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喂酒 “孤喂得可還滿意?”

第50章 喂酒 “孤喂得可還滿意?”

岑拒霜捏着來人的衣角, 她輕嗅着跟前撲來的清淡焚香氣息。

“是蘇祯嗎?”

屋內琴案旁的焚香燃得正盛,飄散的灰煙恰而落在她的鼻尖,岑拒霜無法眼見, 憑着氣味, 她更加确認來人是為蘇祯。

角落裏被縛着的蘇祯聽罷擡起頭來,他睜大了眼,當即跪着挪動着身子便要往前方的岑拒霜而去,只是稍稍挪了一厘,脖頸前已多出了一把橫着的锃亮刀刃,架在他身前。

蘇祯望着提刀而立的玄序,對視了半刻後,他無力地跪坐在地, 眼睜睜看着岑拒霜對那錦衣華緞的男人嫣然笑着。

太子臉色愈發的沉, 他自是注意到了角落裏的動靜。

那聞聲而動的蘇祯,就是她喜歡的伶人?

玄序瞧着氣氛不對, 識趣地帶着東宮侍衛們,徒手提着一捆又一捆的小倌伶人出了屋,帶着一臉不情願的寧妍離開了包廂。

屋內唯餘岑拒霜與太子二人。

岑拒霜默了半刻, 拽着手心裏的衣袍輕扯了扯, 調笑道:“罰你……喂戴着眼紗的我喝酒吧。”

想來想去, 這樣的懲罰雖然簡單, 卻帶了些許緊張刺激的氛圍。她戴着眼紗無法得見, 就需他極為小心地侍奉喂酒,而又因她看不見,漆黑一團的視野裏,她會期待着他遞過來的酒盞。

她沒能聽到蘇祯出聲回應,權當蘇祯第一次服侍她有些緊張, 腼腆之下沒有說話,畢竟那會兒她看得真切,她險些親上蘇祯時,蘇祯的臉紅得過于明顯。

太子的眸色幽深,眼底深藏的情緒如漸起的波瀾,他刻意避開了戴着翠玉扳指的右手,伸出左手牽住了她的手,往榻邊的小案走去。那案上擺放着銀壺裝的酒液,兩只瓷白小盞。

岑拒霜不能眼見,她只察覺她的手被一個寬大的手掌握住,那分明的骨節把她攥得很緊。

她覺得這只緊握她的手有些熟悉,似乎從前也這般牽着過。

Advertisement

岑拒霜下意識以指腹輕輕摩挲過這只手的表面,那指節素日裏應當保養得還算不錯,細潤的表皮沒有什麽粗糙的痕跡,想來蘇祯身為琴師,這雙手最是矜貴,呵護得極好。

摸至虎口時,有着明顯的繭子附着其上,她正疑惑着這裏為何會生繭時,來人放開了她,岑拒霜後退着步子踢到了榻,便順勢坐在了軟榻上。

“就在這裏喂我吧。”

酒盞傾倒的動靜從耳邊傳來,銀壺裏的酒液落入瓷盞濺起的零星點點散作馥郁的香甜。

岑拒霜依稀記得,寧妍知道她從不飲酒,特選了流雲閣釀造的葡萄酒,味偏甜而不澀,喝起來就像是果汁一般。

太子握着手裏的酒盞,垂眸凝睇着榻上坐着的她。

兩指寬的白紗遮住了她的眉眼,餘下是那泛着粉霞的臉頰,和嫣紅昳麗的唇瓣。

今日她塗的口脂顏色明豔,像是吸滿了甜美汁液的紅色莓果,微微張着露出白玉似的小齒,随着她說話間輕柔地翕合着,于他而言,是最為致命的誘惑。

“那就這樣喂吧。”

太子說着已是俯下身來,将盛滿了酒液的盞叼在嘴邊。

他銜着酒盞,低頭湊近她的面龐,那潑灑的酒液緣着盞身嘀嘀嗒嗒地落至她的身上,紫紅色的汁水緣着她的衣襟滑下,水碧色的羅裙很快浸染上一簇簇紫紅,尤為顯眼。

岑拒霜在冰涼的酒液沾滿衣襟時,就慌忙擡手摘下了眼紗。

男人熟悉的嗓音落在耳畔的那霎時,她的心髒幾近是停止了跳動。

太子?!

“怎,怎麽會是……”

她難以置信地看着俯身而下的太子,尚未反應過來跟前的蘇祯如何變作了太子,太子叼着的酒盞已遞到了她的唇邊,面容相近間,兩道交錯的氣息頓時大亂。

透亮的酒液晃着昏黃燭火,自他銜着的薄唇,紫紅色的汁液順着她微張的唇畔灌入了她的口中,蠻橫地堵住了她正欲開口說的話。

“唔……”

岑拒霜微眯着眼,瞧見太子叼着酒盞的唇角勾起,笑得邪肆又惡劣,他俯身撐在她的上方,她只得往軟榻上後仰着身子。

葡萄酒的清甜混雜着濃重的龍涎香,搖晃的酒液從她的唇角溢出流至下颌,緣着平滑玉白的脖頸鑽入衣襟,浸得身前一片濕漉漉的,甜的膩的,微酸的微澀的,道道錯亂的感覺淩亂地交織着,岑拒霜難受得緊。

唯有眼前太子逼近的面容妖異,他松口丢下瓷盞,那盞身咕嚕嚕地從她身上滾了一遭,沾着浸濕的酒液,再咣當一聲摔碎成片。

“孤喂得可還滿意?”

太子低頭打量着她身上由他留下的痕跡,她往後揚起的玉頸細長,滴落成珠的葡萄酒液緣着那青色血管滑動着,探往下方被掩住的衣襟內裏。

——這是他留下的痕跡。

岑拒霜望着他唇邊沾着紫紅色,還有好些葡萄酒液在他下颌輪廓攢積着,染着他溫熱的體溫,又再嗒嗒地跌在她面龐,與她身上的酒液交融着。

見他的喉結動了動,太子埋下頭舔在了她頸間的酒液。

“殿下!”

岑拒霜感受着脖子處被舌舔.弄的酥癢,忍不住出聲喚着他。她本就怕癢,最是承受不住太子這樣不遺餘力的舔.弄,她下意識扭動着腰肢,卻如何也擺脫不了那難耐的感覺。

“說着要懲罰孤喂酒,孤已經喂了,也該輪到孤喝了。”

太子沉聲說着,他唇畔呼出的熱意燒灼着她發涼的皮膚,岑拒霜脊背為之一麻,旋即她能察覺他的齒尖若輕若重地在她的頸間劃過,仿佛下一刻便要透過薄薄的皮膚死死咬下,且是一口咬住她脆弱的咽喉,一擊致命。

她聽出太子的嗓音有些不耐,似是在生氣。

她想起之前她在東宮時,從太子那裏挑得了十張伶人畫像,還說着要太子幫忙掌眼。難不成是自己擅自前來流雲閣挑伶人,太子認為她把他的分量看得太輕,為此生氣?依着太子的性情,她不把他放在眼裏,定是會生氣。

岑拒霜不由得蜷縮起手腳,小聲說着,“殿下……今日我來就挑了蘇祯一個,你幫我瞧瞧蘇……”

“祯”字還沒說出口,頸間的舔.舐驀地加重了幾分,混着熾烈的鼻息撲面而來,她口中的話被逼成了尖細的嬌.吟,恍有一瞬,岑拒霜只覺自己像是飲醉了般,發熱的感覺充斥着渾身各處,腦袋也昏昏沉沉得厲害。

待脖子的酒液被他舔.舐幹淨,他還覺不夠似的,又伸手撷來案邊的酒壺。

太子的指尖緣着她的脖頸往上,摸到她柔軟的唇瓣,指腹挼搓着她嫣紅的唇,“你用這裏喂孤。”

岑拒霜眼角暈出的點點薄淚尤熱,太子稍稍擡起頭的間隙,她才得來大口大口喘氣的機會。頸側蠱蟲的部分滾燙起來,如有一塊燒紅的烙鐵,燒得她口幹舌燥,她似乎聽見了太子在說什麽,但暈乎乎的靈臺已然反應不過來太子所言。

他想要自己親他嗎?

岑拒霜迷迷糊糊地想着,可是此刻她全身發軟得厲害,難以蹭起身吻到他的唇畔。

盯着太子近在咫尺的薄唇,她忽的思及,她怎麽從未讨厭或是不願意去親太子呢?

好似一切都是順其自然,她親便親了,他若是親回來,她驚慌失措之下也從來沒有想過推開他。

偏偏她接受不了蘇祯,甚至出乎本能地抗拒與蘇祯相近,又或是抗拒與任何其餘男子相近。

太子另只手拎着酒壺的動作頓在了半空,見她沒有任何回應。

岑拒霜晃着胳膊想要按揉發暈的額角,卻不慎打在了太子的手邊。

“啊——”

她驚呼出聲,須臾間,甜濃的酒香四溢,太子手裏的酒壺被撥開了口,整個壺身斜斜地倒在她的身上,紫紅色葡萄酒液很快透過薄薄的衣料浸入皮膚裏,又涼又滑,澆淋了她渾身各處。

酒液流淌而下,晶瑩剔透的汁水盛滿了她的鎖骨,清透的顏色襯得她皮膚更加雪白,一身水碧的衣裙早就被染就成了大片紫紅色,她怔怔地伸出手想要拭去,纖柔的手掌卻被另只骨節分明的手抓住,他順着她指節滑入指縫,将十指緊緊相扣。

太子飲着她鎖骨添就的酒液,少頃便見了底,他意猶未盡地勾着笑,舌尖緩緩舔過利齒,如同兇獸享受美味時的不知餍足,總是貪得無厭。若非自己身上還有着衣衫遮掩,她只怕太子定也會緣着她暴露在視野下的各處,細細吮.吸品嘗殆盡。

岑拒霜已是被燒灼的感覺烤得意識模糊,毫無疑問,太子逼近的動作在加重這發熱又磨人的感官,她只想得來更多冰冰涼涼的酒液澆熄着。

“熱,好熱……”

她勉強睜着眼,看着太子手裏變作了三個影子的酒壺,搖搖晃晃地舉起手便要把酒壺搶來。

太子瞥了眼早被她倒得空空如也的酒壺,“酒裏沒藥。”

是她醉了。

岑拒霜眨着朦胧的雙眼,似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麽,那難以聚焦的視線反複盯着太子的唇畔,不知在想什麽。

太子嗤笑了一聲,“你想親孤?”

他順着她的目光低下身,手掌撫過她柔順的青絲,輕輕擡起她的後腦勺,無限度的湊近。

微暗的燭火搖曳,兩個相近的影子落在牆上,彼此重合着、絞纏着,像是要揉成嚴絲合縫的一體,各自期待着對方的侵入與交融。

她渾身散發着酒液的甜香,還有着女子獨有的幽蘭氣息,一寸寸纏着他的身軀。

太子正欲吻住她的唇,忽見岑拒霜蹙起眉,偏過頭吐在了他的胳膊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