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又遇 她張開嘴,詢問他與薛夫人關系的……

第31章 又遇 她張開嘴,詢問他與薛夫人關系的……

次日醒來時, 榻上只剩她一人。身邊的床榻已然變冷,男人不知何時離開的。

玉琳正在打哈欠,聽到女子的動靜, 連忙迎上來:“夫人,您醒了?”

陳末娉點點頭, 望了一眼空蕩蕩的身側。

玉琳見狀忙道:“侯爺手邊旁的案子好似有了大進展,早早便帶着魏丁去衙門了。”

“我又沒問他。”

陳末娉嘟囔一句, 目光移到書桌上,昨日她壓在鎮尺下的東西還原封不動地放在那裏。

“哎呀。”

她一拍腦門:“忘了讓他簽新的和離書了。”

虧她還特意擺在了書桌上,結果一吵起來就忘了個幹淨。

她嘆了口氣,又想起一事:“昨日整理出來的單子是不是也沒給侯爺。”

玉琳點頭。

“那一會兒用過早飯便給他送去吧。”

她自覺那單子還挺有用的, 不但把府中所有丢失的物件都列了出來, 更重要的是各個地方物件丢失的時間也基本上摸了個清楚。

讓陳末娉不安的是, 她這裏、二房、三房還有老夫人那邊丢東西的時間好像都不一樣, 她差不多是三四日前一直到昨天早上,這個時間段內丢的,而二房要晚一些, 三房更晚。

如果是單純為了財寶而來的江洋大盜,最應該做的就是連夜連晚将整個府裏的財寶全部一掃而空, 怎麽還會隔着日子行動。

所以, 賊人應當就是沖着魏珩手頭案子來的。

只是沖着手頭案子來, 為什麽不去魏珩的書房而來鑽她的淑蘭院,真是讓人想不通, 難不成是因為動手前後他倆在洞房,魏珩一直宿在淑蘭院,所以覺得他把卷宗放在手邊的可能性更大嗎?

罷了,她這邊線索有限, 也查不出別的,剩下的事,還是交給那死男人去辦吧。

陳末娉這般想着,緩緩起身,掀開被子下地,雙腳剛碰到鞋,就聽見“咕嚕嚕”的聲音。

一個圓咕隆咚的東西順着垂下來的被角從榻上滾了下來,正好滾到了玉琳面前停住。

玉琳彎腰撿起一看:“夫人,是個湯婆子,還熱着呢。”

“湯婆子?我沒放湯婆子啊。”

她屋中一直燒着地龍,一般來說,根本用不着湯婆子。

玉琳也搖搖頭:“奴婢也沒放這東西。”

不是他們放的,只能是魏珩讓人放的了。

陳末娉因為這個想法心頭一顫,定定地瞧着那個小小的圓壺。

她好像有點模糊的印象,後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時,墜痛的小腹旁突然多了個暖呼呼的東西,她還以為是魏珩的手來着,不自覺地就貼了上去。

現在想來,當時他應該已經走了,她覺得暖呼呼的東西,就是這個小湯婆子。

陳末娉沉默許久,半晌後,終于擡眼,糾結地看向侍候在側的玉琳:“玉琳啊......”

玉琳對上自家夫人的視線,奇怪道:“夫人,怎麽了?”

盡管說出來這話有些怪異,但此時陳末娉覺得自己真的需要詢問一下外界的意見:“你覺不覺得,侯爺最近變好了?”

“變好了?”

玉琳想了想,搖頭道:“沒覺得。”

陳末娉噎住,真想敲敲這妮子的腦袋,看看她是不是呆了,這麽明顯都感覺不到嗎?

似乎是察覺到了陳末娉帶有殺意的眼神,玉琳縮了縮脖子,但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回答:“真的沒覺得啊,除了和您在一處的時間變多了不少,其它沒什麽區別。您難受給您準備湯婆子,這不是侯爺正常會做的嗎,您之前腳受傷,他也幫您正骨送藥呀。”

對啊,一條一條列出來比,他現在的行為和之前比,好像确實也沒什麽大的變化。

陳末娉怔在原地,忍不住垂眸,去看自己的腳腕。

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她扭了腳之後不過幾日,就能正常行走了。

那為什麽同樣的事她當時沒有感覺到溫柔,現在卻感覺到了呢。

“可是......”

她有些不甘心地反駁:“還是有點不同的吧,那時我還是他發妻呢,理應做點面子功夫,現在可不是了。”

玉琳回答地很快:“您說對您态度好了點嗎?這是應該的呀,畢竟您都和侯爺簽和離書了,身份變了,他态度肯定得變呀。”

貼身丫鬟想了想,還舉了個例子:“就像我把您看成是我的姐姐,可咱倆并無血緣關系,所以同一件事發生在您和玉茗身上,我可能會對玉茗不耐煩,可是對您不會。”

陳末娉有些無奈,這傻丫頭,就這麽明晃晃地給主子表達出來,親人和外人的區別。

但她确實說得很有道理。

女子垂下眸子,扣着床單上的繡紋發呆。

所以,換個角度來說,是她多想了,那突然多出來的一點溫柔,只是對陌路人的體面。

或者說,也是因為自己的心境的變化,所以更能感覺到他的這點體面而已。

想到此處,她不禁狠狠咬住了唇瓣。

她擡頭,朝玉琳道:“洗漱更衣,用完早飯後命人備車,再令幾個護院沿路守護,我要去大理寺尋侯爺。”

不能再等了,她可以先不回娘家居住,但一定得将和離之事,釘上釘子。

她不是決定的事情随便可以反悔的人,但她也只是凡人,心境變化,再正常不過。

可如果心境變化讓她日後更難走出來,那她絕對不能接受。

*

年關越來越近,道路上全是攤販和行人,馬車擠在其中,不比人走得快多少。

玉琳挑起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嘆一口氣,朝自家夫人道:“夫人,照這般樣子,咱們根本不用安排護院随行,要是真的有賊人,根本就擠不到咱們馬車這來。”

陳末娉只道:“不可掉以輕心。”

“本來就是嘛。”

玉琳嘟嘟囔囔的,湊到陳末娉身邊,挑簾子讓她看:“您瞧,那邊是耍雜耍的,這邊是賣糖人的,都被人圍得滿滿當當,要是真有人在這裏面鬧事,怕是還沒走到巷口,就被人群堵死啦。”

外間一片熱鬧活潑的景象,看上去真的沒什麽問題,畢竟天子腳下,皇城之中,就算賊人放肆,也确實不該在此時招惹百姓。

反正無事,陳末娉幹脆就着窗口沿路看了起來,順便瞧瞧還有沒有什麽需要采買之物。

但看來看去,該備的東西都備下了,實在不缺什麽。

不知不覺間,馬車便繞了兩個路口,出了人流聚集之處,到了大理寺附近。

玉琳叽哩哇啦:“夫人,奴婢就說不用護院吧,您瞧,什麽事兒沒有。”

說話間,她準備放下簾子,卻被驟然繃緊身子的陳末娉喝止:“等等!”

玉琳被吓了一跳,轉頭随着自家夫人的視線望去:“怎麽了夫人,是哪裏出事了嗎,光天化日之下,真的有賊人啊?”

“不是賊人。”

陳末娉緊緊扶住車窗邊框,指尖泛白:“你看見了嗎?”

“哪兒?”

話音未落,玉琳便瞧見了。那位她只見過一面的薛公子,不對,是薛夫人,仍舊着着男裝,正踱着步,從大理寺出來。

玉琳哽了一下,終于明白了先前陳末娉瞧見薛夫人時,為何會露出那種複雜的表情:“夫人您別生氣,薛夫人說不定是有案子才來大理寺的,不一定是尋侯爺。”

剛說完,下一刻,玉琳就瞧見了魏珩的身影。

他實在太過高大,身子又挺拔,讓人想不認出來、想認錯都難。

魏珩行了兩步上前,立在一旁,待那位薛夫人上了馬車之後,又回頭望了一眼是否安全,才重新回轉衙門。

“這......這......”

玉琳抓耳撓腮,也想不出來什麽可以解釋眼前這一幕的話。

她雖說到夫人身邊貼身伺候的時間不長,可先前也是一直在外間伺候的,何曾見過侯爺特意迎送夫人的場景?

若是這薛夫人是長輩也就罷了,可都是年歲相仿的男女,侯爺又是一等公爵,早早襲了爵位的,根本沒必要特意出來親自送一個無爵無品的女子。

玉琳無助地看向夫人,見夫人直勾勾地盯着侯爺轉身回去的背影,心下不忍:“夫人,咱們要麽出去轉一圈再來,對,去找世子夫人打雀牌怎麽樣?”

陳末娉搖頭。

她凝視着那抹高大的身影在大理寺大門後徹底消失,低聲道:“來都來了,幹嘛要走。”

虧她适才還因為他的一點小恩小惠感動萬分,如今想來,真是笑話。他與先前一般,沒有任何改變。

只是她不長記性,又險些在一個坑裏再跌一次罷了。

還好,還好她還算清醒,如若不是想掐斷後路來衙門尋他,那豈不是還看不見這一幕,不還存了一點綿軟心思?

二人說話間的功夫,馬車已經停到了大理寺門口。

陳末娉收回思緒,吩咐玉琳裝好清單和和離書,扶着車框,大步邁下了馬車。

雙腳踩到地面的一瞬間,她臉上強扯出來的笑容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難得的肅然。

待小厮通傳後,她帶着玉琳,一步一步,走進了魏珩處理公務的堂室。

“你怎麽來了?”

一見到陳末娉,魏珩首先蹙起了眉:“不是讓你歇息嗎,怎麽又到處亂竄。”

歇息?真是可笑,好像真的是關心她一般。

二人身量錯差不小,陳末娉得擡起頭,才能直視男人的眼睛。

還是如先前那般,毫無情緒。

她先前不滿這雙眼冷漠,而現在,卻厭惡這雙眼虛僞。

他怎麽能、怎麽能這麽冷靜地與她對視,就像剛剛她看見的人只是一個他的同僚一般。

“可是府上出了什麽事?”

還在虛僞。

陳末娉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

她張開嘴,詢問他與薛夫人關系的話幾乎要脫口而出。

洞房過後再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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