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一口咬定是他砸了的,不就得了!”

王聽裕眼珠子轉了轉,撫掌道:“好辦法!”說完,他又皺了皺眉,“可這替死鬼找誰?”

話音甫落,就聽院子外傳來動靜,兩人以為是嚴嬷嬷回來了,吓的一縮脖子,趴在窗戶上往外瞧。

林氏帶着蕭秋年來榮祿苑找老太太請安,卻被守門的丫鬟告知老太太不在。

蕭秋年穿着一身藍色,芝蘭玉樹,醒目得很。

王聽風眼神一亮,與王聽裕對視一眼,兩人神色皆是心照不宣。

***

“老太太既然不在,這安你也不用請了,回西小院去吧。”林氏如是說道。

蕭秋年“嗯”了聲。

林氏看着及自己肩膀的少年,目光柔和了些:“今日這身衣裳倒好看,是明珠兒給你裁的?”蕭秋年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眼光不錯的丫頭。”林氏擡手撫平蕭秋年肩膀上的衣衫褶皺,“我回院子誦念經文,晚上開筵前,你過來便是。”

“知道了。”蕭秋年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裳,聯想到王錦錦那粉雕玉琢的模樣,心底竟有絲絲暖意。

但剛才……

他卻又把她氣着了。

蕭秋年呆立着不動,突然身後鑽出來一個面生的丫鬟,對他低聲道:“四公子,五姑娘就在榮祿苑,她邀你過去說會兒話。”

蕭秋年遲疑片刻,還是跟着那丫鬟去了。

他想,待會兒見着王錦錦,語氣盡量克制一些,至少讓她別再生氣。

正這樣想着,那丫鬟便将他領到一座耳房門口:“五姑娘就在裏面。”

蕭秋年微微皺眉,随即推門。就在他推門的一剎那,他突然察覺不對勁,可現在也晚了,門已經被推開,露出堆放的各種錦盒、禮品,以及地上躺着摔碎的觀音像。

蕭秋年暗道不好,正準備關門離去,哪知剛轉身,就見王聽裕王聽風兩兄弟帶着丫鬟婆子圍攏過來。

“蕭秋年!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偷偷進入耳房!”王聽裕指着蕭秋年先聲奪人,随即走進耳房,裝模作樣道:“讓我看看你都幹了什麽好事!”

王聽風也連忙走了進去,“啊呀”的大叫一聲,指着地上被摔的稀碎的觀音像,大喊大叫:“蕭秋年竟然将晉王世子送給老祖宗的觀音像打碎了!那可是極其珍貴的琥珀蜜蠟!”他轉身立刻吩咐身邊的丫鬟:“這麽大的一件事,你們還不趕緊禀告給老祖宗!否則晉王世子怪罪下來,你們通通掉腦袋!”

那丫鬟忙低頭去福壽堂報信。

蕭秋年自知中計,可是他孤身一人,如何說得過面前唱雙簧的王家兄弟?

他挺直了背,站在廊下,絲毫不對接下來的污蔑有什麽畏懼。

只是心中愀然無樂。

難道方才王錦錦聯合王家兄弟,栽贓他摔碎了觀音像?這麽久她對他殷勤照顧,也只是假象?

蕭秋年不确定。

以前王錦錦經常與王聽裕等人聯合起來整他,這次故技重施,不是沒有可能。

他應該已經習慣了。

可這一次不知道為何,心底竟然生出郁結的情緒。

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畢竟曾經,他心底只有三種情緒,仇恨,隐忍,和不擇手段的狠厲。

背鍋

福壽堂內。

老太太正與晉王世子、二公子閑聊,幾位老爺都在旁邊小心翼翼的作陪。

那晉王世子趙烨不喜檀香氣,老太太忙讓人把燃香的青銅爐子搬出來,又令人在屋子裏熏了桃花香,這會兒幾個丫鬟還打着扇子輕輕扇風透氣。

兩個身段漂亮的丫鬟捧茶來,趙烨故意伸手去接,趁機摸了把丫鬟光滑細嫩的手背,惹得那丫鬟雙頰緋紅。

在場幾人只當沒有看見,傳聞晉王世子好女色,沒曾想一點兒也不避諱。

王文運适時說道:“世子,你嘗嘗這茶。”

趙烨忙端起茶抿了一口,贊道:“好茶,卻與平日裏喝的大不相同。”

旁邊的二公子端起茶輕輕嗅了嗅,只覺清香撲鼻,不禁問道:“敬亭綠雪?”

王文運忙點頭陪笑:“這敬亭綠雪在京中還沒誰見過,沒想到二公子竟然知道此茶。”

二公子有些腼腆的笑了笑:“游學時路過宣城,有幸品過。”

“不錯,這茶正是宣城産的。”王文運看了眼王文武,随即道:“下官三哥早在幾年前,便親自去安徽宣城的敬亭山買下一塊地,專門種植這敬亭綠雪,到了今年才能大量采摘炒青。別看這茶形似雀舌,茶香卻比雀舌還要濃郁,當真是馥馥如花乳,湛湛如雲液……”

說到此處,王文運語氣一轉,放低了語氣:“此等好茶,怎能我王家獨享?應當年年上貢給皇室,才能表明臣等拳拳忠心啊。”

二公子趙炘畢竟只是晉王庶出,牽扯到貢品一事,他不敢接話。

趙烨聞言一笑,心道這王文運還真是不放過一點機會。知道他如今與禮部走得近,立刻就想談妥貢品的事宜。但他來之前本就被晉王授意過,當朝戶部尚書致仕在即,很有可能是王文運擢升上位,所以他必須拉攏王文運。

小小的貢品一事,他并不會刁難。

思及此,趙烨端起茶盞,優哉游哉的笑道:“王大人說得對極,現在上貢事宜乃禮部主客司掌管,那主客侍郎與本世子有幾分交情,改日與他說說便可。”

“那下官在此先謝過世子了。”王文運難掩笑意,朝趙烨拜過。

趙烨客套道:“王大人哪裏話,舉手之勞罷了。更何況我母妃乃王二老爺夫人的表姨,可不是沾親帶故的。”

一旁的王文業忙道:“遠房表親罷了,難為世子還記在心底,我等受寵若驚啊。”

趙烨笑道:“王二老爺言重了,說起來本世子還得叫你一聲表姑丈。”

“不敢當,不敢當。”

晉王甚喜珠寶玉器,趙烨也耳濡目染,對這些金光璀璨的東西格外喜好。

他知道王文業掌管王家的所有珠寶行業,這會兒便也打開話匣子,與他攀談起來。說起上次那整塊冰種翡翠做的佛像,趙烨笑道:“那佛像我父王十分喜歡,現在都還擱在神龛上,每日申時參拜。”

說到這裏,趙烨喝了口茶,看向老太太:“此次老太太大壽的賀禮,乃我父王親自挑選的琥珀蜜蠟,找天竺人打造的千手觀音像,就連當今老佛爺,估計也沒能得見。”

老太太聞言臉笑如菊:“王爺實在有心,還望世子回王府後向王爺表達老身的感激之情。這琥珀觀音老身一定讓人擺在祠堂,添油燃香,日日供奉。”

“那觀音像的确巧奪天工,不如這會兒便拿出來讓各位鑒賞一番。”

其實送那琥珀觀音他趙烨自己也有些舍不得,可為了拉攏王文運,他必須得下血本。

老太太還沒見過那觀音像,這會兒聽趙烨一說,便點了點頭:“正好。”她正要吩咐身邊的鳳梧,卻見嚴嬷嬷躬身行禮而來。

嚴嬷嬷走近老太太跟前,問:“老太太有何事吩咐?”

老太太聞言眉頭一皺:“我并未傳喚你。”

嚴嬷嬷一愣,随即将王聽風的話又複述了一遍,老太太直覺不對勁,便道:“你回院子裏瞧瞧,可是出了什麽事。那兩個潑皮猴,從來不讓人省心的。”她語氣一頓,又交代說:“順便将世子送的觀音像抱來。”

“是。”嚴嬷嬷得令下去,不過半刻鐘,便神色匆匆的趕了回來。

她在老太太耳畔低聲說了幾句,只見老太太的神色由晴轉陰,卻是忍不住一杵拐杖怒呵:“簡直胡鬧!”

這一聲在堂中響起,突兀的很,只把幾人都吓了一跳。

趙烨正準備端起茶喝,見老太太這般神色,便放下茶杯,問:“可是出什麽事了?”

老太太心頭有怒,但面對晉王世子卻不敢發。不僅不敢發怒,她還得腆着一張老臉賠不是。

他拄着拐杖站起身,顫巍巍的朝趙烨屈身一拜:“老身教孫無方,還請世子責罰。”

“诶,老太太這是作甚?”趙烨忙将她扶起。

老太太嘆了口氣,觀音像被摔碎,這事兒在榮祿苑鬧的沸沸揚揚,丫鬟婆子都瞧見了,估計也瞞不住,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且看晉王世子如何應對。

她将這事兒說了,在場衆人皆是驚駭。

那王文武直接吓的一屁股癱椅子上,擡袖擦汗。

趙烨臉色變了又變,神色也不太好,只略惋惜的說:“賀禮已經送出,自然是老太太您的東西,是好是壞,也不必說與本世子。只是這觀音像太珍貴,估計再難塑造出第二尊,可惜,可惜。”

“世子大度不追究,老身卻十分自責。”老太太斂着一張臉,厲聲道,“把幾個潑皮猴全都帶過來,好好給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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