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進口藥品

第17章 第十七章 進口藥品

周日。

“雲雲, 別緊張。”辛亦桐手裏捧着一束白玫瑰和小雛菊編織而成的捧花,“今天可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不是讓你來吓自己的。”

她盯着雲聽緊張的模樣, 出聲安慰:“再緊張也無所謂,你只需要記住一點,今天你是最美的,也是最幸福的。”

話雖如此, 雲聽的心跳聲仍一陣強過一陣。

辛亦桐俯下身,視線與雲聽齊平:“雲雲,再過一會兒就要上場了,深呼吸,放松點。”

雲聽嘴角揚不起半點真實的喜悅:“桐桐, 你說這場婚禮,像不像一場表演?”

她原本已經選好素雅的婚紗,可是,在确認發送給禮服師前,她突然停住手指, 不知為何選了另一套豔麗的婚紗。

或許,正如孟妍說的,風格可以嘗試,但婚姻只有一次。

婚禮是人生中最隆重的儀式, 應該莊嚴、體面,值得一生銘記。

雲聽喜歡低調, 但只要一想到她嫁的人是徐清聿,就有一種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荒唐念頭。

但這也僅僅是她的想法。

就在這時,有人叩響門扉,随即雲聞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她的笑容溫暖如陽光, 可眼睛裏閃爍着淚光,“聽寶,你真是越來越美了。”

她走近,撫摸雲聽的肩膀,柔聲道:“雖然我們長得一樣,但是從小到大,我都覺得你比我漂亮。今天的你,更是美得不可思議。”

“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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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別說話。”雲聞食指虛虛地貼在雲聽的紅唇,終究沒忍住,她的話語染上哭腔,“聽寶,我舍不得你…”

說着說着,聲音哽咽了:“以前都是你陪着我,現在你要離開了,我真的是……”

家長已經給兩人準備好婚房,離他們的工作地點都很近,這意味着結婚後,雲聽就會和徐清聿搬出去,過二人世界。

徐清聿對此不反對,雲聽自然也沒有異議。

但雲聞不樂意,她是真舍不得雲聽。

她不止一次惡毒地想,三個人擠一起也不算什麽大事。

至少徐清聿恢複男兒身之前,三人是姐妹…

只不過,63歲的男科神醫交代過,像徐清聿這種情況,讓他多與異性接觸和相處,會對他的情況有所幫助,從而逐漸建立自信,減少心理壓力,進而改善性.功能障礙的問題。

末了他特意強調了一句:“這需要循序漸進,家人也可以多給予理解和支持。”

路漫漫其修遠兮。

雲聞心裏惋惜,聿哥真是白白浪費他的尺寸。

辛亦桐遞給她一張紙巾,哭笑不得:“聞聞,婚禮上掉眼淚可不是好兆頭。”

聽罷,雲聞及時收住眼淚,破涕為笑,“對對對,不能哭!聽寶,姐為你準備了禮物,晚上記得拆,第一個拆。”

辛亦桐也不懷好意地眨了眨眼,跟着道:“雲雲,我也有,晚上先拆我的,絕對用得上!”

雲聞挑眉,挑釁回擊:“別急着拆她的,先看看我的!我拜托了好多關系,才搞到的。”

辛亦桐不甘示弱:“你的禮物再特別,也沒我的貼心,今晚必須用我的。”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劍拔弩張地争論起來,火藥味漸濃。

雲聽夾在兩人中間:“……”

她忍俊不禁,眼眶卻紅:“好了好了,謝謝你們。”

雲聞習慣性地伸出手想捏她的臉,從小到大,她的惡趣味之一就是如此。

小時候,雲聽的抗議,十有八九是無效的。

導致長大後,這個“捏臉”的習慣被雲聞保留得完好無損。

但今天,她不能為所欲為了。

雲聞伸到半空的手在看到雲聽臉上的妝容時,失望地收了回去,改成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叮囑:“聽寶,嫁過去了要好好照顧自己。”

“聽寶,要是聿哥欺負你了,你一定要告訴我啊。”

“聽寶,雖然我也不想說很掃興的話,但是要是…那什麽你接受不了,咱們就和聿哥離婚…”

“聽寶,如果下次結婚,咱們一定要選擇春天,你看現在結婚都不能去室外,太冷了,去室外又不能穿漂亮的婚紗…”

雲聽失笑,“姐,你這是在詛咒我離婚嗎?”

“才不是!”雲聞拍了拍自己口不擇言的嘴,“我肯定是希望你和聿哥能幸福的呀!”

……

婚禮來的賓客僅限于兩家親近的家人,但絲毫不影響這場婚禮的華麗與溫馨。

室內的布置低調不失精致,米白與金色為主調,桌面上鋪着雪紡質地的桌布,點綴着珍珠與水晶杯盞。

賓客們早已到場,富麗堂皇的宴會廳座無虛席。

男性賓客大多穿着得體的定制西裝,手腕上閃耀瑞士名表;女性賓客則盛裝打扮,華麗的禮裙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脖間和耳畔的鑽石珠寶閃爍奪目。

與尋常豪門婚禮的浮華喧嚣不同,這場婚禮多了一份沉靜與內涵。

賓客三三兩兩地交談着,盡管穿着商務化,但言談間沒有那些關于商業合作和利益往來的寒暄。取而代之的,是讨論學術研究的真知灼見。

來的大多數賓客都是醫學博士、大學教授、科研人員或某領域的權威專家。

他們的身上沒有商界人士常有的刻意的客套與鋒芒,更多的是一種因長期浸潤在知識中而散發出的謙遜和內斂。

這場婚禮的氛圍,注定與衆不同。

賓客們的祝福不是圍繞財富與地位,而是圍繞情感的真摯與人生的成長。

此時,樂隊奏響了溫柔的旋律,悠揚的琴聲在空氣中彌漫,為婚禮做好了最完美的鋪墊。

一陣低沉的鼓聲響起,鋪滿白玫瑰花瓣的紅毯盡頭,雲聽挽着雲渡的手,緩緩步入。

她身上的婚紗輕盈如雲,裙擺在地面上拖曳出一條純白色的光痕,步步生輝。

雲聽另一只手捧着一束白玫瑰與小雛菊,裙擺曳地,低頭時,目光輕柔含蓄,宛如一幅靜谧的畫作。

雲渡穿着深灰色的西裝,雖已兩鬓微白,但身姿挺拔,儀态依然端正。

作為一個學者,他總是用理性面對人生的大事,可這一刻,他的內心翻湧着複雜的情感。

他這些年,一直忙于研究,忽略了兩個女兒。

孟妍這段時間,經常深夜偷偷落淚,哪怕女兒的結婚對象是他們最信賴的人,但畢竟是懷胎十月生下的親骨肉,終究是不舍的。

他同樣也不舍,不舍的背後,還有數不盡的愧疚。

“小聽,還記得小時候,你第一次拉着我的手學走路嗎?”雲渡聲音極輕,幾乎被悠揚的音樂掩蓋。

雲聽沒有回頭,眼角濕潤,輕聲回應:“還記得,那時候您總說,會一直牽着我的手,直到我學會自己走路。”

她的手冰涼,被雲渡溫暖厚實的掌心包裹着,漸漸暖了起來。

熟悉的溫度,将她拉回童年時光:牽着爸爸的手,從街巷間穿梭,踏過無數落葉鋪滿的小路。

“小聽,對不起,我和你媽因為工作,忽視了你和小聞。”

“沒關系的,爸爸。”

雲渡極力忍住淚意:“小聽,記得,你永遠是爸爸的小公主。”

“嗯,謝謝爸。”

徐清聿站在儀式臺上。

肩膀寬闊而平直,衣袖下露出的手,筋骨清晰,每一次輕微動作都牽動着隆起的青筋。

雲聽走近時,徐清聿靜靜地看着她。

因為他的瞳孔很黑,所以看人時,所以會給人一種很專注、柔情的錯覺。

但他的五官組合在一起,那股柔情便不複存在。

雲聽擡眸,望進他的眼中,目光如秋夜星辰般閃爍。

徐清聿烏黑的短發梳得幹淨利落,但額前垂下了一縷淩亂的碎發,像是有意打破了整體的冷峻感,又帶出無法忽視的致命吸引力。

雲聽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緒,但能感受到淺淡的溫柔。

雲渡在距離臺階一米處停下腳步。

他低頭看了一眼雲聽,片刻後緩緩擡手,将雲聽的手鄭重地交到徐清聿的掌心裏。

“清聿,照顧好小聽。”

雲渡未曾說出口的千言萬語,最終只是拍了拍徐清聿的肩膀,而後轉身離去。

徐清聿答應下:“嗯,會的。”

誓言交換時,雲聽無意瞥到祁修澤,他站在徐淮風身邊。

昨晚的場景重現,腦袋裏嗡的一聲。

脖子上的吻痕開始發疼…

徐清聿順着她的視線過去,下颚線緊繃,臉上愠色漸濃。

當司儀宣布兩人可以親吻彼此時,雲聽緊張得無法呼吸。她的手攥緊裙擺,緊張地看向徐清聿。

徐清聿已經傾身靠近。

他的動作很緩慢,一只手擡起,搭在她的腰側,另一只手則自然垂下,指尖一頓,然後捏住了她的手腕。

唇與唇相貼時,雲聽的心跳失序,全世界就此靜止。

徐清聿先閉的眼睛。

雲聽目視近在咫尺的他,長長的睫毛顫動,遮住了那深不可測的眸光,卻放大了他眼角那顆黑色的淚痣。

頓時,心跳如鼓,呼吸間似有暖意蔓延。

她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任由自己融化在徐清聿的吻中。

這個吻沒有持續太久。

徐清聿很快離開,但轉身面向來賓時,雲聽分明感覺到他的手掌緊握着她的手,力道加重了一些。

掌聲響起,雲聽耳邊轟鳴一片。

她的眼裏氤氲出水汽,也聞到了清透的冷白梅香,絲絲縷縷地鑽入她的鼻息。

好在她婚禮前吃了抗過敏藥,現在才敢肆無忌憚地感受徐清聿的氣息。

*

後臺休息室。

雲聽脫下禮服和高跟鞋,換上一件輕便的短款婚紗靠在沙發上休息。

她的手指掠過自己的嘴唇,那裏好像還殘留徐清聿的溫度。

徐清聿親吻她的模樣,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即使是在賓客注視下,他仍舊顯得不真實,像一幅畫或者某種幻覺。

雲聽彎了彎嘴角。

至少說明徐清聿真的不排斥和她接吻。

門口有腳步聲。

雲聽回過神,側目望去,是祁修澤。

他站在門口,目光複雜而熾熱。沉默了一瞬,他小聲說道:“小雲,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不請自來。”

雲聽收回目光,輕輕搖了搖頭,聲音平靜:“不介意,很歡迎。”

她的回答沒有讓空氣變得輕松,反而令兩人之間的氣氛更加微妙。

祁修澤躊躇地向前走了幾步;“對不起……”他開口,“那天的事情……”

“不用說了。”雲聽打斷他的話

她低垂着眼睛,雙手交疊在膝蓋上,目光停在遠處的地毯,“沒關系,忘了就好了。我們只是喝醉了而已。”

“如果可以……”雲聽頓了頓,“修澤,我認為,我們需要保持距離。”

祁修澤的心猛地墜入深海。

他低下頭,雙手垂在兩側握成拳,又松開,“你是不是知道了……我喜歡你?”

“有點猜到了。”

雲聽隐約猜到祁修澤的感情,可她無法回應。不是因為他不好,而是因為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承載另一個人的愛。

她理解愛而不得的苦澀,但也深知,越早了斷,對他對她都好。

“我明白喜歡一個人很辛苦,”雲聽說,“所以,我沒有辦法說狠話。可是……”

“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了。”

祁修澤眼中浮現痛楚與不甘,“小雲……徐清聿真的喜歡你嗎?”

“今天你們結婚,可是他呢?他笑了嗎?從頭到尾,他全程面無表情!就連我一個外人都能看出,他對你沒有感情…”

雲聽目光陡然一變,有些煩悶:“跟你沒有關系。”

祁修澤沒有停下,他走上前一步:“小雲,我是真的希望你幸福!可是你呢?你确定他真的在乎你嗎?他真的懂得珍惜你嗎?如果他不愛你……小雲,你為什麽要和他在一起…徐清聿不會喜歡任何一個人…”

室內氣壓更低。

雲聽一聲不吭,好半天,她說:“修澤,我們的事情,和你無關。”

祁修澤離開了。

房間裏剛剛恢複的寧靜又被一陣突如其來的腳步聲打破。

雲聽以為是祁修澤又折返了回來,嘆了口氣,站起身,未等看清,便率先開口:“我們真的沒可能,你不要再……”

話未說完,她猛然止住聲音。

門口站着的并不是祁修澤,而是徐清聿。

徐清聿冷嗤:“看來,祁先生很關心我的妻子。”

雲聽一時語塞。她張開嘴,話在喉嚨裏打了個轉,磕磕巴巴地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你誤會了。”

徐清聿沒有回應。

他的沉默更讓雲聽心裏發毛,她咬了咬唇,大腦警報拉滿,趕緊轉移話題:“徐清聿…你怎麽過來了?賓客都走了嗎?”

徐清聿掀唇:“嗯。”

雲聽确實也累了,徐清聿的語氣和神情讓她的疲倦又添了一分不安。

她猶豫了一下,問:“那……我們要回去了嗎?”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講話。

回到婚房,雲聽剛脫下外套,徐清聿便将西裝外套随意搭在一旁,徑直走進衛生間。

浴室的門關上後,裏面傳來水流的聲音,徹底隔絕了兩人之間的交流。

雲聽站在房間中央,不知道該幹什麽。

怔了一會兒後,走到堆滿禮物的桌子前,開始拆親友送來的結婚禮物。

雲聞特地讓人将禮物送到婚房。

雲聽擡手拿起其中一份包裝鮮豔的禮物,禮盒上系着一條粉色的絲帶,看起來活潑又別致。

她認出這份禮物是辛亦桐送的,包裝上的卡片上寫了調侃的字句:“祝新婚愉快,記得給我分享心得!”

雲聽無奈地笑了一下,心想這份禮物八成不是什麽正經東西,可還是帶着好奇心拆開禮盒。

禮盒打開的一剎那,雲聽的心已死。

箱子裏整整齊齊地碼着各式各樣的避.孕.套,五顏六色的包裝在燈光下格外詭異。

雲聽眨了眨眼,生怕自己眼瘸看錯了。

沒看錯。

各種尺寸、各種類型,從“超薄”到“加厚”,甚至還有一些附帶奇怪功能的款式,琳琅滿目,俨然像個展示櫃。

雲聽心情複雜地瞥了一眼辛亦桐送的“特別禮物”,扶額嘆氣。她低聲嘀咕:“果然不能對她抱什麽期待。”

她将目光轉向另一份包裝高級的禮物。

金色的紙張包裹得嚴嚴實實,上面附着一張小卡片,字跡龍飛鳳舞,是雲聞的筆跡:“新婚快樂,願小聽和聿哥幸福美滿。”

雲聽拆開禮物,更想死了。

裏面靜靜躺着幾瓶白色的小藥瓶,包裝上印着全英文還有日文,瓶蓋光亮。

其中一個醒目的标簽吸引了她的注意,翻譯成中文是——“男性健康輔助品”,“增強持久力與幸福感”,“一夜八次郎”、“進口.壯.陽藥”。

最大的那瓶上面寫着:“いちにちにじゅうにかい、いっかいにじかん(一天12次,一次2小時)。”

雲聽打開翻譯軟件,拍照翻譯。

不像是正經藥…

雲聽:“……”

她盯着桌上的兩份奇葩的禮物發愣,一邊想把東西收好,一邊又不知道該藏到哪裏才好。

驚慌之餘,一不小心碰到了裝壯.陽.藥的盒子。

藥瓶“咔噠”一聲翻落在地,滾得到處都是。

雲聽渾身一激靈,連忙俯下身去撿,卻因為動作太急,膝蓋撞到旁邊的桌腳。

桌上的那箱避孕套似乎受到召喚,也随着震動嘩啦一聲滑到地上,五彩缤紛的包裝頓時散落一地。

禍不單行,雲聽跪在地上慌忙失措撿避.孕.套時,浴室的門開了。

徐清聿看到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她的新婚妻子,穿着一襲吊帶款式的短款婚紗,跪在地上撿拾避.孕.套,胸口白得晃眼。

“你在幹什麽?”

雲聽指尖正捏着一盒超薄的避.孕.套,周圍一片狼藉,花裏胡哨的包裝袋和幾瓶翻倒的“男性健康輔助品”在地毯上散落成災。

聽到聲音,她條件反射地轉過頭。

徐清聿穿着深黑色睡衣睡褲站在門口,頭發還帶着濕意,幾縷碎發垂在額前,水珠順着發梢滑下,滾過他清晰的眉骨,再劃過鋒利的下颌線,最終消失在微敞的浴袍領口中。

雲聽漲紅了臉,用裙子遮住避.孕.套,欲蓋彌彰:“我在…拆…禮物…”

徐清聿視線下移,掃過地上那混亂的一片,眸光一暗,随後挑起了眉梢。

“藏什麽?”他道:“這些東西不是要用的嗎?”

雲聽恨不得直接鑽到地板下面去。

裙子遮不住,她便用身體擋住地上的一片狼藉,卻發現東西實在太多,根本無從遮掩。

她只得低着頭,聲音發顫地說道:“不……不是這樣的!這只是禮物……我沒想……”

徐清聿緩步走到雲聽面前,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他濕潤的發梢還滴着水,一滴水珠經過他的薄唇,不偏不倚地落入雲聽微啓的唇間。

雲聽下意識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嘗到了淡淡的濕潤與溫熱。

細微的動作落入徐清聿眼中,他的眸色沉得像是藏着一片翻湧的深海。

他蹲下身靠近,呼吸低沉,卻一句話也未說。

空氣中的溫度升高,要把雲聽煮熟煮透。

“雲聽。”

“啊?”

徐清聿臉色稍沉,垂眸淡道:“既然已經結婚,就斷掉外面不三不四的人。”

他又重複了一遍。

雲聽這次沒有反駁,她後知後覺徐清聿說的不三不四的人是指祁修澤。

“徐…徐清聿,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從來沒有和人有過親密關系…除了一次。”

雲聽在徐清聿的眼神中,看到了質疑。

早晨吃的抗過敏效果已微乎其微。

空氣中再次彌漫起白梅香,清冷執拗的氣味無孔不入,鑽進雲聽的鼻腔。

雲聽開啓自我保護機制,屏住呼吸,可為時已晚,身體的反應已經開始,喉嚨發癢,皮膚發燙。

可徐清聿冷漠的眼神比她身體遭受的折磨還要疼一百倍,一千倍。

雲聽心一橫,所幸破罐子破摔,她倔強地擡起頭,直起身子,雙手捧住徐清聿的臉,小心翼翼地吻上他的薄唇。

四片唇瓣貼合,冰冷與炙熱交織。

顫抖的睫毛下藏着緊張與期待,雲聽伸出舌尖,試探性地在徐清聿的唇邊輕輕觸碰。

徐清聿始終緊抿着唇。

雲聽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她沒有退縮,不放棄繼續嘗試,舌尖在他的唇瓣邊緣滑過,試圖撬開他的冷漠。

也許,這是最後一次兩人親密接觸,但沒關系。

徐清聿依舊不為所動,唇線緊繃,既不避開,也沒有給予任何回應,冷冷地看着她。

雲聽放棄了,毫無章法地咬了幾下後,她後仰了一些,臉上暈開淺淺的紅,接着她摘下徐清聿的眼鏡,吻上他眼角的淚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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