蕭小河低聲對姬薄道:“這位姑娘好生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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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薄一聽這話腦袋瞬間大了十倍,他指了指蕭天啓道:“柳兄還是先關心一下蕭兄吧。”

“可憐的蕭兄,嘴上說些不該說的話,如今竟遭了天譴……”柳三默默搖頭,他與姬薄體力本就耗盡,二人擡着蕭天啓力不從心,同時想偷個懶洩個氣,未曾想撞到一塊,蕭天啓砰得一聲又是摔倒在地。

鐵向褴看着他們後腦勺隐隐作痛,嘴上卻很誠實地樂了出來,他一扭頭發現圍觀之人都在憋着笑,自己這一笑,大家皆肆無忌憚地大笑出聲。

柳三與姬薄紅着臉,連滾帶爬地将蕭天啓拖走。

若常柯正眼瞧着面前的青衣女子,她帶着面紗,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炯炯有神的目光從明眸中穿出,身上無一修飾之物,卻無法讓人小瞧了去。

“多謝這位姑娘了,不知姑娘如何稱呼。”若常柯輕聲問道。

蕭小河還在找鐵向褴,聞言眨眨眼随口編道:“你叫我田家迪依就好。”

鐵向褴聞言捂住嘴,哪有人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自己是天下第一,見蕭小河在瞪他,鐵向褴連忙滾到了蕭小河身旁。

“這……姑娘這姓名不似是大楚人氏。”若常柯道,“看姑娘身材高大,莫不是大燕之人?”

“散了吧散了吧,我們小姐可是很害羞的!”鐵向褴捏着嗓子驅逐走圍觀的路人,走到若常柯侍人身邊,那侍人拉住鐵向褴擠眉弄眼道,“我們公子可是從未主動同女子搭起過話,你們小姐真是有福氣。”

“滾啊!”鐵向褴甩開侍人,“明明是我們小姐幫你們打了蕭天啓,怎麽到你嘴裏這麽別扭。”

侍人切了一聲:“我們公子可是若家唯一的男丁,全家上下都拿公子當寶貝般護着,你們小姐是何等身份呀?”

“我們小姐……說出來吓死你!”鐵向褴也切了一下。

蕭小河嘴上胡亂應着,她看了一眼若常柯纖弱的身子,默默搖了搖頭。

瞧此人的模樣倒不像是天生的,不過她并非爛好人,也無意和若常柯繼續拉扯下去,便拱手告辭。

若常柯出乎意料地看了蕭小河一眼,并未做挽留,微微俯身全當謝過。

“公子,那蕭家有那麽厲害?如若不是那個姑娘出手,咱們難道要白白受了這氣?”侍人邊攙扶若常柯向皇榜處走,邊與他交談方才那幕。

“蕭家掌兵權,得罪不得。”若常柯輕咳了兩聲,聲音比方才又虛弱幾分,“京中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臨行前爹叮囑,京中唯有三家不好得罪。”

“一個便是方才的蕭家,還是一個是馬家,馬家自開國便攜世族長居京城,其勢力遍滿京中大小角落。”

若常柯雖為來過京城,卻對京中每一事都無比熟悉。

“那最後一家呢?”

若常柯敲了敲侍人的腦袋:“最後一家便是許家,其緣由想必你也知曉吧?”

侍人嘿嘿笑了兩聲,看若常柯還是悶悶不樂的模樣,不禁疑惑道:“公子又在愁何事?”

若常柯嘆氣道:“你可還記得少時爹請上水寺的大師來為我算命,算到我日後的貴人時,留了一謎底給我?”

“自然是記得,正是那‘紫氣東涖何處去,來者都是主人翁’。”侍人依舊不理解道,“公子不早都解出來了?來者都是将者抛去,剩的是一耳,主人翁意為東道主,一耳一東,正是說公子将來的貴人姓陳。早已解開的事兒,公子怎麽反而憂愁上了?”

“你還記得方才那姑娘姓什麽?”若常柯停下了腳步,方才說了那麽長的話,實在是傷到了元氣。

“田家,聽上去倒像是燕人的名字。”侍人道。

“田家作苦,歲時伏臘,烹羊炮羔,鬥酒自勞。”若常柯道,“田家,意農家,上古有主人之意,而紫氣東涖的涖,除卻來到之本意外,仍存監護監工之理,正與田家相對。”

侍人張開了嘴:“難道,難道公子的貴人是方才的姑娘?那可畢竟是個女子……”

“是啊,是個女子……”若常柯輕輕地搖頭,“無論是陳還是田家,不過我的一番推測。還要靜觀其變才能察出仙人真意。”

*

打死蕭小河她也不會想到自己随口四個字會讓若常柯冥思苦想許久,歷經千辛萬苦,二人終于來至皇榜面前,仔仔細細地從最後一頁向前找去。

“找到白姑娘了!”鐵向褴輕輕拉了拉蕭小河,輕聲歡呼道,“太好了!白姑娘真是厲害,以後她若是做大官了,還能幫襯幫襯将軍呢。”

蕭小河得意道:“我看重的人自然是厲害的,學了幾日都比那群榆木腦袋強,那個馬十三真是令人笑掉大牙,努力了這麽久怎麽才比白菑高了一名?要是讓我去考,定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見蕭小河逐漸有膨脹的趨勢,鐵向褴嘿嘿地陪笑,二人一路走到了最前頭,鐵向褴抓着蕭小河胳膊叫道:“小姐!你快看第一名!”

蕭小河倒吸一口氣,瞪大眼睛指着陳元一的名字道:“是他?”

“就是他!”鐵向褴怎麽也不敢想象那麽一個窮酸書生會打敗柳三拿了魁首之位:“真是,真是出乎意料啊。”

蕭小河也驚訝了一陣,不過驚訝之後倒沒什麽別的感覺,她與陳元一無冤無仇的,只要除了蕭天啓,第一誰當她都無所謂。

當然,如果可以把第一的寶位讓給她,她還是更為樂意的。

“不敢想象今日回了蕭府會亂成什麽樣。”蕭小河看過皇榜後,最終決定去找月兒,畢竟如今穿着女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蕭監林不會一怒之下砍了我吧?”

鐵向褴覺得蕭小河在杞人憂天:“怎麽可能!先不說蕭監林打不過将軍,就算能打過那也是冤有頭債有主,想讨說法也應該向陛下讨去。”

“有道理。”蕭小河又一驚一乍道,“那我當街打了蕭天啓,他不會派官兵來抓我吧?”

“……這應當是您在揍人前考慮的問題。”

要不是為了拿蕭天啓與蕭監林吸引皇帝的注意力,蕭小河恨不得直接将蕭天啓敲死一了百了。

如果能動手解決的問題,就沒必要動腦筋了。

在蕭小河的認知裏,蕭天啓與蕭監林這二人是遲早要除掉的,只是何時除、怎麽除在蕭小河心中一直是個問號。

明明是血親,卻總想至自己于死地,尤其是蕭監林,與王氏的海誓山盟還在昨日,眨眼就因為自己女子身份要除之後快。

蕭小河突然停住了腳步,對于一個人來說,尤其是蕭監林這種吃喝不愁,權勢纏身的人,最好的報複方式就是奪走他最在乎的東西。

他怕蕭家斷後,怕蕭天啓不成器,最怕的還是蕭家交到自己這個女兒手中。

蕭小河眼睛微眯,一個初步的計劃已然在她腦中成形。

鐵向褴看蕭小河的模樣就知道又有人要倒黴了,只是此刻的他已然無暇顧及他人。

“我,我真的要穿這身去見月兒姑娘嗎……”鐵向褴哭喪着臉,企圖用自己的慘狀喚醒蕭小河本就不多的良知。

“當然不是。”蕭小河回過神來,見鐵向褴嬌羞模樣忍不住挑逗道,“還有白姑娘、李姑娘、那個君卿公子也見見,還有你上次多看了兩眼的那個姑娘姓什麽來着……”

鐵向褴被蕭小河說的恨不得鑽進地縫中,當下捂着臉,垂頭喪氣地跟在蕭小河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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