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蔚舒意回信》 可口小櫻桃
第75章 《蔚舒意回信》 可口小櫻桃。
舒意關上門, 換下來的衣物妥善地收攏在一個牛皮紙袋子,正挂在門後壁架。
她之前換衣服,全靠孟希和談頌敏拉起的安全地帶, 現在她們走了, 自然得重新找個安全環境。
周津澈聽到門栓“咔噠”的聲響, 他怔了一下, 旋即, 那聲音再次在他耳邊響起, 舒意推開一隙門縫,不好意思地笑:“抱歉, 不是要防備你, 習慣了。”
修長指端壓着手機,他颔首, 淡淡地“嗯”了聲:“沒關系。但——”
喉結咽了下, 看她脫了一半的校服外套, 熟悉而老式的藍白相間,松松地挽着她瑩白肩頭。
舒意沒了接下來的動作, 懵睜着眼,長長的眼睫如輕憩蝶翼,令人心跳加快地眨動。
這裏是周家捐獻的實驗室, 離教學樓不算很遠。
西裝革履英俊帥氣的男人牽着一身校服的她出來時, 确實吸引了一大波目光。
怎麽說呢,舒意緩緩地想, 還好現在的小朋友高三基本都有18歲, 不然她擔心周醫生會收到某種往法制頻道發展的舉報。
天冷,倒也沒有豪邁萬丈地把校服外套解下來的必要,誰讓她裏邊就穿了一件貪靓的貼身打底吊帶。
她只好帶着這種不美妙的誤會, 硬着頭皮穿過那群好奇學生。
走到看起來充斥冷感的建築物前,周津澈用他的指紋刷開門禁,舒意好奇地問:“我以為是先有雞,才有的蛋。”
他莫名:“什麽雞蛋?”
“我說這個實驗室啊。”她抿抿唇:“我以為是還沒正式修建呢,沒想到已經可以使用了。”
“還未正式開放。”周津澈糾正她:“你不是要找一個地方換衣服?比起出學校再開一間房或車裏,我覺得這裏還算不錯。”
空氣裏彌漫着一股裝修後特有氣味,不算好聞,她皺了皺鼻尖。
電梯是橢圓形的觀光電梯,足夠容納小十人的內部空間,寬敞而明亮,舒意手指扶着玻璃,視線垂得很低。
周津澈無端覺得喉結癢,他稍微松了下領帶,目光點着不遠處的白色樓體,問:“那是圖書館,你以前來過嗎?”
舒意很誠實:“來過,但不經常。”她不是那種下了晚自習也要抱着磚頭厚重的試卷挑燈夜戰的小苦瓜,屬于天生腦子好的怪物學霸。
額頭靠着玻璃,絲絲縷縷的冷意沁入前額,她嘟着唇,淺淺地呵出一蓬白霧。
只有巴掌大的範圍,她描着纖細指頭,寫澈和意。
因為都是繁雜筆畫,寫得淩亂,不太美觀。
女孩子轉過臉來時的眼睛比頭頂閃爍的燈管還要明亮,周津澈呼吸一停,算不上逼仄的全封閉空間,他閉了閉眼,喉結随之咽動,克制了呼之欲出的念頭。
舒意按動手機,将兩個人緊緊挨在一起的名字拍下來。
電梯恰好停到數字鍵長亮的樓層,溫暖充盈的暖風悠悠地拂過來,她低頭滑動銀色拉鏈的校服外套,松松地垮到手肘位置,露出一段纖細到有些不可思議的薄腰。
今天的周學長遭遇了太多驚喜,舒意對他随時随地放空發呆的狀态習以為常,她率先走出去,擡頭瞄着指示牌,企圖尋找目的地的位置。
走兩步,身後卻沒有人影跟上來。
舒意回頭,發現某位醫生在名字周圍添了一個大大大、大大大的愛心。
“好幼稚啊周津澈。”她嘆為觀止:“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周津澈神色冷淡地颔首,似乎不覺得畫愛心有違他的高嶺之花人設:“像什麽?十八歲的戀愛腦?”
舒意眨了眨眼,忽然對他粲然一笑:“二十八歲也不耽誤你是戀愛腦!”
周津澈挑眉,欣然笑納。
實驗室很大,她邊走邊欣賞,高精尖的化學儀器一個也不認識。
“這兒落地要多少?”
“我不清楚。”周津澈回答她:“是我爺爺着手牽頭的項目。過來,走錯了,是這邊。”
三樓不對外開放,平時用于接待領導人和小型會議,會議室的最裏面單獨辟了一間休息室,用于各種突發情況。
眼下,應該符合“突發情況”的某一種。
“衣服是小談幫我收着的。”
舒意把小牛皮紙袋挂到壁架,周津澈背手撥開銀色水龍頭,他摁出一管粉晶色的洗手液,稍一掀眼:“你那位新朋友?”
舒意綿綿地嗯了聲:“等會兒吃飯介紹你們認識。她不是一中的,但她竹馬是。你認識嗎?叫做向燃。”
周津澈仔細地沖洗手指,透明水流汩汩地涮掉白色泡沫,他淡淡道:“不太有印象。”
“也對,年級第一才不會記得自己排名之後的人。”
舒意把校服塞進袋子底部,雙手捏着吊帶下擺,利落地從頭頂揭過,吊帶很小,她的蝴蝶結一并跌落地面。
一扇門隔開幹濕分離的空間,周津澈瞥着目光,黑色正裝皮鞋和她那軟綿綿的粉藍緞帶貼在一起,他俯身揀起,兩根手指別着那兩條珠光寶氣的面料,仔細地捋開褶皺。
“我不是記得你了嗎?”他說。
聞言,舒意調整了下胸衣位置,矜矜地哼笑:“什麽話!我也經常考年級第一的好不好。”
取出長裙,卷着裙擺探入小腿,她固定着前胸,柔軟無匹的面料流水般順到腳踝。
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又兼具美感,舒意單手抓着發攏到肩前,同時低頭繃着足尖踩回小羊皮底。
周津澈在這時候開口,笑聲纏到她微微發紅的耳廓:“嗯,原來你都知道。”
這裏很安靜,沒有其他人,一座只能容納彼此的孤島。她後知後覺地感到臉熱。
眼前有一面半身高的鏡子,鑲嵌着鎏金鏡框,看上去非常的華美複古,舒意将頭發打散,五指随意地梳了幾下,抓出卷發弧度。
空氣裏均勻地揮發着小蒼蘭和馬尾草的香氛,雖然開着暖氣,但不悶熱,她把屬于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收着收着,動作驀地慢下來。
她低頭,馨香盈軟的卷發跌到肩前,怔愣地出了一小會兒神。有一種兇悍的情感在她心底橫沖直撞,那是由周津澈的告白和眼淚帶來的,延遲的副作用。
她的手指重新捏住小巧的白山茶造型內鏈,鞋尖頂着虛掩着的門,露出一掌寬的縫隙,她清了清聲音,問:“你在看什麽?”
門後等待的周津澈收起手機,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又成了舞會中萬千矚目的公主,那對澳貝嚴絲合縫地嵌進她小巧的耳洞裏,随着小貓樣探頭探腦的動作晃動。
“看你的朋友圈。”周津澈對她晃了一下屏幕:“截圖保存”
舒意點了點頭,過幾秒,她細着聲音:“這裏會有人嗎?”
周津澈想了下:“難度很高,目前只有我和周老師擁有指紋權限,其他人需要刷卡進來。”
她長長地哦:“那你過來。”
還沒來得及補妝,之前被周津澈親過、吻過、咬過的唇角,彌漫着不正常的緋紅。那種紅像是熟透到開始糜爛的粉色桃子,不自知的誘人。
舒意小心翼翼地張望了下,手指攥住了周津澈腕骨。
做了幹濕分離的衛生間很小,他被拉進那扇充滿神秘和誘惑的磨砂門,兩個人親密無隙地貼在一起,連放手都不允許。
周津澈的後背撞到門柄,冰冷的金屬質地,硌得他側腰微痛。
她的手一直古怪地背在身後,周津澈以為她怎麽了,剛出聲,她像做了壞事的小朋友,急急地用掌心捂住他。
他不明所以地盯着她的眼睛,清晰地、堅定地,看出她難以言說的渴求。
一雙眼睛像一座小型火山,蓬勃的燎原的熱意,可以把世界上最嚴謹理智的人烤化,呼吸交融産生的白霧,一蓬一蓬地上升,如煙花無聲無息地炸開,足夠他畫下幾百個愛心。
透明鏡片應該起了迷蒙的霧,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危險,舒意迎着他,她咬着檀紅的唇,将那種拿捏情致的小女生神态模仿得勾人極了。
吊頂和牆角的光源十分複雜,牆紙是富有顆粒質感的浮雕花紋,她往後退了半步,同時松了手。
她的裙子,在他的眼底,游魚似地從曼妙丘谷溜走。
舒意微微發抖,卻不是因為寒冷。她今天只用了胸貼,比她皮膚更深一些的膚色,像一片藕荷花瓣,欲語還休地遮住他曾經作弄過的嫣紅。
“趕時間嗎?”她問。
他的喉結滾了又滾,目光是一把精确丈量的尺,從她的眼睛,到鼻梁、唇角,鋒刃般細且淩厲的鎖骨,珍珠色澤的胸……
周津澈再松了領帶,事實上,他已經不知道這上半場的時光,他到底松了幾次領帶。
很癢,很難受,不喜歡這種強勢的束縛。
目光變得像漲潮的海,意義不明的情緒卷着無法宣洩的欲望,她在他的眼神裏幾乎有些站不住腳,難耐地蹭了下趾尖,如果她看得見鏡子裏的自己,大概會詫異臉色怎麽能紅成這樣。
周津澈先是問她“冷嗎”,得到答複後,他微微垂下眼,慢條斯理地拆表帶。
外科醫生的手指,修長而筆直,指尖和掌根覆着一層經年累月的薄繭,他握手術刀的姿勢熟稔,有時候,也會用同樣的姿勢把她逼到嗚嗚咽咽的求饒。
那塊皇家橡樹放到銀盤托架裏,他重新對上她的目光,微微冰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那麽小的一張臉,在他掌心中無措地擡起來。
“不趕時間。”他啞聲回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現在還知道。”她受不住地躲閃,細細的嗓子眼憋出一些類似小動物的求饒:“我錯了……你把手表戴回去,我們出去吧,我約了小談他們吃飯……”
“晚了。”周津澈面色不改:“寶貝,你是成年人了,要學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他摘下眼鏡,擱到一邊。
手臂攬過來時是不冷的,因為他剛剛一直站在暖風裏,襯衫烘得溫熱。她卻像被凍到了,不受控地往上掙了下,腰肢和前胸抖得非常漂亮,周津澈撥開她深深凹陷的鎖骨彎,半閉着眼,不輕不重地啃咬。
“在教室和我接吻,在天臺和我告白,有沒有想過,在這裏,被我,操?”
完全沾染情欲的聲線,咄咄逼人地含着她耳垂,喘息又急又沉。
周津澈不是會dirty talk的性格,那個字,如此露骨和下流,經由他幹淨唇齒吐出,舒意立即閉緊了腿。
但是沒有,他并着的指節像一把開荒的刃,太熟悉了,推拒都像默契的歡迎。
她開始抖,開始拒絕,開始想逃,但他的手臂紋絲不動地禁锢着她,連求救也得向施暴者乞求。
雙手無力地環着他的頸側,小腿痙攣地繃直,他臉上沒什麽表情,只是天長地久地凝視她的潮紅和失神,他的寶貝,好漂亮地在手心裏糜爛地盛開了。
“有、有人……”她胡亂地抓他的後背,周津澈扣住她滑落的手,意味深長地放在小腹位置。
人體構造真的精妙,小腹竟然真麽單薄。
含着他時,比玻璃展櫃的藝術品還要矜貴美麗。
“沒有人,不會有別人。蔚舒意,我給過你機會。”他咬着她的耳垂,同時往下深深地按,那幾乎是坐下來的姿勢,不可能承受,她咬着他,齒間溢出細碎哭腔。
“放松,寶貝。你吃得下……好乖,寶寶好會吃,老公沒讓你痛,對不對。”
周津澈強勢地掌控着她,她身上的每一處都那麽動人,紅透了的顏色,比櫻桃可口,比玫瑰嬌豔。
那根弦快要崩斷,她雙手推着他緊實堅硬的胸膛,眼睛潮濕了,睫毛可憐地挂着一小朵積雨雲,淅淅瀝瀝地下着雨。
他偏不讓她如願,停下來,舒意沒有安全感地蜷在他懷裏,只露出小半張臉,濕透了,長發黏膩地貼着她嫣紅微腫的唇。
“不可以了,我受不了……嗚嗚你放我下來……”
平時百試百靈的讨饒賣乖全然失效,周津澈冷冷勾起唇角,說你喊我什麽?
她昏了頭,亂七八糟地說什麽老公,哥哥,周醫生,周學長,然而某人不為所動,用那張初見時冷淡冷漠冷靜的臉,居高臨下地說:“自己想辦法,蔚舒意。”
辦法、辦法?!
請問她還有什麽辦法!
“壞蛋,壞蛋……你就會欺負我。”
他受着她的控訴,惡意地研了下,立即逼出她的眼淚,他冷聲:“寶貝,随身帶這個,到底誰欺負誰?”
好不容易結束。
整個房間彌漫着某種氣味,舒意背手擦幹眼淚,她自己亂得像狂風暴雨中無依無靠的嬌花,反觀始作俑者,只是淡定地扣上腕表。
舒意一面在心中罵他,一面又佩服他堪稱非人的自制力。這個地步了,竟然只是把她伺候舒服了,自己用冷水沖了十多分鐘的手指,轉過身時腰帶已經穩妥地扣回原位。
“如果你不想參加了,我們可以回家。”他揉一揉她紅腫的嘴角,語氣沒有憐惜:“回家,把沒做完的事情做完。”
舒意立刻瞪他:“你!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