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保全自己

被擄 保全自己

林舒歡一笑:“他是我的亡夫, 我想起他難道不正常?”

“正常,怎麽不正常了,”蕭硯安往林舒歡那邊推過去一個酒杯, “……我問問,三嫂, 如果, 只是如果啊, 我三哥活過來了,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 你會怎麽樣?”

“怎麽樣?”林舒歡反倒認真起來,長嗯了一聲, “和離吧。”

蕭硯安沒有立即說話,過了一會兒才繼續問:“那如果就現在這樣呢,以後,以後你會改嫁嗎?”

林舒歡搖頭:“不想改嫁……怎麽,你希望三嫂改嫁嗎?”

“不願意。”蕭硯安回答得幹脆利落, 甚至沒等林舒歡那句話問完,但回答完後又慢聲道,“不過只是我的私心,我自然不想蕭家成為你的阻礙。”

林舒歡輕笑,喝完了一口酒, 淡聲道:“怎麽你們個個都這麽說?”

大伯這麽說,祖母這麽說, 有時映真也這麽說。

但蕭家從來不是她的阻礙。

他們每個人都替她着想, 有時候她在想,蕭牧野是不是也替她想過了,以至于什麽都不告訴她, 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問過她的想法。

她以前可以接受,但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越來越不能接受這樣的事。

“說什麽?”蕭硯安問。

林舒歡笑回:“沒什麽。”

話音剛落,廂房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蕭硯安皺眉:“三嫂,你莫要動,我出去看看。”

Advertisement

說罷,他立即起身打開房門。

剛打開房門,一慌慌張張的人就跌進了屋子,其餘不少人擠壓過着狹窄的通道,像是後面有什麽在追着他們。

蕭硯安一把揪住其中一個人衣領問道:“什麽情況?”

“赤羽……赤羽……”

赤羽?

亂黨來了?

林舒歡立即拉住要出屋門看情況的蕭硯安:“我與你一起。”

“太危險了……”

“等會兒有人過來不是更危險,我跟着你在你眼皮底下這樣更好吧。”林舒歡用這個理由堵了蕭硯安。

蕭硯安想了會兒點頭:“三嫂,那你跟緊,千萬別與我走散了。”

“好,我們得找到巧慧他們。”

林舒歡就這麽随着蕭硯安出了廂房,逆着人群行走,沒走幾步,就見着身穿黑甲頭戴鐵盔的數人與船上的侍衛打鬥。

鐵盔後部還有一條短紅纓。

确實是赤羽亂黨。

“他們這是軍中裝束,”林舒歡皺眉悄悄道,“他們為何上船來?我聽說他們首領野心極大,說是要不動兵刃收梁國領地,所以當初占據了嶺南道時都未阻攔商船,現在連江南道都沒到,他們這是要做什麽?”

“三哥在民間的聲名極大,他們打着三哥的旗號要斬昏君,利萬民,确實不可能随便對如今互相往來的百姓做什麽,”蕭硯安帶林舒歡隐藏在一側,直接回答道:“應該在找人。”

“找人?”

蕭硯安嗯了一聲。

這時,一道洪亮的男聲在不遠處響起:“你們都乖乖地給老子站好了,別跑別動!聽見沒!怎麽還跑!你們當中有人膽大包天,居然敢混入我們都督府一年,今日你們一個都別想跑,若再跑一步,殺無赦!”

聽這話的意思,是發現奸細,但奸細逃到這艘船上來了?

林舒歡微微皺眉。

那男聲說完,又有一道女聲:“你何必如此蠻橫,好好說不行嗎?各位且聽我一言,還請稍安勿躁,我們就是來搜查一人,只要找到那人,我們就走。”

看來并非蠻不講理,聽到這裏,林舒歡松了一口氣。

對赤羽亂黨而言,他們是敵對方,如若被抓走了,回頭要是一個不開心就把他們殺了,都不知道到哪裏說理去。

“你們是亂黨!殺人如麻!我們憑什麽相信你們說的話!大家快逃啊!”

突然人群中有人喊出了這一句話。

不好!

林舒歡與蕭硯安互相看了一眼。

果然,本來稍稍平靜下來的人群又開始混亂起來,林舒歡甚至還聽見了外頭有人跳河的聲音。

而先前說話的那個男人明顯被激怒了:“殺人如麻?好啊!今日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麽叫殺人如麻!都給我帶回去!”

男人令下,底下部從沒有了方才的幾分随意松懈,不過幾下便将船上的全部侍衛制服。

“不能讓他們帶我們走。”

林舒歡見這情形,立馬對蕭硯安道。

“我明白,三嫂,”蕭硯安沉下聲,“三嫂,無論發生什麽事,你一定要把自己保全了。”

說完這話,蕭硯安朝船上僞裝成其他商人的蕭家侍衛使了個眼色。

蕭家侍衛們立即轉身與赤羽亂黨打鬥了起來。

蕭硯安也立即參與到其中,出招迅速狠厲,一時間與數名身穿黑甲的赤羽亂黨打得難舍難分。

“咦。”

那男子一眼就看出了戰況不對,視線一下就定在了人群中的蕭硯安身上。

他瞬間躲過一拳,淩厲轉身拿起了旁側一個長杆。

長杆在手,幾乎以破空之勢直擊幾名赤羽軍胸口,震開之後,橫杆以強力擋住撲過來的三人。

“好!”

那男子都忍不住稱贊道好。

蕭硯安臂膀一用力直接抵開三人,長杆直指那男子:“讓我們離開,否則我不會再留手。”

那男子更喜:“你還留手了?”

林舒歡皺眉,再看那男子看向蕭硯安的眼神滿是欣賞,便知此人絕對不會放蕭硯安離開了。

果然,林舒歡聽那男子道:“我看你們還是跟我們回去好!”

話音剛落,那男子一揮手,更多的赤羽亂黨湧入。

就算蕭硯安再厲害,也無法做到以一敵百,随着人越來越多,蕭硯安漸漸不敵。

林舒歡心急如焚,在一名赤羽亂黨手上的刀劍即将要刺向蕭硯安時,林舒歡徑直拿起一側的花瓶狠狠砸了過去。

花瓶破碎,碎成一片。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刀劍也全部指向林舒歡那處。

林舒歡眼神冷靜鎮定,擋在蕭硯安面前,對那男子道:“莫要傷人,我們跟你們走。”

“三嫂!”蕭硯安着急喊道。

林舒歡用手示意蕭硯安先不要說話,她沉着聲繼續對那男子道:“只是你們要想清楚,我們乃良民,平白受這無妄之災已是不幸,你們查明之後還不放我們走,此事若被全梁國知曉,你們赤羽之前放話不傷百姓之言可就無人可信了!”

那男子收起臉上的笑,盯着林舒歡沒有說話。

“三嫂,你跟他廢話什麽?我們絕不跟他們走,誰知道會出什麽事情!”

蕭硯安直接道:“你們不是之前還號稱若镖旗大将軍蕭牧野還在世,定追随之嗎?她就是蕭牧野遺孀,今日你們誰敢把人帶走!”

“她是蕭牧野遺孀,你喊他三嫂,那你豈不是蕭牧野的弟弟了?”那男子道。

“那今日真是巧了,這麽多年沒見着一個,今日一回碰上兩個。”站在男子身邊的女子道。

“蕭家早退襄州,哪會坐這船去江南,你們說謊話也不動動腦子,”那男子接着道,“不論你們今日是蕭牧野的遺孀,還是蕭牧野的娘,我都要帶走!”

蕭硯安氣得滿臉通紅,還要說什麽,林舒歡直接攔道:“硯安,別說了。他們不會輕易放你走的。”

“我?”

蕭硯安不知道林舒歡什麽意思。

“許是這将領愛才,見你身手不錯,想招安,”林舒歡低聲道,“方才我說話時,他還是有所顧慮,恐怕這次雖被帶走,但也不至于喪命,福禍相依,沒事的。”

說完這話,林舒歡又輕聲道:“我不怕,你也莫要怕。”

蕭硯安對上林舒歡沉靜的眼神,也漸漸安靜了下來,随後笑道:“我自然是不怕的,三嫂。”

随着那男子一聲令下,林舒歡的眼睛很快被蒙上了黑布。

之後被推搡着下船,還被送上了擁擠狹窄的馬車,聞着悶臭潮濕的空氣,整個人開始變得暈暈乎乎。

不知過了多久,林舒歡覺得自己似乎被人拉出來,随後被推進一個地方。

黑布也被摘了。

許久不見光亮,突然間這一下子,她立即用袖子遮擋眼睛,緩解刺眼的難受。

随後緩緩睜開,發現這是一間極為簡陋的小屋子,但桌案床榻,樣樣不缺。

“今晚你住這裏。”

帶她過來的是一名赤羽士兵,說完就把門鎖上走了。

林舒歡環顧四周。

本來她以為這幾日都要與其餘被擄的人住在同一間屋子,沒想到還單獨給了她一間,雖然簡陋,但也能安生睡一個好覺。

看來方才帶頭的那男子對蕭硯安很欣賞,與他同行的人都給了優待。

-

将船上抓來的人都分批安頓好,方鳴珂意氣風發大跨步走向正堂,方锵玉不由道:“哥哥,抓到那奸細這麽高興?”

“可不只是那奸細,還有那小子。”方鳴珂道,“你看沒看到他那身手?”

“很厲害,不過比起季大哥……”

“誰能比上季大哥,你也挑個正常的比比,”方鳴珂邊說邊跨進正堂,對坐在正堂上的雲躍安道,“雲大哥,今日我可逮到潛入你都督府的奸細了!正關在地牢裏呢!”

雲躍安清咳了一聲,對方鳴珂使了一個眼神。

方鳴珂看向雲躍安左側,那裏坐着一個男人,方鳴珂欣喜:“季大哥,你怎麽也來江州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