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呵地迎了出來,臂上挂着一截軟尺,“是櫻啊!喔,日向家的大小姐也在呢……想要買禮服嗎?”

“我們幾個想要挑選在紅老師婚禮上所用的伴娘禮服。”井野說,“最好是……嗯,款式有些相似,又不大相同的。”

店鋪裏挂着一列又一列的禮服,光是挑選起來便會看花了眼。幾個女孩很快便沒入了裙裝的海洋,如蝴蝶一般飛轉在衣服的世界裏。不一會兒,櫻與井野的手臂上就挂了許多件衣服。

櫻看到珠裏早早就坐在了沙發上,什麽也不挑,便疑惑地問:“佐伯不挑麽?”

“等你們挑完,我再買一樣的就是了。”珠裏說。

“那怎麽能行呢?”井野靠過來,極為認真地說,“每個人的身材、氣質、發色都不同,要挑選的款式和顏色肯定也不同啊!”

說完,櫻與井野就一人一只手,拽住珠裏,将她拉入了衣服堆中。不多時,珠裏的懷裏也被塞上了各式各樣的裙裝——長的、短的、紗的、綢的、白的、紅的……

就在珠裏懵懵之時,便看到旁邊的漩渦鳴人露出沉思之色,接着便用迅雷一般的速度,穩穩地從衣服堆裏抓出一件黑色抹胸短裙來,在自己身上比了比。随即,他認真地點頭:“嗯,這件适合我,一定能讓帶子氣死……”

珠裏:……

你怎麽到現在還在和帶土老師較勁啊!!

這樣下去,木葉村根本沒有未來!!

手中的衣服太沉了,珠裏決定先試穿一下手裏的這條禮服裙。如果一期說好,那她就直接挑定這一條。總之,一期一振的目光是絕對沒問題的。

旋即,她便扯上了試衣間的簾子。

長褲與上衣,落在了地上。在換衣服的時候,她還不忘小心翼翼地按住了眼罩,免得讓神之左眼(不是)不小心看到鏡中的自己。

手上的裙子也是雪白的,是吊帶高腰的款式,腰間勾了一圈細細的蕾絲,別着一枚蝴蝶結。輕薄如雪的裙擺落下,恰好是垂落至小腿的高度,能露出細瘦漂亮的腳踝來。

珠裏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有些不滿意。

雖然這白色的長裙很襯她的膚色,可她有些太瘦了。

就在此時,她聽到簾子外響起了漩渦鳴人神秘的聲音:“喂,佐伯?換好了麽?需要我幫你拉個拉鏈什麽的麽?诶……等、等等……一期……”

不等鳴人的話說完,一期一振的聲音便傳來了:“鳴人先生,你要不要也去試試看禮服裙呢?”

簾子上有兩人的影子,鳴人正縮着身子搖手,而一期則把一大捧裙子丢在了鳴人的頭頂。

珠裏在心底嘆了口氣,便扯開了簾子,走出試衣間。

另外三個女孩也換好了衣服,正在鏡前照着。珠裏一眼望去,目光不由變得很直——

雛田這胸未免也……

未免也……

太大了吧!!

抹胸款式的禮服套在雛田身上,簡直是犯規啊!

珠裏心思複雜地望了一眼雛田胸前的溝壑,再看看自己一馬平川的小世界,語氣難測地問一期:“一期,好看麽……?”

水藍色短發的青年側過身來,仔細打量了她一陣。他很認真地給出了自己的建議:“這條裙子很襯珠裏小姐的膚色。而且珠裏小姐的身材正适合這樣的版型,如果是日向小姐那樣的……”

說到這兒,一期咳了咳,忽然收了聲。

珠裏:……

他要是敢說出“日向小姐那樣大的胸”這樣的話,她就離家出走!

還好,一期沒說。

女孩子挑衣服,總是麻煩的。換來換去、試來試去,一天過去了,井野與櫻才堪堪敲定了禮服用裙。至于社交癌晚期的珠裏,在試完第一條吊帶裙後便選定了它,再沒有動彈過。

鳴人看着她像是個老婆婆似的坐在一旁發呆,心底忽而産生了個詭谲的想法:好像……他自己都比珠裏更像個女孩子啊!

***

回家時,一期提着成衣店的購物袋,看了一□□服的珠裏跟在他身後,有些困倦地揉着眼,一副随時要睡過去的模樣。

“一期,我好像有些困,可今天要看的書還沒看完……”她打了個呵欠,問,“回家後,能給我泡一杯茶麽?”

一期答應了。

回到家後,一期沖泡完茶水,端到了珠裏面前。她正盤着腿坐在走廊上,借着屋檐下的吊燈光翻看着手裏的幻術書籍。燈泡有些接觸不穩,燈光偶爾會輕輕跳一下。

“珠裏小姐,茶來了。”一期在珠裏身側跪下,将茶杯放在了她面前。

“喔。謝謝。”珠裏說着,将書本倒扣在自己膝上,端起了茶杯。她小小地喝了一口。随即,她目光放空,望向空無一人的庭院,口中喃喃道,“當初,一期為什麽要搬來木葉呢?是希望我每天都和今日一樣,與同齡的女孩子們待在一起嗎?”

茶水還有些燙,她吹了吹茶面。雖然喝了茶,可困意還是止不住地湧上來,眼皮也打着顫。她将茶杯擱下了,垂頭半眯着眼,昏昏欲睡地盯着面前的木地板。

“是的。”一期微微一笑,聲音裏有着溫柔之意,“像珠裏小姐這樣年紀的孩子,總歸是需要和同齡人交流的。那個時候,我是這樣想的。如果一直和我待在一起的話……”

話音未落,他便發現面前的小姑娘,已經頭一點、一點地睡着了。不一會兒,她還直直地靠到了一期身上,長長的眼睫偶爾一抖,仿佛是在做一個不安的夢。

“……真是的。這樣子可是會着涼的啊。”

一期失了笑,脫下身上的外套,裹在了珠裏的身上。

一會兒後,他将枕靠在身上的少女放平,令她的頭落在自己膝上。自己則俯下身去,在她的耳旁以幾不可聞的聲音,輕輕說着話。

“從前,我是那樣想的。”

“可是,現在我已經稍稍有點後悔了。”

“明明,僅僅和我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加大一期股扶持力度!不要抛!不要抛!還能堅持!

性轉能力好久沒出場了,沒錯這個能力就是用來修羅場的借口!【你等等】

※、 宇智波要如何突破一米八

珠裏忘記了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她就在自己房間裏了。這一夜還做了許多奇奇怪怪的夢,夢裏有千千萬個鳴人在四處蹦跶着,嚷着“我可是了不得的美女”這句話。

一定又是一期将她搬運回房間來了吧。

說不準,在搬運她這具疑似屍體的時候,一期還在內心說着“珠裏小姐果然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這樣的話。

***

作為水門的部下,珠裏閑的時候十分悠閑,可以連續兩天不用工作;忙的時候又十分忙碌,讓人想要光速去世,比如現在。

為了和結界班商量木葉村結界強化的事情,她特地起了一個大早。與她同行的人是宇智波帶土,以及宇智波鼬。

說來,珠裏時常和鼬一起跑腿,也很樂意和鼬一起跑腿。這位前輩溫柔可親好說話,做事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又效率奇高,簡直是木葉村的忍者表率。

至于帶土——

她不發表任何評論。

四代目閣下八成是看帶土最近太悠閑了,才會讓他跟着一起跑腿吧。

坐在結界班辦公室裏的沙發上,珠裏掩着臉打了個小小的呵欠。因為昨天晚上被奇怪的夢打擾了,所以她沒睡好,現在還有些困倦。

結界班的人還沒來,辦公室裏只有他們三人。鼬這樣的暗部成員,大概是習慣了蹲守在窗戶旁,即使今天他不是作為暗部登場,也一直站在窗邊,朝外望着。

珠裏揉了揉眼,瞥一眼鼬,在心裏想道:鼬前輩也差不多到出暗部的年紀了吧。

卡卡西就是這樣。他十三四歲的時候(因為太愛看《親熱天堂》,被水門認為是“內心有不可描述的角落”,所以)被水門放入了暗部歷練。在暗部待到了二十四五的年紀,就被放出來當指導上忍了。

優秀的忍者一直放在暗部裏只為火影所用,可不像是水門的作風。

帶土原本翹着腿坐在她身旁,看她一副困頓的樣子,便将手掌落在了她的發頂,說:“睡一會兒吧,反正結界班的人還沒來。”

“不了。”她說。

“有什麽關系啊,你還是小孩子啊。”帶土揉着她的頭頂,臉上的笑是不會讓人讨厭的直白,“小孩子就該多睡會兒覺,這樣才長身體。我們宇智波一族之所以只有我和止水突破了一米八,就是因為我和止水都會多睡……”

話音未畢,窗旁的宇智波鼬就投來了迷の目光。

帶土閉嘴了,只是一只手還落在珠裏的頭頂,揉一下、再揉一下,像是在逗貓似的。珠裏被他這樣子按着頭頂,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曾經抗議無果,後來幹脆放棄掙紮。

也許是因為真的太困了,她竟然睡着了。

再醒來時,珠裏半睜着眼,問:“結界班的人來了麽……?”

“噢,那個啊!我們已經商量完了,現在已經是中午了!”帶土的聲音響了起來。

珠裏立刻清醒了。

臨時被當做招待室的辦公室裏,還是只有他們三個人,可看桌上的文書和帶土手上的卷軸,擺明了在珠裏睡覺的時候,鼬和帶土已經把工作完成了。

“看你睡得太舒服了,就沒忍心叫你。”帶土抛了抛手裏的卷軸,說,“怎麽樣?帶土老師是不是很棒啊?”

“不會吧……”珠裏有些不可思議,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因為是剛從睡夢裏醒來的渾噩狀态,她不小心揉錯了眼,将自己的紗布眼罩給揉了下來。

帶土面色一冷,瞬間使用瞬身術閃開。只剩下鼬微惑着問道:“帶土前輩,請問你去……”

嘭。

窗邊的白煙裏,出現了一位氣質娴靜溫柔的黑色長發女性。除了臉上有淚溝外,長相竟與美琴極為相似,便仿佛那位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夫人就站在這兒似的。

辦公室裏寂靜了。

珠裏木着臉,彎腰撿起了眼罩,小聲說:“抱歉,鼬前輩。”

“……啊。”鼬(子)擡起手,眨了眨眼,轉向窗戶,望了一下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歪着頭說,“我這是……變成女性了麽?”

“是的。這可是小珠裏的血繼啊,所以我才跑得那麽快。”帶土從房梁上倒吊下來,拍着胸口說,“鼬,你快去找你最讨厭的人,讓他對你告白吧。這樣子就可以解開血繼了。”

鼬安靜了一會兒,撚一下自己的發尾,又摸一下自己的臉,聲音輕柔地說:“可是,我不讨厭任何人。”

珠裏和帶土同時一懵。

——糟了!大意了!

他們竟然都忘記了,鼬是這樣的人設!誰都不讨厭!誰都可以原諒!誰都會去愛!心系天下、不拘家國、匡複經緯、慈愛無雙(不是)……

鼬上哪兒去找最讨厭的人啊!

帶土從房梁上跳下來,語氣裏有一分看好戲的意味:“鼬啊,那麽,從今天起你就要試着學習如何做一個女人了。穿裙子、高跟鞋、化妝什麽的……”

話到最後,他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珠裏沉思一會兒,說:“這樣的情況也沒有辦法。……說實話,我也曾經把和鼬前輩一樣的人變成女性。他也很溫柔,沒有讨厭的人;在他簡單的生活裏,我是他唯一認識的人。這樣的情況下,根本不存在‘最讨厭的人’。所以,他就學着做起了女人。”

“然、然後呢?”帶土聽得入了神。

“半個月後,當他學會如何單手穿胸…呃,沒什麽。半個月後,他就自動變回來了。”珠裏豎起手指,面無表情地說,“因為沒有‘最讨厭的人’,所以連我的血繼限界也覺得這很無聊,就解除性別轉換了吧。”

帶土:……

“原來半個月後就能自動變回來了嗎!”帶土忍不住揉了一下她的腦袋,“虧我當初還眼巴巴地跑去求卡卡西……”

“可是,那個時候的帶土老師很急着變回來啊。”珠裏吐槽,“我覺得你一分一秒都不能再忍受,這才幫你解決困擾的。”

鼬聽着,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半個月……麽?倒也沒什麽問題,四代目閣下那兒,請假就是了。只是今天的任務報告,要拜托你們提交了。”鼬說着,眸光忽而微微一亮,“今天佐助似乎在休息呢。那麽,我先回家了。下次見。”

珠裏&帶土:?

珠裏雖然依舊是一張面癱臉,可她的心底已經滾過了許多字。

——等、等等!鼬前輩!你是不是又在心底産生了奇怪的想法!你要控制住你自己!弟控也要有個限度啊!

然而,鼬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兩人的面前。

帶土掰正了自己的表情,拍了下珠裏的肩膀,說:“算了,鼬是個有主見的人,肯定會自己做好決斷的,我們就不用操心了。去喝酒吧?”

珠裏:……

——上次是誰答應卡卡西,再不帶她去喝酒的!

下一瞬,帶土已經将她夾在了手臂下,十分利落地從窗口跳了出去:“至于任務報告嘛,等到喝完了再去提交。卡卡西每次都用‘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這種爛借口來敷衍水門老師,我去喝口酒也沒什麽吧!”

帶土提着她,熟門熟路地到了酒屋門口。木葉村的居酒屋白天是不開門的,想要買酒,只能到這種專門賣酒、連張座椅都沒有的地方來。

看樣子,帶土是又打算買了酒,坐在公園裏喝了。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學會的這個習慣……從自來也大人那兒麽?

“帶土老師……我是未成年人……”被夾在手臂下的珠裏發出了微弱的呼聲。

“珠裏可是大人啊,喝口酒也沒什麽吧。”帶土付了錢,換了個姿勢,把她扛在了自己肩上。

珠裏眼神死。

很不幸,她雖然是上忍,可是她是打不過帶土的,也打不過卡卡西,所以每次都只能任由他們亂來。她總是覺得這是因為她只有右眼有視野,盲區會更大,而這兩個家夥卻各自有一只寫輪眼,簡直是犯規。

她倒是不排斥喝酒,也能喝上一兩口。但是帶土老師喝的酒勁道太足,酒味又很明顯,回家會被一期發現,一期就會生氣。

一期生氣,可是很可怕的。

“我不喝了……”珠裏說。

“有什麽要緊啊!”帶土不在意,“就算你酒量不行,醉倒了,我也不會嘲笑你。”

珠裏心底一硬。

沒辦法,為了不讓一期一振生氣,她必須使出必殺技了!

“帶土老師,看着我。”她對帶土說。

“嗯?”帶土低頭。

他低頭的那瞬間,珠裏以旋風之速,摘下了封印左眼的神秘眼罩,将變性の視線展露在了人世間!

說時遲,那時快,一名暗部成員恰好路過,刷的一聲從她面前經過。

然後……

嘭。

帶着暗部面具的宇智波佐助堪堪停在了街角處,不明覺厲地攤開了雙手。

宇智波佐子:?

作者有話要說: 姐妹相見的那一幕注定會成文本文的名場景。

※、 絕不能讓鼬子和佐子見面

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佐助變成了佐子!

珠裏的心裏,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決不能讓佐子和鼬子碰面!

她和帶土用眼神交流了這詭谲又一致的意見,用唇形分配了“帶土→鼬;珠裏→佐助”的任務,随即,帶土便立刻躍上屋頂,朝着鼬的方向追去了。

一路奔跑,帶土在宇智波一族的族地外,追上了宇智波鼬(子)。

“喂,鼬!”帶土輕呼了一口氣,落到鼬的面前,故作親熱地攬住他的肩膀,說,“先別急着回家啊,剛才還有些事情沒和你說呢。”

鼬的目光不動聲色地下落,放在了帶土摟在他肩上的手臂上:“帶土前輩,我現在是女性。要是讓別人看見你這個樣子,是不是不太好?”

帶土一愣,立刻把手甩開了,結結巴巴地說:“行吧!行吧,都是宇智波族人,其實也沒什麽好見外的。剛才忘記說了,佐助大概是會被你現在的模樣驚到的,要不你先和我去喝一杯吧?”

說着,帶土就揚起了手裏的酒瓶子。

“嗯?”鼬歪頭,比原來更柔美的面容上溢出了惑色。随即,他溫柔道:“算了。我還是比較想回家見佐助。”

帶土:……

怎麽肥四!這對兄弟!

眼看着鼬又要往家的方向走去,帶土急中生智,又說:“我确實有其他的事情要請教你啊,鼬。嗯……小珠裏的生日快要到了,你還算比較了解她吧?給她買什麽生日禮物比較好?真是頭疼啊,她一向和我不親密。”

聽到“珠裏”這個名字,鼬的腳步又轉了回來。“佐伯的……生日麽?”鼬擡起眼簾,“是在十二月吧?還很早,帶土前輩不必為之着急。”

“當然是要鄭重地早做準備才好了!”帶土為了阻止姐妹相見的慘劇發生,已經不擇手段。他讪讪大笑一陣,故作神秘地說,“我可是想要好好給珠裏一個驚喜。呃……因為……因為,呃……”

帶土“呃”了半天,也想不出理由來,只好随便說了句話。

“對我而言,小珠裏是很重要的人。”

他這句話說的煞有介事,平常總挂着笑容的臉,登時變得正經英挺起來,有了一種令人心顫的男子力。

鼬微微一愣。

“佐伯對帶土前輩來說,是很重要的人麽?”鼬問。

“是。”帶土愈發正經了,聲音漸低,“自那孩子來到木葉後,我可是陪伴她最久的人啊。”他望天,雙手枕在腦海,目光追着空中悠悠的浮雲,“所以,總想給她最好的東西。”

鼬稍稍斂去了臉上的笑容。

“原來如此啊……也是。”鼬淡淡地說着,“可以請問下,去年、前年,帶土前輩準備了什麽樣的禮物呢?”

“貼在臉上的膠布,以及防風鏡,還有一瓶好酒。”帶土橫抱雙臂,極為正經地說。

鼬:……

難怪帶土會特地跑來詢問他這個問題了。

“鼬有什麽好的建議麽?我覺得你和小珠裏似乎很熟。”帶土說。

“倒也不是……特別熟。佐伯和我,只是普通的友人而已。”鼬說。

帶土表面上笑嘻嘻的,內心卻飄起了另外一句話——“不鼬你錯了你只是珠裏的普通同事而已,我也是她的普通同事”——

“不過,”鼬繼續說,“我倒是有一個建議。她很少買年輕女孩的衣裙,但她很适合穿裙裝。帶土前輩可以為她添購裙子。”

鼬想起上次珠裏試穿新衣的模樣,面上就重新有了一分柔和的笑:“那樣的她,很引人注目。”

“不錯的意見!”帶土立刻認可了,随即攬着鼬朝外走去,“我的眼光不太好,鼬的眼光應該不錯,不如就讓你來挑吧。我們這就去女裝店。”

***

同一時間。

“抱歉。”珠裏走向佐助,致歉,“又不小心把你變成女性了。我們去找鳴人吧。”

“……”

佐助花了三十秒,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他摘下暗部面具,愣愣地看了會兒自己的手,說:“不了,我還是先回家吧。之前哥哥……鼬,和我說他想看一看妹妹……不,當我是在自言自語吧。”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冷漠高傲的小少爺立刻止了聲。

即使變為了女性,他的面龐依舊挂着拒人千裏之外的疏冷,像是高山之巅的一捧雪似的。

珠裏:……

怎麽肥四!這對兄弟!

她決不能讓佐子和鼬子碰面!

“等等……佐、佐助君!”

眼看佐助即将轉身離去,珠裏情急之下,伸手捉住了他的袖口。因為不習慣在“沒準備、沒預料、沒背誦”的情況下和別人對話,她十分別扭地側過頭,聲如蚊蚋:“佐助君,能留一下嗎?”

佐助愣住了。

不僅是因為她的請求,更是因為她現在的模樣。

面前的少女側着頭,偶爾用右眼餘光偷偷瞄他一眼,很快便像是被燙着了一般躲閃開了。細細的手指,緊緊攥着他的袖口,手背的肌膚白得像是積了秋日的霜雪,讓人有些擔心會不會在盛夏的陽光下就這樣融化了。

佐伯珠裏可從未在佐助面前展現過這樣一面。

“怎麽?”佐助挑眉,并沒有拿掉她的手,而是問,“什麽事?”

“……”珠裏懵了。

她根本想不出什麽借口來留住佐助。

這實在是太為難一個社交障礙患者了。

“佐助君,可以……留下來陪我一會兒嗎?”她小聲地說完這句話,才擡起頭來看佐助。秀麗的面容上,有着一分不知該被稱作“僵硬”還是“羞澀”的表情。

雖然只是嘴角和眉梢的微微變化,卻讓她忽然有了灼灼的光彩。

……簡直就像是,一張黑白相片被上了顏色一樣。

佐助的心底有了一絲奇怪的情緒。

他本應該抽身離去,說一聲“無聊”或者“無法奉陪”之類的話,去見哥哥,然後再變回男性,在心底嫌棄着這麻煩的血繼限界。可是現在,他卻幹不出那樣的事情來。

“…算了。”佐助伸手按住了脖子,活動了下肩頸的關節,慢悠悠地說,“既然是你的請求,那也行吧。只此一次。你想做什麽?”

珠裏的目光向旁一瞥,看到了一家服裝店,于是她張嘴道:“我想逛街買衣服!佐助君能陪我嗎?”

佐助又愣了一下。

他可是從來沒陪過女生逛街,就連母親美琴都沒有。

明明心底回蕩着一個聲音,讓他“拒絕吧”、“拒絕吧”、“拒絕吧”,可他卻反手握住了珠裏的手,站到她的身旁,冷淡地說:“走吧。”

佐伯珠裏微微舒了一口氣。

佐助不知道珠裏的想法,不知道她在想着“太好了終于避免了宇智波美琴毀滅世界的行為”;珠裏也不知道佐助的想法,不知道他在想着“把雪握在手心裏會不會融化的更快”。

兩個人一同走進了服裝店。

服裝店的老板娘是個熱情又高度近視的中年女人。沒戴眼鏡的她看到兩個年輕姑娘并排走來,登時露着笑容迎了上來:“歡迎兩位小姐,請問要買些什麽呢?我們這有五大國流行的最新服飾噢!”

“随便試穿一下吧。”珠裏并不會逛街,說話的語氣很僵硬,“請推薦一些衣服,謝謝。”

“馬上回來!”老板娘顯然很喜愛打扮年輕的小姑娘,立刻回去取了新款的裙裝來。不多時,她便帶着五六件衣服回來了,“哎呀這條裙子可是極适合黑發黑眼的姑娘……”

高度近視的老板娘打量着佐助(♀),隐隐約約發現這位年輕的小姐相貌生的非常好,簡直是個模特兒。她忍不住母愛爆棚,推着佐助朝試衣間走去,說:“試一試吧!這位小姐!”

“不是我……”佐助一蹙眉,說,“我不用試。”

“嫌麻煩嗎?那就換這一件吧!直接套進去就可以了。”老板娘取過一件套頭的裙子,二話不說直接兜在了佐助頭頂,向下套去,“真是适合極了!想給你打三折!這位小姐真是太漂亮了……”

佐助的面色很可怕。

佐助的心底是暴風。

佐助的雷切要出動。

就在這時,佐助身後的試衣間旁,傳出了奇怪的對話。

“帶土前輩,為什麽要我試穿?”

“有什麽關系啊!當然要女人試穿完,才知道适不适合女孩啊!一切都是為了珠裏。”

“可是我和佐伯的身量不太符合……”

“鼬,你出試衣間,讓我看看!”

聽到“鼬”這個熟悉的名字,佐助的內心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試衣間的簾子拉開了,一名穿着長裙、留着黑色長發的年輕女性走了出來。她走向試衣間外的帶土,展示身上的衣裙,問:“這樣……如何?适合佐伯嗎?”

問話問了一半,她便察覺到身後有一道詭異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這名年輕的女性轉了身——她的身後,站着身穿女裝的佐助。

世界瞬間寂靜了。

穿着裙子的宇智波鼬子,與穿着裙子的宇智波佐子,在試衣間前,面無表情地互相對望着。

“……原諒我,佐助,這是……最後一次了……”

作者有話要說: 鼬:……佐助啊,每個人都會仰賴自己的知識與認識,還将此稱為‘現實’。但是,認識與知識都是相當暧昧的東西,人們也許都只是在自己幻想的世界中活着,就像過去你認為,我是個溫柔的哥哥。

※、 鳴人的憂郁與佐助的困擾

萬萬沒料到!

明明是想努力分開鼬子和佐子,可是在機緣巧合之下,佐子和鼬子就這樣見面了!

都是時臣的錯!

女裝店裏的氣氛很詭谲,珠裏的表情已經可以稱之為【令制作組絕對不想出第二季的鬼畜表情】了。她直挺挺地彎下腰去,非常流利地說出了最經常說的一句話:“萬分抱歉。”

鼬正緊緊地打量着佐助,他不移開視線,說:“沒事的。佐伯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只是變性而已,對日常生活并沒有什麽影響,你不用放在心上。”

佐助的脾氣可沒有鼬那麽好。他現在的表情,幾乎可以用“狂風暴雨”來形容。帶土有些怕佐助下一秒就會拔出草薙劍來,将珠裏就地斬首。

“佐伯,”佐助從齒縫間擠出冷冷的聲音,“哥哥……鼬,也是你幹的嗎?”

“我是無意的。萬分抱歉。”珠裏沒有直起身。

“不要吓到她。”鼬嘆了口氣,十分體貼地說,“佐助不是可以變回去麽?上次已經變過一次女孩子了吧。我也只要再等十五天,就可以變回去了。……啊,對了。如果我們兩個人都變成了女性,在母親那兒會很不好交代的。”

想到美琴,佐助一愣。

是啊,絕對不能讓媽媽發現她的兩個兒子變成了兩個女兒!

如果用變身術變成男性,查克拉的波動就會讓父母發現。所以,絕對,絕對不能回家!

“走,”佐助重新握住珠裏的手,拽着她就朝外走去,“我們去找鳴人。”跑到店門口,他還回過頭來,冷着聲音叮囑自己的兄長,“鼬,藏好些,不要讓媽媽發現這件事。”

***

佐助再見到鳴人的時候,鳴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捧着肚子猖獗大笑。在仰天長笑、抱着肚子滾來滾去好一會兒後,鳴人才收拾起了自己的笑,喘着氣兒說:“佐助,你又被佐伯的血繼變成女孩了?又要我幫忙嗎?”

“白癡吊車尾,”佐助微揚下巴,眼神裏透着刀鋒般的冷,“廢話少說。快點。”

“不行啊——”鳴人托着下巴,擠眉弄眼,“佐助君要好好拜托我,我才答應幫忙。”

佐助的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了。

——鳴人這家夥……真是惹人厭煩。

要他向鳴人低頭,挺不愉快的。

佐助很明顯地将不悅和怒意寫在了臉上。

他想到哥哥所說的“十五天就可以變回去”,轉頭詢問身旁的珠裏:“喂,佐伯,哥哥說‘十五天可以變回去’,這是真的嗎?”

珠裏面無表情的點頭。

“那,”佐助微揚唇角,嘲諷的眼神投向了鳴人,“算了。也不需要鳴人的幫忙了。我和哥哥借口出門做任務就可以解決這十五天了。”說罷,他轉過身去,垂着眼簾低聲道,“走吧,佐伯,去哥哥那兒。”

做錯了事的珠裏,木着臉跟了上去,非常聽話。這一幕落在鳴人眼裏,就悄悄地、悄悄地變了味道,讓鳴人心底有些複雜。

珠裏和佐助的關系原來有這麽好了嗎?

鳴人心底有些悶悶不樂。

他聳聳肩,将手插在褲兜裏,沿着木葉的街道朝前慢慢晃悠去。天氣很好,湛藍的天幕下,火影顏岩上的幾位大人物正眺望着這個村落。

他走了一條街,就看到旗木卡卡西正躺在午後的草坪上,翹着腿悠閑地曬太陽。《親熱天堂》蓋在他的臉上,恰好遮住了落在臉上的陽光。

“卡卡西老師!”鳴人一屁股坐在了他身旁的草坪上,聲音悶悶的,“我好困擾啊!”

“……嗯?”旗木卡卡西抽開了書,眼神一動不動,“少見啊。什麽困擾?”

“關于……女孩子的。”鳴人伸展了下四肢,也躺下了。一根草葉撓着他的臉龐,有些癢癢的,“我喜歡的女孩子,好像喜歡佐助。”

“意料之中的結局呢。”卡卡西說。

卡卡西想,是在說春野櫻那孩子吧。

櫻喜歡佐助,這件事早就不是什麽新鮮事了。佐助那一屆的女孩,基本上都喜歡佐助,并且都從七歲喜歡到了十二歲。要是踏出忍者學校後沒戀愛,她們就會繼續喜歡着佐助。

“好不甘心啊!為什麽是佐助啊!”鳴人撓了一下頭頂,說,“我以為她的性格比較特殊,所以也不會和其他女孩子一樣喜歡佐助……”

“特殊……”卡卡西想到了櫻那裏外兩重,時而溫柔、時而潑辣的性子,不由點頭,“确實很特殊啊。”

再怎麽說,也是繼承了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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