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融合 我......終于算.....……
第25章 融合 我......終于算.....……
陳末娉低頭, 咬着唇,一點點把手裏的羊腸舒展開。
這羊腸和死男人一樣,也是個騙人的東西, 瞧上去窄窄小小的,展開後, 居然能有這般大小。
女子深吸一口氣,閉上眼, 小心翼翼地幫魏珩戴好。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再加上後面的學習,她這次倒是沒出什麽岔子。
不過剛戴好放下手,就聽男人在耳邊道:“歪了。”
啊?怎麽會歪, 不應該啊。
陳末娉終于睜開眼去瞧, 看見小侯爺正端端正正地戴着帽子, 一點都沒歪。
......
有意思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很熟呢, 還開上玩笑了。
身為一個前夫,能不能明白,他倆絕對不是能夠開玩笑的關系。
陳末娉忍了忍沒忍住, 結結實實翻了個白眼。
男人看見她的白眼,抿了抿唇, 接着低下頭, 在女子額頭中央留下了一個規規整整的牙印。
“侯爺, 你怎麽又咬我?”
她真是服了,這男人是變的嗎, 平日是裝出來的假狗,現在是上嘴的真狗啊。
“我要鏡子。”
她這麽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一張臉,可不能因為狗男人的嘴破相。
“沒破。”
“我不信。”
他天天訓自己,不寡言的時候牙尖嘴利那樣, 說不定牙都帶鈎子呢。
魏珩見她堅持要看,也不再阻攔,只定定地對上她的眼,低聲道:“真要看?”
陳末娉本來已經軟了半邊身子,此時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決心,堅定點頭。
“好。”
男人說着,仍舊将她打橫抱起,一步一步,緩緩走向梳妝臺。
陳末娉是真的想看自己的額頭有沒有破皮的,可就這幾步的功夫,小侯爺一直耀武揚威,似乎在因為她鬧着看鏡子的事生氣。
不等她暈暈乎乎的腦袋想出解決小侯爺的辦法,兩人已經行到了梳妝臺前。
“看吧。”
男人說着,騰出一只手,只用單臂便結結實實地抱穩了她,調整了一下梳妝鏡的角度。
陳末娉很快就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額頭中央一個顯眼的牙印,盡管沒有破皮,可紅彤彤的,瞧上去和破皮沒什麽區別。
前夫怎麽如此沒有分寸!
女子剛想生氣,還沒來得及把眼睛從鏡子中移開,突然看清了鏡中剛剛映出的景象。
夭壽!她要長針眼了!
她慌忙閉上眼,接着,就感覺身後的腹肌驟然緊繃。
陳末娉“嗚”地喚了一聲,雙臂忍不住用力,緊緊攀住男人。
“你......你把我放下。”
她疼得厲害,此時只想回到自己的被窩裏:“快一點。”
魏珩看着她疼得皺在一起的小臉,薄唇緊抿,飛速轉身把她放到床榻上。
女子整個人緩緩縮在一起,為了緩解疼痛,攀着他的肩膀的雙手忍不住到處亂挖,不一會兒,男人身上就出現了道道血印。
可她管不了那麽多,只能放空思緒轉移注意,等着疼痛消失。
但等了好一會兒,疼痛只緩解了一點點:“我不要洞房了!不要洞房了!”
除了娘之外,騙人的,都是騙人的!
只有娘親教導她的才對,洞房時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才不會傷到自己。
而她天天沉迷于那些虛假的避火圖,還真以為只是淺淺難受一下之後便沒什麽感覺呢,完全把娘的叮囑扔到了耳後。
還有這個死男人,居然一開始就上這種手段,根本不管她會不會疼。
魏珩看着陳末娉眼角溢出的淚珠,古板無趣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迷茫的表情:“我以為那樣痛會過得快點。”
畢竟動作也快,省了磨蹭的功夫,疼痛能短一些。
但女子疼得緊閉着眼,看不到他的神色。
疼得恍惚間,陳末娉感覺有一只手,輕輕撫上她的眼角,揩掉淚珠。
又是她的幻覺嗎?為什麽她會覺得此刻的魏珩,居然有些溫柔。
有些像二人初初認識不久,他把自己當妹妹時的樣子。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他心悅薛家姑娘,只當他是自己遇見的最好看的人,更別說他還救過自己。
但凡有點閑暇,她必定蹲守衙門或者定遠侯府,滿懷期待地等着他出來,給他送些小玩意兒。
也有心悅他的女子說她此舉不妥,可她還理直氣壯:“那是我的救命恩人!合該以身相許的,你們懂什麽!”
那時候,他雖然還是常年面無表情,可偶爾會給她回禮,也偶爾會幫她捋起垂落的發絲,幫她擦掉額頭的汗。
直到她偶遇了他和薛姑娘的親密,直到薛姑娘另嫁他人,直到她重燃信心,哭求父母要嫁到定遠侯府。
他似乎才終于意識到自己從來沒把他當成兄長,也并不想做他的異姓妹妹。
就從那時起,二人之間不但隔了層紗,還有了厚厚的一塊冰。
陳末娉實在貪戀這點溫柔,沒忍住,就着他為自己拭淚的手背,輕輕蹭了蹭。
男人似乎怔住了,片刻後,張開大掌,反托住女子的臉,指尖摩挲着細嫩的肌膚,仿佛他們真的親密無間。
就在這樣難得的溫柔裏,不知過了多久,陳末娉終于感覺疼痛在漸漸散去。
“快好了。”
她低聲道,扣挖男人背部的手指也變得放松。
魏珩見她趴着艱難,重新把她從榻上托了起來,讓她靠着自己。
陳末娉的臉重新碰到了男人的胸口,她垂眸一瞧,不由得瞪大了眼,愧疚頓生。
魏珩原本毫無瑕疵的胸口和肩膀多了無數條尖細的小線,那都是她疼痛時用指甲尖,一條一條劃破的。
當時不覺得有什麽,此時看見,觸目驚心。
“對不起。”
她曾經在自己手上劃過,一條就夠疼了,更別說密密麻麻這麽多。
男人聽見她的話,只粗粗瞥了一眼自己的傷口,随意道:“無礙。”
還是那要死不活的表情,還是同樣的話,可此時陳末娉卻說不出任何反駁他的言語。
算了算了,反正就這一......
還沒想完,女子突然又瞪大了眼,吃驚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知道小侯爺不簡單,可沒想到,居然如此不簡單!
魏珩沖她挑了挑眉,然後,低頭又親住了她。
拔步床是陳末娉的陪嫁,用整根黃梨木一點一點雕刻出來的,通身沉重,很是結實,但此時也在微微晃動。
床頭挂着床簾像被夜風吹起了,尾部微微飄揚,帶動着簾上的鈴铛,也“叮叮當當”發出聲音。
陳末娉又羞又臊,運力了很久才稍稍推開面前的人,探出手臂,要去夠床簾上的鈴铛。
可還沒等她夠着,男人就長臂一伸,把她拽了回來。
女子剛剛因為沐浴而盤起的長發不知什麽時候散落下來,垂在胸前,遮擋住片片凝雪玉脂。
男人有些粗暴地将其撥開,攏到她的耳根後。
陳末娉失了遮擋,孤立無援,終于抵擋不住,結結實實地哭了出來。
“這麽疼嗎?”
魏珩替她擦去額頭的一點汗,啞聲問道。
陳末娉重重搖頭,早就不疼了,她才不是因為疼才哭的。
“不好看了......”
緩了緩,她才捏捏諾諾的說出原因。
就算和離了,她現在也還算是侯夫人,怎麽能這麽沒出息?她看避火圖上,人家女主角都是全須全尾,漂漂亮亮的結束,她也想這樣。
畢竟洞房之後她就要離開了,總得在這男人面前維持一下殘存不多的體面吧。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她甚至都能幻想出自己現在的樣子,頭發淩亂,一身是汗,眼睛也紅彤彤地腫了起來,不但和漂亮體面不沾邊,還應該和個瘋婆子沒兩樣。
她哭得迷迷糊糊,眼睛眨動間,好像看見面前的男人勾了勾嘴角?
不不不,他怎麽會笑,肯定是自己淚水糊了眼,看錯了。
陳末娉這般想着,用力眨了眨眼,眨掉淚水,準備定睛認認真真地審視魏珩的神情時,木質香氣又覆了過來,把她本就迷迷糊糊的腦袋弄得更加眩暈。
她太累了,幹脆合上雙眼,整個人放空,任由男人主導。
不知什麽時候,好像過去了好幾年的功夫,她才終于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魏珩将她放平,輕輕把沾在女子臉上的發絲撫開,掐了掐她鼓起的腮。
好像這個月來,她瘦了不少。
難道是因為太累,所以才想和離的嗎?還是......是她發現了什麽?
不知今夜過了,會不會帶來什麽改變。
他給陳末娉蓋上幹淨的錦被,目光在屋內巡視一圈,落在了梳妝臺上精致的妝奁上。
男人的抿了抿唇,撥開女子抓住他的手,準備起身。
但女子又抓住了他,臉頰貼到他的掌心,嘴裏嘟囔了一句什麽。
“你說什麽?”
好不容易遇到陳末娉說夢話,魏珩顧不得那妝奁,俯身去聽。
“我......終于算......以身相許了。”
男人的動作頓在原地,臉上的神情也一寸寸冷了下去。
許久後,他才掙開握住自己的小手,給她掖好被子,朝妝奁匣子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