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升官發財

“沈恪,南門事件具體經過,能說給本侯聽聽嗎?”蕭映在府裏正式接見了沈石溪的侄子沈恪,他想聽聽南門事件的經過。

沈恪有些局促不安,雖然這位侯爺的年紀不是很大,也不過四十出頭,卻相貌堂堂甚有威嚴。

叔叔特意叮囑,讓他将南門事件的功勞攬過來,臨賀侯有意讓他進入侯府當中直兵參軍,按侯爺品級侯府的中直兵參軍為七品。

“侯爺,南門事件是我一個油庫朋友的主導,屬下只是從旁協助。”沈恪不願貪朋友之功,杜泠是湖匪出身,不能公開身份,徐階一再叮囑,不要将他參與的事告訴任何人包括沈石溪,唯一能公開的只有陳霸先了。

這個沈石溪,還不如他這個侄子老實,原來其中另有隐情。蕭映心中不快,但面子上卻沒有絲毫流露。

蕭映臉上帶着笑容,問道:“噢?那人是誰,你說來聽聽。”

沈恪将陳霸先帶着江湖上的朋友怎樣定計,怎樣誘敵,最後如何将鹿展坤殺死,撿能說的都說了。

蕭映對陳霸先沒有絲毫印象,聽完沈恪的述說,蕭映判斷這個叫陳霸先的人行事果敢,計劃周密,執行力又如此之強,真是難得的人才。

蕭映說道:“沈恪,你很誠實,品行高尚。願意到我府中任職嗎?”

“侯爺,南門之事,我雖然出過力,但我朋友更有能力擔任中直兵參軍之職。”沈恪雖然很想擔任這個職務,但他覺得陳霸先更有資格。

蕭映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懂,你有軍職,升任中直兵參軍順理成章。你那朋友嘛,如果他願意,可以到本侯的府裏擔任傳教,傳教雖只有八品,卻已進入官員序列。”

蕭映雖然很想讓陳霸先來擔任中直兵參軍,但是沈石溪的面子要給足,另外像沈恪這樣誠實的人也應該得到獎勵,至于以後,再看能力調整職位不遲。

“多謝侯爺!屬下這就去告訴我的朋友,他肯定願意。”沈恪大喜,沒想到侯爺聽了他的實話還是委他以重任,他心中生出巨大的感激。

陳霸先并沒有沈恪相像的那樣不高興,相反他很高興,他一個商人的兒子,現在進入了一向只有世家大族和皇家貴胄才有資格擔任的命官序列,終于脫離了小吏的身份。

要知道在本朝,身份就像一個巨大的鴻溝,平民身份進階官吏是極為不容易的一件事。即便是像臨賀侯這樣身份的人,給二品大員打招呼,也只能為陳霸先和徐階謀一個小吏的職位,就知道這其中有多難了。

陳霸先也早就想脫離油庫這個地方,胖子在胡春找到佛油票這個門路後,态度明顯惡劣多了,麻臉也被他重新召回管理所。可能用不了幾天,他就會讓陳霸先回到十三號庫和老江倒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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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登侯府的大門,陳霸先眼睛直視前方,沒有左顧右盼。侯爺身份尊貴,他也沒什麽像樣的東西好買,後來還是聽了徐階的建議,買了一些新鮮的時令水果和一些新進的漂亮絲綢。

“侯爺,第一次拜訪,屬下也不知道買些什麽,這些水果和絲綢是孝敬公子和夫人們的。”陳霸先盡管心中忐忑,表面卻是輕松恭敬的神情。

“按理說,本侯不該收你的禮物,不過既然是你給公子和夫人的,本侯就代他們謝過你的好意。”

蕭映揮手示意管家,讓他将這些東西都收了起來。他也是第一次見這個年青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陳霸先。

“謝侯爺!”

陳霸先見臨賀侯果然收下禮物,對徐階的這個主意暗贊,他原意是想買些名貴的首飾,反正他也不差錢。徐階說,初次見面送太名貴的東西會讓侯爺反感,不如送有溫度的東西,不貴但暧心。

從陳霸先送的禮品上,蕭映感覺這人作事果然很用心。這些水果都是經過精挑細選過的,大小極為一致,絲綢的顏色多以素色暗花為主,可能是打聽過夫人喜歡那種低調的奢華。

蕭映非常滿意,陳霸先看起來果然跟他的判斷一致,說道:“你方将遠大,到本侯府上只要肯用心,本侯也決不會虧待你。”

“屬下一定盡心,侯爺請放心!”陳霸先知道此時不應多話,只要以後好好表現,他的官階就會跟随着這位素有賢名的侯爺一起步步高升的。

月末就要到侯府報到,還是和沈恪一起,這讓陳霸先爽透了。在胖子主管一臉羨慕的表情下,陳霸先和沈恪頭也不回地離開油庫。

出了油庫大門,陳霸先收起得瑟勁,摟着沈恪肩膀,說道:“還有幾天才上任,咱們找杜大哥和阿階好好地樂一下!”

沈恪一臉驚恐地看着陳霸先,讓陳霸先摸不着頭腦。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麽不妥,用手摸了一下。沈恪叫道:“你口味真重,我只喜歡到解春苑找小紅樂一下!”

“滾蛋!”陳霸先笑罵,對着沈恪的屁股狠狠地來了一腳。

徐階漫步蹬上雞籠山,從他的後院門到山頂有條小路,香客和游人走得是山前的石階路,所以一路上也沒遇見半個人影。

山頂的雞鳴寺是皇帝經常上香的寺廟,香火鼎盛游人如織。登高遠眺,皇宮臺城的恢宏氣勢和玄武湖煙波美景盡收眼底。

徐階站在望湖亭感受壯麗河山,一個魁梧的小和尚走了進來。徐階放開精神之力,左右四周無人注意。

小和尚壓低聲音向徐階合掌見禮,說道:“階哥,胡春總管這次要一千擔,錢已經準備好,停放在碼頭。”

小和尚是秦豐假扮的普度和尚,他僞造了和尚的身份度碟,在雞鳴寺挂單。徐階為了安全,每次交易時都是錢票分開,在雞鳴寺交票,錢讓胡春裝船停在玄武湖邊,老杜親自帶人去取。

“沒有人監視你吧,寺裏生活習慣嗎?”徐階從懷裏掏出一本經書遞了過去,經書裏夾着他親手印制的仿制佛油票。

秦豐接過佛經,答道:“我時時留心,沒發現有人監視,胡春總是親自交接油票,并無不妥。我的生活階哥更不必操心,寺裏夥食好得很。平常只是掃掃地,并不辛苦。”

“那我就放心了,你自己萬事小心。”徐階交接完油票,叮囑了一下秦豐,跟随着香客随意在寺裏溜達。

兩個熟悉的身影從他面前一閃而過,進了第三重供奉觀音菩薩的大殿。咦,這麽快又遇見她們,徐階立即認出柳如煙和那個白發婆婆,趕緊跟了過去。

“這是觀音菩薩,拜一拜吧。菩薩慈悲,沒準能給煙兒送來一個如意郎君呢。”金婆婆小聲地對柳如煙介紹,她們雖然習的是玄門功夫,但金婆婆原本只是平常婦人,對佛門一直心存敬畏。

柳如煙嗔道:“婆婆,我們身屬玄門,來雞鳴寺只是游覽觀光而已。再說,機緣秘不可測并不由誰掌管,拜這泥塑的造像能有何用處?”

“阿彌陀佛,女施主此言差矣。”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僧宣了一句佛號,攔在柳如煙身前。

陳霸先和沈恪來到四方學宮,徐階并不在裏面,等他們去了湖邊莊院,不僅徐階不在,杜泠也不在。陳霸先問馬奎:“徐階沒來過嗎,你家太歲呢,他去哪兒了?”

馬奎道:“徐公子,今天沒來過啊。三太歲去湖邊收錢了,應該馬上能回來。”

“阿階這小子,最近神神叨叨的,沒在學宮,也不在這裏,他能去哪兒呢?”陳霸先奇怪,徐階那天在街上遇見的人一身官威,應該是個不小的官,問他是誰,他也不說。

“哈哈…徐老弟上雞籠山給普度送油票去了。你們猜,這裏是多少錢?”門外傳來一陣大笑,杜泠進來了。

杜泠一付老農的打扮,身後幾個夥計也是粗衣破褲,頭上都戴着鬥笠,肩上挑着一對竹籮。進了房将竹籮放下,咯噔一下,顯然很沉重。

沈恪看到杜泠等人的樣子,笑道:“老徐就是太小心,看他把我們杜大哥給打扮得像個老農夫。”

杜泠感慨道:“哎,小心點好。你們知道我這次挑回多少錢?七十萬!一次交易就能收這麽多,那蕭正德王八蛋得賺多少!”

“有這麽多?!”沈恪驚掉了下巴,一次交易能收七十萬,這可是多少人家幾輩子的花費。

“交易還不到一個月,就有這麽多?”陳霸先雖然出身平民,卻是見過世面的,他每年的生意收入就不下百萬。可不到一個月,基本上沒幹什麽事,就有這麽高的收入,讓他也覺得吃驚不小。

杜泠不屑地說道:“這算什麽,只是這一次的交易比較大,前幾次的交易加在一起共收了一百五十萬。”

陳霸先和沈恪吃驚得合不攏嘴,一個月一百五十萬,一年下來得有多少?那蕭正德賺的又該有多少?陳霸先想,京城的錢就是好賺,他們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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