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沒通過,(8)

快醒了,但疊雍不知內情,還以為白淺将治好自己的病當作多年的心願,很是感動。再加上白淺美豔絕倫的面容、婀娜多姿的身段和撥人心弦的聲音,疊雍頓時傾心相許,換上一雙含情脈脈的眼,說:“仙使放心,待疊雍病好,定不負仙使的心意!”白淺自動忽略疊雍的含情的眼神,也沒有多在意他話裏的“不負心意”是什麽意思。起身到房外吩咐侍女治病期間任何人不得打擾,随後跟着折顏回了客房商讨辦法。

“現下要怎麽辦?疊雍資質如此平庸,如何供養得起師傅啊?”白淺急切地問。

“現在墨淵的元神不穩,須得先将魂魄穩固。我記得天族有一聖物——結魄燈,正好是你家夫君五百年前生辰時,天族旁支進獻的賀禮。”折顏答道。(為了不讓夜華欠下素錦人情,讓素錦有機會逃脫處罰,所以這麽設定)

白淺點了點頭,又問:“然後呢?除了結魄燈,還需什麽?”

“先用結魄燈穩固魂魄,然後——要借疊雍的仙身渡幾萬年修為給墨淵的元神。為了保障不會走火入魔,須得去瀛洲取得神芝草煉成藥丸,把修為融入藥丸之中給疊雍服下,如此便好。”折顏看了看白淺,“不過以你的能力修為,怕是敵不過瀛洲那四頭得了父神半生修為的兇獸吧!所以,你可能還要再等上幾百年,最多不超過一千年,才能看到你師傅醒來。”

“我知道了。我會盡力一試,大不了我再等上一千年。已經等了那麽多個一千年了,不在乎多等一個一千年!”白淺愈發堅定。折顏見她如此,也不好多說什麽,吩咐她留在西海好好看護疊雍,自己上九重天找夜華要結魄燈。折顏心想:有些事還是讓夜華知道為好,可以勸勸這一根筋的丫頭,以免她一時沖動失了性命!

第二日,侍女告訴白淺,大殿上有貴客至,正等着她前去相見。白淺以為是折顏,還在排腹這老鳳凰什麽時候竟這樣拐彎抹角了。不想一進大殿,只見夜華坐在主位上,眉頭緊蹙着,似在思慮些什麽,殿內沒有其他人,連一個侍從仙婢也沒有。天宮不是有許多奏折要處理嗎?白淺略感奇怪:“夜華,你怎麽來了?不是說有許多奏折要處理嗎?”夜華擡頭,看着好奇地淺笑着的白淺,一副哀傷的神情。白淺看夜華的這幅樣子,奇怪更甚了:“你——”還未說什麽,夜華忽地起身拽着白淺的手腕,瞬間将她抵在牆上。

兩人鼻息相抵,夜華噴在白淺臉上的氣息越來越急促,閉眼不管不顧地吻上白淺,重重地吸允着白淺的櫻唇,舌尖撬開牙關與白淺的小舌糾纏,仿佛要吸光她的空氣,将她吞進腹中。夜華想着,如果可以這樣天長地久下去,不管世俗的一切事情,那該多好……白淺感覺到了夜華的吻中有着莫名其妙悲傷,這才一天不見,夜華這是怎麽了?就在白淺被吻得喘不過來氣時,嘴巴突然被放過了。原來夜華順着吻向了白淺的臉頰、脖頸,又扯開了白淺的衣襟,重重地留下他的痕跡。

“呃——”被觸及心口的那道傷疤,白淺不禁輕叫了一聲。夜華這才恢複些許清明,睜開眼就看到了那道傷疤,在雪白無暇的肌膚上顯得尤為猙獰紮眼。這便是淺淺為墨淵剜心取血而留下來的傷疤麽?當初與身為凡人素素的淺淺初行房事時,就發現了這傷疤,像是長年累月才會留下如此深的疤痕。只是當時淺淺失憶,所以就沒有問,後來即便淺淺恢複記憶,也只顧着缱绻情深,全然忘了這傷疤……夜華默默無言地為白淺整理好衣襟,哀傷地用手覆上心口傷痕的位置,眼神愈發哀傷黯然,低着頭盯着那個位置。

白淺越加感到奇怪,但她知道夜華此時很是傷心,小心翼翼地問:“夜華?你——到底是怎麽了?”夜華擡頭,定定地注視着白淺,語氣有些悲戚,帶着絲絲哽咽:“折顏上神說,你想去瀛洲為墨淵取神芝草,還要為他渡修為。淺淺,你當知你若是去了,可能連命都沒了。你為了他,竟連命都不要了麽?你心中,可當真有我的位置?還是只是我在癡想,而你在安慰我?!”若是往常,白淺定會借此調笑夜華瞎吃醋,可現在看着夜華這般傷情的樣子,白淺很是心疼,她從不知道她對墨淵的執念竟會傷到夜華,哪怕那日在狐貍洞中明白告訴夜華自己對墨淵是師徒恩情,也還是令夜華如此患得患失、心不安寧。

白淺擁上夜華,雙手緊環着夜華的背,腦袋依偎在夜華的肩頭,輕輕地說道:“夜華,我心裏有你,而且滿滿都是你,也只有你!”夜華也緊緊抱着白淺,埋首在白淺頸間,帶着一絲委屈:“可是,折顏上神說,你為了他要冒着生命危險去取神芝草。”

“我是想去,但我一定會量力而為,會在保全自己的性命的前提下取得神芝草。大不了多等一千年罷了。我雖恨不得師傅能立即醒來,但我還有你、還有阿離,我萬萬無法就這麽撇下你們去送命。”白淺安慰道,又松開夜華,深情地看着他:“我們青丘的狐貍向來是一根筋,認定了誰便是誰,生生世世都是他,心中再容不下他人,決計不會改變!”繼而又暢想着一幅美好的場景,不知覺地說了出來:“我一直期待着,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去看日出,看千裏雲海翻騰、萬丈流金光芒;夜晚一起去山巅之上看漫天繁星閃爍;我想我們可以一起走遍天涯海角,看盡山川河流……”夜華心中感動,重新将白淺摟進懷中,緊緊地抱着,露出一絲釋然的笑:“好,我等着。哪日淺淺忙完了這些事,我便向天君告假,陪着你去做每一件你想做的事。”兩人這麽相互抱着,仿佛世間只有他倆,再無任何人物。

☆、西海之行2

過了一會兒,白淺似是想起什麽,掙脫懷抱說:“差點誤了事,折顏既去找你,應該與你說了要借用結魄燈的事罷!可帶來了?”夜華呆了呆,有些尴尬地說:“咳——我——擔心淺淺做傻事,尋淺淺心切,匆匆忙忙忘了帶了。”白淺無奈地白了一眼夜華,心想:是醋吃多了才忘的罷!嘴上卻沒有調侃出來,因為白淺知道,夜華在乎她,想必為她對墨淵的執念失落了許久、也害怕了許久,她不忍心再去調笑他了!

白淺笑笑,想起疊雍還需照看,便讓夜華先回天宮取結魄燈。夜華卻非要跟着去看看:“我的夫人,如今卻要親自去近身照料另一個毫不相幹的男子,為夫自然要去看看,以免夫人再招了朵桃花。”

白淺來到疊雍房內,疊雍正好醒來,看見白淺與夜華進來,他認得夜華,以為夜華是代表九重天來慰問他的,想起身行禮:“太子殿下——”夜華揮手阻止:“大皇子身體虛弱,還是好好躺着罷!不必多禮!”于是疊雍重新躺好。白淺坐到床前,為疊雍切脈;而疊雍又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看着白淺,眼睛亮得可以滴出水了。夜華敏銳地察覺到疊雍的神情,果然,他的淺淺不愧是四海八荒第一美人,治個病都能招惹一朵快枯萎的桃花!還好,淺淺一向是個粗神經的,愣是能忽略那如狼似虎的饑渴眼神。可即便如此,夜華還是不悅他的寶貝被別人觊觎着,真希望可以把她貼身藏着,既可以時時刻刻在他身邊,又可以不讓任何人發現她。

白淺切完脈,溫聲說道:“殿下的身子并無惡化的現象,只是也無甚好轉。仍舊需要多休息,切勿憂慮多思。”說完便起身,“大皇子且繼續休息,小仙在外候着,有何不适直接喚我即可!”正欲轉身離去,卻被疊雍拉住袖子,只見疊雍很是為難地看了眼一旁的夜華,欲言又止,有些艱難地說:“太子殿下,疊雍多謝殿下前來探望。殿下、殿下怕是公務繁忙,疊雍也要休息了……”

這怕是要與他的淺淺說些私密話,所以急着趕他走吧!夜華暗自冷哼了一聲,說:“好,本君便不再打擾了!疊雍皇子好好休息罷!”話畢,便面不改色地打橫抱起白淺,大步離去。殿內,被留下的疊雍目瞪口呆,愣愣地看着兩人離開,随即心中傷感:情窦初開,遇到了令自己傾心的姑娘,但,就這麽被太子殿下半路奪走了?!自己連表明心跡的機會都沒有……疊雍悲戚,不禁感到頭暈眩暈,倒床而睡。

另一邊,夜華一路抱着白淺回房,而白淺深感自己的狐貍臉丢盡四海八荒了,一路上埋首夜華的胸膛不敢看人。過路的侍女皆竊竊私語,“那不是為大皇子治病的仙使嗎?怎會被太子殿下抱着?”“是呀,聽原先服侍大皇子的侍女說,大皇子看這仙使的眼神很是不一般呢!今日竟被太子殿下截了糊,可憐的大皇子哦——”

回到房內,夜華才放下白淺。白淺嗔怪道:“你這是又怎麽了?竟這樣就把我抱回來了。只怕不日這四海八荒的大小神仙又有舌根嚼了。”夜華嘴角上揚,頗為吃味地說:“誰讓那大皇子疊雍觊觎你的!竟還敢扯着你的袖子。我若是不把你帶回來,只怕他接下來就要表白了!”

“有麽?”白淺皺了皺眉,回想着這兩日的相處,還是不覺得。

“當然有!淺淺自來缺根筋,于風月之事是個外行,自然沒發現那疊雍深情地快滴出水的眼神。我作為你的夫君,自然要當着面抱走你,絕了他的念想,以免他觊觎!”

白淺忍俊不禁,似無奈般輕笑出聲。複而又趕夜華會九重天取結魄燈,自己得去疊雍房外候着了,以免疊雍臨時出什麽意外。夜華的臉色沉了沉,繼而又淺笑說道:“今晚我在這兒等着,淺淺來這取罷!”

夜晚,白淺如約回到房中,看到了桌上的結魄燈,念決收起,對夜華說:“那我先走了,你來回奔波也辛苦了,好好歇着罷。”轉身正想離開,身後的夜華揮了揮衣袖,令房門緊關。白淺蹙着眉,轉回身奇怪地看向夜華。夜華勾起一絲微笑,款款走向白淺,說:“這結魄燈可不能白借,淺淺不是向來最欠不得人情的麽?既然淺淺也覺得為夫來回奔波辛苦了,就順便慰勞慰勞為夫罷!”說着,打橫抱起白淺走向床榻。

夜華将白淺放在床榻上,便迫不及待地吻住白淺,不給白淺一絲反應的機會。白淺也不自覺地回應着夜華,待她反應過來,兩人已經衣衫盡除,赤身緊貼。白淺心中排腹:一到床第之事便如此急不可耐,真真沒有半分天族太子的風範!“

夜華似是察覺到身下之人的不專心,懲罰似的在脖頸處輕咬吸允,烙下一個紅印。惹得白淺輕叫出聲:“呃——”似嬌吟一般的聲音刺激到了夜華,更勾起夜華的無上□□。夜華加快速度撩撥白淺,令白淺身體發軟,失去最後一絲清明,只知道緊摟着夜華求歡。不一會,兩人的身體交合在一起,共享魚水之歡最是銷魂的一刻。

待一切結束後,白淺已經沉沉地睡着了,睡夢中還不忘嘟囔着:“每次都把我弄得快散架了,真真是精力旺盛。”夜華用充滿柔情的雙目看着白淺,輕輕吻了吻白淺的額頭。想起淺淺在知道墨淵快醒來時的反應,他知道,淺淺盼望着墨淵醒來很多年了,自己實在不忍她再等上千年,于是暗自做了個決定:他要自己幫淺淺去取神芝草!

第二日起床,白淺為夜華更衣、打理妝容之際,夜華囑咐白淺:“淺淺,你須得将結魄燈放在疊雍身邊燃上三日,不可令其間斷熄滅。這三日須得你親自看護,切不可貪圖方便用仙法維護,否則會前功盡棄,可明白?”白淺點了點頭,夜華又接着說道:“這幾日天宮事務多,怕是無法陪着你了。”白淺淺笑:“你且安心會吧,我會顧看好的。”

夜華回天宮後,寫了份奏折,言明神芝草的存在有違修行天道,請旨親自前去瀛洲毀卻。天君同意,順便提起夜華與白淺的婚事:“你與白淺上神雖說三百年前已在凡間成婚,後來也得了個側妃名號。但白淺上神終究終究不是凡人,而是你的正妃之選,如此依着三百年前的名分不甚像話。選個日子好好商議商議你們的婚事。正正經經地在天宮舉辦一次婚禮,方不負白淺上神的身份地位!”夜華答應下來,暗自打算:一定要活着回來,與淺淺再成一次婚。這回,要給淺淺一個四海八荒為之矚目的婚禮!要讓四海八荒都知道,淺淺是我妻子!

☆、十七?青丘白淺!

白淺專心守着疊雍,三日三夜不眠不休。三日結束後,白淺回到自己的房中,打算休息一兩天便去瀛洲取神芝草。“仙使——”白淺正準備關上房門之時,忽然聽見有人在喚她:“仙使。”擡頭便見到幾萬年不曾相見的大師兄疊風

疊風看見白淺真容時大吃一驚:十七?不,她是女人,莫不是玄女?!于是拔出佩劍指向白淺,呵斥道:“說,你究竟是誰!”白淺自知無法瞞下去了,七萬年來對各位疼她寵她的師兄們也很是想念,眼裏微微泛起淚光,緩緩走到疊雍面前:“大師兄,我是十七啊!”疊雍頓時收起方才橫眉怒目的樣子,帶着一絲不可置信、一絲喜悅、一絲心酸、一絲想念和心疼輕輕問道:“十七?”說着收起佩劍,抓着白淺雙肩确認道:“你是十七?”繼而将白淺摟進懷裏:“小十七,你可讓師兄找得好苦啊!這七萬年來你杳無音信,師兄還以為你已經遭遇不測了!”白淺微微顫抖着,帶着小小的抽泣聲,十分愧疚:“十七頑劣,當年私自帶走師傅的仙身,無顏再面對各位師兄,十七、十七……”白淺激動得有些所說不出話了。

疊風輕拍着白淺的背以給她些許安慰:“沒事沒事,只要小十七你安然無恙便好。”忽然想起些什麽,疊風連忙放開白淺,疑惑道:“十七,你——”疊風從上到下大量了白淺好幾遍,“你為何作如此打扮?方才我還以為你是玄女那叛徒。堂堂男子漢,如何能打扮成一個女人模樣!”白淺噎了一下,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側身走開幾步,才頗為艱難地開口告訴疊風原委:“大師兄,十七——本就是女兒身。只因少時頑劣,家裏管束不住,因此才托折顏将我送上昆侖墟學藝。因師傅不收女弟子,所以折顏才把我變為男兒身的!”

疊風大驚:“你、你——你啊你,竟瞞了我們大家這麽多年!你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這麽多年竟也沒見過你露面。”

“十七,本是青丘白淺。”

“青丘,白淺?!”疊風驚訝非常,“青丘女帝君,白淺上神?!”疊風不可置信,折顏上神當初說她只是一只野狐貍,不想十七竟有如此高的身份!随即又釋懷些許,恍然大悟:“難怪,大家都說三百年前東皇鐘異動,擎蒼正欲破鐘而出危害四海八荒,是青丘白淺獨自一人将其封印,換來四海八荒又一次太平。我還在想,這青丘白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懂得這封印之法。現在想來,也只有咱們昆侖墟的弟子辦得到了!師兄為你驕傲!”疊風甚是自豪地拍了拍白淺的肩膀。随即想起七萬年前,與白淺一同消失的師傅的仙身,急切地問道:“十七,師傅的仙身何在?”

“十七将師傅的仙身帶回了青丘修養。大師兄請放心,師傅的仙身毫發無損。而且——師傅不久後便會醒來了!”白淺十分興奮地與疊風分享這一好消息。見疊風一臉疑惑,白淺解釋道:“折顏說,疊雍大皇子的身子之所以虛弱,是因師傅的元神養在他的身上。過幾日,十七想試試取得神芝草,為師傅煉藥,師傅不日便會醒來!再不濟,取不來那草,折顏說再等上千年便可!”疊風聽完,語重心長地說:“十七,屆時記得叫上師兄一起,切莫又獨自一人承擔。你這獨自承擔的倔強性子最像師傅了!雖然你不說,師兄也知道,這七萬年來你為了保住師傅的仙身,怕是吃了不少苦罷!”疊風明白,要保師傅仙身不腐,只有兩物可以辦到:一是翼族的玉魂,但聽聞前段時間因翼後得罪九重天的太子殿下,翼君離鏡将此物先給太子殿下賠罪;而另一物,便是九尾狐的心頭血,只是這心頭血一旦開始喂了,便不得間斷,也不得換人。他們的小十七既是青丘白淺,只怕這七萬年來便是如此保住師傅的仙身罷!十七不願提,不代表他不知道。

白淺鄭重地點點頭,囑咐道:“師兄若是要跟去,切記不要強取,定要保全好自己。否則十七定會愧疚死的!”疊風也點頭答應。

☆、取草受傷,白淺心疼了

(描寫無力,直接忽略取草過程)

另一邊,夜華在白淺看護結魄燈和疊雍這三日,去瀛洲取來了幾株神芝草,其餘盡數毀去,連同父神留下來的四大兇獸一同斬殺,最後将瀛洲島沉入海中。夜華帶着神芝草,滿身傷痕累累地來到昆侖墟,向留守昆侖墟的長衫借爐煉藥。因與瀛洲的那四頭兇獸一番惡鬥,來到煉丹房便體力透支暈了過去。(原諒我把夜華寫得比電視劇裏弱一些,因為實在是有些可憐夜華;其次,夜華手沒斷手。)長衫生怕這位太子殿下在昆侖墟出事,于是将夜華扶進客房,急匆匆地跑去十裏桃林請來折顏。

折顏來到昆侖墟,為夜華診脈治療。看着力竭而暈的夜華,手裏仍舊緊緊攥着神芝草,嘆了口氣,白家這小丫頭還是幸運的,雖說情路委實坎坷些,但終究還是有這麽一朵品貌皆佳,又一心一意為她的桃花。為了小五的心願得以實現,又為了不讓她涉險,竟能做到如斯地步。折顏小心翼翼地取下夜華手中的神芝草,心中言道:取來神芝草怕是吃了不少苦罷,為墨淵渡修為煉藥之事還是我這個當義兄的來罷!

于是,折顏便去了煉丹房煉藥,又命長衫将天樞伽昀喚來。折顏命二人将夜華帶回九重天修養,并囑咐道:“旁人若是問起來,便說他是毀草受了傷,我已為他救治,其餘不要多嘴。另,待你家太子醒來,便轉告他,煉藥之事我已代勞,無需擔憂,好好養傷才是!”二人揖手應聲道:“是,折顏上神!”

随後,折顏便去了西海送藥,順便告知白淺,可要去九重天好好照料、用心陪護她這夫君,以免她這粗神經的,因忽視夫君的感受而又錯過……

白淺聽完折顏的述說後,立即帶着滿臉的淚痕跑去了九重天。

紫宸殿內,夜華身着玄色中衣,也沒有梳發髻,只用一根發帛将發尾束着,蒼白的臉龐沒有一絲血色,拖着虛弱的身子斜躺在矮桌後的軟椅上,強打着精神在看經書。饒是這樣,也不掩其霁月風華,真可謂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若是其他女子見此畫面,心疼之餘更多的是泛濫成災的愛慕之意和滿臉的羞澀,可是白淺心裏面上只有滿滿的心疼和愧疚。

“夜華——”白淺才被清風吹幹的淚水再次濕潤了雙頰。夜華這才發現了殿門口哭得梨花帶雨的白淺,想來折顏上神是把他取神芝草受傷的事告訴淺淺了,夜華蹙了蹙眉,放下書,強笑着伸出手說:“淺淺——”白淺走了過去,繞過矮桌,坐下擁住夜華,抱着夜華止不住地抽泣哽咽着,嘴裏喃喃喚着:“夜華、夜華……”夜華一手輕拍着白淺的背,一手擦拭着懷裏白淺的眼淚,安慰着:“淺淺別哭,我沒事。左右不過是些皮外傷,養養便好了,真的沒事!”這樣的安慰令白淺的心疼更甚了,愧疚也更深了,更似孩童摔倒破皮般放聲大哭起來。夜華無奈,初見白淺時,她總是老氣橫秋地以“老身”自居;端起架子教訓他人時,更是一派不容冒犯的尊貴上神模樣,但他發現其實淺淺骨子裏還是一個少女。夜華心知白淺是心疼自己,又對自己充滿愧疚,只好說道:“淺淺再哭,為夫可要心疼了。為夫一心疼,這傷可有日子不得好了!”說完還故意輕咳了幾聲。白淺連忙起身為夜華順了順胸口,見夜華無甚大礙,這才慢慢平複下自己的心情,漸漸收起了眼淚。

雖說不再哭了,可是白淺一雙大眼睛被淚水泡得水汪汪的,紅潤的嘴唇微微撅起,好不可愛。看得夜華春心蕩漾,輕輕吻了吻白淺的唇,繼而摟進懷中溫存。白淺帶着微微的哭腔對夜華說:“夜華,雖然我很想讓師傅早些醒來,但我也是可以等的,左右不過一千年罷了,你做什麽要為我這般冒險!當年我阿爹為救我去取草時尚且吃了大虧,你才多大啊,要是喪命了可怎麽辦!你受了傷還不告訴我,是打算一個人扛麽?我可是你的妻子啊,有什麽事我們要一齊承擔才是啊!”夜華淺笑着,卻透着滿滿的幸福,緊緊抱着白淺,輕聲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打小便是這樣的性子,三叔也總說我年紀輕輕便老氣橫秋,典型的打落牙和血吞,我,只是不想你擔心。我知道讓墨淵醒來是你多年的心願,我是你夫君,自然要想法子幫你實現。”

白淺嗔怪地看了看夜華,有些氣惱地說:“在西海時,我說過我會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取草,因為我不想你傷心,我也舍不下你和阿離。可你呢?你這樣冒險,要是出事了,可想過我怎麽辦、阿離怎麽辦!”夜華嗤笑了一下,用着些許認罪的語氣說:“是了是了,為夫錯了。為夫只心心念念地要幫夫人實現心願,忘了自身周全;更忘了,若是為夫出事,夫人就變成寡婦了。為夫錯了,再也不敢了,淺淺莫怪了好麽!”白淺被這認錯伏低又帶着調侃的話語弄得破涕為笑,輕輕地冷哼一聲,“傷成這樣還不忘調戲我,想來的确傷得不重。我真真是瞎擔心了!哼,害我白白留了這麽多眼淚。”此時的紫宸殿全然不複方才悲悲戚戚的氣氛,轉而變得溫馨。兩人溫馨地依偎在一起,白淺靜靜地陪着夜華看經書,時而端茶遞水時而紅袖添香。夜華深感這傷受得十分值得,淺淺最吃苦肉計這一套了!

白淺就這樣在九重天上陪護了夜華幾天,貼身照料,九重天的神仙皆感嘆:白淺上神真真賢惠啊!有這麽個品貌家世俱佳的太子妃,太子殿下當真好福氣!

☆、體力——不濟?

這日,夜華白淺在瑤池邊的觀賞臺上畫畫賞花,很是惬意。這時,遠遠地傳來一個稚嫩的童聲:“父君、娘親——阿離從靈山回來啦!”只見阿離背上拖拉着一個大袋子,裝着滿滿的果蔗,一旁的跟着的成玉時不時幫忙扶一下那沉甸甸的袋子。白淺見阿離被一個大包袱壓得背都直不起來,頭上還不停的冒着汗珠,頓時有些心疼了,自從去了西海,到回到洗梧宮住的這幾天,真真有日子沒看到她這兒子了。因只忙着照料夜華,竟有些忽視了阿離,也沒見他來找自己,原來是去靈山玩兒去了。

“我的小團子回來了!怎麽一個人背這麽重的東西啊。”說着,白淺欲起身去幫忙,卻被夜華攔住:“讓他自己來罷!阿離是男孩,不能太嬌慣。”阿離走得有些跌跌撞撞,步履不穩,但卻很是驕傲地來到白淺面前,邀功般問道:“娘親娘親,阿離為您和父君帶來了好多果蔗,阿離一個人背來的,厲不厲害?”白淺攬過阿離,憐愛地為阿離拭了拭汗,慈笑着說:“阿離當然厲害啦,阿離現在可是堂堂男子漢了!”夜華在一旁笑道:“自然,虎父無犬子!”白淺頗為嫌棄地看了看夜華:自戀!

跟着來的成玉看見白淺十分興奮,自那日小天孫生辰宴後,就再也沒有什麽機會見見這位女上神了。成玉有些不好意思地用衣服擦了擦手,笑得一臉一臉期待:“呃——殿下,小仙能摸一摸娘娘嗎?小仙,都好久沒見過娘娘了。”說着還用一種仰慕的神情看着白淺。阿離跑到成玉面前,張開雙手欲擋住成玉,撅着嘴瞪着成玉:“臭成玉,上次你不是已經摸過了嗎!又想摸,你皮緊欠揍啊!不許過來,離我娘親遠點!”成玉也學着阿離撅嘴瞪眼,對阿離吐了吐舌頭。

夜華笑笑,說:“淺淺,你帶着阿離坐到對面去罷,我為你們母子畫幅畫。阿離,乖乖和娘親在對面坐好別動,父君為你們畫畫。”白淺便帶着阿離坐到對面,阿離也乖乖地坐在白淺懷裏。

這時,成玉也來湊熱鬧,緊挨着白淺坐下,嘿嘿一笑地懇求道:“太子殿下也把小仙畫進去吧,這樣小仙回去好跟同道們顯擺顯擺,我成玉混得還是很不錯的,嘿嘿!”說着擺出一個俏皮的動作,期待着夜華将自己畫進去。

過了一個時辰,夜華收筆:“好了。”三人過去看畫,白淺和阿離很是滿意,阿離還說:“父君把這畫送給阿離罷,阿離要把它挂在阿離的慶雲殿。”成玉則抱怨着:“太子殿下,小仙好歹在旁邊一動不動地坐這許久,你怎麽連小仙的一片衣角都沒有畫到啊?”白淺看着甚是委屈的成玉,出言安慰道:“成玉,你多擔待罷,夜華的傷還沒好,有些體力不濟,畫了兩個人已經很辛苦了。”

“體力——不濟?”成玉有些訝異地看了看夜華,又看了看白淺,似乎發現了什麽大八卦一般。夜華一聽,放筆的手頓住了,有些意味深長地看着白淺。阿離一臉懵懂地問:“體力不濟是什麽意思?是說父君受傷了,所以力氣也沒有以前大,如今只抱得動阿離,抱不動娘親麽?”夜華手中的比“啪”的一響,斷成兩截,氣氛頓時變得有些詭異,成玉和阿離皆感到一絲不對勁,唯有白淺有些莫名其妙。

夜華丢下手中的筆,起身面無表情地緩緩走向白淺,突然攔腰扛起白淺,繼而吩咐成玉:“将阿離帶回慶雲殿。”說完便扛着白淺走回一覽芳華。成玉和阿離掩嘴相視一笑,阿離興奮地說:“成玉成玉,父君和娘親要給阿離造弟弟妹妹了。阿離好開心啊!”

而一覽芳華內,小仙娥們在夜華扛着白淺走進房內便識相地關上房門,退到院外的宮道。殿內春意盎然,一對佳侶正享受着魚水之歡,深覺無限幸福……過後,兩人相擁溫存着歡好餘韻。夜華輕撫着白淺如綢緞般絲滑的後背,提起了兩人的婚事:“淺淺,天君提起了我們的婚約。要我們在九重天正式舉辦一次婚禮,我同意了。之前在俊疾山的婚禮,沒有下聘、沒有長輩的祝福,連一個證婚人都沒有,後來到了九重天,你也只得了側妃的名分,着實委屈你了!”白淺輕笑:“好,聽你的。”随後兩人相擁而眠。

☆、下凡歷劫,墨淵醒來

天君出于對白淺和夜華這場聯姻的重視,為令九重天與青丘關系更近一步,于是下令夜華養傷期間由連宋暫代其職務,是以夜華全身心地投入到白淺的貼心照顧的享受中。白淺日日為夜華端茶倒水、捏腰捶腿,俨然成了一個小丫鬟。但她樂在其中,還特特從十裏桃林那打劫了許多養生益氣的補藥和一些益壽延年的桃子,膳食中添一些、茶水中添一些。夜華看破卻不點破,樂于享受着白淺的絲絲心意,每日都春風滿面的,嘴角總是挂着一絲似有似無的淺笑,臉色也漸顯紅潤,惹得連宋嫉妒連連,日日抱怨夜華:明明已經好了卻還在裝病,這白淺上神也忒好騙了,竟還日日照料得如此悉心。雖是抱怨,但卻打心底地為夜華高興,這孩子從小背負這麽多,這下總算能得到應有的幸福了!

夜華的傷已全好了,于是在朝會時去了大殿上回禀天君,天君也再一次提起夜華和白淺的婚事:“夜華,你與白淺上神的婚事也該正經辦來。雖你倆在凡間已經成親,但終究算不得名正言順;白淺上神貴為青丘女君,此次聯姻也是天族與青丘兩族的大事,馬虎不得!連宋,你代表夜華的長輩,帶上禮官,與夜華一起去十裏桃林請一請折顏上神,與折顏上神一道去青丘正式下聘,以顯我九重天對青丘的重視重視!”夜華和連宋俯身揖手:“是,天君!”

這時,普化天尊站了出來,說道:“天君,太子殿下奉命去毀神芝草,卻連同那四頭兇獸一同斬殺,那兇獸是父神留下的,如此犯有對父神不敬之罪。臣,請天君下旨懲戒太子殿下下凡歷一世劫,以儆效尤!”天君不禁瞪了瞪這頗不識相的普化天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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