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版第十七章 他一歪頭,就要吻上去
第17章 新版第十七章 他一歪頭,就要吻上去。……
星回故裏
文/沐清雨
栗蕭裏此刻在回南城的高鐵上。
他原本确實在外地出差, 正常要明晚返程。他手機上有米蘭的天氣預報,反倒沒關注南城的天氣,直到下班的時候吳歧路發了個視頻,他才知道臺風過境南城。
栗蕭裏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星回, 要确認她是否到家, 她手機卻關機了。他便讓吳歧路去舊印接人, 同步更改行程。可受臺風影響南城機場已關閉,所有進港航班全部取消。
祁常安理智地說:“家裏除了吳總,還有很多人,能确保星回小姐的安全。明天的簽約很重要, 您是一定要在的。”
如果不重要, 他不會親自來。
栗蕭裏卻沒有一絲猶豫地說:“去高鐵站。”
祁常安想到星回在米蘭時有一次生病, 栗蕭裏知道後也是放下所有趕了過去。那段時間他忙飛了,每天連四個小時的睡眠時間都保證不了。祁常安擔心他身體吃不消,勸他不要特意飛一趟, 說他來安排人去照顧星回,保證星回在最短的時間內康複。
栗蕭裏卻說:“她本就對跨國沒信心, 說跨國很難有好結局,我不能讓她言中。”
即便是同城, 也會有很多意外因素。這場單方面的跨國戀他談得卻像從公司到家一樣,說見就得見。他以行動證明,只要有心, 八千公裏也不會是阻礙。
祁常安現在想起栗蕭裏那一番話, 那五年裏一次次的奔波,心口依舊酸澀難抑。他沒再勸,馬上安排去高鐵站。
吳歧路去舊印辦公地自然是接不到人,他誤以為星回回了四季公館, 便尋了過去,與同樣聯系不上星回,要去舊印工廠接人的方知有遇上。
方知有記得星回的交代,面對吳歧路的詢問,說:“她最近總去工廠,監督工藝。”
吳歧路大概知道舊印工廠的位置,其中有一段路況不好,他和方知有的低底盤轎車根本過不去,就要回家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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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耽誤時間,栗蕭裏等不了,他于是聯系了自己做救援的弟弟,讓對方去接人,吳歧路就和方知有在家等。
這種災害天氣,栗蕭裏做救援的胞弟是最忙的,但大哥難得交代點兒事,他必然是親自去辦,結果他并不認識故十方的人和車,星回沒見過他,也不認識他的人和車,在路上錯過了。
弟弟也撲了空,栗蕭裏更急了,接到吳歧路報平安的電話,因擔心而湧起的火氣就沒壓住。
高鐵上,祁常安幾次想問,既然星回安全到家,他們是不是提前下車再折返回去繼續行程,可那通電話顯然是不愉快,栗蕭裏的臉色始終不好,他哪敢多言?
臺風也影響到了鐵路運輸,越臨近南城車速越慢,原本五個小時的車程,持續了整整七個小時。
栗蕭裏到達南城時已是淩晨三點多。他家都沒回直奔四季公館,上樓後在門外站了片刻,想到星回睡眠不好,吵醒她她可能就睡不着了,收回了敲門的手,像沒來過一樣離開。
祁常安見他這麽快下來也不确定是怎麽個情況,把他送回了南城壹號。
栗蕭裏臨下車時交代,“把簽約改到下午。”這是天亮還要趕回去的意思。
祁常安心裏有數了,“您放心,我會安排。”
次日清晨,星回出門就看見一輛大G停在路邊,車窗降下來,栗蕭裏坐在駕駛位上,閉目靠在座椅裏。
星回聽方知有說栗蕭裏安排了吳歧路和弟弟尋她的事後,其實有些後悔昨天用那樣的語氣和他說話,可想到他就那麽把電話挂了,後來也沒打過來,她還是氣了半宿。
此刻星回見到他人心火熄了幾分,猶豫了下走過去,“等誰呢?”
栗蕭裏驀地睜眼,見到安然無恙的她心裏終于穩下來,他勾了勾唇,“你說呢?”
星回看到他眼中的紅血絲,猜他是連夜趕回來的沒休息好,心裏最後那點火苗也滅了,“來多久了?”
“剛到。”栗蕭裏下來給她打開副駕一側的車門,“我送你去上班。”不給星回拒絕的機會,他緊接着說,“你就當叫了個網約車。”
“誰開大G幹網約車?除非有病。”她話雖如此,人卻上了車。
栗蕭裏被氣笑了,“我得了相思病,你給治冶吧。”
星回忍笑把臉轉向車窗外,不接他的話茬。
栗蕭裏啓車,邊問:“去辦公室還是工廠?”
星回眼睛轉了轉,沒撒謊:“工廠。”
栗蕭裏把車駛入街道,說:“就憑舊印那條生産線,你二十四小時守着,工藝也翻不出花來。”顯然是以為她只是為了确保成衣質量才去工廠盯着。
星回本能頂嘴:“別瞧不起小品牌,俪色也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
栗蕭裏挑了下一側的眉毛,他視線在外面,專注于路況,右手摸了下杯架,“趁熱喝。”
星回看了眼咖啡杯,嘴硬:“我胃不好,戒咖啡了。”
栗蕭裏分心看她一眼,好笑道:“這麽聽話,我說不讓喝就不喝了?”
“……”星回原本是氣他的,反被他堵得無話可說。
栗蕭裏任由她自閉了會兒,再次挑起話頭:“昨天怎麽回來的?”
星回不認為有說謊的必要,說實話:“故醫生送我回來的。”
栗蕭裏蹙眉,“那個故,幾方?”
他看一眼她病歷都能記住的名字怎麽可能忘?星回認定他是故意的,沒好氣,“二五一十,故十方。”
栗蕭裏臉色微沉,“這個方向他不可能順路。你能向一個外人求助,就不能打電話給我嗎?難道我不在家,就不能為你安排好?這又不考慮欠人情還人情了。”
他總是這樣妄下判斷,問都不問就認定是她向故十方求助,還扯什麽人情內涵她。
星回擰眉,不經思考了說了句:“你也是外人。”
栗蕭裏側眸看她,沒避開路面上的一個坑窪,車颠起來的那一秒,他倏地擡起右手,護住星回的頭,避免她磕到車頂。
星回轉過臉,他已經收回手,連同視線也一并收了回去,目光投向路面,不再說話,情緒不明。
星回咬了下唇,一時也找不到話題。
直到大G停進廠區的停車場,栗蕭裏才開口:“最近往來工廠開這輛車吧,這車改裝過,底盤足夠高,什麽路況和天氣都能應對。”
星回立即反駁,“我一個月賺幾個錢啊,開它上班估計同事會以為我被包養了。”
栗蕭裏微吸一口氣,“我願意養。你管他們幹什麽?”
“你愛養誰養誰。”星回說不過他,耍賴:“我反正不開。”
栗蕭裏就猜到她會拒絕,絲毫不退讓,“那我就天天接送你,我出差就讓司機來。你不嫌麻煩,我更無所謂。”
星回太了解他,他說到就能做到,她帶着脾氣喝道:“栗蕭裏!”
栗蕭裏輕責道:“現在知道叫我了?昨天被困在工廠回不了家的時候怎麽不知道找我?”
星回覺得他不可理喻就要下車,栗蕭裏握住她手腕,“讓我省點心!”
星回就要甩開他的手,“別瞎操心自然就省心了。”
栗蕭裏手勁不松,“我看看遲到的是誰!”
星回被氣笑了,“對付我,你手拿把掐是吧?”
栗蕭裏深呼吸,“你要是那麽容易讓人拿捏,我白頭發都會晚長幾年。”他說着偏頭向杯架示意。
星回忍笑瞪他,“你不松手我怎麽拿?”
栗蕭裏卻沒松手,他傾身靠過來,手上同時用力把她拉近,近到微一擡下巴就能吻上她。
星回無處可躲,她呼吸頓時一窒,下意識吞咽了下。
栗蕭裏沒錯過她的小動作,看着她眼睛緩和了語氣說:“聯系不上你,我很擔心。”
他這樣就是和解的意思了。星回的态度跟着軟下來,“就是手機沒電,又不是人丢了。”
溫暖的晨光透過擋風玻璃投射進來,落在她臉上,映得白皙的皮膚像發着微光,栗蕭裏近距離看着此刻乖順得有些溫柔的她,心動不已,他一歪頭,就要吻上去。
星回慌亂地側了下頭,躲開。
栗蕭裏沒生氣也沒強求,掌心上移扣住她後腦,把她往自己跟前送了送,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下。
戀愛時比這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可這麽一個不帶任何欲望的吻卻無比缱绻,星回的心跳霎時亂了節奏,她忘了反應,只是臉唰地紅了,像個沒談過戀愛的小姑娘。
溫情卻不過三秒。
栗蕭裏沉聲放狠話:“再敢讓別人接,看我怎麽收拾你。”
星回瞬間回神,一把推開他,下車後又回身,氣鼓鼓地拿走了咖啡。
栗蕭裏慢條斯理地跟着下車,看着她走出去一段距離才喚了聲:“星回?”
星回不想理他,可她不理,難保他不會更大聲再喊一次,她只能停下來,回頭的瞬間有東西抛過來,她下意識伸手接,大G的車鑰匙就到了她手上。
“哎?”星回折返回來,就要把車鑰匙還給他。
栗蕭裏已回身上了一路跟來的賓利,坐上後座時他還擡手指了下腕表,“真要遲到了。”
星回:“……”
這還沒完,堂堂栗總不僅套路她把車鑰匙留下,連所謂的咖啡都是騙人的。
星回忙了一上午,正準備用咖啡續命時發現,咖啡杯裏裝的是——牛奶。
她發信息罵:【你得的不是相思病,是精神病!】
栗蕭裏應該是在忙,一個小時後才回複:【我倒無所謂,受苦的就是你了。】
……
事情過去好幾天,星回一想起來還忍不住和方知有吐槽,“你說他是不是有病?”
方知有笑得不行,不過不是笑栗蕭裏,而是笑星回,她說:“你也挺有病,不和他對着幹就不能活似的。”
星回嘟囔:“是他太霸道,什麽都得按他的想法來。”
方知有嘲笑她:“我早就說過,他是典型的爹系男友,可當年你說他什麽都規劃好了,你閉眼跟着走就行,可是喜歡得不要不要的。”
星回瞪她一眼,“別人嘴上抹蜜,方總是嘴上抹毒,淨說些讓我去死的話。”
方知有笑得肚子疼,“你這話怎麽和吳歧路那麽像?”
星回好奇,“他怎麽了?”
方知有忍笑說:“他約了我兩次,我怕他真有那意思,就說要赴小哥哥的約,不和他那種老年人玩。”
吳歧路當場就炸了,在電話那邊嚷嚷,“方知有你嘴上有毒吧?我比蕭裏還小半歲,在法律規定的青年範圍內,風華正茂好嗎?哪裏就是老年人了?!”
星回忍不住笑,“你這正中歧路哥七寸啊,他因為面相成熟,十八歲就長這樣,一直最忌諱別人說他老,沾點這個意思的邊都不行。”
方知有可不管吳歧路有什麽忌諱,她盤腿坐在沙發上,邊刷手機邊說:“那正好,惹急了他就不往我跟前湊了。”
星回湊近了問:“你是有喜歡的人了?”
方知有眼睛都不眨地說:“我只喜歡錢。”
星回好奇,“這麽多年,你都沒交一個男朋友嗎?”
方知有随口說:“有你的前車之鑒,我還敢交男朋友?不怕早更啊?”
星回用手肘拐了她一下,避重就輕道:“談戀愛嘛,分分合合都正常。”
“正常嗎?”方知有看着她,“那是誰失戀的時候要死要活非要躲出國的?”
星回制止道:“行了,你閉嘴吧。”
方知有笑:“不行,我這嘴上的毒還沒消化呢!”
手機在這時進來一條信息,方知有掃了一眼,又确認了下是自己的手機無疑,像手機燙手似的扔給星回,“你看好啊,你男人約我。他約我!”
星回拿起手機一看,是栗蕭裏:【明晚有空嗎,見個面?】
星回偏頭想了想,直接回複:【行啊,見。】
方知有:“……你們這是要毒死我滅口吧?”
同一時間的南城壹號,吳歧路拿着栗蕭裏的手機看着回複嚷嚷:“這個古靈精怪的女人!我約他幾次她都拒絕,你一約她,她都不問什麽事就答應了!她居然答應了!”
站在落地窗前的栗蕭裏回身看他一眼,糾正:“你約的,不是我。”
吳歧路抄起自己的手機,“你等我把星回約上,我要讓她看看,她好閨蜜和前男友做的好事。”
栗蕭裏适時提醒:“你現在約她太明顯了。”
吳歧路絮叨了一晚上,說約不上方知有,是他自己出的馊主意,要假借栗蕭裏的名義約人。如果她拒絕,吳歧路就以工作之名把她騙出來。他再約上星回,這樣也成全了栗蕭裏。結果……
吳歧路把手機放下了,但氣還沒消,“明天我直接去接星回下班,帶她去捉你們的奸。”
這話一出,讓原本默許了吳歧路做法的栗蕭裏默默按了按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