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求證情報的可靠
第12章，求證情報的可靠
落座後，郭立雄立即直入主題：“一位朋友昨天告訴我一個情報，說是一個什麽‘反機黨’組織最近可能要搞一次大規模的破壞行動，并說讓我想辦法求證這個情報是否可靠。于是，我姥爺向我推薦了您。”
“這個情報很可靠，沒什麽問題。那個‘反機黨’一直在組織活動，政府有幾個部門都在密切關注着相關事态的發展。”
“他們曾經舉行過一些集會和游行。”
“對，他們這些活動都有申請和登記，得到過審批，應該是合法的活動。”
“他們有可能組織更大的行動，但不知道是什麽行動。恐怕不僅僅是集會游行吧？”
“我們也在跟蹤着，但目前還沒有更詳細的情報能說明他們将要幹什麽。”
“我姥爺說：你們有很先進的情報分析系統。”
“老人說的應該是那個AI輔助的情報分析系統，我去看望你姥爺時告訴他的。那個AI系統是很厲害，我們一直在用着。”
“應該比那個‘大仙’更牛吧。”郭立雄說完，二人對視笑了笑。
“我們對最近幾次集會與游行現場的視頻進行過圖像分析，結果表明反機黨的內容機構還挺複雜。那個分析系統在識別軟件的協助下，列出了一部分人的組織關系。”
“嗯，這個我稍稍懂一點。你們有那麽多的素材，全靠人力去統計分析太費勁，而且準确性不能保證。”
“是啊！沒有這些輔助系統，光靠人力去處理那些海量數據，根本就不行。不妨再向你透露一點點：我們對那個分析系統相當依賴。可以這麽說：沒有它的協助，很多線索不可能那麽快就找出來。”
“當然，那個系統的一些事我只是推測。其實，我是做什麽工作，你們一查就知道的。”
“那是。好像你是挺有名氣的，民惠公司高級研究員，還兼任國際太空公司探測機器的首席專家，我說得沒錯吧？”
郭立雄只是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你妻子有個弟弟，叫杜威，對吧？他在集會和游行現場出現過幾次，我們正在查他的動機。還有，他們杜家的企業中有不少離了職老員工也參加了反機黨的活動。”
“反機黨，這個組織本身目前還是非法的吧？”
“他們提交了建黨申請，但還未審批通過。所以這個組織目前還不能算是合法的，他們發起的那些活動都沒有打着反機黨的旗號，而真正的組織者都還隐藏在後面呢。也許，他們以為建黨注冊申請被通過的可能性不大，就準備破釜沉舟再大幹一場。當然，這是我個人的推測。”
“杜威說他了解到：反機黨下一次行動的目标很可能是我們民惠公司。”
“最近，杜威與反機黨的一些人來往密切。你這些情報的來源應該是杜威！”
“你們已經盯上了杜威！也在懷疑他們杜家與反機黨有聯系？”
“這是情報系統分析出來的，我們不會随意杜撰分析結果。那個系統對所有公共場所的監控錄像進行分析後，就可以跟蹤一些可疑對象的行蹤。至于杜威，我本人不大相信他與反機黨有直接關系，而今天你的來訪應該也有很大的‘消分’作用。”
“就是說：你也有懷疑？”
“有很多情報告訴我們：最近一段時間，杜威與反機黨有聯系這事的評分已經越來越高了，我本人對他的嫌疑成份也随之增高不了少。但是，昨天你倆去酒吧呆了很久，你今天卻這麽快就來找我談及反機黨的事了。這樣，我對你們的懷疑又減小了不少。”
“我有點明白了：杜威有意向我透露他所掌握的情報，并暗示我通過我姥爺向你們轉送這份情報。這小子，拿我兜圈子啦。可你們怎麽這麽快就知道我昨晚和他去了酒吧的事呢？”
“這很簡單！你的電話打來後，我只需要問一下那個AI分析系統昨天你們倆都去了哪兒，用不了多一會兒就有了結果。這麽跟你說吧：我們為AI分析系統設置了你倆的搜索目标，然後讓它把昨天所有監視記錄過一遍，就能查出你們的行蹤。”
郭立雄不由得背後冒出些涼氣來。
。
“你不用擔心。雖然杜威是高度可疑人員，但他應該還不是什麽間諜，我們不會用什麽高級手段跟蹤他。所以，你們在酒吧內聊了些什麽，我們不關心。”
“那個分析系統就沒什麽其它新意？”
“你是說：像那個‘大仙’似的，進行什麽預測？”
“正是。”
“這個，不好說。”
“這個就不說了。我更關心的是，杜威說反機黨盯上了我們民惠公司！”
“反機黨下一步行動的規模會很大，目标也極可能是你們民惠公司。我們已經和你們公司高層交換過意見，可能很快就會派一隊機器警察過去加強你們大樓的安保工作。”
“他們真的要攻擊民惠公司嗎？”
“目前也是推測，但不得不防啊！”
“他們要怎麽攻擊，我們又要怎麽防守呢？”
“你們公司的應急預案我們審批過。別的，也沒什麽了。只是，我現在還是有些擔心。”
“您還擔心什麽？”
“反機黨的後臺是些什麽樣的高人，這方面的情報我們目前掌握的還太少。不很了解對手的情況下，很難準确判斷對手的行動。我是擔心他們會聲東擊西！”
“什麽！他們可能有多個目标，這也是分析系統推算出來的嗎？”
“是我的推測。分析系統只能完全依靠情報數據進行分析，推理能力還差一些。既然他們要玩得再大點，就肯定不僅僅再是集會游行那麽簡單了。根據經驗，他們可能是有意無意地洩露了民惠公司這麽一個目标點。一定還有其它計劃，他們會把那些計劃隐藏得很深。”
“我是不是應該向杜威提示些什麽？”
“不用。如果杜威問起，你就說我們都知道他所知道的那些事情，別的什麽都不要講。這個時候，給他任何其它暗示都不好。”
離開了咖啡廳，郭立雄心事重重地回了家。
杜英英當然是“窮追猛打”，她非要郭立雄坦白交待杜威都說了些什麽。
郭立雄無奈，就簡要地把昨晚到今天中午的事講給杜英英，然後要求杜英英暫時保密。
“可是，我老弟不會有什麽危險吧？”杜英英開始擔心起來。
“如果警察一直在暗中盯着他，不也正是在保護他嗎？用不着擔心，目前好像沒有你弟的什麽違法證據。”
“你怎麽知道他有沒有違法？這臭小子整天在外邊鬼混，就是不幹正事。”
“你爸媽沒給他安排什麽其它事？不是讓他幫助打理你們杜家的生意嘛。”
“我爸媽本來要他再多讀些書以便今後走上更高的管理崗位，可他哪是這塊料啊！”
“也許你老弟喜歡走旁門左道呢。你們以為杜威不是這塊料，那他應該是哪塊料？我看這小子挺聰明的，是塊好料。”
“行啦，就你沖他說好話。他是怎麽收買你的！那麽點破情報就買了你的良心？太賤！努力擡一擡你的身價吧，行不？”
“我們今天晚上吃什麽？”
“我不吃了，你自己叫小雄訂外賣去。”說完，杜英英回卧室胡思亂想去了。
這一晚，郭立雄又沒睡踏實。
想想休假的這幾天，該談的沒談成；不想聽的被“灌”了一大堆。唉，還是去工作吧。
于是他決定：停止休假，明早返回民惠公司。
盡管應變指揮部和安理會都在竭盡所能地保守着他們的秘密，但百密總會有一疏，“在DeeDee矮行星上發現地外機器”的消息還是不胫而走了！
很快，全球的媒體“炸了窩”似的，都在瘋狂報道這個重大事件。一時間，幾乎所有的媒體上都在大談特論地外機器的事。太空科技專家們、人工智能專家們、法律專家們、軍事專家們，以及那些忙着的和閑着的學者們，只要是夠着一點邊的，都被“揪”出來談談看法、說說見解、講講高招。不然，吃瓜群衆會“挖地三尺”找到應變指揮部去問個究竟。
此時在地球上，幾乎所有人都在關注着百億公裏之外的動靜。那幾部探測車将會遇到什麽情況？它們的命運将會如何？沒人關心，大家只關心那個地外機器可能會給我們帶來什麽。
人類已經把接觸地外文明的希望和對未知危險的恐慌，都寄托在那幾臺遠在天邊的探測車身上，這種極度矛盾的心态讓人很焦躁。人們都在焦急地等待着DeeDee星球上最新情況的出現，對未知文明的渴望與恐懼交織在人類社會的各個角落。
很多超級計算機都在快速地運轉着，不斷收到的電波信息與圖像信息都輸入到那些超級電腦中進行分析對比。一些AI大咖們也忙得不可開交，大家都要通過繁瑣判斷與排列組合中找出DeeDee星球上收集回來的這些信息有何意義。
人類也很想通過那裏的探測車與那個地外機器建立聯系！可是，機器對機器的聯系，人類還嚴重缺少可參考的經驗。人與地球上的很多動物都不能很好地溝通，就更不要說通過一部智能水平不很高的探測機器與另外一個毫不知情的地外機器建立聯系了。
有些專家甚至在媒體上表示：一些嘗試與動物對話的研究項目投入嚴重不足、即便有了些成果也極少。相關研究成果的欠缺不足以應對今天的尴尬局面，這是人類文明的恥辱！
也有些專家說：畢竟DeeDee星球上發現的是一部地外機器，是機器就不可能有太高的智能。那部機器是按地外文明預先設計好的程序向我們發送了一些聯系信號，但是這些信號過于簡單，反而使我們無法破解。目前，我們也只能通過那幾部探測車向對方打招呼。雙方的聯系手段都很有限，這就不好辦了。如果地外文明派來個高智慧的什麽之類，或已經和我們流暢地對話了。
到目前為止，人類探測器與地外機器兩邊的對話還是不成功，這可急死了不少地球人！
在媒體上高談闊論的專家們很快分成了對立的兩派。
一派較為樂觀，他們認為：若通過地外機器與智慧水平較高的文明有所交往，這将有助于改良我們的世界，這應該不會對人類社會造成什麽危害。與地外文明建立通訊關系之後，人類可先派出機器使者對地外文明進行單獨訪問。時機成熟時，再互派機器使團訪問對方。最終，在先進文明的幫助下，我們人類和對方什麽之類的可以進行互訪旅行。甚至，兩種文明可以互相僑居在對方領地并不斷擴大彼此的文化影響。
悲觀派可不這麽想，他們以為：比較先進的文明極有可能派超級機器到地球上來改善相對落後的人類文明，這将極有可能導致嚴重的文明沖突。若我們不從，又打不過對方的機器，而最終可能使人類付出了巨大代價後仍要屈服于先進的地外文明。如此，人類文明将迅速崩潰瓦解。
最悲觀的人甚至認為：地外先進文明只要派幾隊機器過來就能收拾我們人類，然後那邊什麽之類的再過來坐享其成。與其動粗弄個“魚死網破”，不如痛快地“棄暗投明”或還能落得活命。
有一小部分中間派卻認為：相對先進的文明無意打擾我們人類，它們或樂得遠遠地觀看我們這種文明的自生自滅。除非人類特別要求，人家不會刻意過來打擾我們的。這部分人堅定地認為：那個地外機器是地外文明随意丢棄在DeeDee星球上的，與我們人類無毛關系，所以不必高興或傷心。
還有一小撮中間派的一個觀點竟被樂觀與悲觀的兩大門派同時鄙視！
這個更小衆的中間派認為：地外文明在DeeDee星球上投放的那部機器，可能有人類不知的其它目的，但這個目的絕對不是沖着地球來的。這就像我們在一大片森林中行走時，會在經過的路上做些标記一樣。地外文明只是表明他們曾有路過太陽系，也就是扔個機器在那兒表明這個地方已經他們來過了。這個機器将是他們的特別指示燈，對于我們人類而言，沒有什麽特別的意義。至于那個地外機器抓住了人類的探測車，只能說明它有較高的智商，它可以自行研究附近的事物，是沒有什麽其它惡意的。
探測車被地外機器鈎住的事件曝光後，這個小衆中間派的最新觀點更不被大衆認可。
沒過多久，人類的探測車被地外機器“綁架”一事不知怎地也從指揮部洩漏了。
幾乎所有的地球人都在關注着這個最新事件的發展、猜測着各種可能的結果、打聽着躲到哪兒才安全。
吃瓜群衆随着那些專家們的高談闊論也大致分為兩派。
一派民衆表示他們将熱情歡迎地外文明的來訪。他們甚至開始排練多種迎接儀式，準備款待地外訪客的到來。甚至，有人要集資租用飛船親自去DeeDee星球迎接貴賓。
另一派百姓則認為：地外文明将給地球上的人類帶來毀滅性的災難！這些人或到處修建避難所，或惶惶不可終日整天祈禱上帝的保佑。
一個極具蠱惑與煽動的說法在人類的悲觀派中間迅速蔓延起來：在那個地外文明可能威脅到我們關鍵時刻，那些太空機器将會出賣它們的主人。人類已經“奴役”了太多的機器，而那些整天為我們辛苦工作的機器奴隸們，終于有機會報複我們了！研發這些機器的科技組織才是人類災禍的根源！只有立即消滅地球上的所有智能機器，根除機器在人類社會中的存在，并徹底停止智能機器的研發與生産，我們才有機會躲過這一災難性的毀滅。
這種無理報複的心态竟贏得了不少人的支持！
杜威懷疑的那個“反機黨”也在借機蠢蠢欲動！那個蠱惑人心且煽動性很強的說法，其實是反機黨中的某些高人在幕後精心策劃後借機推出的。
這個組織宣稱：機器已經明火執仗地“搶”走很多人的工作，智能機器的濫用會導致大量的失業，會嚴重影響了人類的正常生活。
這個組織還呼籲：要抵制機器向人類社會的滲透，要全力阻止智能機器的使用，要恢複人類原有的生活方式。
借用DeeDee星球事件大肆渲染一下智能機器的危害，反機黨是不會錯過這麽好的良機的。
不少失業的人和一些別有用心的積極響應了這個組織的號召，他們參與了反機黨組織的各種抗議示威活動，并尋找各種機會诋毀智能機器的作用，甚至在一些場合發生過有意損毀機器的行為。
一些所謂的因“機器濫用”而失業的人本來就憋着一股火，他們希望這類示威與破壞活動搞得再聲勢浩大些，這樣才能為他們出口惡氣！
反機黨中的一些人把對機器的“仇恨”與“機器要出賣主人”之說聯系起來，用來煽動更多的人參與他們的破壞行動。
一些國家的商業競争對手們早就嗅到了反機黨的特殊味道，他們通過滲透到C國的間諜聯系到這個組織，并一直暗中資助這個組織的活動。國外勢力要利用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打壓一下C國在智能機器領域的快速發展。
有了一些群衆基礎和某些財團的大手筆支持，反機黨決心要好好表現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