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賀總,我們離婚吧
第25章 賀總,我們離婚吧。
秦之華捧着一束白百合, 硬拽着蕭涵瓊來到醫院。蕭涵瓊抱着雙肩,盯着那向上的數字,她一臉很不耐煩地問道:“天天醫院跑那麽勤幹什麽, 昨天不是剛看我媽。”
“我今天心跳跳得挺快的,總感覺有事情發生。”秦之華捂住自己的胸口,很認真地說着,蕭涵瓊對于秦之華的疑神疑鬼,一陣輕笑,她低頭蹭了蹭她的臉,“昨晚你難道不快樂嗎?”
神經病, 就是神經病!
秦之華腦門一陣突突, 跟她說認真的, 她卻當做是笑料。黑色的屏幕上顯示着10層, 離着目的地還有兩層,她直接按了11層的按鈕。
随着電梯門打開, 她直接走出電梯, “我等會上去。”
蕭涵瓊見她玩真的, 趕緊跟了出去, 拉住她的手, 将她摟在懷裏安撫着:“你怎麽又鬧脾氣?你說你心跳跳得快, 我剛才走進這裏,氣悶,甚至眼睛還疼。”
秦之華推了推她,環顧四周,确定沒看到人, 她剛要教育幾句。這公開場合,能不能別動手動腳, 在外兩人是小媽和繼女的關系。而蕭涵瓊一副我愛咋的就咋的,你們管不着的臭屁模樣。
你說謊請打草稿
你還眼睛疼,你騙誰
“嘤嘤嘤......哼......”
秦之華聽到細微又斷斷續續的呻吟聲,方向是來自樓梯間的。秦之華将白百合交給蕭涵瓊,順着聲音去看。她在看到通往上層的樓梯,每一階階梯都染着鮮血,一滴又一滴,連同扶手上都被染紅了。
有人受傷了,而且傷得很重。
這個人是在12樓才對。這棟住院部最高樓層是12層,12層是vip病房。
秦之華在空氣中聞到了帶血的椰香,她走過去,而這裏有一個雜物間的門。秦之華握住那冰涼又帶血的門,用力一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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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玖右手捂住雙眼,臉上流下兩道血痕,源源不斷地血從眼角溢出,黏膩着她的發絲,破碎又絕美。而血還落在她胸口的襯衣上,襯衣立即化作妖冶的罂粟花。
她的左手沾滿了鮮血,卻死死拽住那串佛珠,珠圓玉潤的佛珠也被鮮血侵染。佛珠沾血,好似在控訴神佛沒有保護世人,受着凡人的香火,卻讓他們深受災難。
“誰?”
秦之華連忙招呼蕭涵瓊,她呼喊道:“快啊!蕭涵瓊,你趕緊去護士站打電話叫楚冉冉。跟她說,易玖的視網膜脫落,讓她趕緊來。”
“好。”
秦之華從小就是山區長大的,她的力氣相較于一般的omega更有力氣。她将易玖的手放在自己脖子的一側,另一只手将易玖撐起來。秦之華的臉頰感受着易玖血液的流動,也感受到易玖的心跳加速,慌亂,害怕。
“別怕,易玖,你的姐姐,嫂嫂一直會在你身邊的。”秦之華溫柔地說着,“馬上,我們馬上就會進行手術。你當做睡一覺,睡完就好了。一切都沒事了,一切都會好的。”
“姐姐,我.....我......”
“你讓我給賀總打電話?”秦之華試探地問着,易玖搖搖頭,她從牛仔褲中拿出手機,疼痛讓她渾身顫抖,近距離的接觸,她的信息素瘋狂在她體內叫嚣,這是免疫器官做出的選擇,要幫助宿主減輕痛苦。
黑色的屏幕上紅色的液體在流動,一顆有一顆的血珠子,讓她一直打不開。易玖的視線全部是紅色,紅色的,血色的,而秦之華在她面前變得猙獰無比,奇醜無比。
她的心情起伏不定,浮躁又偏執,她內心在怒吼。
給晨澄打電話,給程家任何人打電話都可以。
手機落在地上,轉了幾圈,屏幕亮了亮,出現的是賀景歆的臉。易玖驚恐地喊叫,就在十幾分鐘之前,賀景歆說的話,猶如利刃刺穿着她的一切。
——你發現易玖的信息素正好可以平息你的病。你別現在病治好了,就翻臉不認人。
——哪次不是好聲好氣地哄着,她就恃寵而驕。
——我其實要的不多,我對伴侶的要求,就是讓她有一種邊界感,不要不要太黏我,又不能不粘我。
賀景歆溫柔清冷的聲線,居然可以說出如此冷血的話,她從始至終就是把自己當做是藥。一款可以治療她信息素紊亂的藥。
她明白了梁韞時而看她,流露出那種可憐的表情。她也明白晨澄,每次看到姐姐,不,看到賀總那刀不住人的瘋狂,偏執的情感,賀總的出現時不時勾動她情緒失控。
——晨澄,你不要跟姐姐作對好不好?她是我老婆,你倆吵架我會很難受。
——易玖. ....你,你,賀景歆那個女魔頭,她......只要她不惹我,我就大發慈悲不跟她計較。小玖,我們四個人把日子過好,比什麽都好。
程晨澄欲言又止的模樣,終歸在自己的腦海中一閃而逝。
——小玖,你今天結婚了,爸爸很開心。
——玖玖,以後一定要找個愛你的,你愛的人。
在這個世上真的挺奇妙的,愛她的,只有爸爸媽媽,程晨澄。為什麽之前去程家做客,總是很喜歡,發自內心喜歡。程家是她的親人,不認識,但是血緣會讓她們相逢。
她懂了,她後援會會長一定是程董,是她的爺爺。
鹿柚寧才陪他過來的,而整座體育場的工作人員,壓根就是澄江集團的工作人員。
——沒關系,你結不結婚,我都不介意。請你吃晚飯,吃什麽都可以。
生日那天,是爺爺想陪她吃頓飯。
而爺爺扮成聖誕老人,因為聖誕老人可以實現小朋友所有願望。
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子?
她的身邊怎麽一下子全部倒反天罡。最愛的姐姐,居然将她當做是藥,一款多功能的抑制劑。她無視自己的情感需求,她無視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傷害自己。
不要太黏她,又不能不黏她。
一向情緒穩定著稱的易玖,在這一刻崩潰了。
哭泣聲如摧枯拉朽地龍卷風,瞬間熄滅了周圍的聲音,她的淚混合着血,身體在顫抖,在破碎,如同在海上飄蕩的小船,撕扯着她的心肺。她推開了秦之華的禁锢,秦之華被她推得後退幾步。
蕭涵瓊從護士站出來,她說,“楚醫生,今天大早上請假了......”
而蕭涵瓊看到秦之華被推,她直接來到易玖面前,她正要揮拳頭。秦之華連忙止住蕭涵瓊,“易玖,你冷靜點,你冷靜點。你別哭,眼睛會哭壞的。”
已經崩潰中的易玖,易玖在整個大廳亂走亂跑,光滑的地板上全部是點點滴滴的血和淚。
最後,一個醫生上前,給易玖打了一劑麻醉劑。他們将易玖放在擔架上,推着要進手術室。秦之華跑上去陪在她身邊,易玖拉着她的手,“給我姐......打電話。”
秦之華用易玖的手機,撥通了程晨澄的電話。
......
瑪莎拉蒂跑出醫院的停車場,賀景歆坐在後座上,她剛才确定易玖不在那一樓層。她捏着手機,看着上面的定位出神,她和梁韞分別打了幾個電話,而電話一直處于正在通話中
忽然她的心沒來由地一痛,讓她全身痙攣,身後的腺體在不斷叫嚣着。
像是什麽重要東西被狠狠地剜了一刀。
耳畔中聽到了一聲,姐姐,姐姐......我好疼,我好疼......
如此真實又夢幻,她眼前像是出現了一個傷痕累累的小朋友。小朋友伸出手,一直向她在求救,救救她,救救她。
“咚!”
瑪莎拉蒂一個急剎車,最後停在一個紅綠燈前。賀景歆從迷離之中脫離出來,她放下車窗,看着外面車水馬龍的情景,形形色色的人群穿梭在人行道上。
她心裏的隐憂越來越大,在她心底無限擴散。
在偷聽的真的不是小朋友嗎?
——哪天易玖會不會不要你?
曾經梁韞的戲言在她的心頭浮現,她要不要回去,确定小朋友是否平安?她想要見小朋友一面。她說道:“掉頭,回醫院。”
而此時,她的手機發送一條
賀總,賀總監卷款逃走了。她去了南城。
賀景歆輕輕念着上面的文字,她又念着賀景湘的名字,賀景湘,小朋友,賀景湘,小朋友。她用手撫摸着小朋友的照片,撫摸着她的眉眼,她想這是最後一次失約,最後一次。
真的是最後一次失約。
她點開小朋友的微信,她發了一條語音
賀景歆:小朋友,姐姐有事要出去一趟。等回來之後,姐姐會用所有的時間陪你好不好?
......
程家
大早上,鹿柚寧穿着睡袍伸着懶腰,就站在二樓。昨天晚上,她寫了一手新編的曲子,忙活到淩晨一兩點。她讓廚房給她泡了一杯咖啡,提提神。
而楚冉冉同樣打着哈欠,來到客廳,招呼廚房給她來一杯咖啡。鹿柚寧見她一臉沒睡醒的樣子,不由地調侃道:“冉冉,你一次又一次刷新我的認知。你體力居然那麽好,怎麽就高中跑不了800米。你是醫生,就要知道那什麽不好。”
“呵呵。”楚冉冉咬了一口三明治,忿忿不平地蛐蛐着說:“狗東西,昨天晚上從十點就開始換衣服,換到了淩晨四點。還是覺得第一套好看......”
“噗!”鹿柚寧忍不住笑出了聲,最後輕咳一聲,“畢竟,今天是我們妹子回歸日。總要好好打扮一番。”
“嗯,這狗東西以為玖玖回來了。她倆alpha,就想抗衡我倆omega。”楚冉冉一邊說,一邊甩了甩昨天剛做好的波浪卷,香槟色睡衣下,穿着一款深藍色長裙,白皙透亮的肌膚,将楚冉冉的美又拔高了幾分,清冷的楚醫生,眉宇間勾着幾分媚态。
她挑起藝術家鹿柚寧精美的下颌,舔了舔唇,熱氣落在鹿柚寧的臉上,露出小鹿般乖巧地眼神,暧昧道:“寧寧,今天晚上我倆一起睡吧。交流交流感情。”
鹿柚寧被她這表情惡心到了,她抖了抖身子,用手挑起她的一根卷發,她眉眼彎彎地道:“冉冉,你聽沒聽過,藝術家的內心都很肮髒的。”
客廳中央已經張燈結彩,一卷紅毯從門口玄關,一直延續到厚重的大門。
拉了一個橫幅,歡迎四小姐回家。
程家在程晨澄這一代中,程家原本就倆孩子,程晨澄的哥哥和程晨澄,自她哥為國捐軀後,她家又收養了鹿柚寧。本來稱呼程晨澄是小姐,現在就是鹿柚寧是二小姐,程晨澄是三小姐,因此易玖就是四小姐。
紅毯旁邊放着一個個足有一人多高的透明玻璃花房,裝有藍紫色和鑲邊色的康乃馨,寓意親情偉大。也預示着程家即将迎來新的一位親人。
“冉冉,柚寧,你們和我一起跳跳抖音上的魔性律動舞,來歡迎玖玖。”程晨澄出現在她倆面前,拿着手機指給她倆看,裏面魔性地舞蹈,跳動,迎面而來的一種群魔亂舞。看完之後,另外兩個給了她一個拒絕的眼神。
“我清冷醫生的人設不能崩。”
“我知性姐姐的人設不能崩。”
“就你倆高貴,玖玖不是你倆妹妹。”程晨澄撇撇嘴,滿臉委屈地說着,說完她将手機放在一旁去充電了。與此同時,她的手機閃爍着電話進入。
來電顯示:玖玖。
“你們說奇不奇怪,我剛才聽到玖玖喊我姐姐。”程晨澄轉身問道:“可能是我一晚上沒睡出現的幻聽,我給她買了一套海景房,還有一輛賓利。你們說我是不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姐。”
“虛榮,浮誇!”鹿,楚兩人嫌棄地說。
“你們困死我了。”程晨澄無可奈何,東西準備差不多了,她打着哈欠。楚冉冉遞給她一杯溫牛奶,看着心愛的人眼眶猩紅,“以後,還敢不敢發瘋一晚上不睡覺。”
程晨澄接過牛奶,連忙搖頭,已老實,閉麥。
“你等會眯一會兒,玖玖估計就要到了。不要太興奮,她的眼睛受不了情緒起伏。明後天,你跟我去一趟醫院,你順便獻個40的血,以備不時之需......”
“楚小姐,醫院來電話了。”
楚冉冉摸了摸程晨澄的臉,親了親她的臉,哄着她睡了一會兒。她走到電話,拿起話筒,她瞬間大腦一空,手裏的聽筒掉落在地。
......
紅色的燈一直在閃爍着,預示着手術進行中。而手術室外,程家七口人全部到場。他們都十分忐忑,一直注視着紅燈。裏面進行了近兩個小時的手術,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如同易玖的命在于死神奔跑。
而外面所有人的心聲,便是老天有眼,救玖玖一命。
似乎上天聽到了他們的請求,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七個人全部站起來。主治醫生問道:“你們誰是家屬?”
“我們都是。”
主治醫生說道:“病人突發視網膜脫落,情緒一直屬于不穩定。導致身體機能大出血,你們誰是MNSSU血型?”
MNSSU血型是一種稀有血型,在這種血型的紅細胞上,沒有A、B和H抗原,但在血清中卻同時存在A、B和抗H三種抗體。(源自百度百科的資料)
程老爺子聽完踉跄一步,他滿臉震驚,他拉着醫生的手,聲音哽咽道:“你是全海城最厲害的眼科醫生,你都不能救我孫女嗎?”
“命可以保住,但是......”
“我就是MNSSU血型。”程晨澄站出來,她眼眶通紅,她和楚冉冉馬上去了采血科。針孔戳進了她的皮膚。一向嚣張的她,突然哇地一聲叫出來,把剛才壓抑的情緒全部釋放出來。
她一手摟着楚冉冉的腰,她将臉埋在她的懷裏,她哭了,她哭了,她終于找到發洩口了。早知道會這樣的話,她一早上就來了。
她就不會在家裏,像個傻狍子一樣傻傻準備驚喜,傻傻地等待着。有她看着,就不會發生玖玖發病。就算發病了,她在她旁邊。
早知道這樣的話,我今天就該來醫院。
她昨天滿心歡喜地換了幾十套衣服,她滿心歡喜給她裝扮房間,她還準備了迎接她的禮物。
她傷心了一會兒,擦了擦眼淚,聲音因害怕而顫抖,她咽了一口吐沫,抵制住不斷襲來的痛苦,“抽我多少血都可以,只要能救我妹妹。”
......
晚上
手術終于結束了,一切塵埃落定了。手術很成功,但是易玖由于情緒起伏緣故,暫時失明了,需要休養三個月。而她的信息素因禍得福,演變成S級alpha。
而易玖就在兩日後醒來,白紗蒙着易玖的眼睛,原來黑暗便是這種感覺。她動了動手,而手背上的針孔提醒着,她在輸液。而她聽着一聲接着一聲嘟嘟嘟,各種機器在她身邊環繞。
而身旁照顧她的便是程晨澄和楚冉冉。
“玖玖,你終于醒了。”程晨澄喜極而泣,易玖她扭轉頭部,朝着程晨澄的方向,病态的臉笑了笑,像是被北風肆虐後仍舊頑強的竹子,沙啞的聲音帶着确定,“你是我堂姐?”
“嗯!我是你姐姐,以後程家是你的家,澄江集團是你永遠的後盾。”
“嗯!你是姐姐,冉冉是嫂子,柚寧也是姐姐。”
“我的微信,賀總有沒有信息?”易玖平淡地吐出幾個字,僅僅是賀總,而非姐姐。以前,她以為自己是獨生女,她稱呼賀景歆為姐姐。
既是愛人,又是親人。
可現在在稱呼姐姐,那便把程家置于何處?
程晨澄聽到賀景歆的名字,臉瞬間沉了下來。但她還是很照顧易玖的情緒,盡量平靜聲線,“有條語音,我外擴了。”
——小朋友,姐姐有事要出去一趟。等回來之後,姐姐會用所有的時間陪你好不好?
易玖沉默了,對賀景歆所有的愛在這一刻消退。你一次又一次地失約,一次又一次許下永不承諾的期限,那麽我要走了。
我不喜歡沒有信用的人,在我和權勢之中,你選擇了權勢。在我和孟梨之中,你将我當做是打發孟梨的擋箭牌。這場游戲之中,我累了。
老天給了我新的身份,那麽就讓愛你的易玖永遠消失吧。
“冉冉姐,之後你們對我有什麽打算嗎?”
“我們國外療養三個月,私人飛機随時待命。”
“那就現在動身吧。”
一架私人飛機,沖破雲霄。易玖躺在床上,耳膜聽着飛機上升的嗚嗚聲,到了飛機處于平穩的時候,她拿出手機,讓程晨澄幫忙給賀景歆,發了一條微信。
賀總,我們離婚吧。
“你确定嗎?”程晨澄試探地問道,“她可是賀景歆,不是其他人。”
“嗯。”
易玖讓程晨澄幫忙取出手機卡,全部捏碎。之後被程晨澄扶着來到艙門口,她将飛機艙門打開,萬米高空的風,像是巨大的漩渦,吹進飛機艙內。
而機艙內的人都感受到一絲危險,易玖冷漠地站着,無欲無求,在她黑暗的世界之中,她只能感受到風吹着她,臉上的絲綢白紗在嘶嘶作響,拍打着她的臉頰,之後從她的臉上吹落。
易玖伸手擋在臉上,而白紗穿過她的手心,從機艙飛出。而下一刻,易玖一只手抓着機艙內的把手,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機扔了下去。手機因慣性滑出幾個跟鬥,沖破迎面而來的暗色雲層,而她的手機屏幕亮了亮。
這一次保屏的是,兩人在婚禮上接吻的照片。
兩人隔着頭紗,親吻彼此,許下這一生白首之約,不離不棄。
手機最後穿透暗色雲層,在萬米高空下墜落,而暗色雲層之中無數電離子形成的藍紫色電光,劈中了手機屏幕的中間。
燃燒,燃燒,手機從中間開始燃燒,将兩人美麗的面目燒得支離破碎,如同兩人的關系。兩人之間的隔閡,隔閡将這臺手機燃燒,将裏面屬于她和賀景歆的照片,她跟她的一切全部燃燒殆盡。
這一份感情,燒得幹幹淨淨,轟轟烈烈。易玖看不見,卻還想朝外面看,看着手機最後的結果,哪怕知道手機最後會成為灰燼。
最後趕來的機組人員,将艙門關好。
而飛機內的三個人怔怔地看着她,這是第一次見識到她做事果斷,毫不留情。原來,情緒穩定的人一旦決定放手,便是如此輕易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