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周津澈日記》64 給舒意準備的尋寶……

第64章 《周津澈日記》64 給舒意準備的尋寶……

“鑰匙?”

應蔚舒意老板的要求, 哪怕在家做飯的周醫生也要規規矩矩地穿着襯衣長褲。

領帶後半截塞進紐扣之間,聞言他回眸,沒戴眼鏡的五官異常深刻清晰, 恰到好處地浮現輕微不解。

冬日陰沉沉的天光下, 室內散不開的濃重煙火, 舒意開了室內循環, 添了半管雨後檀木調的香薰, 忙完才續上他的問題。

“對。”

她提示:“昨天你在我無名指上扣了一條線, 線的另外一段,是把鑰匙?年紀輕輕, 應該還沒到做過就忘的地步吧, 周醫生。”

周醫生熟練地颠勺飯菜,意大利進口的抽油煙機無聲運作, 他悶住蓋子, 小火收汁, 半靠着等身高的鉛灰色冰箱門,挑眉:“沒有。”

舒意雙手支在明光锃亮的桌面, 耐心地等待“沒有”之後的後半句。

周津澈無辜地和她對視半晌,她驀地笑了。

“行,持靓行兇越來越順手了。”

舒意單指套着鑰匙圈, 輕晃, 笑容在霧氣深重的冬夜裏格外嬌矜漂亮,天生玫瑰色的唇瓣微揚:“周醫生, 我也有禮物給你。不過, 鑒于你已經發現了,所以驚喜不作數。”

她出差從護城帶回來的鋼筆,已經妥帖地出現在周醫生診室的筆架裏。

他對這支鋼筆的看忠誠度異乎尋常, 畢竟在可以鬧出人手一支筆地獄笑話的醫院裏,她特意帶回來的鋼筆,意義永遠大于價值。

周津澈出鍋裝碟,他今晚用五指毛桃炖湯,一鍋土雞鮮香四溢,霧氣朦朦地熏上透明鏡片。

他格着鏡腿,眼鏡布擦拭,重新架上後眼神清明,看清舒意的似笑非笑。

“我聽小許護士說,你們心外科,差不多都知道,周醫生最近簽字用的鋼筆,是女朋友送的了。”

周津澈與有榮焉地點頭,唇角罕見地噙着應和她的玩笑:“是。我很幸運。我女朋友很愛我。”

溫情時刻,舒意當然不會講任何煞風景的話。

她擺好碗筷,周醫生一手端飯一手端湯,白米飯粒粒晶瑩分明,她捏着勺柄,先嘗了口湯,周津澈讓她吹會兒,燙。

舒意擡了擡眼,雙唇是自然的紅。

她點頭,評價:“手藝精進了。”

周津澈笑笑,擦幹淨手,含着微微濕意的掌心抵在她後頸,她順從地仰起頭,交換了一個親吻。

“還能更好。”

他說:“只要你肯給我機會。”

飯後時間照慣例是下樓丢廚餘垃圾順便消食,天氣很冷,天凝地閉,小區物業已經為聖誕節的到來張燈結彩,舒意看着環島水臺前的七八米高聖誕樹,不知怎麽,又想起了尋寶游戲。

周津澈将她的手掖進外套口袋,十指緊密糾纏,他就像那種十幾歲談戀愛的毛頭小子,盡管牽手一萬遍了還是會感慨:“你的手好小。”

舒意順口說:“肯定嘛,你有190,比我高那麽多的。”

然後,沉默,變成了今晚的康橋。

舒意困惑地仰起臉,月光裏,一張臉淨透美好,眼睫明燦眨動。

周津澈低咳一聲,黑發下的耳骨悄悄紅了。

還好有夜色遮掩。

“其實,我……”話音突兀地咽回去,舒意扯着他手腕,興奮地指着花叢中一閃而過的黑影:“有只小貓!快快,你上樓拿幾個money愛吃的罐頭,我守在這裏。”

周津澈的“其實我沒有190”無措地噎回喉嚨,他手指捏了捏鼻梁骨,無奈又寵溺地說了聲好。

舒意看着他返回樓層,不多時,拎着一個mini編織袋下來。

小貓意外的親人,不懼生。

長毛,看不出原本毛色是白色還是灰色,目測流浪了一段時間。

粉色小鼻子唏哩呼嚕地頂着罐頭,周津澈不得不用一根手指固定位置,讓它吃得更方便些。

舒意拄着臉,另只手試探性地揉了揉小貓腦袋。

它沒躲閃,一心一意地埋頭,看來是餓得狠了。

“奇怪。”

舒意咕哝,手指揪緊了周津澈去而複返時多帶一件的外套,她轉頭,目光極近,冷冽空氣中,溫熱鼻息交融,她将自己的疑問表達出來:“這是布偶貓啊。這年頭怎麽什麽品種都在外面流浪……”

看向小貓的目光裏充滿了心疼:“這麽冷的天,小貓活不下來的。周醫生,我們幫忙找找主人吧。”

周津澈知道她心軟,不置可否地點頭。

高級小區沒有所謂的業主群,索性現在時間還早,她給管家的去電,讓他幫忙留意最近有沒有人家尋找走失貓咪。

蔚舒意是那種非常好打交道的住戶,交錢勤快,從不發聲,因此這點小請求,管家爽利地應下來,答應幫忙詢問,不過也給她做了個提醒:“最近市容抓得緊要,流浪貓一應安樂。蔚小姐如果不介意,能不能先帶回家裏?我會盡快發布尋主消息。”

舒意自然說沒問題。

計劃和周津澈一溝通,他揉着她凍得些微青白的指尖,低聲問:“要不先放我那兒?家裏還有money。”

舒意拍拍他的臉,攬過他後頸,随時随地大小親。

響亮地在他下唇嘬了一口,舒意雙手捧着他的臉頰肉胡亂揉了一通,笑道:“周醫生好乖。但沒關系,家裏有多餘的房間。而且我們得先帶小朋友去做個檢查,趁着時間還早,多跑一趟吧,周醫生?”

周醫生唯命是從。

車鑰匙和貓籠一起帶下來,小布偶喵喵地蹭着舒意腳踝,她哄着聲音說話:“天這麽冷,你和姐姐回家呀?好不好。好的話,你再喵一聲。”

宇宙星空的藍眼睛水汪汪地擡起來,瞳仁因為光色顯得又圓又大。

小貓肯定聽懂了,否則不會“喵”得那麽千回百轉。

她拍拍小貓毛茸茸的腦袋,身後腳步聲沉穩平定,身影颀長地覆蓋過她。

舒意起身,打開籠門,用一根貓條引誘:“進來呀?姐姐帶你回家。”

她看它甩着長尾巴窩進貓箱,由此更加确信這是一只曾經有過主人的流浪貓。

“肯定是從家裏跑出來了。”舒意嘆道:“不知道主人着不着急。”

“但願。”他沉聲:“我們可以順利找到它的主人。”

周津澈拎起箱子,同時遞給她一包抽拉式濕巾,讓她擦一擦指尖。

他牽住舒意,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庫,金屬轎廂中的光影映着他深刻立體的眉弓,以及一些些的心不在焉。

依舊是上次帶money去洗澡的寵物醫院,不過是另一個臉生的接待。

晚間店裏人不多,寄養的寵物吵鬧,舒意報出自己手機號,年輕的寵物醫生說原來是蔚小姐,現在要給money洗澡嗎?

舒意撐着白色瓷臺,莞爾:“不是money,我剛撿了一只貓。先洗澡,再做檢查,可以嗎?”

對方露出為難神色:“流浪貓的話,我們這邊建議是驅蟲配合檢查。然後過段時間再來洗澡,蔚小姐您看呢?”

話也在理。

她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讓寵物醫院遭受由流浪貓帶來的無妄之災,她點頭,彎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好。那麽直接走我賬戶,沒問題嗎?”

“這個沒問題。”接待甜美微笑。

周津澈把貓箱交給她,小布偶細聲細氣地叫喚兩聲,舒意拍拍它,安撫兩下,跟着進到診室。

值班醫生是舊相識,口罩下一雙眼睛黑白分明,見了她,眼睛彎成意外又驚喜的弧度,開口也多是親昵:“舒意,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舒意也笑:“蘇醫生麻煩你看一看,這是我家附近的小流浪。”

蘇醫生說好,托着小貓的姿勢老練專業,周津澈在這時扶住她肩膀,輕輕地将她往懷裏一帶。

兩個男人的目光半空相撞,蘇醫生笑容微微僵硬,想說什麽,舒意已經主動勾住周津澈手臂,肢體語言下意識地親近他:“蘇醫生,這是我男朋友。上回來得匆忙,沒機會介紹。他姓周,在市一院工作。”

市一院工作,那算半個同行。

蘇醫生面對舒意時的熱絡笑容立即冷卻降溫,他不鹹不淡地觀察着小貓耳廓,用一個點到即止的單音節結束了這場單方面的寒暄。

檢查還要好一會兒,舒意牽着周津澈到休息區,她沒什麽事情可做,幹脆下巴搭在他肩膀,看他低頭用手機處理工作中的細碎瑣事。

周醫生逐字逐句地看完病人發來的內容,骨節清瘦筆直的指端敲下一行完整的話,舒意看了幾秒,眼神挪到他安靜側臉,微微地抿了下唇。

“周醫生對誰都很有耐心。”

不是吃醋拈酸的口吻,她蹭了下他,笑音低低:“認真工作的男人好迷人啊,你介意不介意回到車上,我們親一下?”

周津澈的聊天背景和手機屏幕都是舒意的照片,他幾分無奈地按住她試圖作亂的手,喉結咽動,與她對視的瞳底漸漸漆深:“別在這裏招我……”他嘆聲:“你知道,我對你一直沒有太多的自制力。”

舒意揚眉,細白的指尖一轉,抵着他微微突起的喉結,不輕不重地按動兩下,如願以償地聽到來自薄薄頸側皮膚之下的悶哼。

“我以為醫生都很理智。”

周津澈捉住她上下作亂的手指,抵在唇邊輕柔地吮着她秀氣的指關節,啞然失笑:“對你的話,理智不需要太多。”

她喜歡他親她手指關節的樣子,眼瞳深處帶着一點意亂情迷的失神,仿佛一場海嘯到了高潮。

舒意任由他又吻到咬,輕輕地,惹她漂亮俏皮地發笑,一手搡着他襯衣下精悍結實的腰肌。

“剛剛生氣了?”她明知故問:“我和蘇醫生沒什麽的。”

周津澈淡淡地睇她一眼,問:“他追過你?”

舒意順勢一想:“沒有那麽正式的表白。不過現在講究快餐文化,其實很多話都不用說得太清楚……周醫生?”

周津澈摘下眼鏡,她頓住話,手包裏摸出妥善收着的灰絨眼鏡布。

兩個人共同生活了這麽長的時間,彼此的小習慣小心思心知肚明。

“我不這樣認為。”周津澈認真地看住她的眼睛:“舒意,正因為重要,所以表白要正式,那些你覺得無關緊要的話更應該要說清楚。”

舒意歪着頭,擡起手抱住他的腰,下巴往他頸側親密地蹭了蹭,溫熱呼吸淺淺噴薄,在他繃起的青筋上,暧昧地呼氣。

“周醫生像小狗。”

她的聲音柔軟地烘過來,舌尖含上輕易融化的棉花糖,落在他清瘦頸邊:“你是哥哥,所以弟弟是弟弟。可怕的是,周醫生竟然沒否認過他是小狗诶!”

“……”

周醫生張了張唇,心想她這個邏輯竟然也對。

舒意疊着修長雙腿,往他懷裏一栽。

長發彎彎繞繞地纏上襯衣紐扣,周津澈耐心地拆解着,微微偏臉,眸光和嘴唇虔誠地落到她發上。

“小狗就小狗吧。”周津澈說:“只要你不棄養就好。”

他眼神溫柔,摸摸她的臉,精細長大的女孩子帶着種千嬌百媚的體香。不光沉醉其中,更是欲罷不休。

因着是夜晚,帶寵物看病的主人不多,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小母貓,年齡估摸在四五歲左右,看樣子已經流浪了一段時間,身上的毛團都是攢結。

蘇醫生将驅完蟲的布偶放回貓箱,說:“已經做過絕育了,可能是走失。舒意是打算自己收養,還是找主人?”

明明是兩個人一起來的,他的問題獨獨面向舒意。

她擡一擡眼,垂在腿側的手指勾住周津澈,嫣然一笑:“找不到主人的話,我男朋友收養,對吧,周醫生?”

指尖不安分地在他掌根裏撥動,很色氣地,模仿某種進出動作。

周醫生看着面冷心冷,其實皮膚薄,血色上湧明顯,耳廓紅得昭彰,什麽秘密也藏不住。

蘇醫生欲言又止,她聳肩笑了笑,讓她的男朋友拎着貓包,前臺玻璃明亮,燈影斜着他們腳下重疊身影,推門前,那位市一醫工作的醫生把貓箱放到地上,擡手理了理她的外套,神情專注地系上第一顆紐扣。

回到車上,小貓困恹恹地趴着,象征性地叫喚兩聲,随後陷入靜音狀态。

舒意調整歌單,今晚随機粵語歌單,Eason唱葡萄成熟時。

她莫名地想到一個笑話:“前段時間不是冬至嘛,朋友圈都在發葡萄成熟時,你知道為什麽?”

周津澈單手把控方向盤,另只手松松地扣住她,提過來放到自己腿上,漫不經心地揉捏她柔軟細膩的掌根,聲音悶悶不樂:“不知道,為什麽?”

舒意瞥過目光,還有五六秒跳到紅色交通燈,他們趕不及,周津澈慢慢滑車剎停,無可奈何地看着一分半的鮮紅倒計時。

抛出去的問題得不到回答,他惑然轉眼,下巴卻被她的手指捏住,屈着的食指指彎若有似無地蹭過下唇,中指卻抵着他的喉結。

不輕不重地撚動兩下,聽他鼻息微微急促。

舒意挑眉,氣息缱绻,濕潤的粉色舌尖勾過他耳垂,十成十的床上調情姿态。

“周醫生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她講好不好,根本是小女孩撒嬌撒癡的語調,偏偏結尾落了個意味深長的句號,這場風月興事的主動權還在她手上。

周津澈低頭,藏在齊整上齒列的犬齒松松地叼住她的指關節,磨了磨,動作洩出幾分氣急敗壞:“我可以生氣嗎?”

舒意挑眉:“當然可以。”

她湊近,低低斂着眼睫,一指別開他的襯衣領口,鎖骨半隐半現,指端試探着敲上去,他垂下來的眸光含着冷冷的警告。

“如果我生氣的話,你會哄我嗎?”

“當然!”

“……”沉默兩秒,他斂起內斂細窄的眼皮,眼睑下方兜着紅色燈影,淡聲:“今晚的我,肯定會對你有一些要求,也會有一些難哄,你都願意嗎?”

舒意再次擲地有聲保證:“當然!”

周醫生難得一見的冷臉時刻,他伸手鉗起舒意的臉,她松懈力道,順從地靠在他的手心裏,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今晚無聊時刷到的短視頻:

什麽男人用鼻孔看人時最帥。

舒意情不自禁:“周醫生,你的鼻孔長得也蠻标致的……”

這番話沒過腦子,順暢到失去理智。

周津澈搭着方向盤的手指慢慢收緊,他平靜而淡漠的一雙眼睛,帶着一點兒新奇和饒有興致,盯着舒意逐漸發紅的耳朵。

他們之中,舒意一直是游刃有餘的獵手。

但,常言道。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撞鬼。

周醫生頭頂上看不見的小烏雲頓時煙消雲散,他沒忍住,最後十秒掐住她的臉,讓她心甘情願地獻上一個唇舌交纏的親吻。

回到家,新住戶需要一個相對安全的隔離環境。

舒意想了想,準備把儲物間折騰出來,周津澈洗澡出來,上半身沒穿衣服,下半身是一條略微松垮的淺灰色長褲。

聽到她的打算,他修長手指攏入潮濕發根,烏黑額發全部梳攏,露出俊朗幹淨的眉眼。

“還是放我家吧?”

周津澈攬了下她的腰,沐浴後的氣息黏糊糊地揉在她肩頸,發梢上的水珠滾落,洇得她不禁瑟縮。

舒意蹙起眉心,搖頭:“可是放在你家的話,缺少讓lucky和money熟悉的機會。”她話鋒一轉:“我們暫時給它取名為lucky,你覺得怎麽樣?”

她說什麽周津澈都只會點頭說好。

他說好時,唇會随着發音張成一個略微的圓。

舒意狡黠地彎着小狐貍壞心思的眼尾,踩着他的腳背踮身,含住他的舌尖,奶白色的雙臂環住他肩頸,手臂被濕漉漉的鬓角搔得微癢。

吻得難舍難分,吃飽喝足的money翹着尾巴尖兒,趾高氣揚地從兩人之間踩過,粉色小貓墊柔軟嫩乎。

舒意雙手環住他勁瘦窄腰,他單臂将她抱起,長腿自然地交扣勾纏。

抱着她換了個方向,正要往房間走去,親身實踐“哄”這個字,但她捏一捏他的耳朵,示意他別動。

她跳下地,趿上之前晃掉的家居鞋,拎着貓箱到偏房。

money好奇地跟過來,被她支着小腿攔了一道,擋在門外。

貓碗水碗添好,家裏的自動貓砂盆剛好有個閑置。

試了試還能用,貓爬架,小玩具一應俱全地貼牆擺放。

舒意看着窗外蕩過枝桠的月光,撐手扶了下眉骨。

lucky探頭探腦,繞了一圈,小腦袋埋在水碗裏,舔得嘩嘩作響。

她翻箱倒櫃,找到之前順手購置的防應激噴霧,邊噴邊解釋:“lucky多半是走失,你看它那麽熟練地用貓砂盆上廁所……但願能盡快找到主人。”

周津澈走回她身邊,噴霧合上蓋子,放到書櫃上。

“我以前也養過一只貓。”他淡聲。

舒意一愣,燈光下迎着凝水雙眸,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關于【高三時一起救下的那只小貓】,當時她沒有把這句話聯想到自己身上。

現在再想,難道是她辦退學手續的那個傍晚?

愕然和詫異在眼中聚斂成形,周津澈俯下身,将她揉進懷裏。

“都說魚的記憶只有七秒。”溫溫沉沉的笑浮在耳側,骨節分明的手指按着她纖薄後腰:“舒意也是小魚寶寶嗎?那天,你還借了我一把雨傘,自己淋雨回去的。”

支離破碎的記憶片段在混沌腦海裏交錯閃回,舒意在他懷裏掀起幹淨眼皮,一字一頓:“傘給你——”

“對。”

鏡片後的雙眸溫柔地注視着她:“這是你主動和我說的第一句話。”

舒意不可置信:“就為了這句話,你惦記了這麽多年?”

他認真地端詳她粉紅耳尖,挑眉輕笑:“很意外嗎?還是覺得我像個變态。不聲不響地暗戀十年,還搬到了暗戀對象的隔壁……”

舒意雙手疊上他的唇。

唇息溫熱地悶在掌心裏,她手上有馥郁甜美的玫瑰花護手霜。

“不能舔!”她立刻沉下臉,唬他。

周津澈微微失笑。

“當時你問我會不會把小貓帶回家養,我帶回去了,還有你的雨傘。托你的福,回家後沒忘記喝藥,所以我和小貓都沒有感冒。”他輕微抿唇:“如果你有時間,可以試着用鑰匙打開什麽。”

舒意笑眼璀璨,柔軟而清晰地說:“尋寶游戲!獎勵是什麽?”

周津澈彎腰扶着她雙腿膝彎,從容地抱起來。

“獎勵的話,一輩子我也覺得太短。”

在物欲橫流的快餐時代,這當然是不可思議的長情。

周津澈好像才和她剛在一起。

卻已經愛了這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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