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求子 魏珩目光沉沉,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第12章 求子 魏珩目光沉沉,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話音落下,周遭一片寂靜。

“魏丁。”

許久後,魏珩開口,聲音不帶一絲溫度:“你僭越了。”

他轉身朝堂屋中去:“既然這般舍不得她,待我書信一封,解了你的身契,你自去陳家伺候,不必再回定遠侯府。”

“侯爺不可。”

他是家生子,從祖輩起就一直在侯府當差,哪有離開侯府的道理!

魏丁急忙跟上認錯:“是奴才多嘴。”

還沒說完,屋門便發出“砰”的一聲,将他嚴嚴實實擋在門外。

魏丁跟着魏珩貼身伺候了十數年,這還是第一次惹得主子如此不快。

魏丁“咚”地一下跪倒在屋門口,朝門裏磕頭道:“侯爺,奴才知錯了!請您責罰!”

屋內無人回應。

魏丁還待再磕,忽聽身後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接着,一個男子來到他身邊,故作驚詫道:“呦,這不是定遠侯身邊的小厮嗎,大冬天地跪在門外,你家侯爺淩辱下人啊。”

魏丁急忙從地上爬起:“不,不是我們侯爺讓我跪的,是我做了錯事,甘願領罰。”

男子似笑非笑:“領罰也是罰嘛,這魏珩真是,平時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居然這麽對待下人,我可得好好說說他......”

話音未落,屋門從裏面被重重打開,魏珩大步邁出,睨向來人:“說什麽?”

來人立刻換了副神色,笑了笑:“我是說,你手下這小厮不長眼色,跪也不找個好地方跪,要是讓有心人瞧見,于你名聲有礙。”

魏丁無措道:“侯爺......”

魏珩一直望着來人,沒有看他,只低聲道:“還不領了劉公子的情,下次再犯,決不輕饒。”

魏丁連聲應是,朝劉洋作揖道:“多謝公子。”

“哎,小事小事,我也是愛惜你家侯爺名聲才做此提醒。”

劉洋擺擺手,朝魏珩笑道:“孔璋啊,許久不見,要麽請我去屋中坐坐吧,這天寒地凍的,在外面說話,着實是個挑戰。”

“是我疏忽。”

魏珩稍稍錯過身子:“劉公子裏面請。”

魏丁急忙跟進去倒茶。

劉洋坐定,眼神在屋內環視一番,落在書桌上碼得整齊的卷宗上。

他眼神微暗,再擡首時仍是笑意盈盈:“孔璋啊,最近如何?”

“尚可。”

劉洋被噎了一下,繼續道:“聽說你最近都沒回府上,可是家中出了什麽事?若有需得我協助的,盡可提及。”

提到家事,魏珩抿了抿唇:“無事,公務繁忙而已,多謝記挂。”

“無事便好,無事便好。不過孔璋,就算公務繁忙,也得兼顧後宅,不然嫂夫人天天見不到你,得多挂念啊。”

“她不會。”

魏珩垂下眸子,盯着自己的指尖,食指側面沾着一點點墨汁,是他剛剛落筆時太匆忙留下的。

“什麽?”

剛剛魏珩說話太快,劉洋沒聽清楚。

“不重要。”

魏珩複又擡眼,望向來客,開門見山:“劉公子來衙門尋我,所為何事?”

他與這位首輔家的次子可沒有什麽私交,不是能夠坐一起聊天的關系。

“哈哈哈,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聽說,最近孔璋你手上接了一個案子。”

劉洋打了兩句哈哈後,坐直了身子:“聽說是大理寺直批,要求京兆府和刑部、工部一同查辦。”

魏珩對上他的眼睛,并不回答。

劉洋坐不住了:“孔璋,我也不瞞你,此案涉及到我一位表弟,他托我前來詢問,看看案子已經查到了什麽地步,能不能有轉圜的餘地?”

“劉公子的表弟?”

“哎,是啊,我這表弟自小娘去的早,家裏沒人管,養得有些歪了,小時候可讓我爹我娘操碎了心。現在大了,性子好不容易拉回了些,又被他原先的狐朋狗友诓騙,陷進了這案子裏。”

劉洋長嘆一聲:“可他畢竟是我表弟,我姨母只留了這一點血脈,我身為兄長,怎能眼睜睜地看他身陷囹圄而坐視不理?”

魏珩似是有所感懷:“劉兄倒是至情至性之人。”

劉洋擺擺手:“至情至性談不上,只是珍惜手足之情罷了。孔璋你也是兄長,定能體會到我的心情。”

魏珩點頭:“那是自然。”

“那這案子......”

魏珩繼續道:“劉兄,這案子我也只是受府尹委托,協同辦案,所知不算太多。但是既然劉兄提起此事,若是此案有所進展,我必及時相告。”

這就是說這案子現在沒查出來什麽。

劉洋滿意颔首:“多謝孔璋,若我那不争氣的弟弟能少些責罰,我必帶他登門道謝。”

“客氣,還未道賀劉兄将為人父之喜。”

劉洋大笑:“多謝多謝,不過孔璋你也需得抓緊些了,現在全京城的一等公侯中,只有定遠侯府未有世子,我也等着喝侯府世子的滿月酒呢。”

魏珩起身送客:“一定。”

他将劉洋送到門外,待此人轉身後,才回到屋中,目光沉沉地盯着那漸漸遠去的背影。

“侯爺,他說的那案子,不是已經結案,只待大理寺過堂了嗎?”

“還沒結案。”

魏珩終于收回視線:“你立刻去上報府尹,言明此案探查到新線索,請府尹上報大理寺,重新查探。”

魏丁領命,正準備出門時,又被魏珩叫住:“還有,懷公子那裏,也要遞去消息。”

“侯爺,這消息難不成就是劉公子來尋您一事?”

魏珩颔首。

魏丁道:“奴才立刻去。”

說話間,魏丁已經打開了屋門。

就在他開門的一瞬間,劉洋的聲音再度響起:“孔璋啊......呦,這是要去哪兒啊。”

魏丁微微一僵,随即賠笑道:“劉公子,我們侯爺不是許多日子沒回家嗎,今日怕是又不能回,所以派我回去給夫人道歉呢。”

魏珩聞言瞥他一眼,沒說什麽。

“是該道歉,是該道歉,你快去吧,晚了別害得你們家侯爺回家挨板子。”

待魏丁離去後,魏珩才朝複又折返的劉洋道:“劉兄,您回來是?”

“哎,怪我怪我,光問閑話,把正事給忘了。”

劉洋将手中匣子打開,一排成色甚好的鹿鞭、肉苁蓉、海參之物顯露出來。

看清匣內俱是些補腎壯/陽之物時,魏珩臉色一沉:“劉兄,您這是?”

“孔璋啊,我來尋你之前,琢磨許久,不知要帶什麽手信,還是內子提醒,才備下了這些上等藥材,希望你不要推脫才是。”

“黃夫人?”

“正是內子。”

劉洋隐秘一笑:“你我之間,也無甚避諱,內子前幾日偶遇侯夫人,正巧碰到侯夫人在鋪中尋一些......唔,求子之物。”

他将匣子合上,塞進魏珩手中:“她們女子不知,你我同為男人還不知道嗎,求子一事,男人也要耗費不少精力心血,所費心神不比女子少,快快收下。”

魏珩蹙起眉頭,凝視手中木匣,指尖漸漸收緊。

片刻後,他擡頭問道:“黃夫人在何處遇見的內子?”

*

“夫人?”

自從玉琳将和離書送到陳末娉手上後,她就一直坐在書桌前,也不說話,只是看着那和離書上并列在一起的名字。

玉琳斟了一杯茉莉春放至她面前:“您飲杯茶吧。”

陳末娉沒有端杯,還是望着那和離書,低低道:“所以,他很快就簽了,随後快馬加鞭派人将你送回?”

玉琳點頭。

陳末娉咬住嘴唇,低聲道:“好,好,好。”

他原來如此迫不及待,看來她這和離書送得真不是時候,應該再早些送去。

玉琳不忍:“夫人,您要是不舍得......”

“我有何不舍得?”

他們定遠侯府,有什麽值得她不舍的人或事嗎?她既然寫下這和離書,就是下了決心,絕沒有半分反悔的道理。

只是三年夫妻,多年愛慕,就此斬斷關系,心裏還是難受罷了。

她畢竟只是個凡人。

陳末娉微微仰起頭,忍着鼻尖酸澀,逼回眼眶中的一點溫熱。

“夫人......”

玉琳行至陳末娉身後,輕輕摟住她的肩膀,由着女子将頭埋進她的衣衫裏。

不知過了多久,陳末娉抽了抽鼻子,從玉琳懷中抽身出來,坐直道:“無事,将這和離書收好,放進我的妝奁裏,待我了解侯府諸事後便去衙門呈交。”

說着,她起身繼續安排小丫鬟們歸整物件:“都仔細些,對着賬冊一件件收拾,裝好一件劃掉一件,也免了之後盤點。”

剛說完,就有一個小丫鬟在拿一個琉璃彩瓶時險些手滑,陳末娉趕忙上前扶了一把:“慢點慢點,這東西貴重不說,砸到劃傷你們總歸不好。”

她同小丫鬟一道把那琉璃彩瓶放進箱子,還沒來得及墊上防震的棉麻,就聽門栓一響,屋門被人匆匆打開。

“誰......”

陳末娉剛剛擡頭,就怔在了原地。

魏珩站在門口,身上的大氅尚未脫下,整個人帶着戶外深重的寒氣,目光沉沉,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洞房過後再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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