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是在禁我的足嗎?”沈寶用站起來問道。

“是又如何?”薄且不以為然地答。

沈寶用激動地朝前走了兩步:“你憑什麽?!”

薄且:“憑我有這個能力,你若不服,你現在就走出去,看我說話算不算數。”

沒用,沈寶用知道自己沖動了,跟他耍強沒有用,誰又能強過他去。她平緩着自己的情緒,而後坐了回去。她問:“那我什麽時候可以走,殿下總可以告訴我這個吧。”

“自然是我讓你走的時候。”

幾輪對話過來,沈寶用感到很不舒服,她好像被困在了什麽之間,有一種無法掌握命運被束縛的感覺,還有薄且的語氣,好像他是她的主子一般,手握着她的賣身契,對她掌有生殺大權。

可他不是,她也不是,哪怕她曾是乞丐,她也是良籍,他不該拿對待他奴婢的态度來對待她,但該不該是一回事,他做什麽又是另一回事。

時間一點點過去,沈寶用如坐針氈,終于薄且道:“你可以走了。”

沈寶用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朝他福了福,然後快步朝門外走去,薄且叫住了她:“站住。”

沈寶用:“殿下還有什麽事?”

薄且:“上次在這屋中我說過的話,這次我再說一遍給你。你記住,你可以有別的選擇。”

上次沈寶用沒聽懂,這次她有點明白了,但哪裏敢接他的茬,沈寶用扭頭就走。到院中時,她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倒。正巧這一幕被過來找世子的楊嬷嬷看到。

“誰這麽毛手毛腳的。”待看清是沈寶用後,楊嬷嬷臉色一凜,“你到這裏來做什麽?“

沈寶用只想趕緊離開,楊嬷嬷見她不言,正待與她好好說道說道時,守銘走過來道:“沈姑娘去吧,前面不是還有事要忙。”

沈寶用點頭,借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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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麽回事?”楊嬷嬷問。

守銘在楊嬷嬷耳邊輕輕道了一通,緊接着楊嬷嬷目露疑惑,臉露驚訝。她說:“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都不知道。不對啊,殿下才回來沒多久啊。”

守銘一副無奈的樣子,把手一攤,意思是他往哪知道去啊。主子的心思,有猜對就有猜錯的時候,他們聽命侍候好就是了。

沈寶用幾乎是一路狂奔回落蜓軒的,她沒有再去園子,因為她相信薄且一定會把後續的事情都辦妥的。

果然待她回到屋中,連雲甄與衣彤都沒表現出在園中不見她的驚訝。雲甄只是看她臉色不好看,主動遞過來一杯熱茶。

沈寶用接過喝了一口,起初沒在意,待茶香的回味返上來後,她楞住了。

沈寶用擡頭去看雲甄,問:“這茶,哪裏來的?”

雲甄抿了抿唇,然後道:“府上管事給分的。”

瞎說!她養父精通茶道,那幾年沈寶用跟着也耳濡目染不少。這不是普通的茶葉,甚至不知是不是沈寶用的錯覺,她覺得這味道與剛才在薄且那裏聞到的茶香十分相似,好像就是一種。

但這怎麽可能,早就聽郡主說過,薄且這人講究吃喝用度,尤其是在品茶上,他喝的茶府上只他一人有,是皇上點名賞賜下來的,是極難得的品種,除卻宮中外面根本不得見。

真是學問用時方恨少,沈寶用有點後悔沒好好跟養父往深裏學,若是養父估計不用喝,只需聞上一口就能知道此茶與她剛在薄且那聞到的是否一致。

但可能,她也不需要知道了,雲甄雖比以前穩重不少,但她畢竟還是個孩子,雖有心掩蓋卻還是能讓人看出端倪。

沈寶用很慫,她連問都不敢再問,更別說揭穿雲甄。好像她只要裝做不知道薄且的意思,她就可以蒙混過去。

呵,他可真是“用心良苦”,沈寶用是不可能相信薄且此舉,只是為了讓她喝上好茶,他是在用行動一點點告訴她,他對她有了企圖心,他可以染指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雲甄都做好交代一切的準備了,但見姑娘只是看了她兩眼,然後就把茶杯放下,什麽都沒說。

過了一會兒,她才道:“下去吧,我有點累,我歇一歇。”

從這天開始,雲甄每天給她上的茶都是那一款,不止這個改變,以前從不曾出現在她餐桌上的,都城有名的糕點店的點心也開始上桌了。

晶瑩剔透的點心散發着香氣,該是好看又好吃的,但看在沈寶用眼中,如毒,。藥一般,她哪有心情吃啊。

雲甄也是越發的沉默,沈寶用不吃她倒也不催,晚些時候就撤了,但過後新的又會擺上來。

兩個人像是有了默契,各自做各自的事,一個不說一個不問。只有衣彤什麽也不懂,每天眼巴巴地看着那麽精貴又好吃的糕點拿來又拿走,很是覺得可惜與眼饞。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日,沈寶用也看習慣了,她幹脆告訴衣彤,每日桌上雲甄拿來的零嘴,她想吃哪個就吃哪個。

衣彤聽姑娘這樣說,高興壞了,她問:“姑娘,真的可以吃嗎?”

沈寶用:“嗯,吃吧。”

衣彤一邊吃一邊問沈寶用:“這麽好吃的東西,姑娘你怎麽不吃啊?”說着看向雲甄,“你怎麽也不吃呢?”

衣彤一句話把焦點轉移到雲甄身上,沈寶用朝雲甄看去,雲甄沒敢與她對視,躲閃目光道:“我不餓,你吃吧。”

這天晚些時候,只雲甄在沈寶用身邊的時候,沈寶用喃喃道:“我本以為我們會有好一場主仆緣分。”

雲甄終于崩不住了,這幾日以來的壓力快要把她壓垮了,不說那些吃喝上的變化,就光她的變化,那麽聰明的姑娘怎麽會看不出來。

一旦決定釋放出來,雲甄開始邊哭邊說:“姑娘,我也是無法,奴婢現在還是府上的奴婢,怎麽能不聽世子爺的吩咐。世子爺給的奴婢好茶,讓我每日去燙書軒取新的糕點。但世子爺只讓奴婢做了這兩件事,其它的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并不是沒有成算,茶與糕點,奴婢都有偷偷嘗過,沒有問題才敢給姑娘端上來的。”

雲甄說的這些話沈寶用是相信的,她也知道雲甄的身不由己,但她們之間的信任還是遭到了破壞。

沈寶用并不難過,因為她從小到大也沒信任過誰,不要說半路得來的丫環,她只是有點惋惜而已。

待雲甄退下,沈寶用終于不再逃避,她開始面對問題。其實這幾天她之所以不着急,是因為事情沒壞到要着急的程度。

她與沈家的六禮已過半,那日的壓面兒禮她也收了,實沒有契機再發生變故。不說這個,就提王爺,薄且再霸道,再有想法,總還有他老子在上震着他呢。

只要王爺是穩住的,她就可以繼續裝傻下去不怕他。

哼,他以為弄些別人喝不到的茶,不好買到的點心,就能迷了她的眼,真是瞎了他的心,她寧可一輩子不喝茶不吃點心,也不可能與他發生攀扯。

忍一忍吧,沈寶用勸自己,只要不理他,像薄且那麽高傲的人說不定過不了幾日就放棄了。

可沈寶用等來的不是薄且的放棄,而是驚動了整個王府、乃至整個都城的一道聖旨。

這天,王府裏是個人都能感覺出不尋常,聖上給九王府下的聖旨何其多,沒道理這道聖旨竟要求全府出動,盛裝跪迎。

程煙舟在聽到王爺讓她收拾一下随他去外面接聖旨時,很是驚訝。她這身份以什麽理由去呢,聖旨可不是随随便便是個人就有資格迎的。

但王爺說是聖上的意思,今日這聖旨,要王府上下,包括所有奴婢都要跪着聆聽。

程煙舟:“那豈不是小寶也要去?”

薄光:“對,我已派人去通知各人了,你只管把你自己拾掇好就行了。”

整個王府倒是有條不紊,沒一會兒烏壓壓的人聚齊了。程煙舟雖是與王爺一起過來的,但這種場合,王爺自然要到最前排去。

于是她與沈寶用并排跪在不顯眼的角落裏。而她們身後,是一大片各院的奴婢。

沒有什麽機會交流,沈寶用靠近養母,扶住了對方的胳膊。

來的是宮中的總管太監,一聲“跪”,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總管太監聲音洪亮,待他宣讀完聖旨,整個王府都是靜的,除了王爺以及世子近身之人坦然地看着世子謝恩接旨外,其他人都神情恍惚。

剛才沒聽錯吧,世子,不,現在是太子了,太子竟是真太子,是寄養在九王府的當今聖上的親生兒子。

薄光終于等到了這一天,但當它真來了時,他也沒想象中輕松,只是從此了結了一件麻煩事罷了。他對拿着聖旨的薄且率先行了大禮:“恭喜太子,得歸正位。”

他這一跪,所有人反應了過來,皆沖着薄且跪拜道:“恭喜太子,得歸正位。”

沈寶用也跪下了,因為膝蓋軟了,但她沒跟着說那句祝禱詞,她的目光穿過衆人伏下的身子與薄且對上,他在倨傲地俯視她。沈寶用的第一反應是,原來如此,第二是,她完了。

作者有話說:

明日入V,三章合一,感謝大家的支持,入V章有紅包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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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1,文名:《她不嫁了》

文案:

戚緩緩愛上一個人,對方英俊潇灑,滿腹經綸會武功,又與她門當戶對,她以為找到了如意郎君,與對方打得火熱,陷得很深。她對家裏表明非君不嫁,算是過了明路,所有人都認定她将會嫁給沈郎君。

直到京都的人找過來,戚緩緩才知道她被騙了,沈公子的身份甚至名姓都是假的。他姓倪名庚,是個不能随便呼之于口就在戚緩緩以為他們完了時,時王表示願意履行承諾,但不是娶她,而是納她。

戚緩緩在經過內心的苦痛與掙紮後,痛定思痛。她是愛他,但她更愛自己。他不能為了她而舍棄一些東西,那她就舍棄他。

就在戚緩緩以為已與對方說清楚,安心給自己重新找了夫家,蓋着紅蓋頭等着新郎來接親時,一隊親兵把整個戚家圍了個水洩不通。

一把禪椅放在了戚家大門前正中的位置,當今時王坐在其中,手中軟鞭抵着下颌,明明坐的是參禪悟道的禪椅,卻滿身戾氣殺意盡顯。

所有妄圖開門出府的,皆受他一鞭,而迎親的隊伍更是遲遲不見蹤影。見戚府不再出來人,倪庚收了鞭子,但他帶來的親兵卻一個個地撥出了劍,聽候他的命令。

後來,倪庚對主動去退了婚的戚緩緩道:“不想跟我了?可惜你說了不算。以前什麽都聽你的是逗你玩呢,你還當真了。”

戚緩緩曾因假沈公子太符合自己的心意,太想對方把她當寶一樣地放在眼裏、心上,于是她使出渾身解數,盡展嬌态,行盡勾引之術。她做得真是太成功了,如今只能自吞苦果。

文2是純愛題材,文名《假穿》

文案如下:

游戲人間的花花公子富二代靳也靳大少,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在一個茅草屋裏,身下是連床都算不上的東西,硌得他背痛。他第一時間懷疑自己被綁架了,趁現在手腳自由,他要逃出去。

出了屋與一衆人面面相觑,奇怪的是這些人的穿着,全部是粗布麻衣,款式怎麽看都不是現代的。再一看四周,空寂廣闊,一眼望去只有幾間屋舍......

了解局面後,眼前的情況只有一種解釋,他穿越了。靳也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穿越?鬼扯呢。這劇情他會啊,富豪爹斥巨資建一個影視城,請一幫群演,只為教育富二代兒子。

巧了,靳也剛跟他爹鬧掰,他爹放了狠話會讓他後悔的。他尋找周圍一切能證明他還生活在現代的蛛絲馬跡,卻失敗了。

最終,在事實面前,靳也終于認識到自己真的是穿越了。從最初的消極抵抗到後來覺得穿越生活還不錯,是因為他在這裏認識了一個美人。

美人自稱韓三,剛及弱冠,靳也用他有限的古代常識一算,那不是剛滿二十歲,比自己足足小了六歲。

他叫他三|兒,把他當孩子看,處處保護維護他,當心肝一樣的疼寵。本以為雖被命運捉弄但收獲了真愛,不想某日,一架飛機從天空飛過......

鬧劇落幕,謊言被戳破,原來這一切真是他爸搞出來的。

別的倒還好,被欺騙了感情不能忍,他還是第一次如此投入的愛過,他不甘心,他要扳回一城。

不想,劇本裏的小可愛,現實裏竟是東城商圈領頭人物,新任一把手的韓千。知道真相的靳也抖了抖,同時也更興奮了,如果能采下這朵高嶺之花,那他就可以一雪前恥。

就在靳也以為自己快要成功時,他再一次被韓千耍了,兩次栽在同一個人手上,靳大少顏面盡失,心灰意冷。躲回他的北城老巢縱情人生。去他的韓三去他的韓千,不就是長得好看了點兒嗎,他北城也不缺美人。

就在靳大少痛定思痛,打算忘掉過去,重新左擁右抱之際,韓千從東城“殺”了過來,他來勢洶洶,一時北城商圈受到重創,人人哀嚎不已。

韓千發出消息,他之所以這麽做,全是因為靳也惹到了他,其他人受損失都是被靳也連累的。

新仇舊恨,靳也上門理論,想問自己到底哪裏惹到了他,韓千坐在沙發上,冷冷看着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道:“再讓我看見你去那種地方,再讓我看見你碰那些玩意兒,也哥,你信不信,我能重新把你扔回那個鳥不拉屎的影視城去,讓你一輩子都出不來。”

靳也這回是真抖了,他韓千才是玩意兒呢,是他招惹來的不是東西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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