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門靠朋友
休整了幾天，掌門果然從山下找了三匹毛驢上來，讓他們出發。
毛驢是凡間常見的毛驢，價格比馬便宜，吃苦耐勞還跑得快，就是叫聲有點刺耳。
三人騎在毛驢上，頗有一種凡間鄉村少年去趕集的感受，風靈楠甚至覺得可以去山上掏一點松子在路上吃。
她看了看一路上都在努力習慣半魔之體的百裏清，默默咽下了“我們禦劍吧”的建議，揉了揉驢子的毛。
罷了罷了，這也是一次難得的體驗。
一路上緊趕慢趕，終于在趕在秘境開啓前到了入口，結果因為這副扮相差點被別的宗門的弟子攔在外邊。
攔住他們的那群人衣着統一，都是茄子一般的深紫色，腰間挂着茄子似的袋囊，身邊跟着形态各異的靈獸。
為首的那只靈獸渾身綠毛，怒目圓睜，牙長三尺，嘴唇猩紅，雖說看起來有幾分兇悍，但跟身着紫衣的弟子在一起，倒有點像是嫩南瓜炒茄子的配色。
風靈楠看着那只怪物，想着甜滋滋的南瓜，默默咽了咽唾沫。
而這舉動在對方宗門弟子的眼中，就是心虛的表現。那嫩南瓜獸的主人往前踏一步，道：“往前走就是仙門的地盤，爾等凡俗子弟速速離去。”
林浩亮出手上的通行令：“我們是要進入秘境的仙門弟子，出自玄天劍門。”
那弟子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們這樣的我見得多了，本來是沒根骨的俗人，卻偏偏想混進仙門求個仙緣，也不看看自己那點斤兩，能在仙師手上走過一個回合不。試問，那個仙門中人這麽不要面子，騎個毛驢就來參加秘境的比試啊？”
他身後同樣穿茄子色衣服的弟子們哄笑成一團，那嫩南瓜獸更是往前走了幾步，吓得毛驢啊呃啊呃叫了好幾聲。
林浩皺起眉頭，抽出劍，道：“如若不信我等乃是仙門中人，大可以比上一場。看看究竟是你那綠毛怪厲害，還是我的劍厲害。”
說着，手上靈氣彙聚，就要出劍。
正當此時，忽然有一道猶如洪鐘般的聲音響起：“秘境還未開啓，爾等小輩胡鬧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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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胡須滿腮的漢子憑空出現，攔在兩人面前。
風靈楠見着那人，目光有些閃動。尤其是看到那人手上的長戟時，更是差點失态。
她正要抛棄驢子跑掉，忽然想起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這些年來，她的長相有了很大的變化，更何況她還修了仙，周身氣質大變。
她勉強鎮定下來，按住驢子的缰繩。她就不信，還能有誰能把她很多年前那個被人打得節節敗退的魔族咒術師聯系在一起。
沒人注意她，對面的弟子道：“尊者，你看，是他們先動手的。按照規矩，哪怕有通行令也不能進秘境了。”
聽着這般颠倒黑白的話，林浩氣得想要當場削那幾個弟子一頓。礙于尊者在場，他只能按捺下脾氣，道：“尊者明鑒，他懷疑我等是來仙門重地鬧事的凡人，我等為了自證身份，這才彙聚靈力。”
絡腮胡子的人皺皺眉頭，又聽身着身着茄子色衣服的那些人道：“反正按照規矩，在秘境之外彙聚靈力都等同于鬧事，是要取消參加資格的。這些小門小派的弟子，就是沒見識。”
絡腮胡子便點頭道：“規矩如此，這也沒辦法了。”
林浩氣得手都在發抖，到了現在，他也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就是拿他們尋開心的。然而，宗門裏還指望他們這次進去搜羅一些礦石藥草回去補貼家用呢，他們能就這麽走了嗎？
林浩痛苦地閉上眼睛。
風靈楠摸摸下巴，很快想到了一個能隐匿身形和氣息的符文。反正她是無論如何也要進去的，仙門修者能在硬碰硬的時候打敗她，不代表能識破她的咒術。
至于到時候帶不帶小夥伴和她的師兄，還得看情況。
身着茄子衣的弟子依舊嬉笑道：“這就退縮了？我以為你們這些小門小派的弟子，眼睛都長在錢眼裏去了，哪怕不惜觸怒尊者的危險，都要闖進秘境呢。”
絡腮胡子的人皺皺眉，卻沒說話。
之前一直擔心被人看出不對勁的百裏清也忍不住了：“哪有你這樣的？明明早就看出我們是仙門弟子了，還要為難我們。你到底想要什麽啊？”
“就是不想讓你們這些小門派占到便宜。”對方得意洋洋，“仙門的山河是我等大門大派的先輩們跟魔族一刀一劍拼下來的，你們這些小門派，在戰場上沒起多少作用，倒是來占我們的便宜。噫，也不知羞。”
風靈楠歪歪腦袋，試圖從多個方面圍觀這個奇葩：“你怎麽知道我們這些小門派沒有在戰場上出過力？”
那人道：“還用問嗎？當然是因為你們人少，立下的功績肯定沒我們多，你們不過是坐享其成罷了。”
風靈楠解下佩劍，抽出一半，劍身上“虎牙”二字在陽光下十分刺眼。
不是斬了前任魔尊的那把劍，而是白虎尊者以前的日常佩劍。劍輕盈且鋒利，據說是萬靈谷的大巫贈與白虎尊者的禮物。
她道：“家師尊號白虎。”
對面的人愣住了，揉揉眼睛，又揉揉眼睛，最後轉過身去：“不行了不行了，我眼睛不對勁了，誰給我一點水洗洗？”
他一定是看錯了，怎麽可能随便欺負一個小門派的弟子，就能惹到白虎尊者頭上？
他身後的人都忙着洗眼睛，沒人有空理他。
名滿天下的白虎尊者，竟然在一個他們名字都沒聽說過的小門派裏？想想好像也合情合理，這位尊者就跟從石頭裏蹦出來似的，十多年前突然出現，在天下游歷行，大戰之後又突然消失，不知所蹤。假如他出自一個小門派的話，跟積累深厚的大派沒有交集也正常，似乎說得通。
但現在，他們欺負到了天下第一劍修的徒弟頭上，怎麽辦？回去起碼會被自家師長擰着耳朵訓斥吧？
就是之前的那位尊者臉色也不大好看，他道：“我與白虎尊者有幾分舊交，之前發生的事，看在白虎尊者的面上……”
林浩有幾分意動，風靈楠卻一口回絕：“您哪位？我從未聽師尊說起過你。這麽多年，也不見你去我師父洞府上走動，恐怕不過是點頭之交吧？”
當年跟一群人聯手把她打得落花流水也就算了，畢竟當時兩邊立場不同。但如今這般仗着修為輩分，欺負同為仙門的人，這就太過分了。
反正她有辦法進秘境，為何要給他這個面子？
兩邊正僵持着，忽然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我還以為仙門仙風道骨、品德高尚之人呢，原來還能內鬥出這麽精彩的戲。看起來，倒是比萬靈學宮争奪通行令的大比還要有趣。”
衆人都朝說話那人望去，卻見那人大熱天裏穿着毛皮褂子，皮膚是古銅色，腰上斜挎了把彎刀，耳朵吊着金燦燦的耳環，胳膊上還畫着意義不明的圖案。
他身後還跟着一個人，衣服華麗得不像樣，即便看不出用的是什麽布料，上面各色花草禽獸的圖案也能告訴別人這衣料的做工得有多精細。
絡腮胡子的人正愁一股怒氣無處宣洩，道：“關你妖族何事？”
“關我妖族何事？”穿毛皮褂子的妖大笑一聲，“我看不慣，想多事，跟妖族有關系嗎？我妖族，可沒你們仙門這麽多虛僞的聯盟呢。”
絡腮胡子的人臉色又是一變：“你是哪一族，難道要跟我仙門敵對嗎？”
“咦？仙門不是最重規矩了嗎？你難道忘了，按規矩，來秘境的妖族都算作是萬靈學宮的呀。”那妖故作疑惑地眨眨眼睛，“還是說，你們仙門的規矩就是用來為難別人的，而非自己遵守的？”
絡腮胡子的臉色終于快要氣成了茄子色，遠遠望去，跟身邊一溜穿紫色衣服的仙門弟子倒是統一。
偏偏那妖怪還要再氣氣他，風度翩翩跟毛驢上的三人行了個禮，道：“久仰玄天劍門大名。大巫說，你們很久都沒來參與過秘境了，容易被人針對，特地叫我等接應一二。”
風靈楠點頭道：“有勞了。”
百裏清跟林浩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來一絲吃人嘴軟的心虛。
絡腮胡子的修者不幹了，人在他面前被妖族接走，他不要面子啊？
他大吼道：“小輩，爾等乃是仙門中人，為何要跟妖族串通一路？”
這年頭，除了與魔族交戰，仙門跟妖族的關系也不大好。
那妖故作驚訝：“我們可是代表萬靈學宮來的呀，你把萬靈學宮等同于妖族，真是好大的膽子！按你們仙門彙聚個靈氣就要被取消資格的規矩，你是不是該被逐出師門呢？”
即便萬靈學宮收的弟子都是妖族，萬靈學宮萬萬不能等于妖族的學宮。
萬靈學宮之主巫塗身份特殊，數萬年前神靈還未隕落時，他便是長伴于神靈座下的弟子。
有人說他是人族，有人說他屬于傳說之中在神靈隕落之後就幾乎銷聲匿跡的巫族，也有人建議他應該單獨歸為一個特殊的種族，幹脆叫做神徒好了。只是這些話沒人敢在他面前說，巫塗一身修為深不可測，據說很讨厭別人談論他的種族，萬一惹惱了他就不好了。
也正因為如此，穿毛皮褂子的妖族敢嘲笑胡須滿腮的修者：“大巫好多年沒出過手了，你們仙門是不是閑得無聊，想試試惹惱大巫是怎樣的感受？”
作者有話要說：
林浩：大家好，我是本文中最正常的人。如果這本書是用我的視角寫的，那麽大概叫做《談談那些年我遇到的大佬》。【點煙.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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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胸膛)請相信我的信譽，如果讀者大大願意，完全可以戳進我的專欄，看看《抱緊我的小房幾》那篇文下的話題樓是怎麽蓋粗來的(好吧我可憐的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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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注：我的一天從淩晨六點開始，淩晨兩點結束。這個時間段內更了六千就作數hhhhhh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