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沒通過,(12)
子在阿離面前打開,“哇——”阿離顯然被這滿滿一箱的玩具驚喜到了。柳照歌又拿出一個小玉佩項鏈為阿離戴上:“這個玉佩你且戴着,有這東西在,別人就不敢輕易欺負阿離、找阿離麻煩了!”
一旁的白淺看着這父慈子孝的一幕,很是欣慰感動,她自是知道那玉佩是柳莊的代表物品,有了這玉佩就等于告訴外面的人阿離是柳莊的重要之人,不可得罪!血濃于水,父子之間的親情果然是天生的,不會因為忘川水就斷得幹幹淨淨。
“謝謝父君!”阿離的軟軟糯糯的小萌音再次響起。這時柳照歌便有些疑惑了,看向白淺,問:“淺淺,這‘父君’是爹的意思麽?”白淺點點頭,解釋道:“是,阿離雖是兼有青丘和天族的血統,但從小長于九重天,所以自小便随着天族的叫法,稱父親為‘父君’!”柳照歌了然地點點頭。
這時,一個“咕嘟”的聲音響起,大家看向聲音的來源,這才注意到被冷落在一邊的柳照琴。“哥哥、淺姐姐,都這麽晚了,我都快餓死了,快傳飯吧!”鳳九笑笑,說道:“我去做吧!姑姑怕是好久沒嘗小九的手藝了,小九近來特特研制了幾道新菜想給姑姑嘗,正好今日也讓姑父嘗嘗!”白淺喝了口冷茶,悠悠地說道:“特特研制給姑姑嘗?只怕給姑姑嘗是真,特特研制也是真,但——姑姑只是試驗品罷!這特特研制,怕是為了太晨宮裏的那位東華帝君吧!”鳳九瞬間紅了臉,看着白淺調笑的眼神,嬌嗔一句:“姑姑——”便轉身跑開,白淺笑着朝鳳九的背影喊:“小九可要用心做啊,若是姑姑能挑出毛病,只怕更加挑剔的那位就更不會滿意了!”阿離也在柳照歌懷裏掩嘴偷笑,柳照琴則一臉八卦地追了過去。
☆、面見太後,深得歡心
翌日,柳照歌收到口谕,言太後于慈安宮設下小宴,命柳照歌攜其未婚妻子入宮赴宴。這位太後因已逝的柳侯爺之故,對柳照歌和柳照琴很是看重,視若親孫。前些日子聽到不少關于柳照歌之未婚妻的傳言,問了柳照琴方知并非以訛傳訛,似是了了一樁心事一般欣慰,對這個傳說中的未婚妻也很好奇:柳照歌連皇室公主都拒娶,是什麽樣的美人兒竟能打動這個冷郎君的心呢?
慈安宮的掌聲太監傳畢口谕後,便在廳中等候柳照歌和白淺梳洗裝扮。兩人退到廳後,白淺斜着眼,酸酸地問道;“說吧,這回又是怎麽回事啊?是不是皇宮裏的哪朵桃花又想明裏暗裏和我較量啊!”柳照歌眼帶揶揄之意,似笑非笑地說:“淺淺可是吃醋了?這醋吃得令為夫甚是歡喜!”白淺無奈地瞪了瞪一臉得意的柳照歌,不置可否。哼,就知道這家夥會這樣得意!冷冷地射去一個帶着寒意的眼神,柳照歌才略微收斂,解釋道:“皇上的确曾經想将玉公主賜給我做妻子,但我即刻拒絕了。那太後娘娘,因父親年輕時是皇上的同窗伴讀與貼身侍衛,可以說太後先前是看着我父親長大的,對我與小琴也是視若親孫,很是看重。此番應是想看看你這個孫媳罷!”白淺被這個“孫媳”一稱弄得有些臉紅,雖說柳照歌還是夜華時,兩人可以說是老夫老妻了,但一聽到他的這些調戲之語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白淺将此歸結于自己沒有這條龍那般沒臉沒皮。略帶傲嬌地說:“好吧,放過你了!”
兩人各自回房梳洗換裝。柳照歌換上一身靛藍色的衣袍,頭上沒有戴冠,只用發帶束起一半的頭發,與其餘發絲一起自然垂放在背後;白淺則身着青色的廣袖衣裙,一如既往沒有過多的珠寶首飾,随手拿着玉清昆侖扇,和柳照歌一齊走去大廳。
“公公,可以啓程面見太後娘娘了!”柳照歌牽着白淺的手說道。那太監行了一禮,便走在前方引路。因柳照歌說太後對他和小琴視若親孫,白淺竟生出一絲緊張,與做素素時第一次見樂胥的膽怯不同,現在的緊張是一種不可言喻的心情,擔心着那位太後會不會不喜歡自己,俨然是一個醜媳婦要見家翁的心境。想着自己以前是何等灑脫,從不畏懼任何人的目光,如今因着柳照歌(夜華)也會這般,情一字當真害人不淺啊……柳照歌似看出白淺的那一點點緊張和不自然,握着白淺的手緊了緊,期盼給她一絲安慰。白淺想起,當初蟠桃宴會上被央錯訓斥時,夜華也是這樣緊了緊自己的手,給自己支持的力量。白淺回以柳照歌一個淺笑,反手與柳照歌十指相扣。兩人就這麽濃情蜜意地一路來到皇宮內的慈安宮。
殿內,一個端莊大氣的老婦人正在侍婢的服侍下喝着茶,聽到太監回禀道:“太後娘娘,柳侯爺與白姑娘到了,正在宮外等候通傳。”揮了揮衣袖示意太監帶他們兩人進來,那太監才到宮門外領他們兩人進來。
柳照歌對着太後行了一禮:“微臣柳映,見過太後娘娘。”白淺也學着柳照歌俯身行禮,只是手勢不同。太後伸手虛扶了二人,笑得很是慈祥:“快快起來,不必多禮!來人,賜座,奉茶。”柳照歌這才牽着白淺的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白淺收斂性子微微低着頭,努力做出一個文靜乖巧的模樣,希望不會因失禮給柳照歌惹笑話。太後面帶微笑,細細打量着白淺,心中暗自感嘆:難怪小琴那丫頭一提到白淺就稱贊連連,果然是絕色傾城。此等相貌,怕是連女子見了也會忍不住小鹿亂撞吧!見白淺雖略微低着頭,一副不勝怯懦的樣子,但久居深宮、見慣各種各樣女子的太後,卻可以看出白淺周身氣度不凡,令人無法忽視;其氣質更是恍若谪仙,絕非一般的濁世女子可比!如此女子,與柳照歌相配,真真是一對神仙眷侶!白淺被太後打量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但她與先前的獨孤南齊不同,自己決不能射去一個帶寒光的眼神震懾,于是不自然地輕咳一聲,從袖中拿出一個錦盒,起身走到中央奉上:“太後娘娘,白淺初見您老人家,略備薄禮,請您笑納!
随即便有一個侍婢前來取禮,在太後面前打開,裏面裝着一串珍珠項鏈,一顆顆瑩瑩玉潤,皆是世間珍品。這串珍珠是昨日鳳九給她的,說是西海水君為感謝她治好了疊雍的病而送到十裏桃林,折顏又送到了青丘,讓鳳九轉交的。此番正好當作見面禮送給太後作見面禮。太後也很是滿意,贊道:“嗯,很不錯!”是個知禮的女孩子,第一次面見長輩竟也知道送禮,沒有空手而來。随即她看見了白淺手中很是精致的扇子,開口問道:“哀家瞧你手中的扇子很是精致,可否也贈與哀家?”白淺微微蹙眉,拒絕道:“恕白淺不能從命,此扇乃是家師所贈,于白淺而言很是重要,不能轉增任何人!”太後點點頭:“這樣啊,那哀家便不強人所難了。”不錯,不趁機趨炎附勢,有自己的傲骨!不管怎樣,太後就是怎麽看白淺怎麽滿意,也為柳照歌感到高興,說道:“照歌啊,得佳人如斯,你可要好好珍惜啊!有這麽個媳婦,想必那爹娘泉下有知,也會感到欣慰的。”柳照歌看了看白淺,笑着答道:“的确是照歌有福,自當珍惜!”太後點了點頭,又說道:“等會兒小琴便下學午休了,哀家已經命人接她來此,咱們好好吃一頓家常便飯吧!”
☆、玉公主——素錦?!
這時門外有人前來通傳:“太後娘娘,玉公主前來向太後娘娘問安。”太後微微蹙眉,這丫頭怕是來挑事兒的!于是對柳照歌說:“照歌,小淺第一次進宮,你且帶她到處逛逛,別悶着了。”兩人相視一笑都知道太後的心意,于是行禮告退,從側門出去。爾後,只見一個身着華服、從上到下綴滿珠寶首飾的年輕姑娘走了進來,對着太後行禮:“玉兒拜見皇祖母。”太後示意玉公主免禮起身,賜座奉茶。那玉公主坐到客座上,卻四處張望着。
太後微微蹙眉,她向來不大喜歡這丫頭,在宮中便總仗着公主的身份和自己母妃的娘家在朝中頗有勢力嚣張跋扈,沒少欺辱宮人,此番突然來問安,怕是聽到什麽風聲特特來看白淺的罷!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淡淡地問:“玉兒,你今兒怎麽想起來向哀家問安了?這個時辰學堂還未下學罷,你怎麽不好好呆在學裏上課?”玉公主這才斂回心神,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吞吞吐吐地編着理由:“玉兒、玉兒早上起來身子不大爽快,所以向學裏請了一天的假。”
“哦——那怎麽不好好在自個兒宮裏休息,跑到這兒來做什麽?”太後顯然不買賬,繼續追問道。玉公主支支吾吾地說不出理由,只好低頭喝茶。過了好一會兒,玉公主才說道:“玉兒休息了大半個早晨,已經好多了。閑來無事,聽聞柳哥哥帶未婚妻來拜見皇祖母,一時好奇便來看看。”太後了然地點點頭,說道;“你來得不巧,他們出門逛去了。”玉公主自然不會就這麽輕易回去,堅持要留下來:“那玉兒就留下來陪皇祖母說說話罷!玉兒有日子沒陪皇祖母說話解悶了。”太後聞言,心裏冷哼了一下:有日子沒陪哀家解悶說話?你何曾願意陪我這個老太婆說話了!是要留下來等他們倆回來吧!讓她見見小淺也好,快點死心,省得又撺掇景昭儀一塊到皇帝面前鬧騰!
臨近賢女堂午休下學,白淺興起,要柳照歌陪她去接柳照琴下學,再一齊回慈安宮用膳。兩人在學宮門口等着,只聽宮內鐘聲想起,柳照琴便和幾個姑娘說說笑笑地走了出來。忽然看見了柳照歌和白淺在門口等着,很是驕傲地對身邊的女伴說:“我哥哥和我嫂子來接我了!你們看你們看,那個穿白衣的絕世美人兒就是我未來的嫂嫂,好看吧?”身邊的女伴順着柳照琴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對璧人立于學宮門口,很是養眼。對于柳照歌,她們說不上陌生,皆知他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翩翩佳公子,以前随父母赴宴也見過幾回;但對于前些日子一直在傳的柳公子的未婚妻卻是第一次見,不禁呆了呆,果然是絕世佳人,配得上全京城所有少女仰慕的柳照歌。學宮裏一些追随玉公主的女學生,原來還未玉公主打抱不平,現在倒也有些服氣了,誰讓人家生了一副美若天仙的好容貌呢!玉公主也是個美人兒,但比起這位,實在是不知道被甩到了什麽地方去了;再摸摸自己的臉,不由得覺得命運不公矣……
柳照琴與身邊的女伴打了個招呼,便跑到了學宮門口,興奮地問:“哥哥和淺姐姐可是特特來接我下學的?淺姐姐,你方才一露相可給我大大地長臉了,她們肯定在羨慕我有這麽個仙女嫂嫂!”白淺笑笑,說:“太後讓照歌帶我進宮見她,又留我們吃飯,說等你下學了也接你一起吃去。我一時興起,便想來接接你,順便看看你上學的地方!”說着又看看學宮裏,贊道:“還不錯,雖然比不上我當初學藝的地方大,但也還是不錯的!”柳照琴笑着挽住白淺的胳膊,說:“淺姐姐,我們走罷,可別讓太後娘娘等急了!”說着便挽着白淺的胳膊往前走。柳照歌無奈自己又被忽視了,更不滿妹妹又拐走了自家夫人,于是也追上前去将白淺拉到自己身邊另一邊摟着,柳照琴不滿地撅了撅嘴,也跑到柳照歌的另一邊,繼續挽着白淺的胳膊。柳照歌無奈,又換了一邊摟着,柳照琴就跟着換,就這樣周而複始地換着,一路走向慈安宮。白淺好笑着被這兄妹倆争來奪去的,最終有些不耐,于是讓柳照歌摟着,外側的一只手又牽着柳照琴。三人就以這樣的奇怪姿勢走到了慈安宮。
到了慈安宮門口,三人才松手,各自整理着裝。繼而柳照歌牽着白淺的手走了進去,柳照琴則在他們的後半步跟着。三人走到太後面前微微行了一禮:“太後娘娘。”太後微笑着點點頭,便招呼着他們一起去偏廳用膳。而玉公主在三人走進來的時候,癡癡地看了會兒柳照歌,随即又注意到走在他身邊、與他牽着手的白淺,不覺微微窒息,随即而來的嫉妒之意湧上心頭。她就是打聽到今日太後要召見柳照歌和白淺,所以特地隆重打扮了一番,還命司衣局的全體繡娘連夜趕制一身新衣服,命侍女為她畫上現下最時新的妝容,又戴上最華麗貴重的首飾,誓要将白淺比下去,要比得她一無是處。可是方才一見到白淺的真容,一身青衣,從頭到腳沒有什麽首飾,連臉上的妝容也淡得若有若無,卻還是如此傾城絕色。相比之下,自己這一身隆重的打扮,倒顯得太過花枝招展,有些欲蓋彌彰。不由得有些氣不過:憑什麽!本公主打扮得這般用心,卻比不過這個素面朝天的女人!
白淺見到這個玉公主小小地吃了一驚,暗道:這面容,竟是素錦!想來這是素錦歷劫中的一世,柳照琴也曾和白淺提到過這位玉公主,說其露骨行為比起獨孤瑜有過之而無不及,獨孤瑜雖說被拒後經常找名目邀柳照歌做客、送柳照歌禮物,但終究有自己的底線;而這玉公主對柳照歌一見鐘情後,和自己的母妃死纏爛打地求着皇帝賜婚,被拒後竟直接跑到柳莊質問柳照歌為什麽拒絕,又哭又鬧,竟還蠻不講理地直言道:“我一個堂堂的公主思慕于你,你不能拒絕。這世間只有我配得上你,你只能娶我,只能娶我!”柳照歌顧忌皇帝,于是點了穴道,令其瞬間昏睡,命心腹侍從送她回宮,又寫了封信命心腹交到皇帝手中。皇帝自感面上無光,去了景昭儀的宮院狠狠地訓斥了玉公主和景昭儀,又下令在場的太監宮娥不許多嘴,此事才壓了下來。白淺還奇怪,這玉公主是深宮中的閨閣女子,怎麽樣也是學過三從四德禮儀的大家閨秀,怎麽做得出江湖女子都做不出的出格行徑,現在倒是有些明白了!白淺看了看柳照歌的臉,暗自感嘆:這臉果然将少女禍害的不輕啊!一個天宮的閨閣典範,因着這臉,生生變成了潑婦典範!
用飯間,柳照歌總為白淺搛菜,時時小聲叮囑:“多吃點,你需要多補補。”柳照琴一直低頭偷笑着,太後也時時為白淺和柳照琴搛菜,看着柳照歌細心關懷的樣子,笑得很是欣慰,也幫着叮囑白淺:“小淺是要多進補進補,來日好為照歌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席間氣氛溫馨自然,四人和樂融融,俨然遺忘了席上的玉公主。而玉公主眼見自己變成了局外人,與這氣氛格格不入,想插嘴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麽。
終于,太後注意到了尴尬非常的玉公主,開口說道:“玉兒也快用罷,用罷膳快回清越宮歇息罷!既是身子不适就要多多休息,才不會耽誤第二天的功課。”玉公主點頭應聲:“是,玉兒知道了!”
飯畢,玉公主被趕回自己的宮苑,柳照琴也回了賢女堂,太後也覺得有些累了,便讓柳照歌和白淺自行自便。白淺不欲多留在皇宮內院,她對那些繁瑣禮節最是不耐,正好她有事要鳳九去做,便纏着柳照歌回柳莊。
☆、素錦的情劫
柳莊中,鳳九做了滿滿一桌的點心在喂阿離吃,阿離嘴裏塞得滿滿的,雙頰鼓起像只小倉鼠,好不可愛。柳照歌去了書房處理一些事務,白淺則去了鳳九的院子,一進院門阿離便含含糊糊地叫了聲:“娘親——”一副看到救星的樣子。随即撲到了白淺懷裏,控訴道:“娘親,鳳九姐姐要把阿離變成皮球。阿離都吃不下了,鳳九姐姐還要阿離幫她試吃點心……”白淺無奈地看了眼起身站在石凳旁鳳九,只見她低着頭心虛地叫她一聲:“姑姑,您回來了!”白淺抱着阿離坐下,示意鳳九也坐下,問道:“可是又在為東華帝君研制點心?你便是研制也不能要撐死阿離啊!”鳳九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摸了摸鼻子,說道:“姑姑,小九閑來無聊嘛。照琴小姑姑不在,姑姑和姑父又去了皇宮——姑姑就不要怪小九了,以後小九多為姑姑做些點心菜肴。”說着連忙讨好般為白淺端了杯茶,又用碟子裝了幾款符合白淺口味的點心放在白淺面前。
白淺無奈笑笑,她這個侄女慣會伏低做小,小時候為了做菜拔光了自己辛辛苦苦種的仙靈芝,剛把她叫來要問責,她就主動跪下來一雙大眼睛瞪得水汪汪的,端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姑姑,小九錯了,小九本來想研制一些新菜給姑姑嘗,所以才擅自拔了姑姑的仙靈芝。小九應該先問過姑姑才對的……小九再也不敢了!”說着說着還一副要哭的樣子,白淺見此哪還有什麽脾氣,誰叫這個小侄女從小跟自己最親呢!
現在也是如此。白淺喝了口茶,方才的那一點不滿全然沒有了,又想起她來找鳳九是有事的,于是開口說道:“小九,姑姑記得你與那司命星君的關系不錯?”鳳九點點頭,說;“是的,小九到太辰宮報恩時,司命很照顧小九,小九有時闖了禍也是他幫忙善後的。姑姑可是有什麽要請司命幫忙的?”果然,鳳九很了解白淺,白淺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姑姑今日見那凡間太後,不想卻見到了素錦的轉世了,她這一世乃這一凡國的玉公主。她生生世世都要歷情劫,每一世都不得善終;這一世她竟又纏上夜華了,我只怕她的執念會連累夜華。”阿離一聽很是氣憤:“那個老姑娘怎麽又纏上父君了,太不要臉了!她可有欺負娘親?”白淺微笑着摸了摸阿離的頭,沒有回答。鳳九問:“姑姑是想看看素錦這一世的命簿麽?小九這就去把他找來,好好問問他,怎麽把她和姑父糾纏在一起!”說着便如風一般向天邊飛去。白淺則繼續留在這裏吃點心,逗着阿離。
(P.S. : 院裏沒有婢女,所以鳳九沒有暴露身份。別問樓婢女去哪了,總會有事做的。)
夜晚,白淺和阿離在鳳九的院裏等着鳳九回來,柳照歌也尋到這兒來陪着白淺和阿離。白淺仰頭看着天上的星星,提議道:“照歌,我們以前——”言于此突然頓了一下,歷劫的事可不能透漏!“我的意思是,前世的時候,我曾和你說過許多想做的事,其中的一項便是我們帶着阿離。我們一家三口看盡漫天繁星閃爍,今日也算是實現了。”柳照歌寵溺地看着白淺,說:“只要是淺淺想做的,我都要一一為淺淺實現。淺淺,等哪日莊裏空閑了,我便帶淺淺去四處游玩,不僅要看繁星閃爍,還有去高山上看雲海翻騰,看日出時分的萬丈光芒;一起走遍天涯海角,看盡山川河流……”白淺很是感動,即便夜華喝了忘川水,卻還能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兩人這樣對視着,柳照歌正欲傾身吻去,卻被阿離的聲音打斷:“那阿離呢?父君不帶阿離一起去嗎?”柳照歌和白淺瞬間分開,頗有些尴尬:阿離還小,這樣在他面前調情不大好!這時白淺忽的瞥見半空中隐去身形的兩個人正八卦地看着他們這裏,白淺悠悠地說道:“出來吧,就你們那點隐身的小法術騙騙凡人和小神仙還行,如何騙得了我。”柳照歌四處望了望,有些疑惑。
只見半空中出現了鳳九和一個做規矩的文史小官打扮的男子,繼而降落在地,那男子便是司命。司命向白淺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禮:“小仙司命拜見白淺上神,不知上神讓鳳九小殿下傳喚小仙,可有什麽事?”随即又向柳照歌行了一禮:“見過柳侯爺。”白淺看了看柳照歌,避開不能說的,悠悠地問道:“星君,素錦這一世的命簿如何?可與什麽人有不該有的糾葛?”司命看了眼一邊的柳照歌,心知白淺言語所指,說道:“回上神,素錦的确有着自己的執念,皆是她一廂情願,也算不得糾葛。她這一執念也只會令自己苦罷了,并不會連累他人,還請上神放心!”白淺點點頭,不多說什麽,只要素錦的情劫不會連累到柳照歌,自己也不欲多管;她愛觊觎便觊觎,反正她再怎麽觊觎也得不到,最終苦的還是她自己!但阿離顯然不這麽想,開口說道:“司命,你能不能改一改她的命簿,讓她離娘親遠遠的!免得她再來害娘親!”司命俯身答應:“好的,反正是歷情劫,怎麽歷都沒關系,小仙回去便改。”阿離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說:“行,本天孫先謝過你了!”說着端起一碟下午吃剩的幾塊小點心,遞給司命:“這是本天孫的謝禮!這可是鳳九姐姐新研制的點心,鳳九姐姐手藝可好了,保證你回味無窮!”司命接下點心,呵呵一笑便行禮離開。白淺則白了阿離一眼:這小子,拿着小九的點心賣人情倒是賣得理所當然得很!
鳳九也想整整當初害姑姑的素錦,于是對白淺說:“姑姑,我也去看看!不回來了!”說完便追了上去。柳照歌待他們走後,好奇地問:“淺淺,素錦是誰?看樣子,這人似乎對你有威脅。”阿離搶着答道:“素錦是阿奶的養女,是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她可壞了,她曾經要害娘親,她——”
“阿離!”白淺見阿離越說越多,怕會洩露照歌(夜華)歷劫之事,連忙喝住他。阿離這才反應過來,心裏悄悄地抹了把汗:差點忘了,鳳九姐姐說過,父君在歷劫,天宮的事不能說太多!于是低頭不語,吃着小點心。柳照歌疑惑地看向白淺,白淺解釋道:“沒什麽,別說她現在受罰根本不能對我怎麽樣,便是她沒有受罰,一切無事,也不敢更不能把我怎麽樣!”阿離也附聲道:“不錯!她不過是個區區的封賞公主,論修為也不過是個法力低微的小神仙,哪裏能跟娘親比!娘親可是青丘女帝君,又位列上神,四海八荒根本沒有人敢惹娘親!除非那個人找死!”阿離說得很是驕傲。白淺則小小地瞪了眼阿離,阿離卻沒當回事:鳳九姐姐只說不能說九重天的事,可沒說不能說青丘的事啊!柳照歌原先便覺得他的淺淺身份應該不似她說的那般簡單——只是個小仙。小神仙只怕也沒有她這樣的氣度,雖然很随性,有時卻帶着隐隐的、不容侵犯的氣勢。只是聽到什麽帝君、上神什麽的,還是小小吃了一驚;他不清楚什麽是上神、什麽是帝君,但從字面上可以聽出他的淺淺應是神仙中的王者般的人物!
柳照歌小小地自卑了一下,随即又釋懷,倍感驕傲;這個女王者是他的了!這樣的自信,想必也是因為轉世前他自己的身份也非一般神仙可比拟的罷!白淺見柳照歌的神情沒有什麽異樣,便也放下心來,沒有多做解釋!
☆、籌備婚事,玉公主鬧事
沒過幾天,宮裏派來了司衣局的女官,說是奉太後之命,要為柳照歌和白淺量身裁衣做喜服,還賜下許多財物作賀禮。柳照歌明白,太後是在催促他們倆成婚呢。白淺突然想起,當初他們在東荒俊疾山成親時,只對了東荒大澤拜了天地,沒有親人朋友,未免有些遺憾,而照歌的父母已逝,也不能出席了,白淺想了想,提議道:“照歌,我要請我四哥和折顏來觀禮!”柳照歌欣然同意,又問道:“為何之請他們二位?岳父岳母和其他哥哥呢?四哥,可是鳳九的爹?”白淺笑答:“非也,小九是我二哥的女兒。我阿爹阿娘多年來一直在雲游四方,不見人影;我大嫂醋性大,經常因為大哥招惹爛桃花而三天兩頭離家出走,我大哥就三天兩頭地出去追;三哥近來事多,只怕不便叨擾;至于二哥嘛,他最最刻板了,我也最怕他,若是請了他來未免對我說教一番,還是算了罷!就請四哥和折顏好了!”柳照歌寵溺地說道:“都聽淺淺的,淺淺想請誰便請誰!”說完還在白淺臉上偷香了一下,周圍的小厮婢女見此皆掩嘴偷笑,弄得白淺有些不好意思,嬌嗔地瞪了眼柳照歌。
柳照歌從此時便開始籌備婚禮,從拟定宴客名單到安排席位,從婚宴廚師的聘請到菜肴的選定,事事親力親為又不忘詢問白淺意見,白淺也無什意見,只說:“四哥和折顏不大愛出席宴會,與自家人安排在一起湊成桌便好。”柳照歌便安排白真、折顏、柳照琴和鳳九阿離在主桌上。宴客名單中既有朝廷命官,又有交好的江湖俠士門派,又按各個官、各個門派俠士之間的關系遠近安排座位。
宮內,玉公主聽聞太後娘娘命司衣局為柳照歌和白淺制喜服,又賞了許多東西做賀禮,柳照歌也已經開始籌備婚禮了,頓時失了理智,直接從課堂上跑了出去,帶了幾個侍衛風風火火地闖到柳莊。柳莊的人因她是公主不好阻擋,只能立即去找柳照歌禀告。玉公主抓了一個婢女,讓她帶路去找白淺。一行人闖進淺仙閣時,白淺正一邊看着話本子一邊磕着瓜子。白淺一見到這樣的架勢,心知這玉公主是氣急了氣瘋了,連一絲體面都不要了,竟就這麽帶着侍衛前來尋仇。白淺暗自感嘆:莫非歷情劫歷傻了?做素錦時還知道暗裏陷害,現在變成一個凡間公主卻明目張膽地來找麻煩。甚是無奈的淺淺一笑,慢條斯理地說道:“這不是玉公主麽?今天是怎麽了,竟帶着侍衛來柳莊找在下。可是在下什麽地方得罪你了?”玉公主氣急敗壞地命令道:“你這妖女,不知使了什麽妖術,竟迷得柳哥哥神魂颠倒的!本公主命令你立即離開,否則別怪本公主對你不客氣!”
白淺聽此話語,秀眉一挑,微微蹙了蹙,冷笑道:“哦,那,公主又憑什麽命令我離開照歌呢?你是照歌的什麽人呢?再者,連太後都催促我與照歌成親,你一個公主卻要我們倆違背太後的意思,,這又是什麽道理?難道公主的階品竟比太後娘娘還高不成!?”玉公主看着臨危不懼的白淺,竟在她身上看到了柳照歌的影子,又見她一颦一笑都如此動人,妒火更甚了:“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将她拿下,扔到軍營裏充作軍妓——”冷笑了一聲,“待軍中将士慰藉夠了,殺無赦,将其屍首扔去山中喂狼!”白淺全然不當回事,仍舊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那要看公主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上!”玉公主一聲令下,那幾位侍衛立即沖上前去。白淺也不甘示弱,甩開玉清昆侖扇的扇摺開打。不一會兒,那些侍衛便被打倒在地,玉公主怒吼一聲:廢物!全都是廢物!”說着立即拾起一把劍向白淺刺去,可還沒到白淺面前,便被白淺一個揮袖摔倒在地。這時,柳照歌也匆匆趕到了淺仙閣,見到了滿地的人,方松了口氣,這才想起他的淺淺武功卓越非凡,又有仙法護體,區區凡人怎麽可能傷到她。走到白淺身邊,握着白淺的手,充滿關切和歉意地說:“淺淺可有礙?為夫給淺淺惹麻煩了!”白淺笑笑,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不在意。坐在地上的玉公主呆呆地看着濃情蜜意的兩人,氣出了眼淚,胸中悶了一口氣下不去出不來,連話也說不出,只是撫着胸口喘着粗氣。
柳照歌随即命莊裏的侍衛将衆人看管起來,只等着宮裏來人。
只見皇帝的随身護衛并太監來到了淺仙閣,将玉公主帶回了皇宮,也将參與鬧事的侍衛帶去天牢裏關着。宮裏的太後也聽說了這件事,向皇帝施壓:“這丫頭實在太胡鬧了,讓你好好管教管教你卻不當回事;平時嚣張跋扈了點也就算了,只當她年紀還小、被寵壞了不懂事;今日倒好,一個公主竟直直地帶上侍衛闖進一個侯爺的府邸,命令人家的未婚妻子離開,還威脅要将其丢到軍營中充當軍妓,還要濫殺無辜,這是個公主該有的樣嗎!”皇帝也知這個女兒太過放肆,恰好邊遠塞外的古斯國使者前來求親以示兩國友好邦交,皇帝立即下诏命玉公主下嫁和親,禁足于房內備嫁。任憑景昭儀怎麽哭鬧也不改诏命,景昭儀反而因哭鬧失了分寸惹得皇帝大怒,從昭儀降為美人;又尋了個借口降了景昭儀的娘家父親兄弟的官職;自然還不忘送去賀禮,這也算給柳照歌一個交代安撫了。
白淺聽聞玉公主遠嫁和親之事,暗笑道:這便是司命改的氣運罷?!而那玉公主遠嫁的對象正是古斯國的年邁老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