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誰又把誰團團轉
我們總是向前走着,祈求上天憐憫我們的付出。
可是在上天眼中,我們卻像是一個小醜做着早知道結果的蠢事。
初試結束後不久,周笙便叫沐婉和何潔喝茶了。
周笙不說話,沐婉和何潔也不敢開口,兩人就這樣跪在地上看着周笙批了一本又一本折子,周笙好像有意似的就是旁若無人的樣子。
何潔嬌生慣養慣了,跪了這麽許久有些撐不住了,不停扭動着身體,沐婉只能扶着她免得她倒下。
周笙終于擡頭了,看見兩人反而問邊上的德希:“這倆人怎麽在這裏?”
德希略帶尴尬地回答:“陛下,是您叫兩位大人來的呀,兩位大人跪了有快兩個時辰了。”
周笙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那起來吧。”
何潔抓着沐婉的袖子艱難地爬起身,沐婉也有些站不穩,兩人就這樣略帶狼狽的看着周笙。
周笙清了清嗓子:“嗯,叫你們來呢,也沒什麽大事,就想問問你們選秀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沐婉剛想開口,何潔搶先一步:“皇上全都辦妥了,不會有問題的。”
周笙點點頭:“說的是啊,你倆也就配幹這點事!”
何潔有些吃癟,沐婉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但是也不敢說什麽,您是皇上自然說什麽是什麽。
周笙看着這倆人吃癟內心開心的要死:“你倆,從今日起,別給朕惹是生非,不然下次可沒這麽簡單,都滾吧。”
沐婉何潔對視一眼,不情不願:“是。”
沐婉要回府,何潔拉住了她:“走那麽快幹嘛?去不去我府上喝一杯,慶祝咱倆攻克難關。”
Advertisement
沐婉甩開何潔:“您啊,還是哪涼快哪呆着去,一見到你準沒好事,我算是看透了,這年頭啊,好人難當,全讓你這種人糟蹋了。”
何潔滿不在乎:“是是是,我就一大壞蛋,你也不想想,沒我怎麽襯托你啊,說明我很重要。”
沐婉特別受不了何潔假惺惺的樣子:“何大人,你說你這厚臉皮都和誰學的,一般人還真不是你的對手。”
沐婉不想和何潔廢話,可何潔就這麽一路跟着她到了左相府。
何潔前腳剛踏進左相府,沐婉就一手把她推了出去,立馬關上門,留了一個小縫說:“何大人回去吧,我可打不過你那八個丈夫。”
何潔還在門口敲着門板,沐婉已經毫不留情關上了門。
淑箐正在修剪花枝見沐婉把何潔關出,有些不解:“怎麽了大人,又和何大人吵架了?”
沐婉淡淡一笑:“我和她什麽時候和好過啊。”
晏書在廂房練字,沐婉進來時,他的臉上還沾着墨汁,沐婉取出手帕給他擦臉:“你今天練了什麽?”
晏書得意的說:“我寫了大人的名字,寫了好幾百張,大人看看哪一個寫的最好。”
沐婉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紙:“确實是有進步,只是怎麽會想寫我的名字。”
晏書歪着腦袋回答:“我在想,萬一有一天大人和我走散了,我要是不會寫大人的名字要怎麽找到大人呢。”
沐婉摸了摸他的腦袋:“傻瓜,我們不會走散的。”
晏書咬着下嘴唇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沐婉也被自己的話有些驚吓到,這時淑箐走了進來:“大人,何大人還沒走,還在門口敲門,就這麽關着她嗎?”
沐婉點了點頭,沐婉這麽做是有原因的,萬一讓何潔進來看見晏書,她一定會聯想到玉衡,不能讓自己有把柄在她手上,這樣太危險了。
何潔這個人就是這麽奇怪,你越不讓她進去她越要死磕到底,何潔就坐在左相府門口,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瓜子,邊嗑瓜子邊罵:“沐婉,你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咱倆這麽多年仇敵了,怎麽連門都不讓進了,真是沒天理。”
何潔把瓜子殼吐得左相府門口到處是,何潔見太陽快下山了,沐婉還沒出來自覺沒趣,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揚長而去。
沐婉不是沒聽見何潔罵自己,但是小不忍則亂大謀,更何況是何潔這種心眼多的像天上的星星一樣的人。
何潔這個人消息靈通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帶了男奴回家,恐怕這次就是來親自确認的。
淑箐打開了府門,看見地上的瓜子殼有些驚訝:“這何大人居然還随時帶瓜子?這怎麽還吃得到處都是。”
沐婉冷哼一聲:“她呀,要是能,她恨不得随時帶着房子走。”
第二天早晨,沐婉是被吓醒的。
淑箐跑來報告沐婉說霍準在家自缢,還好救得及時應該沒什麽大事。
但是秀男自缢對于處理選秀一事的沐婉來說就是大事了。
秀男自缢輕則賜死,重則滿門抄斬,連同處理選秀一事的三人都會受到牽連。
沐婉想不明白,霍準當初那麽斬釘截鐵要入宮,怎麽殿選在即卻出了這樣大的事情。
沐婉匆匆趕到秀男所,何潔已經在那裏了,霍準還在昏迷,何潔在一旁訓斥其他秀男。
何潔看到沐婉來了道:“這件事已經驚動皇上了,要命的話,從現在開始聽我的。”
果然不出所料,周笙趕來了。
周笙看着沐婉何潔呵斥:“你倆給朕解釋,這怎麽回事?好好得為什麽要自缢?”
何潔平靜回答:“吏部尚書霍燕君之子霍準,先是欺瞞臣與沐大人、許大人參加選秀,但後來臣得知此人根本不想入宮,臣深知秀男一旦入了初選便不能回頭,所以沒有答應他離開,他竟然以死來威脅,簡直罪無可恕。”
沐婉看到何潔開始歪曲事實,正要反駁,許沁搶先一步說:“回皇上,霍準雖然有罪,但是臣有失察之罪,還望皇上降罪。”
周笙看着三個神情各異的人:“呵呵,是嗎?”
周笙走進房間,霍準已經醒過來了,看見周笙要行禮,卻摔倒在地上,周笙扶起他,望着他的臉,不得不說霍準這張臉說他嬌豔妩媚一點都沒錯,霍準雖然有些冷峻,但眉眼間卻總是帶着含情。
周笙被霍準的臉吸引,還是德希在一旁叫醒了她。
周笙松開手,有些氣憤:“說,你為什麽自缢?你可知道秀男自缢,可是要滿門抄斬的,怎麽自己不要命還要連累家人?”
霍準眼角含着淚水,搖了搖頭:“民男當然不敢自缢,可是民男沒有辦法,秀男所裏都傳着我和禮部尚書的戀情,可是這些都是謊話,這樣傳出去會損害民男的名譽,民男不要緊可是不能連累家人,讓家人名譽受損,民男寧願以死謝罪。還請皇上放過民男的家人。”
周笙扭頭:“許沁,你和霍準什麽關系?”
許沁站上前:“就如同霍秀男說的那樣,臣只是從前在吏部尚書府同其見過幾面,并沒有別的沾染,更何況,臣....早有心上人了。”
周笙又問:“你有心上人?是誰?朕可以替你們賜婚。”
許沁搖了搖頭:“他只是一個鄉野村夫,是從前臣還沒入仕之前認識的,他或許不漂亮但是他足夠善良,可惜他現在還不願意嫁給臣,臣也不想勉強,再過段時間吧。”
霍準的目光微微有些黯淡,沐婉捕捉到了霍準輕微的變化,借機說道:“許大人說得對,說起來臣也見過這個鄉野村夫,看上去倒是個喜歡雲游四海的人,年輕嘛總有些理想,許大人也不好阻止。”
周笙點了點頭:“既然是這樣,那就是誤會,你就不用擔心了。不過朕還是有話要問你,你願意入宮嗎?”
霍準重重點着頭,周笙微微一笑一把抱起霍準,對德希說:“冊封德希為侍君,賜封號華。”
周笙就這麽把霍準抱出了秀男所上了馬車。
許沁嘴角勾起一抹不知何意的笑:“他如願了。”
沐婉查看着霍準要上吊的白绫,沒有一點拉扯的痕跡,看上去和新的一樣。
沐婉瞬間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不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個叫霍準的男人算計了,雖然不知道何潔在其中有沒有扮演角色,但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是這個男人的心眼和心思都及其深。
沐婉把白绫扔到許沁手上:“看看吧,我現在倒是覺得,離開他對你或許才是件好事。”
何潔拍了下腦袋瓜子:“這男人挺精明的啊,難怪吏部尚書都不用來找我.....呵呵,看來确實是不需要。”
許沁摸着白绫問沐婉:“沐大人,你說人這一生究竟是為了什麽?為了另一個人還是為了自己?”
沐婉拍了拍許沁的肩膀:“這個答案其實已經在你心裏了,只是你一直在欺騙你自己,你和他相處這麽久不可能不認識他。”
沐婉許沁說悄悄話,何潔也湊過來:“說什麽呢?怎麽不和我講講,我也可以給點意見啊。”
沐婉沖何潔一笑:“何大人,吏部尚書應該沒給你好處吧,他明明是你的幕僚,這麽大的事情居然沒來找你,你應該很生氣吧。”
何潔先是一愣:“啊呸,誰和她是幕僚,她也配。”
沐婉道:“或許從前确實不配,可如今,人家兒子是侍君,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