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梁以秋從窗戶裏飄出來的時候被外面的風吹得抖了三抖,馬上就要進入四月了為什麽這鬼天氣還是這麽冷。

他縮了縮身體以商穆陽的房子為中心向外延伸十幾公裏開始搜尋商穆習口中的小嫂嫂,目前已知條件是性別男,死于十年前,職業小明星,面貌不知,住址不知,小明星對象不知。

所以盲猜是個長相帥氣的男生,但是再帥氣也已經死了十年了,茫茫人海他該去哪裏找呢。

梁以秋,“鬼統,你們這十年有找到類似的鬼嗎?”

鬼統思考了一會兒,“沒有,這十年別說是小明星就連鬼都很少看到。”

鬼統,“現在人間醫療發達,人均壽命不斷提升,別說去世的年輕人就連去世的老人都很少。”

鬼統抱怨,“現在地府的鬼青黃不接,壓榨的就是我們這群啥都不精鬼畜。”

往上爬爬不上去,往下掉又沒有新鬼可以欺負,只能一直被剝削被壓榨,那種不上不下的感覺難受的狠。

梁以秋突然有些同情他,“做鬼也這麽慘的嗎?”

鬼統,“那可不,你為死亡是結束嗎?不,那是另一種開始。”

梁以秋突然不是很想回地府,一直呆在商穆陽身邊也挺不錯。

一鬼一統就這樣邊飄邊聊邊找。

街上的車流量逐漸減少,各個流動攤位開始收拾東西回家,梁以秋一連轉了好幾圈都沒有看見同類,他琢磨了一會兒往更遠更幽深的地方飄去。

都說鬼喜歡出沒人跡罕至的地方,也不知道這種說法正不正确。

梁以秋邊飄邊看眼前忽然出現一座破敗的公園,按照年頭推算估計得有個二十來年,他在公園附近飄了一圈,不遠處一棟棟破落的居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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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偏僻,破敗,又罕有人跡,怎麽看都像是小鬼會喜歡的地方。

他撞了撞膽繼續往前飄。

剛飄到門口就聽到遠處傳來鈴铛的聲音,他順着聲音一路往裏,這間居民房很大像是意見帶有院圍的落地房。

房子有三層,最頂層的已經塌落,二樓的房間裏的紅木床白紗帳裸露在眼前,床角的挂着一對大紅燈籠隐隐發着綠色的幽光。

燈籠下面垂挂着一對小鈴铛,微風一吹鈴铛的響聲伴着林間的葉子沙沙作響,聽的梁以秋汗毛直立。

“鬼統,你有沒有感覺這裏透着詭異的陰森。”梁以秋在院子裏東飄飄西蕩蕩總覺得這個地方有點兒不對勁。

特別是那張大紅燈籠白紗帳的床,幾乎是全方位的裸露在外面風吹日曬雨淋可它看上去并沒有破舊的感覺,反而透着詭異的紅。

鬼統倒是見怪不怪,他們這種鬼畜對住的地方沒啥要求,露天也好,山洞也好只要能有個出去就怎麽着都好。

不像有些鬼窮講究,既要大床又要大房,哪有那麽好的事兒。

鬼統寬慰道:“正常正常,習慣就好。”

不過他來長這麽大還沒見過冒着鬼火還會自己動的燈籠,“你往前飄一下,我總感覺床上那張大紅床上有東西在動。”

梁以秋,“你确定?男的女的,長得怎麽樣。”

他邊說邊往前飄視線直勾勾的盯着上面的影子,越看越覺得不太對勁,但是轉念一想這個狗不拉屎的地方再不對勁能不對勁到哪裏去。

索性壯着膽子飄過去,論跑他可能跑不過別人,但是論飄誰還能飄的過他。

鬼統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看清楚,亦或者是看清楚了不敢确認。

梁以秋順着殘破的牆壁飄了上去,大紅床上一抹黑色混着白越看越不對勁,哪個好人會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個犄角旮旯裏瞎折騰。

但是轉念一想,萬一商穆習的那只鬼嫂嫂被有心人禁锢在這荒涼僻靜的地方又該怎麽辦呢。

思量想去,梁以秋最終決定放手一搏。

他順着二樓窗戶的遮掩繞道那側破敗的牆角借着茂密的葉子悄咪咪的探出小腦袋,雙手緊緊的扒拉着藤蔓一個勁兒的往裏瞅。

只見白色男人一個翻身将黑衣男子壓在身下,俯身低頭耳語兩人親密無間,像是朋友間的玩鬧又像是戀人間的調情。

梁以秋倏地一下蹲下來,背靠着牆壁,想了半天沒想明白,“鬼統,你們地府不允許搞基嗎?”

鬼統,“......”

鬼統,“沒這規定啊,怎麽了?”

梁以秋有些猶疑,“我感覺自己看到黑白無常。”在偷情。

鬼統瞪大的眼睛,罵了句髒話,“沒有譜的事兒你可別亂說。”

耳側的鈴铛随着燈籠搖晃,鈴鈴鈴的發出陣陣催人的低鳴,山間清風為伴咿咿呀呀的響個不停。

梁以秋用手指了指身後那堵牆,“不信你過去看看,一個黑衣一個白衣不是黑白無常是誰。”

鬼統感覺自己的cpu都要燒幹了。

他倆不是兄弟情嗎?

怎麽就突然搞上了。

之前也沒聽說啊。

“要不我看今天還是算了吧。”鬼統提議,“這個檔口要是被抓了得不償失。”

梁以秋表示贊同,兩個人順着原來的路線往就在即将順着茂密的葉子飄下來的時候被一根碩大的藤蔓絆住了腳。

啪叽。

一鬼一統從二樓掉了下來。

真的是見鬼了。

這樣都能摔。

梁以秋坐在地上揉搓着腳踝剛想起來就看到地上出現一雙黑色靴子,順着靴子向上梁以秋很快就看清了男人的長相。

一襲玄色長袍腰間挂着玉佩,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冷着臉時渾身散發着肅殺之氣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死侍整個人都透着死亡的氣息。

身上背着一個男生,男生長得素雅水嫩,雙手環住對方他的脖子從後面探出腦袋好奇的打量着梁以秋,眼神單純無害又透着不谙世事的純粹,配上一身白色漢服襯的他更加明媚動人。

梁以秋一口氣還沒有送完就看到男人抓過旁邊的藤蔓伸手就要捆他,“這位大俠,有話好好說,君子動手不動口,無意撞破二位好事是我之過,回頭我多帶點紙錢過來懇請大俠放我一條鬼命。”

梁以秋說的情深意切,加上那影帝級別的演技看的對方一愣一愣的。

對方顯然錯愕了一下,“你不是來抓我的?”

他們原本在這兒生活的好好的,這些年來總有些鬼來打擾他們不是想把自己抓走就是各種威逼利誘他對象勸說他離開他。

梁以秋眨了眨眼,“你是鬼?”

那個白淨的男生明明就是人啊。

人跟鬼還能¥%#@#@。

梁以秋眼底難掩震驚,“我還以為你們在玩cosplay呢,哈哈哈哈......”

男人警惕的打量着梁以秋,似乎不太相信他說的話。

“我剛想到家裏還有點事情。”梁以秋邊說邊往後,“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後會無期。”

說完一溜煙飄走了。

男人一看到對方想跑拔腿就往外追。

“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有鬼追我!!!”

鬼統,“......”

“小鬼休想逃。”男人手持藤蔓巧借風力追着梁以秋不放。

梁以秋邊飄邊求饒,“大俠,有話好說,今日我臨時有事,來日定當好酒好肉的伺候。”

“休想騙我。”男人一躍而起藤條啪的一聲在空中炸開了花直直朝梁以秋的天靈蓋甩來,“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的嘴。”

梁以秋一個側身躲開藤條卻不幸被抽中了手腕,疼的他到抽一口涼氣,“操,窮寇莫追的道理你不懂嗎?”

男人冷笑,“不懂,我只知道今日若不除了你,來日我跟我的愛人就要天人永隔。”

梁以秋在空中忽上忽下的飄浮不定企圖這種方式甩掉對方,誰知對放追他追的更緊,看那架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梁以秋,“人鬼殊途,你們注定是不會有結果的。”

男人,“有沒有結果我說了算,但是你注定看到明晚的月亮。”

藤條的聲音身側傳來,在耳邊炸起。

誰能想到他一只小鬼有一天會被另一只小鬼追着打。

而且這個小鬼看着身手很不錯的樣子。

難道他就鬼生就只能這樣了嗎?

他的骨灰還沒有下葬,他還沒來得及跟商穆陽道別,他這一生遺憾的東西很少,而商穆陽就是其中之一。

就算要灰飛煙滅他也要見商穆陽最後一面。

梁以秋一路狂飄,距離商穆陽的住址越近身後的人越安靜,梁以秋一路都拼了命的飄絲毫沒有注意到對方的不對勁。

他順着車流飄到小區,遠遠的就開始嘶吼着搬救兵。

“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

“商穆陽,商穆陽。”

“有只小鬼打我,啊啊啊啊——”

“商穆陽,你再不出來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啊啊啊啊啊——”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小鬼猛然一頓,想轉身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他看到窗邊的影子将窗戶的縫隙推到最大,一把将人抱進懷裏親昵的揉了揉腦袋。

滿屋的煙味熏得梁以秋眼尾泛紅,眼裏噙着水霧看上去柔軟又破碎,圓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看着商穆陽,睫毛撲閃撲閃的顫動像只受了驚的小貓咪在尋求主人的庇護。

那種天然的信任感讓商穆陽很是受用。

窗外的小鬼剛想跑就聽到裏面喊了聲,“還不進來。”

梁以秋,“???”

什麽情況,這倆人認識?

商穆陽沉着臉将他提溜到客廳裏,“說說吧,怎麽回事。”

客廳裏一襲玄色衣服的男人坐在沙發上低着腦袋一言不發,倒是一晚上沒睡的商穆習看到梁以秋的那剎那吓得差點兒從臺階上摔下來。

“嫂子,你是掉坑裏了嗎?”商穆習提溜着他的外套左看看又看看,“衣服怎麽髒成這樣,還有你手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男人,“嫂子?”

梁以秋頭疼,“......”

這嘴巴什麽時候能把把門呢。

什麽詞都往外瞎蹦。

男人轉過頭看着商穆陽,“哥,你什麽時候找......”

“哥?”梁以秋和商穆習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轉頭看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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