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新版第二十七章 她騙我感情不行!
第27章 新版第二十七章 她騙我感情不行!
星回故裏
文/沐清雨
這次的設計星回做得格外輕松。WS-AA是頂級羊絨, 又有俪色的生産線和渠道護航,必然要走高端線,她完全不需要擔心工藝和考量成本,全然的自由發揮。
因此當她拿出一組從短款到長款大衣的設計, 以及不同款不同色衣服的整身搭配圖時, 陳出新才意識到普通設計師和她的差距。
星回在做設計時會同步考慮搭配, 在給消費者穿搭參考的同時,能有效提升其它單品的銷量。
陳出新直接拍板定稿:“就這個了!俪色那邊,你去對接。”
怎麽對接?和誰對接?
當晚,星回烤最後一次電, 邊給栗蕭裏發信息:【栗總, 作業怎麽交?】
直到她電都烤完了, 栗蕭裏才回:【等我回來再說。】
星回心說:這趟差出得真夠久。忽然想到什麽,她點開了栗蕭裏的朋友圈,才發現他三天沒發過行程了, 不僅如此,他這三天都沒主動聯系過她, 明明前些天他每晚都會給她打電話。
星回敏感了下,問:【在忙?】
隔了片刻, 那邊回:【嗯。】
除此之外,沒一句多餘的話,甚至沒問她恢複情況, 冷淡的态度和前幾天判若兩人。
這溫降得突然。星回不禁多想了想。他那晚說, 當她沒說過那些拒絕的話,可他沒再提複合的事。可能對于他們的未來,他也不确定了,在猶豫, 在選擇,也可能在……放棄。
思及此,星回清醒了幾分,她恪守前任的本分和分寸,沒問栗蕭裏哪天回來,只看似公事公辦地試探:【那你忙,回頭讓人通知我們給向老送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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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作以往,栗蕭裏能通過這一句話連發三問:“讓誰通知?通知誰?不給我給向老?”結果,他只說:【好。】
句句有回應,但句句冷淡。
那顆剛想向他貼近的心即時冷卻下來,星回放下了手機。
栗蕭裏等了半晌,沒見有新信息來,他鎖了屏,邊回想祁常安三天前的彙報——
“故十方是滬城人,是哥倫比亞大學醫學中心精神病學部唯一的中國人。國內多家醫院都争取過他,包括滬城仁愛醫院。他之所以選擇了南城的仁和醫院,還願意到中醫院做駐院交流,是因為仁和承諾扶持他牽頭成立‘世界精神醫學研究組’和設立‘記憶門診’。”
“三年前,他開始不定期從紐約飛米蘭。星回小姐租的那間公寓,房東在那時由原來的一位女華僑變成了他。一年前,他去紐約的時間幾乎與您重疊,都是您前腳剛走,他隔天就到。他回國前最後一次去米蘭,也是今年的五月,在您離開米蘭一周後。”
栗蕭裏原本篤定,星回回國是為他,現在他忽然不确定了。他在心裏問:“你到底是為誰回來的?”
吳歧路見他在出神,拿自己的酒杯磕了下他的杯沿,“酒不喝我能忍,魂不在,我可忍不了,害怕啊。”
栗蕭裏沒應聲,端起杯子抿了口茶。
吳歧路忍不住說:“來酒吧喝茶,你是世界獨一份。一會去看星回,身上不能有酒味?”
栗蕭裏放下茶杯,“她不知道我回來。”
吳歧路不解,“你出去一個多星期了吧,回來了不趕緊過去看看?方知有說她疹子好挺快。”
栗蕭裏輕“呵”了聲,“有私人醫生,好得能不快嗎?”
吳歧路反應一秒,“你說那個故十方啊?他對星回是挺不一樣的。”
栗蕭裏抿了抿唇。
吳歧路開解道,“你能喜歡,別人不能?因為別人喜歡她,你就生她的氣?那不正中了別人的計!”
“我介意的是,她沒和我提過故十方這個人!”
“為什麽要提?我也不和方知有提那些喜歡我的人啊。”
“……”栗蕭裏被他這個邏輯噎得有幾秒沒說話,“我問過,她還遮掩隐瞞。”
吳歧路不覺得是什麽大事,“她一個小姑娘,有點小秘密那不正常嘛,你別看太緊了。”
栗蕭裏看他一眼,“小的标準是什麽?”
吳歧路的理解是,“不是原則問題就不用計較。”
栗蕭裏神色一凜:“什麽是原則問題?”
吳歧路怔了下,“這是怎麽了?搞得跟她出軌了似的。”見栗蕭裏瞳孔縮了下,他馬上改口:“我就瞎打一比喻。這個比喻不恰當,你們沒結婚,真有事也不是出軌是劈腿……”
他越說越錯,見栗蕭裏臉色更不好了,端起杯子,“我自罰三杯!”
栗蕭裏深吸一口氣,“你跟方知有怎麽樣?”
“我挑明了,在追她。”
“她怎麽說?”
“說她八百米全校第一,我追不上。”
“……”
“如果到最後你發現,方知有的拒絕是因為她心裏有了別人,你怎麽辦?”
“她拒絕了嗎?她沒拒絕啊?追不是過程嗎?什麽別人?誰是別人?”吳歧路的腦子開始瘋狂地轉,“你是在暗示我嗎?我跟你說,我們是兄弟,你要是知道什麽不說,我割你的袍斷義!”
栗蕭裏強調,“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我偷偷問星回了,方知有沒談過戀愛,她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肯定扛不住我的追求!”
“你打算怎麽追?”
“她不是喜歡賺錢嘛,我給她創收!再送花送禮物!不信拿不下她。”
栗蕭裏認為這些沒一個靠譜的,“你要給她的那些,她都不缺。你要是真喜歡她,就用真心換真心。”
“這些都是我的真心啊。”吳歧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我身無長物,只有兩樣東西,人和錢,我都給她,還不夠真心?”
栗蕭裏感覺在對牛彈琴,他不說話了。
吳歧路嘶一聲,“你別不耐煩。你說說怎麽才算真心?”
真心?栗蕭裏被問住了,他自覺對星回足夠真心,教她識人辨認,教她規劃未來,為她鋪路護航,哪怕是她不在身邊五年,依舊潔身自好,心無旁骛。可換來的是什麽呢?
他不是沒去過米蘭,她一次忘了,兩次忘了,都情有可原。可三年,她對故十方那個房東只字未提。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異性朋友,何必如此?
他的真心,在她的隐瞞面前,變得一文不值。
栗蕭裏笑了下,那一笑是全然的自嘲,他否定了自己的話,“真心換真心,可能是個僞命題。”
吳歧路卻想偏了,他恍然大悟似地說:“你肯定知道什麽。你要不說,我去問方知有。我追着哄着都行,她騙我感情不行。”說着就站起來要走。
栗蕭裏一把把人扯回來,“我說的是我和星回,方知有的事我一概不知,你不要亂聯想。”
吳歧路不信,“你從不說廢話,每句都有含義。”
栗蕭裏都氣笑了,“我把上面的話撤回。我喝多了。”
吳歧路認真了,“扯蛋!你特麽喝的是茶!”
兩個年齡加起來已過花甲的男人,各有各的煩惱,聊不明白感情。最後吳歧路把自己喝醉了,大半夜給方知有打視頻,前一句還在問:“你有沒有喜歡過別人?暗戀的也算。”後一句又說:“他們都是圖你的美貌!方大美你別上當。”毫無邏輯可言。
方知有笑問:“你圖我什麽啊?”
吳歧路捋了捋舌頭,“我也圖你美貌啊。那你長得好看,怪我喽?”
……
等吳歧路酒醒了,見手機界面停留在和方知有的視頻通話上,心裏咯噔一下。可他斷片了,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麽,不确定是否得罪了貌美的方總,琢磨半天,發了一個字過去:【早】本意是試探,然後發現被拉黑了。
吳歧路趕緊問栗蕭裏,可他回家後做的事,栗蕭裏不知道。他不敢冒然去找方知有,便打電話給星回,問:“她罵沒罵我?”
星回實話實說:“罵了一早上。”
吳歧路頭大,“我幹什麽了?”
星回好笑,“你說圖她美貌。”
吳歧路自行掌嘴,邊狡辯道:“一見鐘情不都源于五官嘛,我就是太誠實了,說了實話。但我真不只是圖她這個。”
星回笑,“你和我說沒用,得去和她說。她今天一天都在公司。”
然而,下午方知有來找星回,“陪我去一趟醫院。”
星回見她戴着口罩,不解:“怎麽了?”
“那個死吳歧路一口氣往公司給我送了六束花,一小時一束,把我招過敏了。”方知有說着把口罩摘下來。
星回吓一跳,“你沒和他說你花粉過敏嗎?”
方知有無語:“他也沒說他要給我送花啊!”
星回沒廢話,趕緊陪她去醫院。皮膚科當天的號沒了,只能找故十方。
故十方過來時看見方知有臉上的紅疹子,皺眉,“怎麽這麽嚴重?換季要格外注意。”
方知有氣得不行,“我是很注意的,但有人針對我,要毀我的容!”
故十方不明所以,看向星回。
星回悄聲說:“有人一口氣送了她六束花。”
故十方一秒想到星回第一次紮火針時和栗蕭裏同來的吳歧路,想到那位賠着小心和方知有說話的模樣,忽然就笑了,末了還不忘幫吳歧路說話,“不知者不怪。這回你不用說,他都有記性了。”随後進診室找同事給方知有加號。
星回悄悄拍了張照片發給吳歧路:【知有花粉過敏!】
吳歧路在栗蕭裏辦公室,看到照片一下子跳起來。
栗蕭裏輕斥:“別一驚一乍的。”
吳歧路把手機遞到栗蕭裏面前,“怎麽辦,這不得屠了我啊?她最在乎她那張小臉蛋了!”
栗蕭裏瞥了下他手機,一眼看到照片中的故十方,他沉默幾秒後起身。
吳歧路還沒反應過來,“去哪兒啊?”
栗蕭裏說:“看方總。”
吳歧路趕緊跟上,“她要是罵我,你幫我壓一壓。她看在星回的面子上,能給你點兒面子。”
栗蕭裏淡聲:“我哪兒來的面子!”
他們到中醫院時,方知有和星回正好看完診,取了藥要走。
故十方把她們送到門診樓外囑咐了方知有幾句注意事項,給星回遞了個眼色。
星回便對方知有說:“剛才忘了問醫生治疱疹的口服藥還吃不吃了,知有你先去車上等我一下。”
方知有臉上不舒服心煩,不疑有它,和故十方打過招呼先去車裏。
星回明白故十方是要了解她近期的情況,主動說:“睡眠還是不太好,記性時好時壞的,有時候轉頭就忘。”
“這種情況大多數人都會有,你不用有負擔。有些重要的事,未免忘了就拿手機記一下。”故十方神色無異地拿出手機給她看,“事情太多了,我也記不住。”
星回在他的備忘錄裏看到一條一條的記錄,心寬了幾分,“我以為是我記憶的問題。”她眼尖地掃到備忘錄裏“星回刺五加”幾個字,擡手戳了下故十方的手機,歪頭笑問:“什麽意思?說我是刺兒頭嗎?”
故十方被逗笑了:“你還知道自己不聽話啊?想給你弄點刺五加,養心安神,改善睡眠。”
星回哦了聲:“你直接告訴我藥名,我去買來吃就行了。”
故十方說:“高提純的才有效,市面上有的都不夠純。等到了給你送過去。”
星回心中一暖,“謝謝我故哥!”
故十方被逗笑,“哥就哥,還故哥,聽着就見外。”
星回沒喊過張不開嘴,抿了抿唇,說:“謝謝我哥。”
故十方笑的溫柔:“跟哥不用說謝。”
栗蕭裏站在臺階下看着他們有說有笑的,臉色沉得不像話。
吳歧路有點後悔來醫院了,他恨不得長一對順風耳,聽聽星回和故十方說了什麽,可外面吵得不行,根本聽不見一句。
他瞥了眼栗蕭裏,試圖為星回開脫,“就一個醫患關系,你不用介意。”
栗蕭裏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他拾階而上。
故十方一偏頭看見他,先開口,“我還說栗總今天怎麽沒來。”
星回回頭,栗蕭裏已行至近前,他淡聲:“有你關照,我來不來,作用不大。”星回聽出他話裏有話,擰了下眉心。
吳歧路深怕栗蕭裏當場發難,插進來問:“方知有呢?”
星回說:“她在車上等我。”
她支開了方知有和故十方說話。栗蕭裏盯了星回一眼,下颌繃緊。
吳歧路見他不說話,朝故十方一點頭,“故醫生你忙着,先走了。”說着上前一步扣住星回手腕,“帶我去和方大美請罪,替哥說話啊,哥給發紅包,一句一個。”
星回被他拉着下臺階,連頭都顧不上回,還講條件,“不按字發嗎?”
栗蕭裏深看了故十方一眼,轉身跟過去,他手落在星回肩膀上,攬着她下臺階。
吳歧路适時松手。
故十方看着他們的背影幾秒,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他只是想保護照顧星回,可再這樣下去,似乎有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