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新版第二十五章 “傳染給我
第25章 新版第二十五章 “傳染給我。”唇随話……
星回故裏
文/沐清雨
星回從診室出來, 故十方把醫囑說給她聽,末了看向栗蕭裏,“能記住嗎?”
栗蕭裏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眯起,“需要我給故醫生複誦一遍?”
壓迫感撲面而來。
星回發現兩個男人之間的異樣, 嗓音微啞的說:“記住了故醫生。”
她被紮得有氣無力的模樣讓故十方不忍發難, “正常情況下疹子會連發三天, 明天來烤電時讓醫生給你檢查一下,別處又有新發疹的話,火針還是要再紮。”
星回心裏抗拒紮針,但沒反駁, 只說:“不烤電是不是也可以啊, 天天來太麻煩了。”
“烤電不止是為了幫助恢複, 更是為了避免留下神經痛的後遺症。”故十方考慮兩秒,“這兩天先烤着,等疹子不起了再說。”
星回點頭, 剛要說謝,被故十方截斷, “別瞎客氣了,回家休息吧。”
栗蕭裏深看他一眼, 帶着星回離開。
星回清楚時裝周閉幕日的活動安排,俪色的新品發布是重頭戲,栗蕭裏不在不像話, 剛到四季公館就提醒他時間。
栗蕭裏情緒不是很好, 回來的一路都沒說話,此刻淡道:“不用趕,馬上就走。”他把自己的營養師叫來了,要給星回做晚飯。星回現在要忌口, 他需要交代幾句。
她拒絕複合在前,剛剛又在他面前掉了眼淚,星回此刻不太願意面對他,“知有在,都能給我安排好。”
方知有最清楚她的心思,假裝沒聽見,讓她到沙發上休息,去卧室拿了條毯子出來。吳歧路則自己招呼自己,去廚房看營養師都帶了什麽菜來。
Advertisement
栗蕭裏從方知有手上接過毯子往星回身上蓋,“她忙了一天一夜,你讓她喘口氣。”
說得好像她不心疼方知有一樣。星回耍脾氣似地把抱枕拍到地毯上。
栗蕭裏把抱枕撿回來,放到她身後,“想讓我幫你墊腰就說話,不然我怎麽知道?”
“……”方知有忍笑去廚房燒水。
星回嘟囔着挑刺,“叫什麽營養師啊,我又沒胃口。”
“你沒胃口人家方知有不吃?”栗蕭裏輕責,“生病也不忘找茬。”
像拆他臺似的,廚房的方知有在這時說:“喲,都是星回愛吃的呢。”
緊接着又聽吳歧路說:“沒有你愛吃的嗎?你愛吃什麽,我去買。”
星回被逗笑,“我閨蜜可不是能随便拿來說事的人。”
栗蕭裏略皺了下眉。正值下班高峰,回藝術中心需要時間,他沒多停留,和營養師交代完就走了。
方知有見吳歧路沒有要走的意思,問:“你不一起嗎?”
“蕭裏擔心星回再有什麽不舒服你們兩個女孩子應付不來,派我值班。”吳歧路朝星回挑眉,“順便監督你吃飯。”
“我好多了,沒事。”星回怕他第一次來她家不自在,說:“去我工作間參觀啊,我收集了好多面料,正好你幫我篩選一下,有些國內應該不流行了。”
吳歧路一臉興奮,“這個我專業。”
閉幕秀栗蕭裏不能缺席,無法留下照顧星回,這樣安排無可厚非。方知有不能趕人了,有電話進來,她聽那邊說完皺眉道:“知道了,我來想辦法。”挂了電話,她又追着打了個電話出去。
星回大楖聽出來怎麽回事,“面料出問題了?”
方知有低頭翻通訊錄,“工廠那邊驗貨發現這批羊毛面料全部有疵點,用不了。”
星回問:“面料商怎麽說?”
“是機器出了問題,他們倒是願意按合同賠償。”方知有眉心擰緊,“但重新趕制面料的話,會影響我們的發貨時間。”
吳歧路插話:“沒有可以替換的嗎?”
方知有擡眸,“選料時我對比了市面上所有同價位的羊毛面料,那款質量拔尖。”
羊毛面料種類繁多,吳歧路一時不知道她需要的是哪種,他神色認真起來,“家裏有小樣嗎,我看看。”
方知有回對門自己家把小樣拿過來,吳歧路确認是一款低價位的梭織面料,绮麗沒有,“我問問。”
星回看着他站在陽臺上打電話的背影,說:“關鍵時刻歧路哥是頂得上的。”
方知有瞪她一眼,“作為合作夥伴,他必須靠譜。”
星回感慨道:“要跳出合作夥伴的定位歧路哥得費一番工夫了。”
方知有把手機塞到她手上,“玩你的吧。”
面料領域吳歧路的門路是廣的,他打了幾個電話,回來和方知有說:“大張那有,明天我陪你去談。”
方知有聽說過這個人但沒合作過,她說:“我自己去就行。”
吳歧路橫她一眼,“那家夥有多好色業內人盡皆知,你自己去?我多大的心髒?”
一個女人,漂亮在絕大多數時候是優勢,但有時候也會惹麻煩。方知有在商場摸爬滾打這麽多年,這個道理還是懂的。
她噎了兩秒,“第一次見面談合作,我不信他還敢上手。”
“上手算什麽,上床才是他的目的。”吳歧路表态:“他敢多看你一眼,我就壓他一個點!他要是不想賠得底掉,就給我規矩點兒!”
方知有:“……”
星回調侃:“不用技巧,硬壓他價是吧?”
吳歧路朝她一揚下巴,得瑟的模樣用方知有的話說是:“賤兮兮的。”
……
因為星回要忌口,晚飯豐盛卻也清淡。她沒吃多少,硬吃的幾口是為了吃藥。
臨近八點,她識別小程序進入直播間,準備看俪色的新品發布會直播。
閉幕秀秀場布置高級,服裝和模特更是不同凡響,發布的新款重點是俪色創意總監向古老先生的國風限定系列。
星回回想自己給“麗人杯”投稿的那組國風設計,深覺自己的創意不夠巧妙,設計元素的使用也不夠大膽,與俪色這個限定的國風系列差距不小。
星回正琢磨如何修改自己那組設計,直播畫面切換到觀衆席的貴賓區,栗蕭裏出現在鏡頭裏。他正和旁邊的向老說話,盡管只是幾秒的一帶而過,可機位角度太好,恰好拍到他勾唇的樣子,瞬間柔和了他天生自帶的強大氣場,有種別樣的松馳感。
彈幕就開始瘋狂刷屏——
“這是栗炻的執行總裁!俪色不出男裝讓他代言,簡直暴殄天物。”
“俪色肯定是故意的,上帥哥蠱惑咱們姐妹消費!”
“哥哥能不能莫名其妙把我強取豪奪了?”
“那确實莫名其妙了,怎麽財色都是他出?”
“……”
同在看直播的吳歧路忽然說:“網友可真勇,什麽虎狼之詞都敢說,我截屏給他看看。”
星回撲哧一聲笑出來。
直播中,臺上的表演嘉賓換場,導播很懂的又把鏡頭切換給了能拍到栗蕭裏的那個機位。
鏡頭中的栗蕭裏恍若未覺,正低着眉眼,神情專注地垂眸看手機,經吳歧路的信息提醒意識到自己被偷拍才擡頭。他捕捉到了機位,機位也正好拍到他的正臉,幾乎算得上是怼臉拍了,五官輪廓,眉眼細節,無一處瑕疵。
彈幕瞬間又瘋了——
“他居然還看鏡頭!這誰頂得住啊!”
“長成這樣,傷我一萬次,老娘都樂意。”
“終于明白為什麽有人喜歡看霸道總裁劇了。”
“一場秀,秒了所有霸總劇。”
“完全壓不住xie念。”
“……”
星回正在看熱鬧,手機有電話進來。
是栗蕭裏。他居然從秀場打電話過來。
星回看向吳歧路,“你和他說什麽了?”
吳歧路随意的說:“說你也在看直播,提醒他不要亂散發魅力。”
方知有煞有介事的嘆氣,“栗蕭裏有你這種損友活得也是艱難。”
吳歧路還笑,“說什麽呢,沒有我,他的生活就要枯燥無趣死了。”
手機持續響,星回接起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栗蕭裏嗓音低沉地問:“直播好看嗎?”
星回故意說:“秀很好看啊。”
那邊語帶笑意,“好看的只有秀嗎?”
星回閉口不答。
那邊不放松的問:“問你呢,怎麽不說話?”
星回只好胡謅:“你那邊太吵了聽不清。”
栗蕭裏低聲笑,“這倒聽清了。”
星回覺得自己腦子燒壞了,一時找不出話反駁他,只能催他挂:“開小差會上熱搜,你專心看秀吧。”
栗蕭裏語氣更和緩了幾分:“好點沒有?吃完飯去睡會兒,不用管那兩位,他們能把自己安排好。”
星回看向正在一旁讨論面料的兩人,告狀似的說:“歧路哥拿了一套绮麗的面料樣卡給知有,居然沒有我的份兒,過分!”
栗蕭裏失笑,“我給你。保證比方知有那套更全,一會兒就給你帶過去。”
星回趕緊說:“我開玩笑的,再說也不急。閉幕秀之後還有收官酒會,你忙你的,別過來了。”
栗蕭裏略一沉吟,“不忙,我去看看你的新貓,先前沒留意。”
……
最近睡眠不好太缺覺了,直播看到一半星回就困了,便沒管吳歧路和方知有回了卧室。想着自己睡了,他們也能早點回去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只是一瞬,迷糊間聽到客廳的話語聲——
“晚飯沒吃多少,止疼藥的藥效應該還在,她沒疼就沒急着吃。”是方知有的聲音。
“酒會不是才剛開始,你這麽走了不合适吧?”是吳歧路。
後面的聲音忽然低下去,星回聽不清了,在以為是夢的時候又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接下來有細微的窸窸窣窣的動靜,随後卧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她意識都還沒完全清醒,就喚,“栗蕭裏?”
“是我。”栗蕭裏怕晃她眼睛沒開燈,走過來問:“吵醒你了?”
星回醒了幾秒覺,擁着被子坐起來,語氣很軟,“嗯,你不來我能一覺睡到天亮。”
栗蕭裏沒理會她的抱怨,俯身低頭,額頭貼上她的感受半晌,“有點熱呢?”
他靠太近,兩個人的臉一瞬間近在咫尺,鼻尖相觸,氣息交融。
星回臉發燙,“睡熱的。”說着偏頭躲開,手上輕輕推了他肩膀一下。
栗蕭裏卻很淡定地握住了她的手,他穩穩地坐在床邊,靜靜地握着她的手,拇指指腹反複在她虎口處摩挲。
卧室裏沒有開燈,從窗戶透進來的月光和從客廳照進來的燈光融合在一起,線視尚可,能看清床邊坐着的人溫柔的輪廓。
栗蕭裏沒穿西裝外套,應該是脫在了客廳,領帶也解了,白襯衫的頂扣沒系,姿态閑适放松。星回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在分辨眼前的他與記憶中的他有什麽區別。
她太久沒這麽認真仔細地看過他,栗蕭裏垂眸看着她,神色微變,“病了這麽多天怎麽不告訴我?吵架而已,又不是不管你了。”
他那天雖沒說任何絕情的話,可星回看得出來他是動了氣的,看她的眼神都變了。星回印象中,還是第一次見他在看她時眼睛裏迸射出怒意,像火一樣,仿佛多看一眼都要被燒成灰燼。事後他沒有像以前那樣找借口緩和,星回理所當然地以為,他徹底放棄了,他們之間沒了轉圜。
他卻說是吵架。他明明一句重話都沒說。
回想近日來內心的煎熬和傷懷,星回的心被扯了一下,她癟了癟嘴,不吭聲了。
她這樣子特別委屈柔弱,難得一見。栗蕭裏頓時心軟,展手把她摟進懷裏,妥協般嘆了口氣,“不希望你生病,又喜歡你生病時的乖順。”
“說到底,你就是喜歡聽話的。”她嘴上不示弱地反駁,身體卻沒躲,聞着他身上熟悉的檀香木的味道,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栗蕭裏攬在她後腰上的手微一收緊,把她往自己懷裏送了送,故意說:“對,我就是喜歡掌控你。”
星回推搡他,“那你幹脆以後都別叫我名字了,就叫手機號碼後四位,0036,一聽就有種絕對服從的意思。”
栗蕭裏極低地笑了聲,被氣笑的,“我就那麽霸道?”說着摸摸她頭發,像安撫一個孩子,等她安靜下來,才問:“真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暗夜弱化了人的心理防線,加之确認了對他的愛意仍在,星回說不出違心的話,可五年的記憶缺失仿若天塹橫壑在中間,她跨不過去,最終還是沉默下來。
栗蕭裏只當她是後悔了,心中欣慰,沒有急着追究她隐瞞和故十方相識的事。他已經交代祁常安去查,他倒想看看,故十方作為星回米蘭時期的舊識,是個怎樣的存在,讓他妄想介入他們之間。
栗蕭裏縱容的說了句:“好了,那些話我當你沒說過。”算是把她拒絕複合的一頁翻過去了。
星回聽他這麽說眼眶泛酸,再沒了對抗的氣勢,頭靠在他肩膀上。
女孩子的臉頰柔軟而滾燙,貼在他頸側,灼熱的呼吸燒着他皮膚,栗蕭裏身體微微一僵,他情難自抑地喚了聲,“小乖?”
“小乖”是星回的乳名,自她成年,連父母都鮮少叫,只有栗蕭裏,在他們戀愛後時常這樣叫她。
星回心尖驟然一縮,身體的細胞像被喚醒般湧動起來,呼吸不自覺就急了。
栗蕭裏并不是真的要她回應什麽,他松了手勁兒放開她些許,盯着她看了幾秒,像是在确認她的心意,随即俯身,低頭靠近。
星回明白他要做什麽,卻沒有躲,她心跳加快,聲音低得不行,“我這是,病毒型的……”
栗蕭裏眸色一深,“傳染給我。”唇随話音落下,覆在她唇上。
與天臺上那個強吻截然不同,這一次,他雖也強勢,是主導的一方,卻格外溫柔有耐心,舌尖輕探,細細輾轉,一寸寸吻吮攻略。
星回抗拒不了,心甘情願被引領,她閉上眼,緩緩擡起頭去迎他,雙手不自覺環住他的腰,身體靠近去他懷裏。
栗蕭裏感覺到她的指腹越來越用力地按在他腰側,一手扣住她小小的後腦,一手掌心貼在她背上,加深了這個吻。
月光輕灑,唇間細語之下,他們的呼吸變得灼熱,心跳聲在寂靜的深夜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