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随你玩
随你玩。
村寨的老村長和路權交情匪淺,原本安排他們住在自己家,想着距離近些方便照顧,但路權不想麻煩他們,便讓老村長随意挑了一間空置的木屋當作臨時住所。
村長見他傷勢較重,特意派人請來專門為幫派頭目治病的醫生。
醫生年過半百,中文很流利,他幫路權細致的清理完傷口,塗上特制藥膏。
“這幾日最好卧床靜養,特別是受傷的右手,不要随便動。”
叮囑完這些,他起身時目光探向旁邊的沈漫,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夫人記得看緊他,如果傷口感染會很麻煩。”
一句輕飄飄的“夫人”喊得沈漫面紅耳赤,男人瞥來一絲玩味的笑,整個人神清氣爽。
沈漫畢恭畢敬的送走醫生,木門合上,她一個箭步跳上床騎跨在他的腿上,氣場八尺高。
“你笑什麽?”
“沒笑。”
“你當我瞎啊?”
他這下不裝了,低笑出聲。
“路權!”
輕微的晃動讓本就不夠堅固的床“嘎吱嘎吱”作響,勾着一絲讓人想入非非的魔音。
路權上身赤裸,結實的前胸和後背印滿形态各異的傷口,好幾天沒有刮胡子,下颌布滿粗硬的胡渣,頹廢與英氣并存,散發着一種勾人犯罪的性感。
她繼續質問:“你剛才為什麽不解釋?”
男人挑眉,“你不也沒解釋嗎?”
“我...我是因為...那個...嗯...”
她心亂如麻,小眼神亂飛,半晌沒找到合适的借口。
路權盯着她酡紅的臉,低聲解釋:“在外面用夫妻的身份方便一點,沒有要占你便宜的意思。”
沈漫冷哼,“便宜全讓你占了,你還有臉裝無辜。”
男人用一雙純淨又真誠的眼睛看她,話音低沉暧昧,“夫人能從我身上下來嗎?腿上還有傷。”
“真可惜。”她展露溫柔假笑,“那顆地雷怎麽沒炸死你這個狗男人。”
“真炸死了,你還不得哭死。”
“我...”
沈漫噎一嗓子,回想哭哭啼啼丢人現眼的自己,咬牙切齒道:“我他媽給你臉了是吧?”
她故意晃動擠壓男人大腿的傷口,他痛地直吸涼氣,可憐巴巴地說:“夫人,我是真的疼。”
沈漫正要嗆回去,木門突然從外面推開。
“路權,我特意給你炖了雞湯,你趁熱喝。”
老村長的聲音徐徐飄來,目光鎖定床上這一幕,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踏進房間的那只腳默默往回撤。
“你...你們先忙,我晚些時候再來。”
沈漫晃過神,懵懂的問路權:“村長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他直言:“我們在他眼裏就是一對年輕夫妻,誤會也正常。”
“問題是你也不年輕啊。”
男人眸光一沉,半威脅的口吻:“你再敢說我老,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沈漫:“....”
恐吓。
赤裸裸的恐吓。
*
約莫兩小時後,老村長再次出現在木屋外,這次他吸取上次的教訓,進屋先敲門。
開門的人是沈漫,她很懂事地留空間給許久未見的兩人,只是離開前還想解釋下之前的事。
“爺爺,我們剛才...”
“不用說,我明白。”
老村長打斷她的話,表示充分的理解:“新婚小夫妻嘛,我懂。”
她安靜閉嘴,固有思維一旦形成,絕非三言兩語可以逆轉。
離開小木屋後,沈漫帶着相機在村子裏四處游蕩,不遠處一群小孩圍在一起做游戲,她覺得好奇往那處走,走近便被一個漂亮的混血小女孩吸引。
皮膚白皙,瞳孔深藍,在一衆小孩中脫穎而出,她似被小孩們孤立,孤零零地蹲在矮樹下。
沈漫停到她身邊,下蹲貼合她的高度。
“你好。”
她親切地打招呼,小女孩滿眼怯弱地看他,往後退了一小步,确定她不是壞人,随即露出一抹純真的微笑。
“你叫什麽名字?”沈漫繼續問。
小女孩沒回答,依然看着她笑。
沈漫以為她聽不懂中文,打算下次帶上人形翻譯器路權再來交這個小朋友,正欲起身離開時,身後傳來一個女聲。
“她不會說話。”
她循聲回頭,一個年輕女生出現在沈漫眼前,衣着質樸,膚色偏黑,但看得出五官底子很好。
沈漫認出她是村長的小孫女,名叫阿禾,剛滿18歲。
阿禾走到小女孩跟前,愛憐地撫摸她的頭,笑着向沈漫介紹:“她叫小芸,今年9歲,是我三姐的孩子,她在2歲時生了一場大病,再也不能開口說話。”
沈漫忍不住稱贊,“她很漂亮。”
“她爸爸是美國人,是我三姐在泰國打工時的老板,一個年近六十的老頭子。”
沈漫心中湧出無數個問號,最後選擇用最婉轉的方式,“她爸爸知道她的存在嗎?”
“當然知道。”啊禾露出一抹苦笑:“只不過那個沒人性的老頭不承認孩子是他的,把我三姐趕走了。”
“看來渣男不分國界,特別是老渣男。”
阿禾頗為認同地點頭,話鋒一轉,小聲問:“姐姐,你和權哥是從達洛縣來的嗎?”
“是啊。”
她瞳孔一亮,“那你一定見到花牛哥了。”
作為情場老江湖,沈漫太懂她眼神的細微變化,唯有談及心愛之人才會露出這樣的目光。
“你和花牛很熟嗎?”沈漫問。
阿禾羞澀地笑,“我15歲就去達洛打工,一直在花牛哥的賭場裏幹活,要不是我爸以死逼我回來訂婚,我才舍不得離開那裏。”
沈漫道:“我和花牛接觸過,他人很好。”
阿禾瘋狂點頭,笑容再也藏不住,“花牛哥一直都很關照我,別人欺負我他會幫我出頭,平時有什麽好吃好喝的也想着我,發給我的工資也比別人多,雖我知道他是看在爺爺的面子上才對我好,但我一直都很感激他。”
沈漫聽完笑了,原以為三角關系剪不斷,沒想到四角才是理還亂。
沈漫不解地問:“你喜歡花牛,為什麽不告訴他?”
阿禾臉一紅,默默低頭,兩手糾纏着拉扯,“我三姐未婚先孕,我爸擔心我和她一樣被人騙,早早便給我定下這門親事,我不想讓我爸傷心。而且我知道花牛哥喜歡的人是夢玲姐,她那麽漂亮那麽耀眼,我哪裏比得上。”
“我覺得你也很美,不比夢玲差。”
被人誇贊自然開心,尤其對方還是大美人,阿禾也道出心裏話,“姐姐,我以前覺得夢玲姐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人,但是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知道為什麽權哥哥會選擇你,祝你們新婚愉快!”
沈漫原想反駁,最終選擇放棄。
“謝謝你。”
“你和權哥哥一定要幸福。”
沈漫扯唇一笑,“我努力。”
*
因為養傷,路權在小木屋的床上老老實實躺了幾天。
沈漫嘴雖硬,心卻很軟,除了偶爾被他惹生氣狠狠咬他兩口,其他時間都是化身貼身小護士,事無巨細的照顧他,甚至連洗澡都是她親自上陣。
木屋的角落裏放置一個很大的木桶,路權全身浸在水裏,翻身趴在邊緣,兩條胳膊搭在外面。
從未伺候過人的沈漫破天荒地當起搓澡工,男人一直很配合,乖得像是一個加大版的寶寶。
雖說不是第一次見到他的裸體,但沈漫不得不承認這件人體藝術品的美妙之處,多看兩眼便止不住地心猿意馬。
路權見她臉頰紅得發燙,關切地問:“你很熱嗎?”
沈漫呼吸一顫,以為小心思被他發現,毛巾朝他胸口重重一拍,“你自己擦。”
她自顧自地走向小床,男人表情有些無辜,不懂自己哪裏惹到她。
他胡亂擦拭幾下,赤身裸體走到床邊,因為右手不讓動,十分艱難地自行套上內褲。
沈漫忍不住偷瞄兩眼,本不想管,可想到他現在的慘樣和自己脫不開關系,走到他身前,黑着臉幫他穿上。
他認真的說,“謝謝夫人。”
她眼皮一擡,“滾。”
*
深夜的小村莊,萬籁俱寂。
沈漫輾轉反側睡不着,腦子裏全是一些讓人心跳加速的片段,即便故意背着男人睡,依然可以清晰感受到他的呼吸和炙熱的體溫。
月光刺透窗戶照亮她的臉,她嫌亮光刺眼,轉過身面向路權。
他也沒睡,單手枕着頭,黑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看我幹什麽?”
“想親你。”
“哦,不給。”
他沒吱聲,靜靜地看着她。
沈漫被盯得頭皮發麻,擡手捂住他的眼睛,“睡覺。”
他保持這個姿勢,嘴唇一張一合。
“還是想親你。”
“媽的,煩死了。”
她被吵得頭疼,用唇堵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本想淺嘗即可,可雙唇觸碰的瞬間,她呼吸不由重了幾分,捂眼睛的手順勢下滑,輕輕捧起他的臉,側過頭再次吻上,身體也情不自禁地壓上去。
她吻技極好,熟稔掌控每次呼吸的間隙,纏綿的水聲在唇舌間跳躍。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直到她氣喘籲籲地挪開唇,發現自己睡在他的身上。
月光下,兩人四目相對,空氣裏燎原的火光正在爆炸。
沈漫輕咬他的唇瓣,終于願意誠實面對內心的訴求。
“我要睡你。”她說。
“行。”
男人喉音喑啞,“我躺好了,今晚随便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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