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懷疑

陸月歌與千川公子結婚了, 婚禮辦得很低調,除了皇室中的一些親戚參加外,別的人一概都沒有邀請。婚後倆人搬到了公主府中, 千川也将自己的小醫館鎖了起來。

最初的光景, 倆人過着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千川是個厲害的人, 在治國的謀略上他件事過人,很具有前瞻性, 陸月歌但凡都不明白的都去問他, 甚至他所提出的一些治國方針連梁國的皇帝的稱贊連連, 總開始覺得這個女婿不配自己的女兒,漸漸的也為千川感到惋惜,這個時代, 比起那些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公子哥,千川這樣的男人才是真正與自己女兒相匹配的人。

漸漸地,千川開始插手起梁國的各個事宜,皇帝和公主都對他信任有加, 認為他以後必定會是梁國的支柱……

就連有關于大梁秘密的各個暗道也告訴了他。

…………

日子本是平安無事,後來又過了一段光景,到了為梁國二公主陸憶雲挑選驸馬的日子, 那時候又像是當初陸月歌挑選驸馬一樣,來客絡繹不絕,這事連同陸月歌和千川也一起忙活着,陸月歌曾偷偷的問過陸憶雲。

“你想要挑選個什麽樣子的夫婿呀?”

陸憶雲認真的想了想, 說:“我羨慕你和姐夫那樣的關系,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要找一個像是姐夫愛護你一般能愛着我的男人……”

陸月歌啞然,不知道下一句要接些什麽。陸憶雲也只是說道一半就不再開口了,她看了看窗外的悠閑自在的雲朵,緩緩的飄在湛藍的天空,一片晴朗……

可是誰都知道,梁國的二公主,是不可能再嫁給一個普通人了,這其中也包括陸憶雲自己。

陸憶雲從小就活潑好動,整日裏嘻嘻哈哈沒大沒小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公主,可是陸月歌明白,從某些角度來說,她的二妹是勝過她的,陸憶雲深知自己的婚姻将一定會是一場政治聯姻,她沒有抗拒,她知道身為一個公主應該有的使命與責任。

再後來,夏涼派了使臣,前來求親,梁國皇帝聽此,不禁皺了皺眉頭。

夏涼兵力強壯,這幾年更是野心勃勃,不斷的向外擴張,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夏涼這是把矛頭又對準了梁國。

照理說夏涼主動結好,大梁與夏涼結親,應該是一件還算是不錯的婚事,兩國之間可達成友好,大梁地理位置特殊,與各國皆有連接,可謂是四通八達,交通要塞,和夏涼結了親,起碼最相當一段時間內都沒有什麽後顧之憂,可是梁國皇帝難就難在了,他知道夏涼皇帝只有一子,而那個男孩,世間上的人都說他活不長了。

據說,夏涼的皇子自幼就體弱多病,夏涼皇帝召集天下名醫,從小就為其治病,仍舊不見什麽起色,曾經有一位名醫直言不諱道,認為夏涼的這位皇子活不過十六歲,夏涼皇帝聽後十分震怒,直接就下命令砍了這位世間名醫,從此就再沒有什麽名醫敢來為這個皇子看病了,皇子的身體也越發的虛弱……

在後來,這夏涼皇子就沒有的音信,在皇宮裏面也沒有人再見到這個皇子,所有的人都在傳,這皇子怕是連十六歲都沒有挨過去了,只怕已經英年早逝。

夏涼的皇子就這麽一個,可是這皇帝的侄子倒是不少,各個都對着皇位虎視眈眈,十分觊觎,皇帝呢,從來不說皇子的下落,只對着天下宣告皇子出去治病去了,可是沒有人相信,所有人都覺得那只是皇帝一套自欺欺人的說法,目的是安慰民衆,使朝堂穩定,而那得了病的夏涼皇子早已經不在人世了……

梁國皇帝之所以皺着眉頭的原因,則是,夏涼的皇帝派來的使臣,言之鑿鑿說的是:“我等奉命為我夏涼皇子前來求親。”

夏涼的皇帝派來的使臣,是來為那或許已經歸了天,或許馬上就會命不久矣的夏涼皇子來求的親。

梁國皇帝開始百般容忍,都是以梁國最高等的禮節接待的夏涼使臣,可是人家使臣倒是開始不樂意起來,“為何不讓我們見梁國的二公主?”

梁國皇帝答道:“自古以來,求親必須是要講究一個禮數和誠意,夏涼只派了你等小小的使臣就想要來娶我的女兒,是不是有些太過于不把梁國當一回事,梁國雖小,可也是不是讓人能随便欺負的了的,若是夏涼真的有誠意,何不把你們皇子請出來。”

梁國皇帝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你們想娶我的女兒,那皇子必須要讓我們見上一面吧?這皇子是死是會都尚不可知,又怎麽能把女兒随便的交給你們,再說,即便是這體弱多病的皇子現在尚有一絲氣息,他日也是絕對活不長久的,梁國的皇帝心裏自然是對這一門親事千般萬般的不願意。

誰知,那使臣回了夏涼,将此事禀告給夏涼的皇帝,夏涼的皇帝只哼了一聲,便發起百萬雄師揮軍南下,直攻梁國,理由很是簡單,你梁國不拿我夏涼當一回事,那我便要滅了你的國,也是借此機會立威給天下人看。

誰都知道,這大概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不過只是一個借機來攻打梁國的借口罷了,即便是那梁國的二公主嫁給了那個病秧子的夏涼皇子,怕是那夏涼也不會善罷甘休,還是會有些其他的借口趁機攻打梁國。

那夏涼便是一頭餓狼,而梁國是那餓狼盯上很久,伺機要一口吞并的肥肉。

夏涼兵力強壯,糧草充足,一聲令下,夏涼的士兵便破城而入,連續攻打了梁國的好幾個城池,讓人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時間,而且那夏涼的士兵好像就是特意訓練過的一般,知道梁國軍隊的弱點在那裏,防守弱勢在那邊,一攻一個準,而梁國修建的各種機關通道,那夏涼的士兵也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巧妙攻破。

很快的時間內,便快要打到梁國皇室的家門口了,梁國已經是岌岌可危中……

在那段時間內,陸月歌也是不眠不休,四處向各國派使臣請求支援,只是大多是都是了無音訊,她忙前忙後已經是焦頭爛額,不知道應該要怎麽辦。

陸憶雲倒是十分的冷靜,直接對着她父皇說道:“請父皇允許兒臣遠嫁夏涼,若是那西涼皇帝看我嫁了過去,說不定事情還是有轉機的。”

梁國的皇帝本是看起來極其年輕,那段時間內也是迅速的蒼老了好多,他擺擺手,聲音裏是藏不住的滄桑落寞,說道:“已是無用,月歌,你要想辦法,把你這幾個妹妹全部安全的送出梁國,梁國怕是堅持不到幾日了。”

陸月歌明白,便開始着手安排各種事宜,随行保護的侍衛,照拂衣食起居的侍女,還有梁國內藏着的各種珍寶,都一并悄悄的準備運了出去。

那一日,天色已經是很晚,月亮朦胧胧的,浮雲略過,她帶着一身的疲憊回到了府中,臨時起意想要去書房看一看,途經她府中的院子,只見樹下站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身材偉岸,一雙暗黑色的眼眸似笑非笑,薄唇輕勾。

她走進,借着那微微的月色,看着那男人好像是千川,便在不遠處叫了他一聲,那男子側頭,五官如同刀刻一般俊美立體,渾身散發出一股陸月歌從沒有見過的戾氣。

她的心微微一沉,千川與她同床共枕,日夜相伴,她怎麽會認不出來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千川,那男子和千川乍一看有着一副極其相似的相貌,可是她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那樹下的男子絕對不是千川,千川身上只有一股溫和如玉的氣質,絕沒有半分的戾氣。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千川身邊一向習慣使用的是一把短劍,而這男子身上所佩戴的是一把長劍。

她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笑了笑,說道:“千川你怎麽來了這院子?”

那男子只“嗯”了,沒有多說什麽。

陸月歌心裏冷笑一聲,就是這聲簡單的嗯,也與千川的聲音完全不像,那男子帶着些鼻音,語調更為深沉一些,而千川聲音一向幹淨清透。

她的手心裏面已經全然都是汗,她不知道這個人是誰,這個和千川有着極其相似面孔的男人究竟是何用意。

陸月歌假裝忘記拿了什麽東西,轉身便快步離開,對着他說:“千川,我想起來我還有事情沒有交代給妙謹和巧音,我們一會房裏見,我再和你說說我們之後的安排。”

說罷,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在向前走的時候,她一直在滴着冷汗,她身邊現下沒有別人,而那男子一看就是有身手的,她不知道她的伎倆有沒有被他看出來。

所幸,那男人似乎沒有想要加害她的意思,也只是想要盡快離開這地方。

陸月歌驚魂未定,終于見到了巧音和妙謹兩人,這幾日,巧音和妙謹都留在府內幫忙處理事情。

她面色蒼白入紙,問道:“你們兩個可見府內有何異常?”

巧音和妙謹仔細的回想了一天的事情,說道:“沒有什麽問題啊,主子,怎麽了?”

她知道,她的聲音都在打顫,問道:“那驸馬呢?”

巧音說:“驸馬?驸馬也是沒有什麽事情啊,一直在書房裏面待着來着。”

果然,還是妙謹的心思更為細膩一些,她說道:“若說有些什麽異常的話,好像今天驸馬身上配搭的劍是長劍,而且驸馬穿的衣服,我今日好像是第一次見。”

巧音在一邊驚呼道:“長劍,不可能,我也見到了驸馬,那時候他在書房,他身上一直都是那把短劍啊。”

妙謹搖頭,說:“不可能,我确定,那就是長劍,而且我也見他進了書房……”

陸月歌心聽到此,心涼了半截,她低聲招呼過來巧音和妙謹,說道:“你們兩個,幫我盯住一個人,馮揚!記住,此事不要聲張,更加不要讓驸馬知道,馮揚這個人的歷來,身世,平時去了哪裏,全部都要給我搞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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