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克制·全是坑
“其實…我是九王的表哥,近來在他府上做事,今日會來也是受他之托過來看看你。”
兩人立于回廊拐角,慕九淵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
“表哥?!”白子曰的表情已經透露出她的質疑。
“嗯,九王的母妃是我姨母,我們算表親。”慕九淵振振有詞。
白子曰将信将疑的念叨着:“還真是皇親國戚啊。”
這麽說來,也算是對上了。
怪不得木九的家教修養還不錯,也怪不得一提到慕九淵,他那侍從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亢奮。
可怎麽就是覺得哪裏不完整,回過頭說不定故事又要重改的架勢。
這家夥的話到底能不能信?!
“所以,你跟思修也認識?”子曰繼續問。
“通過九王表弟的引薦,有幸相識,也算是朋友。”九淵笑而語。
“九…王…表…弟!”子曰拉長語調,對這四個字的出現表示抖三抖。
怪親切的嘛…呵!
“我說慕九淵短命什麽的那些話,你們該不會都如實轉達給慕九淵了吧?!”子曰突然想起這一出。
“嗯…青竹子都告訴他了。”慕九淵這甩鍋甩的,青竹子也是無辜。
白子曰雖然已有預感,但這麽一聽,瞬時瞪大眼睛,各種糾結湧上心頭:“你們也太不夠朋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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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淵笑着回道:“不是說萍水相逢,沒什麽關系麽?這朋友二字…”
“沒想到你竟然記仇記到這種程度,枉我以為你還是個好人!”白子曰憤憤的說道。
“放心,九王表弟沒有生氣,相反,他倒是很期待與你的正式見面,所以才會特意讓我來瞧瞧你在阪香寺過的怎麽樣。”慕九淵雙手環于胸前,靠在回廊的柱子邊上,悠悠然的說道。
九王表弟,九王表弟,口口聲聲都是九王表弟。
來阪香寺居然也是因為慕九淵讓他來,他才來的。
“你明知道我在阪香寺,非要等到慕九淵讓你來你才來嗎?不是跟你說過我在北翟無親無故嗎?不是說到了北翟就為我引薦你的妻子嗎?你這人說話就從來沒認真過!”
也不知道哪裏來那麽大火氣,白子曰郁悶的坐到回廊的石階上,托着下巴,滿臉都寫着:寶寶不開心。
慕九淵湊到她身邊:“生氣了?”
子曰側過頭去不看他,嘟着嘴說:“沒有!”
慕九淵自然知道他是在賭氣,不過這地板冰涼,一直坐着也不是辦法。
伴随着白子曰又一聲的尖叫,整個身子已經被慕九淵抱了起來。
公主抱?!
白子曰幾乎下意識的攬住他的脖子,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摔下去似的。
“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我說過,兩個都有婚約的人就應該克制!”白子曰說的倒是義正言辭,只是環着慕九淵脖子的手一點也沒放松,這畫面任誰看都覺得親密異常。
慕九淵将她安置在長木椅上,低頭說:“可你根本沒在克制自己。”言罷,眼神飄向子曰抱着他的手臂,表情微妙極了。
白子曰瞬間彈開,像是做了錯事一樣手足無措,臉頰也在不知不覺中變紅了。
慕九淵一副得逞的模樣,笑着說道:“我是九王的表哥,按道理來說照顧一下你這個弟妹也是應該的。”
說的那叫一個坦蕩無公害。
弟媳就可以随便抱,随便摟,随便親?!
反正白子曰才不信。
“你該不會是…慕九淵派來考驗我的吧?!”白子曰那驚悚的表情也是沒誰了。
慕九淵靠近子曰,貼在她的耳後說道:“那你上鈎了嗎?”聲音低沉魅惑。
誘拐剛成年的少女也是犯法的好嗎?!
白子曰恨不得一腳踹飛他,就是腿怎麽也擡不起來。
身體倒還是很誠實的。
“好了,不鬧你了,我還有事去找思修,明天再來看你。”慕九淵重新站好,恢複常态,轉身這就要走了。
只是沒出兩步,又回頭說道:“我的妻,等到了你和九王成婚那日自然會見到,不着急。”
“……”
慕九淵的笑容灑在陽光下,白子曰一下子就晃了神。
糟糕,該不會真的上鈎了吧。
弟妹愛上兄長?不倫之戀?!
白子曰開始默念:神啊,放過我吧,我還小,原諒我不懂事,我一定潛心抄經,兢兢業業。
慕九淵于不遠處再次轉身回望的時候,看到白子曰正神神叨叨的念着什麽。
那樣子委實像個神經病,但卻可愛的搞笑。
等他知道木九就是慕九淵的時候,一定會很生氣吧。
……
白子曰順着原路回去水塘,路上剛巧和正在尋她的阿英遇上。
“小姐,你這是跑去哪裏了?我聽到你剛才說那人是木九,也沒敢驚動院內的人,自己悄摸着尋你來着,可把奴婢急壞了。”阿英看起來确實很焦急,額頭有微微的汗。
“還挺機靈的嘛!不過驚動了也無所謂了,他和那主持思修認識,還是朋友,倒是我大驚小怪多此一舉了。”白子曰想起來就覺得自己甚是無趣,竟然白當了回好人。
揮了揮衣袖,子曰繼續向前走着,往水塘去,佛經還沒抄完,還得回去。
“那他為何要帶着面具?”阿英頗感疑惑。
白子曰又何嘗不是?
如果他是慕九淵的表哥,那來阪香寺就更沒有什麽需要躲躲閃閃的了,畢竟也是皇親國戚。
而且他臉上也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疤痕或是什麽的,為何要遮面?
思來想去,都覺得想不通,弄不明白,太奇怪!
這哪裏是他一句‘低調行事’就能解釋的了的。
信他才是見了鬼呢!
單就面具一事而言,絕對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藏着掖着騙白子曰。
“別管他了,愛怎麽着怎麽着吧!”子曰有點不耐煩,而後又信誓旦旦的說:“你家小姐我可是馬上就要嫁入九王府的人,旁的男子,以後恐怕還是少看為好,免得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說完,還不自覺的抖了抖,也不知想到了什麽,滿身的雞皮疙瘩。
“啊?!”阿英始終沒跟上子曰的節奏。
子曰快走了兩步,猛地一回頭沖阿英說:“我是不是還沒告訴你!木九說他是北翟那九王爺的表哥,你說衰不衰?!竟然遇上的是一家子,真是瞎了眼了!”
“小姐…不至于這麽嫌棄吧…我覺得那木公子還是不錯的,至少也是幾次險中救了小姐不是?他要是九王爺的表哥,那不正好了,往後就是親戚,小姐在北翟也算多了一個朋友不是?!”阿英如是說。
白子曰那點小性子,還不是嘴巴裏說一套,心裏想一套。
明明剛才還在垂涎人家的美色,給點陽光就五迷三道的。
白子曰再沒說話,急匆匆的回去抄經去了。
……
落日餘晖,阿英将寫好的佛經收起送到思修處,而後和思修一起用了晚膳。
原本以為說不定會在此遇上之前說來尋思修的木九,所以子曰進門時不由自主的四處張望了一番,最終确定木九已經走了,還有些失落之意。
而這略顯細微的小動作當然也就落入思修那一雙修長明動的眸子裏,嘴角不覺浮上笑意。
心中想着,這兩個家夥當真是不一起見不知道,一見覺得也算是相配,一傻一精,剛剛好。
至于這誰傻誰精吧,大家應該也一目了然。
思修難得不似往常般,在子曰面前悠閑敞懷的喝着茶,眉宇間松散之氣徒增,對子曰的反感莫名少了許多。
子曰自然有所察覺他的改變,只是她如今還是沒什麽可和思修聊的,依舊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不碰為妙。
吃着飯,白子曰尋思着早點回驿館歇息。
“我午後路過水塘之時,未見你在那兒,可經書和筆墨紙張卻在,若不是又開小差出去哪裏玩了吧?”思修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是在找茬兒嗎?白子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果然還是冤家路窄,不能相逢。
“思修主持這麽說就不對了,按照規定是晚歸之時抄經的,如今我整日都待在寺院之中,未到晚歸之時就能将課業完成,這期間随意走動并不能算是開小差吧?”白子曰才不願背鍋。
明明思修自己心裏也清楚,還不是木九來了才會這樣!
現在倒裝作不知道似的。
思修聽到子曰的回答,顏上泛起笑意,拉長語調的‘哦’了一聲,只是太過漫不經心,聽着也不怎麽舒服。
不過難得見他笑一次,也真真兒算是美不勝收,看看身旁阿英那一副花癡的模樣就懂了。
美男子就是美男子,白子曰也不得不承認,思修應該是自己長這麽大見過的最一等一的帥哥了。
只可惜兩人從開始就不對頭,互相看不順眼,顏值再高也難入眼,注定是無緣的養眼。
子曰忍不住一聲嘆息,想想還是木九好一些,至少順眼。
于是乎,又不自覺的在腦海中浮現出木九的臉。
“哎呀…”子曰一聲抖音,嚴重鄙視自己的同時,也引來阿英和思修十分怪異的目光。
哎…好像真的掉進木九的坑裏了。
這不科學!
‘我不承認!’白子曰在心中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