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老公
老公。
回國的前一天，夢玲盛情邀請他們來酒吧小聚，順帶替路權和沈漫送行。
路權坐在沙發上等了整整一個小時，等到心浮氣躁也不見女人身影，他看了一眼時間，正要敲門催促，房門先一步從裏面打開，一只精致妖嬈的小妖精閃亮登場。
沈漫是精心打扮過的，眼妝深邃，紅唇飽滿，她特意挑了一條性感妩媚的紅裙，兩根細細的肩帶在脖子後方綁起蝴蝶結，後背完全镂空，花瓣狀的裙擺淺淺蕩過大腿，搭配系帶款黑色高跟鞋，雪白纖長的雙腿宛如一件藝術品。
“我好了。”
她笑盈盈地挽住他的手臂，“我們走吧。”
男人沒吱聲，直直地盯着她看，視線無法從她身上挪開。
沈漫察覺到那抹火熱的注視，踮起腳在他耳邊說了什麽。
路權胸腔一緊，齒間生生憋出兩個字，“等着。”
她不怕死的接招，“好期待。”
路權提唇冷笑，回想起養傷的這段時間被她花樣撩撥的痛苦，饞人的美味日日在眼前晃，看得到卻不給吃。
他很聽話的隐忍至今，今晚必須一筆一筆算清楚舊賬，連本帶利的補回來。
*
酒吧街一如既往的熱鬧，風格各異的音樂雜糅在一起，串聯成深夜食色男女的主題曲。
幾個站街女站在路口熱情招攬客人，沈漫覺得其中一人很眼熟，雖然衣着暴露濃妝豔抹，但她還是一眼認出是酒吧的樂隊主唱，之前那個女生在花牛的賭場裏被外籍男友毆打，沈漫出手相助，反被出言怒罵。
路權掀開酒吧門口的布簾，回頭見沈漫還在發呆。
“怎麽了？”
“沒事。”
她之前管過一次閑事，對方不領情，便沒有再插手的理由。
酒吧今日不對外營業，花牛比他們早到，已經喝完兩杯酒，雙頰燃起浪漫的桃紅色。
他這次算是因禍得福，雖說□□受傷，但心靈上得到極大的滿足。
夢玲出于對他的感激，住院的這段時間頻繁前往醫院照顧他，一來二去，兩人的關系明顯比之前親密。
三人圍坐在吧臺前聊天，夢玲娴熟地調酒，很快調制出三杯顏值極高的雞尾酒，深紅色液體上漂浮着幾片火紅的花瓣。
“這是我的特調，玫瑰之約，你們嘗嘗。”
花牛曾喝過無數次，但每次都能喝出第一次的新鮮感，誇贊起來十分自然，“花香濃郁，酒味醇厚，各個方面都非常完美。”
沈漫在一旁調侃，“如果夢玲給你倒一杯白開水，你是不是得說此水天上有，人間何處聞。”
花牛被說得不好意思，臉上紅暈加深，“我說的全是肺腑之言，絕無半點虛假。”
夢玲也有些羞，酒杯往他跟前推了推，“多喝酒，少說話。”
花牛忙不疊地點頭，“老板說什麽就是什麽。”
“哎呀，妻管嚴這三個字都寫在某人的臉上了。”沈漫側頭看向安靜喝酒的路權，“你學學人家花牛，多會哄人開心，哪像你天天兇神惡煞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欠了你多少錢。”
男人咬着煙側頭點燃，漫不經心地問：“我對你不好嗎？”
“不夠溫柔，也不夠體貼。”她伸手扳正他的臉，手指頂着他的唇角微微上揚，“smile（微笑）...明明笑起來很好看，非要板着臉裝酷。”
夢玲默默接話，“權哥一直都是這樣，我幾乎沒見到他笑過。”
“花牛就很愛笑啊，有大老板的實力，沒有大老板的架子，簡直人間極品。”沈漫逮着機會花式誇花牛。
“嗨，我臉上的褶子就是被這張笑臉給害的，說來說去還是權哥好，這麽多年過去不見一絲皺紋，依然英俊帥氣，人見人愛。”
沈漫失笑，壓低聲音同花牛說悄悄話，“你是不是傻啊，我盡心盡力地捧你，你可着勁地誇情敵。”
花牛滿眼感動，“漫姐費心了，你的大恩大德我銘記在心。”
兩人咬耳根的畫面看進路權眼裏不太爽快，煙還沒抽兩口他直接摁滅，嗓音低得吓人，“花牛，出來一下，有事找你。”
花牛驚得虎軀一震，乖乖跟在路權身後離開。
酒吧內只剩沈漫和夢玲兩人，她們相視一笑，舉杯輕碰。
夢玲仰頭喝完杯中酒，話裏透着絲絲酸意，“權哥好像吃醋了。”
“別管他，他心眼小得厲害。”沈漫一口幹完，挑了一瓶威士忌倒上兩杯，遞了一杯給夢玲，“相信我，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夢玲垂眸，扯唇笑了笑，“也許你說得對。”
沈漫喝酒向來生猛，兩口喝完，又倒了一杯。
“你和花牛怎麽樣？”
提及這個話題，夢玲有些害羞，低着頭笑而不語。
沈漫看在眼裏，笑容真誠明媚，“希望有朝一日能聽見你們的好消息。”
夢玲沒回答，擡手與之碰杯，心底的某一處正在慢慢軟化，攻破指日可待。
兩個男人一去沒影，兩個女人把酒言歡，酒喝得盡興，話題也越聊越寬。
“你說那個酒吧主唱嗎？”夢玲搖搖頭，惋惜地輕嘆，“原本挺優秀的姑娘，只可惜遇人不淑，找了個沒人性的男朋友，賭博欠了一屁股債，她為了還債只能賣肉，男的還嫌棄她髒，每次見到她都是一身傷。”
沈漫很想同情她，但又覺得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畢竟這些選擇都是自願的。
“我不懂，明知這個男人不愛自己，為什麽非要在一起？”
夢玲生出一絲醉态，單手撐着頭，語速緩慢，“付出越多越是不舍放棄，路越走越偏，也越走越遠。”
沈漫表示認同，高舉酒杯，“敬自由。”
夢玲也喝嗨了，暢快碰杯，“敬愛情。”
*
不知過了多久，談完事的路權和花牛重新回到酒吧。
夢玲趴在吧臺呼呼大睡，沈漫随着輕快的音樂翩翩起舞，一個人也跳得很開心。
花牛連忙去查看夢玲的情況，路權朝沈漫走去，拽住她的手腕拉到身前。
她擡頭見到路權，精致的眉眼燃起火光，似一朵美豔盛開的玫瑰。
“嗨，你回來了。”沈漫緊緊地抱住他，醉酒後的撒嬌軟綿綿的，“老公，我的頭好暈哦。”
“！！！”
路權呼吸一顫，五髒六腑全扔在鐵板上灼燒。
老公？
很好。
留着在床上喊，更加動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