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幾重煙色幾重癡14
司徒奕進了宮,卻發現自己的皇兄召見自己根本就沒什麽事兒,只是讓他陪他下棋,還是屢敗屢戰那種,他也不是笨蛋,當下就明白是怎麽個情況,想要起身告辭。
皇帝臉色變得十分不好,但也無法發作自己的弟弟,估摸着自己拖延的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允了他告退,反正之後他還是會來找他要人,到時候再跟他好好說說,還有那個南返,本以為只是南承顯家裏的一只病貓,不足為懼,卻不想魅惑人心到挺有一套,着實是不懂事了些……
如此想着,便在司徒奕走了之後,招手喚來了伺候的公公,與他耳語了幾句,那老太監聽完,便領命退下,朝天牢方向走去……
……
南返在天牢裏生悶氣。
他知道天牢的夥食差,但萬萬沒想到天牢夥食能這麽差,一碗清水飄兩粒米,一個硬的咯牙的窩窩頭……坐在一堆破稻草裏,看着這鐵門鐵窗鐵鎖鏈。
其實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他就沒吃什麽苦,就算是和塗照司徒奕兩個渣渣做了些不和諧的事,那也是為了不崩人設半推半就,而且那兩人也并沒有實施什麽變态手段。
但是現在看來,這牢裏的日子,怕是得難過了……
天牢裏只有外面走廊裏的壁燈時常亮着,沒了也會有人續,沒有天窗,沒有除壁燈以外的其他光線,自然也不知道時間的流逝情況,這樣的環境,是最容易讓人瘋狂的狀态。
南返正百無聊賴的數着面前爬過的,不知道第幾只的蟑螂,外面傳來了鎖鏈的響動——有人過來了。
面無白須的老太監在牢頭恭敬的姿态下走進牢房,隔着木欄子站定,開始打量南返。
确實是個漂亮的孩子,很有靈氣的漂亮,年紀雖然不大,但眼角眉梢卻帶着一股子色氣,這樣的長相,最容易引起人心的欲念的。老太監有點手癢……
他是宮裏的老人了,年少時去勢,又經歷了宮裏各種各樣污穢不堪的事,早就心裏扭曲變态了,皇宮裏的人都變态。
見到這樣的清透的少年,又是一副天生媚骨的樣子,老太監也有點蠢蠢欲動,想下手自己來擺弄,但是想到皇帝的吩咐,只能可惜的搖搖頭,轉頭跟老頭交談了幾句,便一副嫌惡的表情,離開了天牢。
南返隐約聽到那老太監說了什麽,好好照看着……留條命就行之類的語句。
南返怯怯地看着外面的人,他怕疼。
老太監離開後,南返就明顯的感覺到,牢門外幾個獄卒都好像變得興奮起來。之後牢頭拿了鑰匙過來,打開了牢門,神情激動的朝南返走來,讓人将他拉了出去,架在了架子上……
“聽說你是清月樓的小倌是吧?那麽伺候人的功夫肯定不錯咯?”
“你知道你得罪了誰嗎?他們可是吩咐我們好好款待下你呢。”
“看看這細皮嫩肉的,一會就得哭着求哥哥們饒了他了吧。”
“你別這樣說,吓着人家了怎麽辦?”
“哈哈吓着了你就不打算玩了嗎?”
獄卒們七嘴八舌的讨論着污穢的話,手裏也沒閑着,不一會,這間牢房裏,就被放滿了不少刑具。
“先給我們新來的小朋友留個好看的記號吧,怎麽說,也是進來這裏的證明啊哈哈哈”牢頭從櫃子裏拿出一塊烙鐵,放到了火盆上加熱,南返的眼睛裏,慢慢染上恐懼……
……啊,早就對古代刑罰的殘酷有所耳聞,沒想到要親身體驗一遭了呢,如果是原身,估計就給吓暈過去啊,畢竟是個那麽怕疼的孩子,然而就是個這麽怕疼的孩子,最後被剖開了肚子,活生生的疼死啊……
……
司徒奕匆忙回到王府後,才得知自己早上一走,南返就被宮裏的人帶走了,而自己卻在宮裏耽誤了整整一天,南返已經被關進去整整一天了,思及此,司徒奕覺得心裏一揪一揪的疼,那個人那麽嬌氣,一頓飯不吃肉都受不住,怎麽能在天牢那種地方過一天呢。
然後,還有更可怕的事情,是他沒想到的。
司徒奕回府打了一頭,又急匆匆的想進宮面聖,可這次皇帝卻不肯見他了,任他怎麽說,怎麽求見,皇帝就是待着寝宮裏,以身體抱恙的借口拒絕他的觐見。
神他媽的身體抱恙,感情白天死拉着他在禦花園下棋的那個不是他?司徒奕頭一次對自己的皇兄,生出了怨恨,想到天牢裏的那個嬌弱的,他的心越發的着急,可是再着急也沒用,沒有禦旨,他根本進不去天牢……
司徒奕固執的不肯離去,從一開始的站着等待皇帝的召見,到後面跪地不起,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臉色就越是蒼白,心裏就越是害怕。
皇帝也是狠了心要給自己這個胞弟一個深刻的教訓,愣是一點沒有心軟的就讓他跪着。
……
天牢深處,南返依然被挂着木架上,只是此刻已經衣衫褴褛,皮肉翻飛,他的頭也低垂着,看不起面容。
他無力地垂着頭,冷汗一滴滴的從額頭滴落,或流進了眼睛裏,讓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烙刑過後,他又硬生生受了一頓鞭刑,但從頭至尾,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年卻始終死死咬着牙,一聲不吭。
一個獄卒用手捏住他的下巴,強行擡起他的頭,只見他鬓發汗濕,眼角含淚,嘴唇發白,而且因為剛剛死咬着不吭聲,微微顫抖着,嘴角流着一絲血痕。
有一種美人,不管是本身多麽狼狽,也能呈現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衆人眼裏十分一致的露出了癡迷的神色。
“老大……”一個獄卒跟牢頭交換了一個眼神,大家共事許久,只是一個眼神,就能知道他的意圖。
牢頭略微思量一番,便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衆人一見,紛紛眼色一亮。
天牢裏面多是死囚,少有能活着出去的,而且這個少年被最上頭那位要求好好照顧,把頂了天的人都得罪了,也不可能有翻身之日了……
其中一個獄卒十分大膽的上前,微微一用力,便将南返身上那破破爛爛的衣服給撕扯了下來。
南返疼得皺眉,身體微微抽搐了一下,眼角又浸出一滴淚,他已經疼得有點神志不清了。
那小子興奮的伸出手,按壓上他被鞭笞過的傷口,看着美人在他手下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一種變态的淩虐欲不可抑止的在身體裏咆哮。
“他這個樣子會不會疼死過去啊?”另一個稍微沒那麽變态的獄卒有點擔憂的問,不外乎他有着種擔憂,實在是見過不少受不住疼痛的人,直接疼死過去,而現在這個少年明顯已經神志模糊了,一會兒在休克過去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難得的,他有一絲不忍。
“……等一下。”牢頭也想到一回事,上面雖說可以随便怎麽弄,但還有一個要求就是得留着他的命,如此一來,還真不能太過放心大膽的玩兒。
牢頭思索片刻,想到一個主意,朝一個獄卒招招手,讓他去外面取一種藥。
衆人一聽,又是一副‘我怎麽沒想到’的表情。
這個藥是宮裏的秘藥,一般是給初次侍寝的主子們準備的,可內服,也可以外用,外用的話可以止痛,也有外傷藥的功效,內服的話也可以提氣,那些秀女什麽的,進宮時也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被天子看上了,初夜總是很難熬,總之都是為了讓主子們的初夜不至于太過慘烈,當然這種藥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功效,就是催//情了……
這大半夜的去取藥也是很麻煩的,畢竟是取用宮裏的東西,流程總是特別多,但是獄卒們也沒有太心急,畢竟對于快到口的極品點心,總是要多幾分耐心的。
天蒙蒙亮的時候,跑腿的小太監回來了……
……
皇帝是需要上早朝的,于是司徒晉每天五更天不到就得起床,今兒個晨洗之後,老太監就進來,告訴他賢王在殿外跪了一整夜,司徒晉一聽,又是生氣又是心疼,便差人去把人叫了過來。
司徒奕跪了一夜,滿身晨露,聽聞皇兄召見,他還有些迷茫的擡頭,最後迷迷糊糊的站了起來,卻身體不穩的踉跄了一下。
這一夜很漫長,長到他想了很多,想清楚了很多,他喜歡南返,他愛南返,他願意為他做出個決斷——他是罪臣之子又如何,他可以舍掉頭銜,換他良籍,那他就做個普通人,陪他過普通人的生活。
老太監來扶他,他微笑着拒絕了,他想到了他們之間的路,他迫不及待想去實施……
“皇兄,我要見見他,我一定要,見他。”司徒奕目光堅毅。
他到底是還沒失去理智的,知道當下還不能跟司徒晉開口說想娶南返,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要求去牢裏見見他,只要能見見他,告訴他,他的打算,他就可以安心的做後續工作,找機會把他撈出來,再謀劃一下他良籍的事,之後他們就能有未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怎麽回事啊還沒有開始收尾……每次一個故事快完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想開始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