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新版第二十八章 去聯你的姻,強強聯合……

第28章 新版第二十八章 去聯你的姻,強強聯合……

星回故裏

文/沐清雨

離開門診樓前, 星回往旁邊撤了撤身,離開了栗蕭裏的懷抱。

栗蕭裏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兩秒,收回。

星回給吳歧路指了指位置,“知有的車停在那邊。”

吳歧路與栗蕭裏交換了眼神, 往方知有的方向跑過去。

兩人正好站在栗蕭裏車前, 他剛解鎖了車門, 就聽星回說:“我回公司,坐地鐵最快。”

星回在介意他毫無緣由的冷淡。

栗蕭裏看着她,“很忙嗎,這麽趕時間?”

他語氣透着不友善, 星回聽着不太舒服, “肯定沒栗總忙, 但還是上班時間,我只請了一個半小時的假。”

栗蕭裏輕諷,“一個半小時陪閨蜜看了病, 還能和你的故醫生聊幾句,時間管理得不錯。”

星回真心不明白怎麽他就出了趟差, 兩個人之間又像隔了一堵牆,無法正常溝通。

她問得直接:“什麽叫‘我的故醫生’?我請人家幫忙加了號, 站在人來人往的門診樓前說幾句話,有什麽問題嗎?”

有故十方的事在先,星回還沒主動聯系過他, 讓栗蕭裏意識到, 他們之間只要他不主動就結束了。他情緒不好,“也不是去看他的精神科,怎麽就非得到中醫院找他幫忙加號?仁和醫院距離舊印更近,那邊的皮膚科不夠看嗎?”

星回沒辦法和他解釋自己對故十方的信任, 也不認為有解釋的必要,她負氣道:“你說得沒錯,我就是特意請了假來見我的故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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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蕭裏被她一句話堵得啞口,他瞳孔一縮,眼神冷下來。

星回迎着他的視線,“我能走了嗎栗總?”

“你随意。”栗蕭裏說着坐進了駕駛位。

星回轉身走向旁邊的地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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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星回回家時,吳歧路剛走。

星回邊吃飯邊聽着方知有又數落了吳歧路一頓,她總結到,“歧路哥挺好的,做錯了事立即補救,和這樣的人相處,不容易有矛盾誤會。”

方知有往臉上貼冷敷貼止癢,邊說:“他是補救了,搶了我的手機把自己從黑名單裏放出來,挂號費藥費一并轉賬了我,連小數點後面的數字都沒少!還一通猛虎操作給我轉了十來筆賬,全是那些特殊數字,說是心情補償費!服不服?”

星回好笑,“難怪他異性緣好,他這種性格确實有意思。”

“說到異性緣,他還把他那些異性女朋友報備了一番,說以後萬一遇上了,讓我別誤會。”方知有無語死了,“我上哪兒能遇上那些人?”

星回笑言:“話別說太早,沒準以後他的局,女主人的位置上坐的就是你。”

“我要坐也是坐主人位!”方知有懶得再罵吳歧路,問:“吳歧路說昨晚是被栗蕭裏用茶給喝斷片的,說栗蕭裏因為你隐瞞了故十方的事在生氣。故十方什麽事啊?你們倆兒說清楚了嗎?”

星回握筷子的手一頓。昨晚她給栗蕭裏發信息時,他話裏的意思是還沒回來。下午見到他,她都以為他是剛回來,沒一絲懷疑。結果昨晚他人已經在南城了?

她無意讓他報備行程,可他也沒必要隐瞞行程吧?

星回頓時沒了胃口,放下碗筷,“我和他沒什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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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的下午兩點半,一個陌生號碼打給星回,對方詢問:“星回老師,您到哪裏了?栗總已經在等您了。”

星回茫然,“……你是?”

那邊沉默一兩秒,客氣的語氣不變,“我是栗總的秘書,昨天我們通過電話,約好今天下午兩點您過來送設計。”

星回愣住。她不是忙忘了,她是對這件事根本沒記憶。

星回意識到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此前記憶出現波動都是一點點變模糊,多少有些印象,這次像沒形成記憶一樣,遺忘來得猝不及防,她一時接受不了。

那邊半晌沒聽到回音,又喚了聲,“星回老師?”

星回駭然回神,她穩了穩情緒,“不好意思,我有事耽擱了,大概半小時才能到,栗總能等嗎?”

那邊請她稍等,應該是去向栗蕭裏請示了,随後說:“栗總三點有個會,您可以四點到,不用急。”

通話結束,星回手抖得連手機都拿不穩。她不想被人看出異樣,起身去外面的樓道裏自行緩解不适。

足足有十來分鐘星回才恢複過來,回到辦公區時見葉幸拿着手機站在她辦公桌前,低頭在看什麽。

她快步過去,“葉總,您找我?”說話的同時不動聲色把辦公桌上攤開的設計稿一攏,疊放在一旁,像是順手整理。

葉幸收回視線,神色淡淡,“和俪色的對接工作做得怎麽樣了?設計定稿沒有?”

星回說:“約了今天看稿,我正要和您說,要過去一趟。”

葉幸點頭,“那去吧,回頭和我說下結果。”

星回應下,留意到葉幸臨走前掃了一眼她收起來的那組中式設計稿。她懊惱于自己的大意,把正準備修改的先前投稿給“麗人杯”的參賽作品放回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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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回帶着袁滿到銀星大廈時,傅硯辭等在大堂休息區,他一本正經地說:“栗總回總部開會了,請你們稍等。”

她和栗蕭裏的矛盾屬于私人範疇,今天的約卻是公事。星回帶着歉意問:“是不是打亂了他的日程?”

傅硯辭帶她們上樓,邊溫和地說:“沒事,他不會介意的。”

袁滿聽出門道,問:“打亂什麽呀,我們不是預約好的嗎?”

傅硯辭看她一眼:“你們遲到了一個小時,才和他開會的時間撞車。”

袁滿詫異,看向星回。

星回只能說:“我忘了時間。”

袁滿立即編理由替她圓場:“都怪陳總臨時召集開會,還好你膽子大打斷了他。”轉而向傅硯辭鞠躬,“對不起啊,栗總沒生氣吧?”

傅硯辭忙伸手扶住她手肘,“你和我道什麽歉啊?”他信以為真,還寬她們的心:“特殊情況,栗總能體諒的。”邊悄悄給星回遞眼色表示安慰。

星回歉然地笑笑。

左右是要等一陣兒的,傅硯辭索性帶她們到先河影業轉了轉。

先河影業是栗蕭裏回栗炻任職後與俪色同時管理的另一家子公司,他升任執行總裁後還在兼管,因此每周會有固定時間在銀星大廈頂層的辦公室辦公。

袁滿像逛大觀園似的邊看着展示牆上先河出品的電影電視劇海報,邊問傅硯辭:“你不是在家上表演課嘛,怎麽在公司啊?”

“栗總說星回老師今天來,我才來的。”傅硯辭看着星回,一臉歉意,“昨晚才知道你生病了,我最近閉關上課,都沒去看你。”

是星回不讓栗蕭裏和他說的。她笑了笑,“只是起了幾個疹子,都好了。”

袁滿在這時插話:“姐你昨天怎麽沒和我說要來啊?”

星回在來的路上還在想,昨天怎麽沒和袁滿說呢?要是說了她必然會提醒自己,就不會出現眼下的情況了。她頓了兩秒,說:“我想給你個驚喜。”

袁滿挑眉,小聲和傅硯辭賣乖:“我為了見你,私下裏求了姐帶我一起來。”

傅硯辭忍笑:“正常我該在家上表演課,你來了也見不到我。說吧,你是誰的粉?”

袁滿一臉認真,“我不追星。但你是我在娛樂圈唯一的人脈,我得好好維系關系。”

傅硯辭好笑,“怎麽維系?”

袁滿有自己的小算盤,“遇上就蛐蛐幾句增進感情,遇不上就下次再創造機會遇。”

傅硯辭笑,“下次再來可以提前發信息,我有時間就過來,只是有時候我手機在助理手上,回複可能不及時。”

袁滿立即表态:“不用及時。又不是談戀愛需要秒回,我沒那麽高的期待,你千萬別慣着我。”

“……”

逛完先河回到樓上俪色的會客室,星回沒再管兩個小的,她拿出設計稿看起來,思考等會兒如何用最簡潔的語言講創意,給栗蕭裏節省時間。

三點半,傅硯辭說:“栗總往回走了,十五分鐘後到。”

星回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沒有栗蕭裏的消息。自從在中醫院不歡而散後,他就沒和她聯系過。

星回站起來,“我去下洗手間。”

走廊盡頭的女洗手間內,兩個年輕女孩邊補妝邊小聲聊天——

“聽說了嘛,樓下先河的女藝人顏清剛進了個項目,給她外聘的那個攝影師別漾,是栗董的兒媳婦人選。栗、別兩家要聯姻了。”

“難怪栗總最近都忙飛了,還特意去了開機儀式,還在劇組待了兩天吧?”

“栗總直管先河時,S+項目開機都不會親自去,這個項目唯一特別之處就是多了別漾參與。”

“那就可以解釋怎麽開機物料裏栗總和別漾同框的照片和視頻都滿天飛了,總部卻一點動作都沒有了。換作以往,公關部怕是要被裁撤了。”

“應該是兩家聯姻的官宣預熱。那個別漾家世好,才情容貌也和栗總配,天作之合。”

“哎,以後作夢都當不上老板娘喽。”

……

難怪冷淡了,也不報備行程了,原來是有了匹配的聯姻對象。

“呵。”星回站在洗手間外的窗臺前,自嘲地笑了,“我就知道,不是非我不可。”

十幾分鐘後,祁常安來到會客室,“星回小姐,栗總請您到他辦公室。”

袁滿剛要跟,被傅硯辭攔住。

進入電梯,祁常安說:“栗總近幾天情緒不太好,您多包涵。”

星回偏頭看他。

祁常安提示道:“栗總的脾氣您應該比我清楚,無論多大的事,只要坦白說出來,他都能包容。他最忌諱隐瞞。”

“隐瞞”一說正戳到星回肺管子上,她剛了句,“我也是。”

祁常安索性直說:“故醫生的事,您別忘了說。”

星回看他一眼,還在想故十方什麽事,到了頂層,電梯門打開。

祁常安把她帶到栗蕭裏辦公室門口,“您直接進去就可以。”

星回聽過栗蕭裏叫他‘常安’,以為他姓常,微一點頭,“謝謝常助理。”

祁常安一怔,失神的功夫星回已推開門辦公室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很安靜,栗蕭裏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風景,陽光明亮,把他高大颀長的身影映成一道黑色的剪影,輪廓意境深邃。

星回一時恍神,她是第一次到栗蕭裏的辦公室來。上次她來送車鑰匙,他說讓她認門的話言猶在耳,這一次……應該也是最後一次。

星回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地喚了聲:“栗總。”

栗蕭裏回過身來,他逆着光,起初看不清神色,直到走出那一片陰影整個人才變得清晰起來。他神色微肅,眼神冷靜,像是沉浸在工作中沒抽離出來。

栗蕭裏習慣性走到辦公桌前,正準備坐,略一停頓又走到距離她更近的沙發前,說:“坐。”

星回刻意保持些許距離在旁邊坐下,拿出設計稿,“我代表舊印來給您送設計稿。”

一個“您”字讓栗蕭裏深看她一眼,他接過設計稿翻看,邊問:“什麽事耽擱了?”

星回想到袁滿的話,也說:“公司臨時有個會。”

開會的理由,栗蕭裏一個字都不信。他眼眸一擡,看她半刻。

她回國後總像藏着秘密。栗蕭裏明明擅長判斷,卻揣度不準她的心思,有種走不近她的無力感。

他目光中審視探尋的意味太重,星回理解不了,她切換到工作狀态,“WS-AA我們公司采購了四色,設計以面料顏色分為四類,栀子色做小翻領設計,輕微落肩柔化肩部的力量感。錫器灰冷豔,做超大翻領,落肩袖型,線條感流暢……”

高端線的大衣沒有過于繁複的設計,無非就是在領子和袖子上做文章。她設計的幾款領子,簡潔利落大方,視覺上都能給臉做減法,顯瘦。是女性消費者想要的。

栗蕭裏認可這組設計,他只提出一點,“栀子色增加一款中式有問題嗎?”

栀子色暖,做一款對标小香風的新中式,會很溫柔。

星回直接拿出筆,“既然是新中式,可以用本料做一個大盤扣,純裝飾,不系的。做V領門襟,拉長頸部曲線……”說着已經在畫本上勾勒出草圖,又抽出一張搭配圖,“內搭高領毛衫或襯衫,下身配半裙。”

工作上,她思維敏捷,絲毫不亂。

栗蕭裏視線落在她手上,女孩子的手指青蔥似的纖細,指甲修剪成橢圓,塗着無色的保護油,晶瑩透亮,別有味道。他眼睛看着,腦海裏浮現出那手指被一小圈白金箍着的樣子,忽然伸手握住了她執筆的右手手腕。

星回才看見他左手中指上的素戒,瞳孔驟縮,幾秒後她擡眼,目光直直的,仿佛要穿透他的心。

栗蕭裏以為她認出戒指是他們當初确定戀愛關系後,她沒有安全感,委婉暗示他要一起戴戒指擋彼此的桃花,他定制的那一對。

她的那枚,分手的時候她扔了。他的這枚,他一直留着。

故十方的出現,讓栗蕭裏覺得找到了星回不肯複合的根本原因。他無意再等下去,只想盡快要一個結果。他本以為,星回看到他戴了戒指,穿着她送的那件绮麗制造的襯衫,會懂他對這段感情的珍視和不舍,會回心轉意。

星回卻因記憶不全,不記得戒指,認不出襯衫,認定他手上突然多出來的戒指與聯姻有關,意在告訴她,他有了新的選擇,是訂婚的隐喻。

她忽然覺得自己像個笑話,人家不過只是陪她做了幾次治療,然後就以出差之名去準備聯姻的事,她卻還在幻想複合,盤算着把失憶的事如實告之。

星回一瞬間被憤怒的情緒包裹,她用力抽回手,收起畫本和筆,“設計我需要再完善,回頭再和您秘書預約審稿。”只想盡快離開,不願再和他多待一秒。

她這個反應不在栗蕭裏預期裏,失望之餘,他沒攔,只随之起身,“你沒什麽要和我說的嗎?”

星回背對他反問:“你有什麽要和我說呢?”

栗蕭裏耐心耗盡,挑明:“你不覺得應該和我說說故十方嗎?”

星回冷笑:“你有了新選擇沒人攔你,我更不會糾纏,不用拿別人當借口。”

“你是不糾纏,還是早選了別人?”栗蕭裏瞳孔微微收斂,一字一句,“我再問一次,你和故十方到底是什麽關系?”

星回實在不知道關于故十方有什麽可說,“同樣的話,我不想再重複。”

栗蕭裏忍無可忍,寒聲拆穿:“一個你在米蘭認識了三年的人,用一句‘首診醫生’概括是不是太潦草了?就這麽敷衍我嗎?”

星回渾身一僵,整個人蒙住,轉過身來時眼中滿是震驚。

她不敢置信,竟然和故十方相識三年。難怪在中醫院見到他,她會有熟悉感,覺得他有故人之姿。

近三個月來和故十方相處的種種一一劃過,在星回眼前重演了一遍。故十方對她的關注和關心程度确實不像是一個醫生對待普通患者。她原以為那是因為自己是個罕見病例,現在看來,居然不是。

栗蕭裏見她不說話,眼神晦暗,“說話,我在等你解釋。”

星回才懂剛剛祁常安那番話的意思,可她解釋不了,她急需找故十方弄清楚這一切,“你怎麽知道的?你查了他?還是查了我?”

栗蕭裏盯着她,“我可以不用查,可我一次次暗示你,給你機會,你都不說。”

他這樣高高在上的姿态讓星回不舒服,她尖銳起來,“什麽叫機會?我不說肯定有我的理由,你為什麽非要逼我?我又憑什麽非要告訴你?”

“我憑什麽?”這話似是把他過去五年的付出一筆勾銷了,栗蕭裏被刺痛,眼神驟然轉厲,“我到底要怎麽做你才滿意?才有資格反駁你這句‘憑什麽’?”

星回不懂他的意思,想到他都要和別人聯姻,也不想懂了,她強硬地頂回去,“你什麽都不用為我做,去聯你的姻,強強聯合對栗總你最好。”

栗蕭裏冷笑,輕諷,“網上鬧得沸沸揚揚,這麽多天了,你一個字都不問我,看來是真的無所謂。”

“你對我有所謂的話會讓那些東西出現嗎?栗炻的公關能力那麽強為什麽不處理?留着讓我難堪嗎?還是事實不容抹去!”星回的心在憤怒中直線下沉,卻仍一臉倔強:“這不是第一次了。前有夏時,再是美院學生。栗蕭裏,事不過三。”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等栗蕭裏反應過來,她是為聯姻的事生氣,才拒絕和他溝通,他沖出辦公室追出去。

一樓大廈門口,栗蕭裏只差幾步就追上星回了,卻聽到她對着手機說:“你在醫院嗎?我馬上過來。”

她要去見故十方。栗蕭裏乍然止步,舌尖上凝着的解釋在一秒一瞬間咽了回去,臉色霎時如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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