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新版第三十一章 她連我都要不認識了!……

第31章 新版第三十一章 她連我都要不認識了!……

星回故裏

文/沐清雨

栗蕭裏成為仁和醫院大股東後, 栗炻集團要進軍醫療行業的消息鋪天蓋地而來。外界不免聯想到幾個月前的“除顫器事件”,猜測栗炻那時投放三千臺除顫器便是對醫療行業釋放的信號,最後這個果結到了仁和醫院。

有種破了懸案的感覺。

仁和醫院背靠栗炻這棵大樹前景可觀,南城其它民營醫院有點坐不住了, 紛紛以各種方式向栗炻抛出橄榄枝, 還有多家醫療設備制造商也通過各種渠道接觸栗炻, 尋求合作。

一時間,栗炻又被萬衆矚目。

栗蕭裏接受了一次采訪,他沒有多談,只表達了兩點, “初涉醫療健康業務, 栗炻會按照醫療健康行業的規律來發展, 不會對藥價和檢查費進行壟斷控制,堅持醫院公益性,對醫德負責。”

至于第二點, 他說:“仁和已經和南城急救中心達成合作意向,共同建設社會4分鐘急救應急響應系統, 通過120指揮調度開放城市急救志願者的精準定位。為此,仁和将在年內, 預計對本市的重點公共場所配置七千臺AED,并同步完成對重點公共場所工作人員的急救培訓。”

這是要打造一個“社會4分鐘急救圈”,通過120開放AED設備定位, 以此提高急危重患者入院前搶救成功率。

加上上次投放的三千臺除顫器, 半年時間不到,栗炻光除顫器的投放就将達到一萬臺,保證了整個南城的除顫器需求。盡管有聲音說,除顫器的使用率不高, 這樣大肆投放會造成資源浪費,但這個單是栗炻來買,于市民而言全是益處。

“除顫器效應”再次發酵,栗炻的健康醫療形象一下子立住。

方知有都傻眼了,“栗蕭裏是商業奇才啊,他這決策力和執行力絕了!”她問星回,“他是不是知道你失憶了才進軍醫療行業,否則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動作?”星回自嘲道:“你太高估我了,我哪兒有那麽重要。”

方知有發現她情緒不對,主動提了網上的事,“聯姻的事他怎麽說,是被家裏逼婚了?”

星回輕呵一聲:“他不願意,誰能逼他?你看他像是受人逼迫的人嗎?他逼人還差不多。”

方知有勸:“可他的态度我也看得清楚,是想複合沒錯的。他要是誤會了故醫生,你就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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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這個星回就來氣,“他那架勢就像我劈腿了似的,我是在和他分手後才認識的故十方,他憑什麽懷疑我質問我啊?誰規定了認識了新朋友要向前任報備的?我有什麽可解釋?我沒錯!”

“沒說你錯。”方知有的想法簡單而粗暴,“他就是吃醋,也是因為在乎你愛你,你讓讓他。”

星回一聽這話更委屈了,“真在乎我愛我為什麽不顧我的感受?他都不用道歉,只要緩和了語氣和我說話,我就乖了,他從來看不到。你知道嘛,他居然拿故十方威脅我去和他領證!瘋得連婚姻自由都忘了!他犯法了!也不怕我報警,還吓唬我!”

方知有才知道兩人鬧成了這樣,她頓時火了,沖去绮麗問吳歧路,“栗蕭裏到底要幹嘛啊?他怎麽不把民政局買下來,直接做個結婚證把星回綁回家呢”

吳歧路試圖用玩笑安撫,“說什麽呢,萬一經你提示他真買下來就完了。”随即護短地說,“星回也是太倔了,幹嘛和他硬碰硬呢,示弱示軟不會嘛,撒個嬌啊,蕭裏最吃她那一套了,她不知道嗎?”

方知有更護短,聞言要掀桌了,“憑什麽對他示弱示軟?這是談戀愛,要兩廂情願,合則來,不合則散,誰慣着誰啊?怎麽的,還要星回哄着他嗎?”

吳歧路給方總斟茶,邊貧嘴,“這是說給我聽的吧?我不用方總慣,我能把自己慣好,可弱可軟。”

方知有撲哧一聲樂了,笑罵了句:“神經病!”又道,“事先聲明,我三十歲之前不談戀愛,吳總你別白費工夫。”

吳歧路居然捂着耳朵耍賴,“你別說,我不聽。不聽不聽!”

方知有起身要走,“我就不該來。”

吳歧路笑着拉住她的手,“別啊,來都來了,喝口茶再走,一起商量個辦法幫幫他們。”

方知有喝了茶火也沒降下來,“勸分得了,省得他們相互折磨。你讓栗蕭裏去聯姻,給他當伴郎。我鼓勵星回和故醫生在一起,給他們當伴娘。”

吳歧路不敢評價方總的主意太馊,憋了兩秒說:“不行,咱倆無論是做伴郎伴娘,還是做新郎新娘,都必須出現在同一場婚禮上。”

方知有再次起身,真往外走,“你這腦子,我是真不該來。”

吳歧路跟出去,“你上次明明誇我心眼子多!”

方知有說:“是多,但只跟着美貌走。”

“對,跟着你走。”吳歧路把她的包接過來,“吃飯去!”

“吃飯行,但不談戀愛。”

“先不談。”

“以後也不談!”

“以後再說。還是你着急了?你要是着急,追你這一步我可以略過去。”

……

然而,心思跟着方總美貌走的吳歧路,還是給了一些有價值的提示,他對方知有說:“蕭裏這個仁和大股東的身份,針對的是故十方。你還是勸勸星回,把和故十方的關系對蕭裏說清楚,免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不好收場。”

星回才意識到不對,她在仁和醫院公衆號上的科室介紹一查,才知道故十方的隸屬關系在仁和,他是仁和醫院精神科的醫生。

“我是舍不得對你做什麽,但對他,我不會手軟。”

“我等到明天中午,你不來,後果就由他擔。”

他不是說說而已,他真的要對故十方動手?這出乎星回的意料。她按了按太陽穴,左思右想,再次去了銀星大廈。

卻遇見了故十方。

銀星大廈裏沒有一家與醫療相關的企業。他來這裏做什麽?找栗蕭裏?

隔着不近的距離,星回聽不見他和前臺說了什麽,只見前臺打了個電話,便引他進了專屬梯。

電梯向上運行,星回走過去,确認數顯定格在俪色所在的頂樓辦公區。

星回無法直達頂樓,她看向步梯方向,疾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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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十方是為“研究組”而來。他知道,栗蕭裏在等他登門示弱。

他沒有預約,只向前臺報了姓名,說:“你們栗總會見我,你打電話确認吧。”

果不其然,前臺挂了電話,直接帶他上去。

祁常安站在栗蕭裏辦公室門口,見他到了,推開門,“故醫生請。”

故十方卻沒急着進去,對他說:“祁助理,查我的時候确定沒漏掉什麽嗎?”

祁常安神色微變,下意識看向老板。

栗蕭裏原本在低頭簽文件,聞言手上停住,擡眸看過來。

故十方似在提點,“那些不易獲取的信息,往往才是重點,再好好查查。”說完走進去。

栗蕭裏執筆的手略略一擡,祁常安點頭,關上門退出去。

故十方沒有坐的意思,他站在辦公桌前,居高臨下地看着栗蕭裏,“你效率是真高,才幾天仁和就變了天。”

栗蕭裏把筆帽蓋上,淡聲:“我還嫌慢了。”

故十方神色略淡,“我本以為第一次在中醫院碰面,你就會動。”當時他還特意拿話激了栗蕭裏。

栗蕭裏卻只當他和那些喜歡星回的人一樣玩示威的小把戲,沒放在眼裏。

栗蕭裏沒什麽表情的說:“是我疏忽了。”

故十方幾不可察的皺了下眉,“你這麽做除了能阻礙我的工作進度,于你沒有半點益處。”

栗蕭裏起身,與他平視,“能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我都無所謂。何況你看,我不僅沒傷到分毫,栗炻的股價都漲停了。我還得謝謝你,促使我做出這個決定。”

故十方眉心深鎖,“那她呢,不要了嗎?”

栗蕭裏眼瞳一斂,“不提她,我或許還會對你留有餘地。”

故十方涼笑,“你我之間,除了她,還有什麽可談?”

栗蕭裏輕嘲的笑笑,略點頭,“那你說,我聽聽。”

“你這麽做,會讓很多人無路可走,包括她。”故十方刻意停頓了下,意在暗示栗蕭裏他這句話的重點是落在星回頭上的,“提到精神醫學,大家的第一反應都是精神障礙和抑郁症。可除此之外,全球還有5500萬人正在失去記憶和認知能力,藥物可救的寥寥無幾。‘研究組’的設立是為了在世界範圍內促進神經與精神協作,試着尋找不讓記憶消失的辦法,為那些陷在記憶迷宮裏的人找一條出路。”

栗蕭裏沒有打斷,耐着性子聽。

故十方看他表情判斷他沒聽進去,微吸一口氣,“你不要覺得這和你沒關系,你想過沒有,你身邊或許有需要它的人。”

這番話在栗蕭裏聽來太過虛僞狂妄,他分分鐘反駁回去,“與其等你們去研究,免挂號費,免專家費,免檢查費,不更實際?作為仁和的大股東,我能做的不會比你少。除顫器就是個例子。”

他不屑道:“你不會以為自己的專家身份很稀缺吧?”

“我确實不是不可替代。但作為醫生的我如果都不去找辦法,就只能拿着檢查結果告訴患者,你的病我治不了!”故十方并沒奢望幾句話就能說服他,卻字字都有含義:“我說這些只是要告訴你,等有一天你真正知道我推進‘研究組’的意義,別後悔今天的為所欲為。”

栗蕭裏容忍不了半點挑釁,“我也提示一句,先是‘研究組’,接下來就是‘記憶門診’,再就輪到你晉升主任的審核和你那身衣服。”

他看似好心地提醒,“你學醫行醫十幾年,後面是步步高升,還是一落到底,現在還有得選。”

故十方糾正道:“我六歲學認藥材,至今學醫行醫二十幾年。”他輕諷,“你手裏那點資料實在匮乏簡陋。”

栗蕭裏瞳孔微縮,眸光閃了閃。

“如果說曾經你挽回她的舉動讓我動容過,如今你用在我身上的手段,實在拙劣。栗蕭裏,這樣解決不了你們之間的隔閡,這樣只能解決掉你自己。”故十方沉聲,“你的能力,用錯了方向。”

栗蕭裏的眼神銳利起來:“錯不了,我的目标就是你。我要看看,一個一無所有的後來者如何居上?拿什麽與我争搶?”

故十方無所謂地一點頭,“好好,那你就試試。只是,”他一擡眼,眼神犀利,“別傷到她,不然我就沒這麽好說話了。”

他态度強硬,沒有半點緩和服軟的意思。

栗蕭裏的姿态愈發強勢,聲冷如刀,“叫停‘研究組’只是警告,奉勸你趁早遠離她,否則我會讓你跪着滾出南城。”

“別奉勸我,奉勸你自己,适可而止。”故十方懶得再廢話,說完轉身走了,待打開門看見站在外面的星回,他一駭。

星回的目光穿過漸開的門縫,緩緩聚焦在栗蕭裏身上,他一身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神情冷寒如冰,讓人不寒而栗。

如果說先前栗蕭裏威脅她,星回只是生氣的話,眼下栗蕭裏的所做所為是真的讓星回失望。記憶中他不是這樣的,從前他雖然霸道,卻還講道理,現在嚣張跋扈的,像是誰要不順他的意,他就要致人于死地。

故十方只是一個無辜的外人,他僅憑臆斷就給人家安了個第三者的罪名,不分青紅皂白介入人家的工作。星回理解不了一點,更原諒不了一點。

她看着栗蕭裏,眼神中的憤怒抑制不住上湧,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

外面設有秘書臺,來人會有人通報。此刻,秘書臺前空空如也。

栗蕭裏顯然沒想到星回會在門外,四目相對的一瞬,他繃緊下颌。隔了幾秒,他硬是把語氣緩了半分,“什麽時候來的?”

他所有的和氣,都給了她。

星回卻無法像他那樣收斂情緒,語氣冰冷,“在你說,寧願自損一千也要傷敵八百的時候。”

她冷笑了下,“還要恭喜栗總,一個決策又賺得金滿缽滿。”

栗蕭裏的目光默然着力。他不希望星回聽到這些,但既然聽到了,他也無所謂。他站在原地沒動,“沒有誠意的話就不用講了。我要聽什麽,你應該有數。”

星回深呼吸,竭力克制着,“夠了嗎?可以停手了嗎?”

“怎麽讓我停手你最清楚!我那天說的話依舊有效,你還有得選。”栗蕭裏朝她伸手,“過來。”

“不許你違背本心做任何決定!”故十方攔住星回,回身看向栗蕭裏:“你不要逼她!”

栗蕭裏眉心擰起,“我沒逼她,我是在逼你。”

“那就沖我來。”故十方扣住星回手腕,“走!”

栗蕭裏微眯眼,“故十方,你是不打算給自己留一點退路了。”

故十方毫不相讓:“你給自己留好退路就行!”

星回嘴唇緊抿,閉了閉眼,“走吧。”她不想在外人面前和栗蕭裏吵起來。

栗蕭裏眼神驟然一凜,見她轉身心火上湧,再次沉聲:“星回!”

星回身形頓了下,卻終究沒理,挺直了腰板走了。

祁常安就離開了一下,再回來見此情形心也慌了下,等星回和故十方進了電梯,他進來,謹慎道:“栗總,關于故醫生,我會盡快給您一份完整的資料。”

故十方的信息資料太少,很多東西都查不到,查到的那部分又直接與星回相關,祁常安便先做了一次彙報,剛剛聽故十方那麽一說,他有不好的預感。

栗蕭裏卻已經失去了耐心,他無所顧忌道:“不管他是誰,這一次我都要和他碰一碰!”

星回是他的底線,無論故十方有多強大的背景,他都不讓。

祁常安遲疑一瞬,“星回小姐之前兩次稱呼我‘常助理’,倒像不認識我了。這其中會不會有隐情?”過去五年,他随栗蕭裏去過那麽多次米蘭,星回對他并不陌生,從未叫錯過他的名字。

是隐情還是隐瞞,栗蕭裏已經被自己的猜疑灌輸了标準答案,他寒聲:“我看她連我都要不認識了!”

祁常安無法接這話。

栗蕭裏冷靜又冷漠地吩咐:“通知陳院長,把故十方從中醫院調回來,取消他駐院交流的身份。‘記憶門診’提案,駁回。主任推薦資格,撤銷。”

這是要把故十方趕盡殺絕了。

身為特助的敏感讓祁常安覺察到哪裏不對,他硬着頭皮說:“您要不要再和星回小姐好好談談?”

栗蕭裏已聽不進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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