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一次夢到雲聽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第一次夢到雲聽
夜色沉沉, 屋外的風吹得樹枝沙沙作響。
徐清聿沉沉地睡着,臉龐埋在枕間,呼吸均勻。
他很少做夢, 或者說,他很少記得自己的夢境。
但這一夜,他夢到了雲聽。
夢境的開端是一片淡色的晨曦,溫暖的光線灑落在空氣中, 折射出朦胧的美感。
徐清聿站在一片柔軟的草地上,四周是漫山遍野的粉色桃花,映襯着藍天與遠山,随風搖曳。
零星的野花悄然生長,黃色、紫色的小野花藏匿在草叢中, 或聚或散,點綴在綠色的葉片之間。
不遠處,一個少女迎光站立。
風吹起少女的黑色的長發,白色的裙擺随風輕揚,像是從畫中走出的精靈。
她不斷地靠近, 身影漸漸清晰,陽光落在她的眉眼間,她靜靜地看着徐清聿,嘴角揚起一絲淺淡的笑意。
是雲聽。
即使雲聽有一個雙胞胎姐姐, 她們擁有相同的面容,徐清聿還是能一眼認出她。
因為直覺告訴他, 就是雲聽。
雲聽的眼眸幹淨得像是湖泊裏最深的一抹藍,清透之中保留着讓人沉溺的溫度。
徐清聿的心髒一滞,他發現自己無法移開視線,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步伐。
Advertisement
他不受控制地朝她走去, 每走一步,心跳便加快一分。
他近了,近得能聞到雲聽身上淺淺的清香,像雨後的空氣,又像初春的花朵,清新而令人沉醉。
徐清聿的喉嚨有些幹澀,心髒瘋狂跳動直逼極限,可不敢擡手觸碰她。
雲聽來到他面前,擡起手,指尖碰了碰他的胸膛。
“哥哥,你在害怕什麽?”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俏皮的聲音絲絲縷縷地撩撥徐清聿的耳朵。
徐清聿的心髒跳得很快,血液翻滾着。
他的喉嚨發緊,身體某個角落被點燃了一簇細小的火焰,在不斷燃燒和蔓延。
徐清聿不能忽視異樣的感覺,也不能抗拒奇怪的沖動。他的意識被一種陌生而熾熱的情緒吞沒,整個人陷入了一片無邊無際的溫熱漩渦中。
雲聽吻了他。
傳遞過來的溫度烙進他的皮膚裏。
可就在這一瞬間,夢境倏然崩塌。
周圍的光亮突然消失了,溫暖的晨曦墜入黑暗,取而代之的是潮濕陰冷的空氣,令人惡心的黴味彌漫開來。
夢境變了。
徐清聿愣了一瞬,随即發現自己站在了一間破舊的房間裏,空氣悶得讓人喘不過氣,四周昏暗得看不清邊界。
然後,他看見了幾張惡心的嘴臉。
那些臉模糊不清,嘴角挂着讓人作嘔的笑意。
徐清聿聽見他們低低地交談着,語氣是瘆人的興奮。
那時候,他還小。
徐清聿蜷縮在角落,睜着一雙漂亮得不真實的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們。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被帶到這裏,更不明白這些人為何用那樣的眼神看着他。
“這麽漂亮的眼睛,竟然是個男孩?”
“別提了,我也以為他是女孩。”
“哪個男孩能長得這麽漂亮?”
幾個陌生的聲音同時出現,有驚嘆,也夾雜讓人不寒而栗的渴望。
徐清聿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他只是本能地向後退,想要遠離這些讓他感到危險的人。
可他的背已經貼到了冰冷的牆壁,無路可退。
“男孩女孩有什麽關系?”
另一道聲音響起,“男孩也能讓人爽,不是嗎?”
話音落下的剎那,一只冰冷而粗糙的手伸向了他——
徐清聿睜開眼,猛然從床上坐起!
胸膛劇烈起伏,喘息聲在寂靜的房間裏回蕩。
額角冷汗涔涔,掌心泛着潮意,身體僵硬得還未能完全從夢境的陰影中掙脫出來。
他低頭,看見床單上的濕意,愣了一瞬。
他夢.遺了。
這是他第一次。
夢.遺通常發生在青春期,一般在12至18歲之間。具體年齡因人而異,一些男孩可能在10歲左右就開始出現,而有些可能要到20歲才會經歷。
徐清聿比同齡人晚了許多,別人早就經歷的事情,他拖到現在才發生。
很多人都說,男孩的成熟是循序漸進的,是在不經意的瞬間,被生理的本能所裹挾,陷入某種無法自控的悸動。
可他一直沒有,他的身體比其他人更加沉寂,連激素都懶得對他施加影響。
可今天,它終于來了。
徐清聿煩躁地捏了捏眉心。
他不明白,為什麽是雲聽?
他明明從未對任何女生有過這種感覺。
他見過無數漂亮的女生,嬌俏,妩媚,或是純潔天真,可是無論哪一種,他都未曾有過一絲悸動。
徐清聿一直以為自己是無欲無求的。
他見過有人在十幾歲時就被荷爾蒙支配墜入愛河,也見過同齡人目光灼灼地盯着漂亮女生,興奮地讨論她們的身材與容貌。
可是,他從未有過任何感覺,驚不起一點波瀾。
他的青春期,寡淡得像是一片荒漠,連一滴水都未曾流淌。
可為什麽,他第一次想到的,竟然是雲聽?
徐清聿與雲聽的交集不算多,她不是他生命中最親近的人,甚至,他們的關系遠遠算不上親密。
他一直把雲聽當作妹妹來看待。
可他卻夢到了她。
*
清晨,徐清聿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
沒有昨夜夢醒時的恍惚,也沒有任何不安。
不是什麽大事。
夢境而已。
徐清聿翻身下床,洗漱、換衣,一如往常,沒有異樣。
白天的生活繼續向前,夢境被抛在身後。
随手翻過的一頁紙,不值一提。
更重要的是,徐清聿在白天看到雲聽的時候,确實什麽感覺都沒有。
雲聽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穿着平常的衣服,臉和夢中的一樣漂亮,唇和夢中一樣紅。
但他也沒有生出任何想要靠近、想要凝視、想要觸碰的沖動。
這就對了。
只是一個随機的夢。
人都會做夢,而夢的內容千奇百怪,或許只是他的大腦随意抽取了某個異性影像,拼湊成了一場無足輕重的幻覺。
雲聽不過是他見過的無數女生中的一個,僅此而已。
所以,這件事就像一滴落入水中的墨,迅速擴散,最後被沖淡,消失得幹幹淨淨。
一切如常,理所當然。
但事情并沒有如徐清聿所想的那樣“過去”。
那天夜裏,欲.望支配下,他打算用手解決。
徐清聿不是個容易被情欲掌控的人,可以說,他對這方面的需求一直很低,低到他自己都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行。
他從未對女生生出過欲望,哪怕是所謂的“荷爾蒙沖動”,對他來說也沒有。
但身體的反應是不可抗的。
當他閉上眼,試圖随意想點什麽來催化這場生理反應時,腦海裏卻什麽都沒有。
他沒有幻想過的畫面,沒有刻意召喚的對象,一片空白。
可是,在這一片空白中,雲聽的臉卻忽然浮現出來。
猝不及防。
突如其來。
她的眼睛,她的唇,她笑意的神情……夢裏的她、現實裏的她,所有的畫面交錯在一起,變得清晰真實。
為什麽又是雲聽?
可這次,徐清聿沒有時間去思考答案。
身體的本能已經接管了一切,比大腦更快一步地做出了反應。
他根本沒想她,可是,他的身體認出了她。
一股燥熱的情緒攀上了脊背,徐清聿想要把她的臉驅趕出去,可她卻在腦海中停留得越來越久。
那不是徐清聿刻意去想象的,可她就是出現了。
他想不通,也無法控制。
不知不覺地,徐清聿低聲喊出了她的名字。
“雲聽。”
空氣灼熱,他的意識片刻地失控了。
過了一會兒,徐清聿稍微緩過神,準備起身去洗手間清理。
目光僵在半空中。
門開了一道縫。
徐淮風站在門外,手裏揣着幾張紙,神色震驚地看着他。
他的耳根很紅,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對撞破哥哥的“好事”極其不好意思。
僵持三秒。
“哥,你要紙嗎?”年紀尚小的徐淮風想挽救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
說罷,他伸出手,将手中的紙遞了過去。
徐清聿視線落在徐淮風遞過來的紙上,額頭的青筋迅速暴起。
他的視力很好,徐淮風遞過來的是他的考試試卷。
卷面整潔,明顯的紅色的滿分。
老師要求學生把試卷帶回去,讓家長簽名。
徐清聿的臉黑了好幾度。
他沒理會徐淮風,順手拉過床頭櫃上的紙巾,低頭擦拭掌心的乳.白.色痕跡。
他沒有解釋。
沒有慌亂。
也沒有任何要掩飾的動作。
只是淡淡地開口,嗓音平穩得聽不出責備的情緒:
“敲門。”
徐清聿的聲音不高,卻很冷淡。
“進別人房間前,記得敲門。”
那時的徐清聿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和雲聽的父母,在很久之前,早已為孩子定下了婚約。
當時因為幾人都還很小,這件事沒人提起,兩方家長想要等幾人畢業、工作穩定才說婚姻的事。
自那件事之後,徐清聿越發感覺自己是個惡劣的人。
每當回想起來,內心的不安和悔惱就會争先恐後湧來,他認為自己亵渎了雲聽,亵渎了他本應遵守的規則。
雲聽是他的妹妹。
他無法原諒自己。
他怎麽能對自己的妹妹有那種想法?
這怎麽可能是對的?
雲聽太幹淨了,他的欲.望是不該有的,是他自私、低賤的一面在作祟。
徐清聿覺得自己的心靈就像一片荒蕪的土地,不僅無法給予任何人真正的幸福,反而會成為她人生中的一場災難。
于是,每當心底升起這種想法時,徐清聿便會本能地選擇躲避。
每一次與雲聽的相遇,他都會刻意避免和她有更多的接觸。
遠離雲聽,變成了他那段日子生活的常态。
但幸運的是,無論如何,雲聽總是先低下頭,或是先将視線轉向別處。
每當她的眼睛避開他,徐清聿都能感到一陣松弛。
如果雲聽再晚一秒移開視線,那撇開視線的人将是他。
時間慢慢過去,學業上的壓力逐漸占據徐清聿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
每天都沉浸在課本和作業中,他已經忘了這件事,自然而然忽略了曾經讓他心生困擾的細節。
夢到雲聽,成了一個偶然的插曲,像是一陣風吹過,沒有留下什麽痕跡。
等再次看到雲聽的時候,徐清聿已經可以稍微坦然面對她。
只不過,雲聽沒變,還是很怕他,依舊不敢看他,
*
雲聽輕手輕腳地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前,昨天晚上她沒有看手機,錯過了所有的消息,今天一早才看到徐清聿發來的信息,才知道他昨晚去了她的房間睡覺。
走進房間時,徐清聿還在睡覺。
見時間還早,雲聽也不想打擾他休息。
軟軟的拖鞋踩在地板上,腳步沒有聲音。
她本是進來換衣服和洗漱的,不知為何雙腿主動邁向了床。
徐清聿睡顏是一種慵懶的美,鼻梁筆直,睫毛長而密,微微彎曲,覆蓋在他薄薄的眼皮上。
雲聽站在床邊,發了一會兒呆,才将注意力拉回。
她忍不住彎下腰,伸手觸碰徐清聿眼角的一顆小痣。那顆痣隐藏在睫毛的掩映之下,微小,又引人注意。
指尖不舍得離開,停在那兒。
其實,雲聽最喜歡的是徐清聿的眼睛,雖然他的眼睛總是冷漠、無動于衷,可一旦他溫柔地凝視自己,眼中的柔情,能精準無誤擊中她的心。
感受到觸碰,徐清聿眼皮動了動,睜開眼睛。
雲聽被他的目光震了一下,連忙收回手,心跳加速,臉頰發熱。
她輕聲說道:“徐清聿,我只是想叫你起床,別再睡了,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
雲聽心一驚。
糟了,徐清聿好像不喜歡別人碰他的眼睛。
徐清聿剛從睡夢中醒來,眼神迷蒙,“嗯。”
*
一天結束後,雲聽望見桌上還堆着一堆資料,她放下工作,去見葉詩遙。
葉詩遙是徐清聿的表妹,現在正在讀高一。
葉詩遙想買一條圍巾送給她媽媽做生日禮物,早些時候就跟雲聽提過這個想法。但她沒有昂貴奢侈品的購物經驗,看中了一條圍巾,是限量款,以她的人脈無法買到。
雲聽知道後,便答應幫她買,也答應保密。
回到家後,雲聽先去車庫取車。
她已經很久沒開車了,但她和葉詩遙畢竟不在同一個區,想來開車會更方便一些。
剛坐上車,雲聽稍微有些生疏,但好在很快熟悉了車的操作,踩了一腳油門出發。
經過一陣适應後,她找回了駕駛的感覺。
大約三十分鐘後,車子停在葉詩遙所在的學校。
學校的外牆上挂滿了各種激勵标語,紅底白字的橫幅在微風中飄動,字裏行間寫滿了對高三學子的期許:“奮鬥高三,決勝未來!”、“高考倒計時,拼搏不止!”
雲聽停好車,下車走到校門口,看到葉詩遙正在校門口的石凳上等她。
她穿着标準的校服,頭發随意紮着,朝氣蓬勃。
“大嫂嫂,你來了!真是太好了,今天好累。”葉詩遙看到雲聽,眼裏放光,跑過來摟住雲聽的手臂撒嬌。
葉詩遙和雲聽的關系很好,平常最喜歡和她吐槽學校發生的破事:“大嫂嫂,你知道嗎,我最近每天都餓得不行,學校的食堂根本滿足不了我。高三的窗口食物種類多,但不讓高一高二和他們搶吃的,真是太難受了。”
雲聽聽她絮絮叨叨的話,安慰道:“沒關系啊,等你升到高三了,就能享受到更多的食堂福利,吃得更好了。”
葉詩遙噘起嘴,幽怨地瞥了雲聽一眼:“大嫂嫂,你怎麽和大哥哥越來越像了,每次都說這種話,難道你們都是這樣安慰人的?”
雲聽:“你呀,知足吧,我當時高一就強迫我們住校。”
葉詩遙嘿嘿笑了兩聲。
雲聽帶她去了小吃街,葉詩遙這個年紀的小朋友最喜歡吃“垃圾食品”,吵吵鬧鬧就是不肯回家吃飯。
“大嫂嫂,你是不是想讓我胖三斤?”葉詩遙捂着肚子,笑得雙眼彎彎,“你剛剛才幫我買了奶茶,現在又帶我來這裏。”
“誰讓你剛剛說自己吃不飽呢?”雲聽戳了戳葉詩遙的額頭,“還不是你嚷嚷着要吃,吃完就好好學習。”
葉詩遙聽到可怕的“學習”兩字,臉色大變:“嫂子,你能不能不要提學習這兩個字,真的太恐怖了!”
雲聽輕笑,拉着葉詩遙走進了一家熱氣騰騰的小吃店。
兩人點了一點招牌,炖得軟爛的牛肉、醬香濃郁的鹵味、熱騰騰的鍋貼……
菜上齊後,葉詩遙興奮地拿起筷子,先夾了一塊牛肉放進嘴裏,滿足地眯起眼睛:“太好吃了!嫂子,你也快吃!”
雲聽吹了吹勺子裏的湯,剛要喝一口,聽到她身後傳來一陣訓斥聲。
“你這次6校聯考數學才考了53分!天天就知道打游戲,下次讓你爸給你開家長會去。”
“媽,我覺得我下次能考得再低一點。”
“你敢!再考這麽低,你就別回家了!”
“媽——”
“快吃,我出去接個電話。”
葉詩遙豎起耳朵,一邊偷聽別人談話,一邊深有同感:“哎,我怎麽感覺找到同道中人了。”
她咬着筷子,“嫂子,你是不知道,我媽也這樣!我上次物理考了60多分,她說她懷疑我的物理老師看我太可憐了,故意放水給我加了幾分!為什麽高一要學10門課,我真的學不會!”
雲聽哭笑不得,“學習這事,還得靠你自覺。”
葉詩遙信誓旦旦地說:“自覺的人占少數。”
話音剛落,雲聽聽到被訓斥的女生拍了拍桌子,堅定地說:“姐,我覺得我還有救。”
雲聽:“聽到了嗎?多自覺。”
女生說:“王者榮耀這個賽季還有38天結束,我每周六回家,一周大概能打五把,假設我每次打巅峰賽,贏一把加100多分,那麽我只要打20多把,在保證勝利的前提下,我馬上可以打到市标百裏守約。姐,我真的還有救。”
雲聽:“……”
雲聽好奇地轉身,想看看女生,但只看到她的背影。
葉詩遙一口湯差點嗆出來:“大嫂嫂,你聽到了嗎?”
雲聽揉了揉眉心,“聽到了。”
葉詩遙還沉浸在剛剛的笑點裏,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哈,原來她覺得還有救是指她能打上市标?”
女生的媽媽接完電話回來,就聽到女兒的宏偉計劃,語氣裏滿是怒其不争:“你是上學還是上王者?!我供你讀書,是為了讓你考市标百裏什麽的嗎?!”
“媽,你不懂,這真的很難……”
“抓緊吃,以後你就算求我,我也不會讓你逃晚自習了。”
“媽——”
葉詩遙嘆了口氣,沒有控制音量:“要是我高三了,我媽絕對會讓我去圖書館學習。”
這話被女生的媽媽聽到了。
“夏夏,以後周日你也去圖書館學習,別整天窩在家裏…”
*
雲聽回到家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推開門,屋裏很安靜。
陽臺方向,她聽見徐清聿在和人打電話。
雲聽放輕腳步,朝着聲音的方向走去。
客廳通往陽臺的落地窗開着一條縫,夜風灌進來,帶來淡淡的煙草氣息。
徐清聿半倚在欄杆上,指尖夾着一根煙,火光在夜色裏忽明忽暗,側臉隐沒在光影交錯之間。
雲聽站在門口,聽到徐清聿說了幾句。
“她還好嗎?”
“……嗯。”
夜風吹亂了他的話語,她聽得不是很清楚,只捕捉到幾個零碎的詞。
“我會過去。”
“……嗯。”
“我會照顧好她。”
“Elara不會……”
聽到熟悉的名字,雲聽蹙眉,心有疑慮:Elara,是那個調香師的名字嗎?徐清聿認識Elara女士?
還有照顧好她,“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